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6節
☆、地下室02 明予河仍沉浸在震驚中。那個黑發少年的確和他長得一模一樣, 說是他小時候也不出為奇。當時在即將倒塌的人魚神殿時,他眼前閃過這個景象,事后他并沒有當一回事…… 他百分之九十確定自己是一百年前的人,而且跟卡俄斯有不一般的關系,是愛人什么的……要不自己怎么會總想起他?如果不是,事后再否定也沒有影響。他必須查出自己因戰事受傷的真實情況, 和精神碎片們到底在哪、以及瞭望塔里的男人想要做什么。 隨后, 明予河的意識被突如其來的嘈雜聲給拖到現實。他發現自己依舊躲在防腐艙后背, 他輕輕藏好身子, 探頭往外望。原先潔白明亮的地下實驗室變得灰蒙蒙,實驗臺四處亂擺,廢紙灑了一地。一位實驗員拿著藍色的行李包, 靜靜地收拾著他的東西。另外一位金發女人貌似他的親屬,一身青色軍裝, 正替他提行李。 這是放棄修復星網后……實驗員收拾東西回家的場景? “沒在大腦里找到精神碎片, 最后的希望破滅, 現在帝國是徹底放棄星網了?!蹦腥藫u搖頭, 嘆口氣,他捧著大腦切片,瞥了幾眼便放在一邊, “不過也好,至少不讓那些商人們鉆空子,特別是帝國地下黨?!?/br> 女人:“沒事的,我們過好自己就行了。話說予河呢?哦……他好像畢業了, 去死亡率最高的前線。真可惜啊。” “可能是他愛人死了,也是因為保護帝國。他看不過去吧……” —— 時間凝固在這一瞬間,明予河瞳孔驟縮,不可思議地揣摩著他們的談話。自己畢業后,的確去了戰爭前線,也因為這個而受傷失憶。再聯系上次實驗員的談話和黑發少年,自己是卡俄斯的愛人,因為卡俄斯的死亡去了前線。這個的確說得通,可自己怎么又會出現在一百年后呢?中間空白的一百年去哪了? 被丟棄的角落的水晶球猛地再次閃爍,回憶化為灰白,再次展現在他眼前的是空無一人的地下室。這時候,修復星網的科研人員已經全都撤回帝國,曾經是星網實驗室的地下室也從此荒廢。沒有人,他可以出來看看。但明予河剛走出角落沒多見,便聽到通往地下室的木板被推開的響聲。他頓時止住腳步,整個人躲到一個黑色柜子后。防腐艙里的尸體被清空,一眼望去,全透明玻璃后的東西準會暴露。 柜子里有幾分被拋棄的資料,他草草掃過一眼,這時間點是放棄修復星網的后兩年,這里怎么還會有人在? 地下室被打開,進來的人并非是帝國軍人和實驗員,而是穿著明予河不認識的制服。他們把門抵住后,便開始搜查這里的東西。柜子里的明予河霎時心臟狂跳,這些人一看就不是善類。他們在地下室兜一圈后,探測儀隨之嘀嘀響。黑發青年松口氣,他們找到要的目標了……除去木質地板的水泥地被挖掘儀器強行爆破,明予河看到埋在地面的黑色箱子。 黑色箱子被陌生男人拆碎,他挑挑唇,笑容在暗處顯得異常詭異:“星網修復實驗被我們動手腳,結果真找不到星網碎片,明明就在大腦里好好的。快把大腦帶回去?!惫褡颖淮蜷_一條小縫,明予河死死盯著黑色箱子里的物體,貝齒咬著發白的唇:這是卡俄斯的大腦? 實驗員沒把卡俄斯的尸體帶走,反而裝進些箱子里,埋在這片土地的各處,入土為安。 他心里莫名涌上股怒意,甚至想沖上去把這個偷腦子的男人給剁成碎片。 有人問道:“但……我們真有把握修復星網嗎?” 男人點燃一根來自古地球的雪茄,黑暗中,稀稀落落的火光像冤死者無法閉上的雙眼,充滿著仇恨、痛苦,盯著這一切,又輕而易舉地被拂來的陰風給吹滅。他頗有自信地回答道:“怎么不可以修復呢?我們是搞商業的,又不是防御……怕什么。制造個和卡俄斯一模一樣的rou體,把這塊精神碎片給洗腦,裝進去。準能蒙騙帝國政府,假裝有人來復仇,那幫貪官的心理一定會崩潰。沒過多久,我們地下黨一定會吞噬帝國?!?/br> “可說好的星網商業區怎么辦?” “把剩下的精神碎片集齊,復活星網當商業區。這計劃在一百年后實行,那時候帝國早放棄星網所有權,也罰不了我們。你肯定想問怎么修復?記得明予河嗎?長得白白嫩嫩的那個?!毖┣驯荒腥似?,星火燃盡的褐色灰燼隨著皮鞋的落下被狠狠踩碎。“他是卡俄斯的男朋友,我們先把他弄昏迷,放進營養艙里。一百年后計劃啟動,再把他復活。你知道為什么嗎?我們科研院里的人有研究,遺落的精神碎片可以收集回來,需要一個磁石吸引,必須是精神體感興趣的人。呵,你說卡俄斯最感興趣的是誰?” “明……明予河?” 男人絲毫不知自己的話語被另一個人聽在耳里,四周都是自己的人,他的話如同宣誓勝利般響亮刺耳:“快把大腦收拾好,現在明予河在前線打一場仗吧?他的戰斗飛船被我們動手腳,能源不足,很快會墜毀在g33星上。那里已經有醫療隊在候命,昏迷的他會被取掉記憶神經,封進營養艙。帝國會誤以為他已犧牲,等他醒來,很多人都不記得他,他就是我們獨一無二的機器了……啊哈哈哈哈!” “……”明予河被莫名的話語刺激得青筋暴起,他無法相信這一切是虛假的,男人說的話一切都符合常理。如果自己是卡俄斯的愛人,那么總會夢見他的事,也會得到解釋,自己潛意識里仍保留對他的記憶。戰斗飛船的確不會由于能源不足這樣的小事而墜毀,除非是人為。中間空白的一百年是因為:地下黨們等待銀河帝國放棄星網所有權,好讓他們啟動計劃,收集完精神碎片,復活星網變成商業區。謎底被他解得差不多。 他緊緊攥著衣擺,忍住自己的沖動,絕對不能被發現。 男人對著被掏空的黑箱子呸一口裹著濃痰的口水,油膩的五官滿是下垂的橫rou:“明予河和卡俄斯是戀人。卡俄斯的精神碎片們也都會喜歡他吧?不知道他遇到他們,萬一精神碎片進化出rou體,真怕他那小身板會被一堆人干/死,干到翻白眼都不知道他們為什么喜歡自己哈哈哈……” 明予河兩眼發紅,他抬腳踹開合緊的柜門,猛然大步沖到男人身后,用手臂重重勒住他肥膩的脖子,膝蓋抵著男人的兩腿間,令對方掙扎不得。他最受不了陌生人這樣侮辱他……還是一個徹底毀了自己一輩子的陌生人…… 男人瞪大眼睛,神情與瞭望塔被明予河打暈的那家伙神似,眼里全是不可思議:“咳咳咳……你是誰?!!” 黑發青年的五官被地下室的暗光擋住,無法看得清面龐。他想要說出自己的名字,勒死進行計劃的男人!以此來改變人生軌跡,他希望自己回到原來的時間點,本不存在一切都會消失的,包括自己……再也不用飽受失憶和系統的折磨。 明予河想要施力,眼看男人就要翻白眼死去。但事不如人,他憤怒的意識一沉,陷入寂靜的昏迷。他知道,這段時間點的回憶又結束了,他該被帶去哪? ———— “主人!” 明予河被生化獸緊緊擁入懷里,擔心的少年一遍又一遍喊著主人的名字,兩手掐著主人的下巴,想要做人工呼吸。他不明白為什么主人會突然失去意識,像死掉了一樣……是不是對自己的懲罰?他苦惱地想著,眼角憋著一大泡淚水,他被丟在這個星球上了,主人死了……就沒有奶喝,也不會有蛋嗚嗚嗚。 他有點后悔,早知道不追鳥,主人也不會跟著自己掉到這個詭異的地下室。 生化獸的尾巴毛幾乎被混亂的他抓禿,栗毛掉了一地。他用尾巴尖撓撓主人安靜的面龐,嗚嗚…… 明予河睫羽微顫,他被尾巴撓得有點癢,雙唇情不自禁地微微張起。他睜開朦朧的眼睛,沒有來到另一個時間點,而是回來原地。熟悉的少年急切地看著他:“主人!你醒了!我以為你不要我了嗚嗚嗷嗷qaq!” “……”明予河揉揉太陽xue,眼前的地下室變得更加昏暗,本來雪白的墻壁長滿綠藤,地面是亂七八糟的紙堆,完全看不出這里曾經的模樣。他偏過頭,不出所料,看到被廢棄的防腐艙,鋼化玻璃被打碎,防腐液早已被植物吸收,像空無的管子。 他有點渴,喃喃道:“我沒事?!彼哪X子里多了很多東西,也許……他們說得并沒有錯,都是真的,只是現在的系統和帝國在騙自己。不,帝國沒有騙自己,現在的身世或許都是地下黨編好,以補檔戶/口的名義提交給帝國政府。 真正的罪魁禍首是帝國最大的黑/道頭目:地下黨。他們是名符其實地為了錢而行動,這次的計劃,整整延續一百年,害了明予河的一生。他現在要找出精神碎片們,然后去醫院,把腦里的機械裝置給摘出……瞭望塔里的男人說過,兩位系統都是大腦機械裝置,只不過因為當時沒確切的推測根據,明予河沒當真。 也是……自己怎么從沒思考過系統從哪里來? 明予河搖搖頭。看著角落里被挖開一角的水泥地板,那是埋著卡俄斯大腦的東西。對了,實驗員會不會也把其他身體部位給埋在地下室? 作者有話要說: 進入收尾期了(*/w\*) 謝謝大家一直的陪伴!爭取在十章內完結~么么噠ww希望下一本我們還能在一起~ 不知道大家看得懂不,看得懂的吱一聲,免得作者菌愁得頭發都掉光了qaq求求你們了!! ☆、血袋 “你可以挖開這地板嗎?”明予河眨眨眼睛, 腳下的水泥地長期處在陰暗潮濕的地下,被水洼浸泡得又濕又軟。一不慎便整只腳陷進去。他揉揉生化獸的腦袋,給一個親親表示鼓勵:“我相信你可以的?!?/br> 栗發少年白皙的臉頰泛紅,無論被主人親多少次,他的心都會忍不住狂跳:“嗯………”他看著主人俊秀的面龐,只要主人開心, 他干什么都行。生化獸動用異能, 把疑似藏有東西的位置全都挖開, 沒想到真挖到幾個沾滿泥巴的木箱子。 他不是什么變態, 想偷窺戀人的尸身。帶他回到過去的水晶球明予河認得,這是宇宙中一種特殊的物質,能在特定情況喚醒指定地方的回憶。瞭望塔撿到的水晶球, 八成是有關卡俄斯的,他必須拿到卡俄斯的血液, 啟動瞭望塔里的水晶球…… 木箱子被生化獸用異能帶取出, 隨意地放置在地面。地下室毫無光線, 油燈早早被碰倒, 只能借著生化獸發著微光的獸能帶和眼睛,看清地面的東西。木箱子破舊了很多,潮濕的泥巴浸透脆弱的木料, 斑斑駁駁的刮痕如同刺眼的鬼爪,不像水晶球記憶中的那般嶄新,更無法想象里面的東西會是怎么樣。明予河心臟狂跳不止,卡俄斯在他記憶里出現過很多次, 盡管明予河現在記不起他們全部的事,但仍然為這個金發金眼的青年感到惋惜??ǘ硭购孟裨f過,要和自己永遠地生活,自己想要什么,他都給。 那個深深愛著自己的青年,跨越過數百年時光,最終以這種狼狽的方式與他相遇。 “主、人?”生化獸怕黑發青年又出什么事,他晃晃主人的肩膀,輕聲試探道。明予河眼里有揮之不去的眷戀,全被他看在眼里,生化獸不禁有點失落,“嗚嗷……” 愣住的明予河回過神,最近他越來越愛發呆了。他注視著地面,淡聲說道:“打開吧?!?/br> 木箱釘得很緊,生化獸必須用獸能帶用力撬開。打開過后,明予河并沒有聞到想象中的腐爛臭味,或許是時間太久,只能聞到點淡淡的木頭腐朽味。 他不知道他怎么去對待箱子里的東西的。 第一個箱子是兩條整齊切割的胳膊,除了點碎rou外,只剩下兩條雪白的白骨。提取不到血液,明予河搖搖頭,“繼續拆下一個吧。”死尸他見得多,在戰場戰死的,太空事故死亡的……卻沒有一個能令他像現在這般,那么膽顫驚心。他渾身都冒冷汗,眼皮不敢抬一下,生怕撞進那個白生生的骨骸。這種說不出的感覺,像是源自靈魂深處……明予河莫名記起卡俄斯臨死前的那個眼神,他嘴上說著不怕,但心里很想和自己一起活下去吧,永遠地在一起。 卡俄斯不甘。他死了,他的戀人會隨著時間的推移忘掉他,遲早會找一個溫婉的女人或者強大的男人,取代他的位置,生活在一起。 明予河突然怕,怕會拆到卡俄斯的頭顱。 生化獸皺皺眉,主人從沒有對一個事物表現得那么感興趣。他必須早點讓主人生出蛋,到時候……主人就會忙著照顧幼獸了,再也不會被其他事物給吸引走。栗發少年悶聲說道:“拆好了?!?/br> 黑發青年走過去,俯下身查看,他沒想錯。 “……”明予河捂住嘴巴,緩緩蹲下身。蒼白的臉頰滿是浸出的汗水,染濕的發梢蓋住蒙著層水光的眼眸,寬大的軍裝衣領滑到微微顫動的肩頭。明明他心里的確沒什么感觸,眼里卻止不住地狂流。 栗發少年以為主人不開心,他慌忙地扶起主人,啞聲說道:“主人?主主主人?”他的臉在明予河眼里,跟防腐艙里的卡俄斯有點神似。這使明予河更加惶恐不安,他猛地推開少年,低著頭說道:“別靠近我!” 百年前的記憶逐漸浮出水面。即將要犧牲的卡俄斯被帶上飛船,自己一直看著,無能為力。他發誓要為愛人報仇,如果沒有戰爭,也不會有星網工程,卡俄斯更不會離開。明予河畢業后,也是星網被攻破的那一年,他前往與第三星系的第一戰線,他是士兵中最年輕的精英。 他說要為卡俄斯復仇,最后被地下黨拉去清除記憶,冷凍…… 如果卡俄斯的主人格碎片真記得自己,他或許很恨,自己讓他等那么久…… 冷靜下來的明予河安撫好情緒不太穩定的生化獸后,便讓他去查看木箱子,是否能提取血液。時間過去一百年,即使是腐爛的黑血,也不太可能會出現。 但沒過多久,木箱子那邊傳來少年驚喜的叫聲;“主人!主人!” “?”明予河道:“什么事?” 生化獸吐吐舌頭,他搖搖毛茸茸的尾巴,手里拎著一個防腐密封袋:“你看,我發現了血?!睖\色的防腐袋里裝著鮮紅色的凝固血塊,事情順利得如同有神助,明予河接過袋子,確定是血液后,支吾道:“怎么回事?”怎么會有人備好新鮮的血液給他?一切像是早已策劃好。 栗發少年見到主人很驚喜,他自然也開心起來。他挑挑唇,親一口主人的嘴角:“我也不知道,我在他頭旁邊發現的?!?/br> “謝謝,我們回去吧。天要亮了。”他收好血袋,拾起被生化獸丟到地面的水晶球,熄滅的水晶球又亮起暗藍色的幽光。明予河發現一個奇怪的現象,一把血袋靠近水晶球,水晶球便像是有生命般閃爍幾下。 兩人順著原路回到平房。生化獸說要去外面給主人找吃的,只留明予河一個人在平房內。 意外偏偏在這時發生。 凌晨五點,太陽升起的光暈給天邊蒙上層毛茸茸的暖色,星點逐漸被陽光覆蓋,金色光線沖破黑暗,灑在這片陌生的大地。明予河揣著血袋和水晶球,站在窗邊等少年回來。這顆星球處于生存適宜帶,卻沒有任何原文明,恐怕這里到處都是未進化的野獸。他現在沒有武器,如果被襲擊,只能等死。 明予河被遠方傳來的詭異嘶鳴聲給驚擾。聲音從遠到近,伴隨著獸掌踩在地面的轟隆聲。他瞳孔驟縮,悄悄從窗戶走開,抵在門邊。生化獸說過,附近有頭怪物,在雪地的時候聞到主人的氣息,試圖搶走主人……少年的傷就是那么來的。沒想到真被明予河遇上,聽聲音,這頭野獸絕對很大只。他希望野獸不是因為他而來。 怪物接近平房區,細細嗅著空氣中熟悉的氣味,瞪著血紅的雙眼尋找氣味的盡頭。它喉頭滾動的呼嚕呼嚕聲傳進明予河耳里,怪物最多只與他隔兩三個平房。口水與體液打濕草地的黏膩聲令人作嘔,這頭野獸的確是襲擊生化獸的那頭,渾身沾滿惡心的粘液。明予河躲在門后邊,灰塵嗆得他睜不開眼睛,血袋與水晶球被他藏在最安全的柜子里。 “呼……”處于發/情期的怪物滴著口水,一路的平房墻壁被巨大的獸爪刮出深深的白痕。它最終停在盡頭的一間平房外。它瞇起獸瞳,翹起垂地的舌頭舔舔面龐。 這頭怪物是這顆星球最駭人的東西,有人給它取名為“口口”,當年科研人員們接到放棄修復撤離的通知,連東西都沒來得及打掃,便高高興興地迅速離開,也是因為這個。 明予河止住自己的呼吸,擔心門外的怪物聞到里面有人。很不巧,怪物血紅的眼珠轉幾下,它發出一聲嘶吼,鋒利的獸爪伸向脆弱的木板門。它昨天在雪地發現一個昏迷的人類,正要叼回去當配偶時,卻被另外一頭栗色的野獸給襲擊,這導致它現在非常煩躁,要是它抓到他,一定得讓他生卵。 門被怪物撞開,它不顧狹隘的門欄,硬身擠入狹小的屋子。 躲在門后的黑發青年面色煞白,他希望生化獸快點回來……否則……他緊咬著下唇,冷汗沾濕衣領,帶傷的右腿微微哆嗦著。他下意識去摸自己的腰間,最后想起自己并沒有帶槍來。 怪物環顧四周,視線停在破舊的木門前。它喉頭再次上下滾動,水泥地被拖出長長一道黏膩的水痕。明予河看著犯惡心,想吐。它的獸爪想一把推開門時,猛然被一個身影給撞開。怪物定神,看見自己的獵物朝外面狂奔!“呼呼……” 怪物比自己想象中遲鈍得多,明予河不管腿部的傷,用盡最大力氣去逃跑,清晨的冷風擊打著他鼓起的衣擺,耳邊滿是烈風刮過的呼呼聲! 他飛快地遠離平房,本以為安全的時候,聽到后身響起雷鳴般的腳步聲。怪物追上來了!他再次抬起疲倦的雙腿,折個方向,往障礙重重的樹林跑去。沒想到怪物根本不會因為樹枝刮到自己而停下,反而越跑越興奮,散發著惡臭的口水甩了一路。 明予河總會挑些容納度小的地方穿過,怪物緊跟在他后面,把樹枝架成的小洞給徹底擠碎,牙關爆出憤怒的嘶鳴聲,掛著動物腐rou的獸爪往前揮。 飛速奔跑的他被石頭猛地絆住,理應來說可以繼續逃跑。明予河身形僵了下,他僵硬地回過頭,看見自己的衣領被怪物的利爪扯住…… 明予河的衣服被怪物的利爪勾住,他整個人重心不穩,絆倒在布滿沙礫樹杈的地面。怪物滿意地哼哼幾聲,大力撈起明予河想往外面拖。 作者有話要說: 放心,小奶獸會英雄救美的。 ☆、怪物 【上一章被鎖了, 先別看這章,等上章解鎖看完先吧……qaq 少校沒有被怪物撕褲子哦,也沒有被親到,很純潔拉! 】 明予河的衣服被怪物的利爪勾住,他整個人重心不穩,絆倒在布滿沙礫樹杈的地面。怪物滿意地哼哼幾聲, 大力撈起明予河想往外面拖。他的襯衫衣領幾乎被它扯碎, 白皙的頸脖一片濕漉漉的冷汗, 脖后有塊明顯的揉捏紅痕。怪物呼吸急促, 它扯著明予河的衣服,任由粗糙的地面蹭過對方的身體。 “你想干什么?!”明予河拽著怪物的獸爪,試圖掙脫開, 可它始終無動于衷。熱帶雨林植物蚊蟲密布,他清楚地看見自己大腿被好幾只蟲子咬出血痕, 動物的尸體散發著nongnong惡臭, 怪物爪心不斷溢出深綠色的黏液, 險些滴落在明予河身上。人類沒有武器, 面對外星怪物時,只不過是個脆弱的獵物。明予河經受過的格斗訓練,在強壯的怪物身上起不了任何作用, 他根本不知道怎么對付“yin/獸”被激怒的它一手扯著他的脖子,一手想要撕破礙眼的衣服。 明予河瞥見怪物丑陋的器具,瞬間明白它想要干什么,他瘋狂踹著怪物, 急得臉色蒼白。然而怪物絲毫不在乎人類的掙扎,明予河被它拖出去,狠狠丟在平房群前的空曠處,他的后腦勺再次被摔出一個大包。等待不急的怪物似乎很享受他身上淡淡的果香,挺起滴著粘液的鼻子往前湊。一陣惡心朝他涌來,他只能用手臂擋住怪物身體d的接近。 不滿的怪物兩眼全是血絲:“呼呼……” 他吃力地抬起頭,看見不遠處就是平房。生化獸回來的時候一定會經過這里??擅饔韬舆t遲未見少年的身影,他不禁有點擔心。怪物見他不肯脫衣服,便俯下身,兩只獸爪用最大力度死死扳住明予河的膝蓋,吃疼的他皺皺眉,他兩條腿毫無防備地被抬起,只要再輕輕一扯褲子,準會……明予河想要掙扎,卻只能惹來更粗暴的動作,裹著膝蓋的布料被粗糙的爪子給磨破,白皙的肌膚沾滿惡心的綠色液體。 不……生化獸怎么還沒回來。明予河緊咬著牙關,蒼白的面龐更引人去欺負凌辱。他偏過頭,雙眼緊閉,濃密纖長的睫毛掛滿咸膩的汗珠。壓根沒對怪物的動作做出反應,像個毫無生息的死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