137. 演唱會
我和李長俊之間已經(jīng)沒了那種緊張和不自在。 “又干嘛?”我接起他的電話,大大咧咧地問。 他在電話那一端笑了一下說:“今晚上的演唱會,一起去?” “誰的演唱會?”我問。 “你這是偽粉兒啊?王菲的演唱會啊,你不是她的鐵粉兒嗎?她今晚的演唱會你都不知道?” 我上學(xué)的時候就是王菲的粉絲,這個李長俊肯定是知道的,她的演唱會我確實想去。 “我沒有票啊,估計現(xiàn)在也買不到了吧。”我說。 “我有啊,vip的位置,一起去吧。” 雖然覺得和他一起去看演唱會有些不妥,但是我實在太想去了,便咬咬牙答應(yīng)了他。 “用不用跟我那叔叔報個備?”他嬉皮笑臉地問。 “不用。”要是跟子獲說了,他一定不會同意我去,那我就去不成了!這樣的演唱會如果錯過了,下次就不知道是什么時候了。 “我回去換件衣服,就過去。你在場館門口等我。”我說。 “嗨,別矯情了。我已經(jīng)到你們公司樓下了,你還有五分鐘下班,咱倆一塊兒吃個飯就過去。” “那也行,你等我。”我和李長俊之間是光明磊落的,至少在我心里是這樣的。我也不怕他到我公司門口接我,不怕任何人看見。 下了班,我和他去了一家日料店,吃了我喜歡的鰻魚飯。吃過飯,我們到了現(xiàn)場,他買了熒光棒,又給我買了一根可愛的熒光發(fā)卡。 天后的演唱會絕對不失水準(zhǔn),一首首我們耳熟能詳?shù)母枨牭奈胰缱砣绨V,忘我地跟著哼唱,嗨到不能自已。 唱到最后一首歌《紅豆》的時候,演唱會掀起了高潮,全場觀眾都攜起手來,揮舞手中的熒光棒。坐在我左邊的女孩兒主動牽起我的手,坐在我右邊的李長俊也牽起我的手。在那樣的氣氛下,我沒有甩開他,因為即使是一個陌生的男生,我或許也不會粗暴地甩開。 在音樂聲中,我看了一眼李長俊。說實話,他真的是一個很不錯的男生,我們年齡相同,教育背景相同,也算能聊得來,可是,我對他的感覺,通俗地說,就是不來電。 而子獲,我們之間相差十幾歲,家庭背景和教育背景都差別很大,我們之間肯定是有代溝的,可是他的一個眼神,一聲嘆息,都能讓我情動不已。這或許就是愛情。 記得有人委婉地引用過張愛玲《色戒》里的幾句話:“到男人心里去的路通過胃……到女人心里的路通過她臍下的羊腸小道。” 我對子獲是先有了身體的接觸才有的愛情,他是我第一個,也是唯一的男人。我不能愛上別人或許是因為沒有過親密的接觸。可是我只想要他,我甚至無法想象和其他的男人做那樣的事,我只能接受他。 胡思亂想著,一首歌就到了尾聲,演唱會結(jié)束了。 散場的時候人很多,我怕和李長俊走散了,便任憑他拉著我的手。 “松手吧。”走出場館,我已經(jīng)看到他的車了。 他笑了笑松開手。“我送你回去吧。” 場館門口人很多,根本打不到車,我便同意了。 一路上,我和他討論著演唱會的亮點,他突然說:“你跟邢子獲平時都玩什么?能玩到一塊兒去嗎?” 我知道他又要試圖挑撥我和子獲的感情,便故意氣他說:“不想說,說了怕你受刺激。” 他嘆息了一聲,說:“關(guān)觀,我真的挺愛你的。” “李長俊,你別再說了,再說我就下車了。”我打斷他。 他一笑說:“放心,我不會逼你的。我可以等,反正你和邢子獲也長不了。” 聽到他說我和子獲長不了,我心里不高興,“你怎么那么缺德?詛咒我們!” “你倆不用我詛咒,不信走著瞧。”他牽了牽嘴角,有些幸災(zāi)樂禍地笑著。 我隱隱地覺得,他說的是真的,心里極不舒服,便轉(zhuǎn)過臉去不理他。 “有時候,有時候,我會相信一切有盡頭。相聚離開,都有時候,沒有什么會永垂不朽……”我不和他說話,他竟然用唱歌來氣我。 “李長俊,你怎么這么討厭啊!不許唱!” 他偏頭看了我一眼,玩味地笑了笑,不再唱了。 才安靜一會兒,我便聽到口哨聲。這家伙,不唱歌改吹口哨了!吹得還是那首《紅豆》。 我懶得理他,便用手捂著耳朵。李長俊終于不唱歌也不吹口哨了,但是車子卻開得很悠閑。限速六十的路段,他開四十,限速八十的路段他開六十,我也不去催他,我知道越催他越慢。好不容易磨磨蹭蹭地到了我家。 “邢子獲回來了。”李長俊突然說。 我抬頭一看,果然子獲的車停在院子里。 “用不用我上去幫你跟他解釋解釋?”他笑著問。 他要是上去了,哪里是幫忙,分明就是添亂嘛! “不用!”我下了車頭也不回地跑進家。 一開門,正見子獲從樓上下來。 “不是明天才回來嗎?怎么今天天就回來了。”我迎上去問。 “事辦完了,我就回來了。怎么,我不能回來?” 我一聽他這話就知道要壞事了。我也不敢接話,繞過他準(zhǔn)備上樓換衣服。 他一把拉住我問:“你干嘛去了?” “看演唱會去了。” “跟誰去的?” 我猜他是看見李長俊送我回來的,也不想撒謊,便說:“李長俊。” “為什么跟他去?”他冷著臉問。 “沒有什么為什么。他有票,邀請我,我就去了。”演唱會上我又叫又跳,出了一身汗,內(nèi)衣都貼在身上了,很不舒服。我急著上去洗澡,不想跟他糾纏,便甩開他的手跑進臥室。 他也緊跟著我進了臥室。我不理他,脫了衣服準(zhǔn)備去洗澡,他一把抱住我,把我推到床上。 “你干嘛?我要去洗澡!”我掙扎著想站起來。 “檢查檢查。”他用力壓著我說。 這話說得太侮辱人了!我惱火地用力拍打他,說:“我是不是連和朋友去看個演唱會的自由都沒有了?” “李長俊他是朋友嗎?你不知道他對你賊心不死嗎?”他用力抓著我的手,讓我動彈不得。 “你放開我!你弄疼我了!”我被他抓得羞惱,用力掙扎。 “本來手頭還有些事沒弄好,這一兩天還不急著收拾他,看樣子他倒是等不及了!”他咬牙切齒地說著松開了我。 我連忙跑進浴室,一邊洗澡一邊擔(dān)心著子獲要怎么收拾李長俊。我心里懊惱,我只是想去看個演唱會,怎么就把事情弄得那么糟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