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35. 匯報
許董經(jīng)過權(quán)衡,還是退出了董事會。一來舍不得放棄自己的公司,畢竟那掙到的每一分錢都是自己的,二來做了挖公司墻角這樣不體面的事,也沒臉面再留在董事會了。 我猜這個結(jié)局也是子獲算準的。 子獲做事確實有些獨斷專行,為了他心里的大愿景不計較眼前的利益,所以董事會里除了少數(shù)幾個和他理念相同的成員,有相當一部分人對他頗有微詞。 前一陣子,他忙于處理kh制藥出的麻煩,騰不出手來控制bp新材料,這個許董便跟著大股東莫董沒少給他出難題。子獲不得已才聲東擊西甩出了印度反傾銷案混淆一下視聽。 莫董是公司幾大股東之一,手里持有bp新材料15%的股份,雖然撼不動子獲董事長的位子,但糾集幾個其他的股東也可以跟他叫叫板。 現(xiàn)在子獲已經(jīng)成功地將許董踢出董事會,等于是斷其一臂。而其他股東若是手上有些不干凈的,便也都心懷惶恐,老老實實了。 bp對公眾披露了董事會成員的變更,只說由于個人原因退出董事會,也給許董全了臉面。只是沒有不透風的墻,坊間傳聞也有七八分接近真相,對bp的股價多少也有些不良的影響。 我的工作倒是挺順利,vlv已經(jīng)和我們談妥第一季的訂單,正式投入生產(chǎn)了,如果一切順利很有可能是長期的合作。有老施居中協(xié)調(diào),我還是很有信心的。 ———————————————— 夜晚,我和子獲難得這么早上床,便躺著聊天。 我向他匯報著我近期的工作,盡管我知道大部分的內(nèi)容吳經(jīng)理應該已經(jīng)跟他匯報過了,我還是很認真地加上我自己的理解跟他嘮叨。 他也不嫌煩,擁著我,指腹在我肩頭輕輕地摩挲著,耐心地聽我絮叨,偶爾問上一句,點評一下。 在被窩里做工作匯報的感覺很特別,無法形容的感覺。后來聽一個jiejie說過,幸福的生活就是和心愛的人開一個夫妻老婆店,白天一起在店里干活,晚上一起在被窩里數(shù)錢。我才知道原來這無法形容的感覺就是幸福! 子獲聽完我的匯報,有些得意地說:“這只是個開始,vlv的運營總監(jiān)月末會過來洽談更深度的合作,你們主管沒跟你說嗎?” “真的?這樣的利好的消息是不是應該放出去刺激一下股市。”聽到這樣的消息,我也很高興。 “還不是時候。”子獲淡淡一笑說,“所以你們主管知道了也沒對你說,目前公司只有少數(shù)幾個人知道。” “那還要等到什么時候?” “等該查的都查完了,該整的也都整完了再說。” 還要查?難道許董并不是那個“沛公”?“你想對付莫董?” “我還不想動老莫。敲打老許,是為了殺雞給猴看,讓這些人老實一點。” “那拿莫董開刀不是更有震懾力嗎?” 子獲笑了笑,問:“都說殺雞給猴看,可為什么不說殺牛給猴看呢?” 我想起雞貴牛貴的橋段,笑著說:“大概因為雞比牛貴吧,九牛一毛,雞……” 還沒說完,腦袋上就挨了一下,“又胡說八道。”子獲笑著嗔道。 “大概是牛不好殺吧?” “想殺就都能殺。” “那就是成本太高!”我想了想說。 “一點兒都不笨。我要是想動老莫,一樣能收拾了他。只是他的事要是曝出來會傷了公司的筋骨,只要以后他收斂些,我可以不和他計較。”他舒了一口氣又說,“留著老莫這樣的時不時地跟我作作對也挺好的,可以提醒我要時時自省,讓我不會冒進。要是公司里一個反對的聲音都沒有,就太可怕了。” 我琢磨著他的話,想了想笑著說:“聽君一席話,勝讀十年書。子獲,你教會了我很多。”我說這話三分馬屁七分真心,我猜他又會說我是馬屁精了。 子獲笑了笑,卻說:“你也教會了我……很多。” “什么?”我能教他什么呢? “很多。”他繼續(xù)微笑,眸色溫柔似水。 我們四目相對,十指相扣,被窩外我的肩擦著他的肩,被窩里他的腿碰著我的腿…… 如果不是我不知深淺地又問了他一句,那一夜接下去的內(nèi)容一定全是和諧的。 “那,接下去你的目標是誰?”我笑著隨口問。 子獲聽了我的話,斂了笑,硬梆梆地說了一句:“這個,就不是你這個層面的員工可以問的了。” 我好好地問他一句話,不說就不說,竟然這樣冷硬的斥責我。我被他弄了一個沒臉,心里生氣:好啊,我跟你躺在被窩里,你還把我當成哪個層面的員工。我也翻了臉,鉆進被窩,背對著他。 大概是發(fā)現(xiàn)我生氣了,他開始從被窩里挖我。“這怎么還生氣了?好了,別鬧了,難得這么好好和你待一會兒。” “誰鬧了?我這個層面的員工今天不想加班!睡覺了。”我甩開他的手,用被子蒙著頭。 子獲嘆了一口氣說:“知道我為什么不愿意你在我身邊工作嗎?就怕我忍不住訓你。我要是白天訓了你,你晚上就該不讓我上床了。” “你現(xiàn)在不也上床了嗎?”我鉆出被子沒好氣地說。 “那你還讓我上你嗎?”他趁機吻了我一下,摟住我不讓我再鉆回去。 “討厭!”貼著他火熱的胸膛,我的心砰砰地跳。即便是已經(jīng)在一起快兩年了,親熱過很多次,可是他仍然能用一個簡單的動作就讓我心動。 一番廝磨之后,他問我:“你馬上就要過生日了,想怎么過?” “找個好吃的館子,吃飽了回家睡覺。”我回答。 “不想再浪漫一下了?”他問。 我知道如果我說想,他也不會有什么新的創(chuàng)意,一定會對何秘書說“去年那一套,再照樣來一遍。”那還有什么意思? 于是我便說:“浪什么浪,瞎耽誤功夫,還不如回家多做幾次。”近墨者黑,我現(xiàn)在說話越來越像邢子獲了。 子獲撲哧一笑說:“行,知道了。那我們那天就看心情,想吃什么我們就去吃什么。” 沒過幾天就到了我的生日。齊爺?shù)娜颂崆耙惶炀徒o我送來了禮物,是一把玳瑁梳子。說是胡小姐親自去給我挑選的,祝我“絲絲順理”,扣“事事順利”的意頭。 我看著這梳子,便想到《白雪公主》里面的壞皇后,想方設(shè)法地除掉比她年輕漂亮的女孩子。我雖然沒有她漂亮,但肯定比她年輕。 那梳子我可不敢用,誰知道下沒下毒?于是便把它和齊爺送我的鞭子、如意放在了一起。 生日年年過,也沒必要弄得那么隆重。我決定簡簡單單地過,只要和子獲在一起就很快樂。 然而,和去年的生日一樣,我猜中了開頭,卻沒猜中那結(jié)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