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筆趣閣 - 玄幻小說 - 白雪奴在線閱讀 - 第87節

第87節

    白馬和岑非魚在院中走動,復習昨日的功課,順手鋤草施肥。

    “君子學以聚之,問以辯之,寬以居之,仁以行之。”

    白馬一面背書,一面向岑非魚求教,聽了岑非魚的解釋后,不禁生出些許疑惑,道:“我在京中,常常見人清談,他們說起《易經》,像是玄而又玄的東西,與你所言截然不同。”

    岑非魚伸手,拂去白馬眉峰上沾著的一片草屑,道:“《易經》原是儒門六經之首。梁氏篡曹,為臣不忠,怕受萬夫所指,這才讓王弼用道學來注解《易經》,把這門學問引入玄學中。此后,玄學盛行,儒學衰微,所以君不君、臣不臣。”他說著說著,不禁失笑,“王弼都是被梁家捧起來的!今人所言,不足為信。”

    白馬不解,道:“王弼可是大家,如何就不足信了?”

    岑非魚嗤笑,“大家又如何?王弼覺得‘道’即是無,絕圣智、棄仁義,不過是為了排擊漢儒。說句實話,《易》這門學問,說深也深,說空也空。就好比是吹糖人時所用的糖,能吹成什么形狀,并非糖能左右,要看人如何吹。”

    白馬抓了把小石子摻在稻殼中,往雞籠邊的食槽里撒,“和尚,你就是不喜歡梁周,不喜歡玄學而已。”

    小雞們一哄而上,搶個不停。

    一只剛破殼沒幾日的小雞崽,尚且是個毛絨絨的黃團子,因為個頭太小,活生生被從小竹籬的縫隙間擠了出來,趴在地上“嘰嘰”叫。

    “我不喜梁周,只因梁周頹靡。我不喜人人皆崇玄學的風氣,非是玄學不好,而是這門學問對當今天下無有裨益。你要活著,玄學幫不了你。”岑非魚蹲在地上,輕輕捏著那只小雞,把它放回雞籠里邊,讓母雞張開翅膀蓋住,“我告訴你這些,并非是強迫你信我所言,只是讓你知道這回事。你有自己的看法,不會偏聽偏信、人云亦云,這一點很好。”

    白馬聽明白了,不吝嗇地贊道:“你說得很有道理。別人常說‘遠香近臭’,可我越是與你相處,越覺得你厲害。”他想了想,突然生出一個荒誕的念頭,“你給我說的《易經》,該不會是你自己所注?”

    岑非魚屁股后面若有尾巴,此刻定然已經翹上了天,不過他還沒有那么厚的臉皮,敢搶先賢的功勞,正經答道:“我哪有那樣的本事?老曹的藏書中,有鄭玄注解的《易經》。依我看,鄭玄配享孔廟。”

    白馬笑道:“是我太過短視,幸好有你教我。”

    岑非魚在白馬頭上揉了一把,道:“不可自責。君子學以聚之,問以辯之,寬以居之,仁以行之。這句話說的,可不就是你我此刻么?”

    兩人一面干活,一面談經論道。

    兩個都不是死板愚頑的人,聊起天來妙趣橫生,日子過得倒也輕快。

    不知不覺,紅日破云而出,朝霧盡散。

    岑非魚和白馬扛起槍、背上箭,策馬奔至山林間。本就是隨性而跑,于是隨意選了一片空曠的山谷勒馬,開始練武。

    岑非魚解開上衣,掛在腰間,握槍下馬,“今日起,正式傳你《羯磨槍法》。”

    丈八銀槍頓在地上,發出“咄”的一聲悶響。

    白馬卻是不解,問:“趙家槍、《白馬槍法》和《六合槍法》,我前前后后,已從你嘴里聽過三種槍法。”

    岑非魚解釋道:“學武當知源流、師承,且聽我仔細與你分說。”

    魏明帝年間,陳王在嵩山修筑寺廟,助天竺高僧曇柯迦羅、康居高僧康僧鎧翻譯經書。而后,潁川朱士行于嵩山受戒,研習佛經,從中悟出無上武學,終于嵩山西峰,即少室山,開宗建派,以山為名,曰少室派。

    趙楨的父親趙鐸,少年入山求學,是朱士行的大弟子,內功學《四十二章經》,守志奉道、意志堅韌,外功學《羯磨槍法》,剛柔并濟、樸實無華。

    趙鐸出師后,在邊塞身經百戰,以佛門武學為基,集各家所長,自創《六合槍法》,臨陣對敵,步步殺機。趙鐸并不藏私,凡軍中將士,無論胡漢,皆可傳習此槍。許多將士不知“六合”為何意,皆稱之為“趙家槍”。

    朱士行晚年云游四方,往西域途中,取道玉門。趙楨體弱病危,得幸得其指點,習得《無量清凈經》及《無量壽經》兩門內功。先時,趙楨隨趙鐸修習趙家槍,因體弱,不能舉重槍,趙鐸為兒改良槍法招式,創出《白馬槍法》,主輕靈矯健,以柔克剛,是攻守兼備的槍訣。

    岑非魚說得口干舌燥,在溪澗邊鞠了一捧水,澆在自己臉上。

    溪水冰涼,他仰頭大呼一聲“痛快”,繼續說道:“我一身武功,皆是從大哥處學來的。出事后,老馮將軍感念曹氏舊情,送我到少室山避難。我當時心如死灰,怒而剃度出家,跟隨朱士行關門弟子弗如檀學習,內功修《般若經》,其余外功,刀槍棍棒統統學了一遍。”

    白馬先是心酸,而后無語,挖苦道:“你師父是嫌你煩,才把你趕下山的吧?”

    “山中就那么幾個活人,每只猴子都被我揍過。”岑非魚笑了笑,似乎還很得意,“后來,我去了并州,找不到大哥,在關外晃蕩。崆峒掌門擅制暗器,我與他打了個賭,贏了一本暗器古譜,造出三刃玄鐵短匕,叫如幻三昧刀,在江湖上小有名氣。”

    岑非魚說得輕巧,可白馬知道,他去崆峒派一定不是只為玩耍。岑非魚或許曾有打算,想打造出絕世的暗器,沖進洛陽宮,將當年的罪魁殺個干凈。

    白馬有疑問,直接問了出來,道:“后來,你為何不去行刺了?”

    岑非魚搖頭,道:“我心中雖咽不下那口氣,但我知道,大哥不想要。”他伸了個懶腰,“因緣未至,在山中苦修十年亦不得解脫。遇上你以后,倒真的看開了。”

    “明白!”白馬把槍頓在地上,“一句話,學你少室武功,其實不用剃度。”

    岑非魚無語凝噎。

    白馬想起自己對戰檀青時對方的輕靈身法,問:“身法、輕功那些,你們少室山沒有么?”

    岑非魚:“你見過和尚像猴兒一樣上躥下跳的么?少室山身法不強,我所學的是魚山的身法,名喚《魚山落鷹》。”

    “你又去魚山了。”白馬咂咂嘴,覺得岑非魚可能是個猴妖幻化而成的。

    岑非魚哭笑不得:“那就是家學了。魏明帝年間,陳王游魚山,聞巖谷水響,清揚哀婉,深有所悟,乃攀其音節,據《瑞應本起經》寫為梵唄,撰文制音,傳為后世,創《魚山梵唄》,若內力深厚,梵唄亦可傷人。后來,他又從音律中悟道,創出了《魚山落鷹》的身法。”

    內功練氣,外功練形,身法為輔,練武,三者不可缺一。

    白馬聽見什么,想學什么。

    岑非魚則認為,初學不可過于駁雜,當以打好根基為要務。他與白馬商議過后,決定先教他打基礎的《羯磨槍法》,去十二連環塢見過他一直提起的那位“赤腳大夫”以后,再談內功修習。

    至于《魚山落鷹》的身法,哪有不傳媳婦兒的道理?

    “打起精神了!”

    岑非魚大吼一聲,提槍徑直向白馬攻來,邊打邊說:“《羯磨槍法》乃古武,抱樸存真,總共僅有五式。”

    “起手提爐,槍扎一條線!”

    白馬聽了此句,知道岑非魚的槍會筆直如一線,故而橫槍陳于身前,試圖尋到角度,斜向格擋,化去岑非魚的巨力,借力將他的槍推開。

    岑非魚亦知自己已被白馬看透。但他并不變換動作,而是猛攻上前,嗤笑一聲,道:“槍出如射箭!能耐我何?”

    岑非魚的槍尖離白馬越來越近,寒刃吹毛斷發,削去白馬飄起的半寸發尾。

    白馬能清晰地看見岑非魚發力動作,甚至清楚地判斷出他運槍的軌跡。但正當他準備回擊時,岑非魚的速度卻驟然提了起來,不到半個呼吸的時間,槍頭已穿過白馬的防御,直直點在他鼻尖。

    “好快的槍!”白馬不禁喟嘆,同時向后退去。

    岑非魚卻不給他任何退避的機會,將槍向下猛按,壓住白馬手中槍,讓他動彈不得,“破招擔攔,壓槍如按虎!”

    白馬虎口劇痛,若非憋著一口氣,只怕槍已脫手。

    岑非魚并未對他心存憐憫。他手臂伸展,大臂肌rou緊繃,挑著白馬的槍,斜向后用力狂甩,“實招虎賁,挑槍如挑龍!”

    白馬死死握槍不放,連人帶槍被岑非魚一舉挑了起來,在空中劃出一道弧線。

    岑非魚轉身輕旋,迅速伸出一手,穩穩地接住白馬,順勢把白馬按在樹干上,狠狠地親了一口。

    兩人相視一笑,卻一觸即分。

    白馬雙手握槍,對準岑非魚,使出他剛剛才第一次見過的提爐。他知道,自己的速度完全不及岑非魚,最后加速刺槍的動作,在對戰岑非魚時,定然沒有機會完成。故而,他做了個假動作,提爐未使完,被他半道換成了虎賁。

    白馬將岑非魚挑得一個趔趄,笑道:“挑槍如挑熊!”

    “嘿!小崽子!”岑非魚嘴上不服,目光卻露出贊許。他不主動進攻,而是讓白馬攻向自己,故意讓他用自己試槍,練了四五次提爐接虎賁的連招。

    白馬正打得起勁,岑非魚卻覺得他已熟練,不再退讓,一槍擋住他的進攻,道:“駕招攔門,無懈可擊!”

    碰撞聲落入山谷,傳來回音。

    兩槍相撞,在半空中迸出銀芒白電。

    “跳步如登山,收槍如捺虎!”岑非魚見打得差不多了,便足下發力,一躍而起,凌空旋身一轉,以千鈞力道出了一招虎賁,將白馬的槍挑得脫手而出飛出數丈,緊接著一槍點在白馬喉頭,從從容容地說道:“攔、拿、亢、點、崩、挑、撥,變化無窮。”

    白馬完敗,但輸得心服口服。他平生頭一次真正與高手過招,他知道,岑非魚武功遠勝于自己,但對方打得認真,對自己未有一絲輕看,如此,方能讓自己見識到槍法的精妙絕倫。

    白馬熱血沸騰、心潮澎湃,簡直連飯都不想吃了!

    槍尖點在白馬喉頭,銀芒一閃。

    岑非魚用槍頭無刃的一面,輕輕挑起白馬的下巴,笑道:“兩眼要高看。”

    白馬與岑非魚對視,見他濃眉被汗水沾濕,雙眼在陽光下如通透的琥珀。

    第74章 渡口

    轉眼秋去,巍巍青山上華蓋似的云氣,一夜間變成如塵白雪。

    十月二十,大雪。

    潯陽碼頭,江湖客往來頻繁。渡口不遠處酒肆林立,其中人氣最旺的,當屬歸鴻酒樓。樓內,酒客醉后口無遮攔,正興高采烈地議論朝政。

    “洛陽宮那一夜,楚王居功至偉!此役以后,他自鎮南將軍晉征南將軍,為衛將軍,領北軍中候。中護軍一職空缺已久,這楚王可不就把持住洛京的軍政了?惠帝感念其孝心,亦是忌他三分,特許他在京城開府,接其母妃前往同住。”玄衣劍客滿臉通紅,說到起勁時,猛一拍桌,“風光,真他娘的風光!”

    赭衣刀客嗤笑,嘲道:“東安公為尚書左仆射,進封東安王。高密王世子封五千戶侯。濟北公等,凡受傳入宮者皆有封賞。封侯者近兩千!”說到“五千戶侯”時,他伸手用力地比了個“五”字,一副怒不可遏的模樣,“又多了幾個吃民脂民膏的蠹蟲!”

    溫酒的小二穿堂而過,殷勤地為客人倒酒,怕酒客吵起來,忙打圓場,笑道:“風水輪流轉,封王封侯的事情,誰說得準?聽說,那東安王當王還沒幾日,便因酒后失德獲罪,被褫奪封號流放遠地了!”

    眾人不禁發笑,忽聞門外一陣馬蹄爆響。

    蹄聲輕靈,步伐穩健,聽音即知不是凡品。

    酒客好事,紛紛朝外望去

    跑堂的趙三前去迎客,當先看到的是兩匹駿馬,白馬色如霜紈,黑馬四蹄踏雪,俱是油亮放光,四肢強健。往來江湖客多是三教九流,鮮少有人能配此神駿,趙三心中一驚,立馬抖擻精神,知道這兩位客人須得好生招待。

    待他抬頭望向策馬者,又是一驚。

    騎白馬的是個青年,形貌魁偉,劍眉飛揚,透著股瀟灑倜儻的狂傲勁兒。此人下馬動作矯健利落,大雪的天氣,卻只穿一件靛藍錦袍,顯是個有些內功的練家子。

    行走江湖,誰還不會幾式功夫?如此原也沒什么稀奇,可這人身長八、九尺,猛然從馬背上翻身躍下,落地時卻無聲無息。趙三不會武,卻見過不少高手,能分辨出客人的修為高低,別的不說,這藍衫青年單說輕功,就一定遠勝常人。

    店內的酒客們大都是男人,更關心騎烏騅馬的人。

    此人穿一身月白錦袍,外罩玄色披風,披風以上品蜀錦為面,滾以云山雪貂皮毛,用金絲銀線繡飛云流彩,另綴珍珠于其上,與雪相映,流光如水。因其頭戴風帽,遮住了大半張臉,手上更戴著牛皮手套,渾身露在外的,只有一截下巴,白如雪、明如玉,叫人不禁想要窺其真容。

    梁周以白為美,酒客們知道,這白衣人定是個大美人。

    趙三吞了口口水,殷勤招呼:“兩位貴客,是打尖還是住店?”

    “好酒好菜快些上上來!”藍衫青年燦然一笑,對烏騅馬上的白衣人吹了個口哨。

    白衣人身上披風厚實,活動不靈便,只能扶著他的手,由他將自己托下馬來。這人站在地上,竟也有七尺的身長。

    藍衫青年把馬韁甩到趙三手里,手搭在白衣人肩頭,為他掃去衣袍上的積雪,隨手扔了一錠銀子給趙三,“替爺喂馬!”

    小二把這兩人引至靠窗臨江的雅座。

    兩人坐定,白衣人終于把風帽摘去。

    酒客們一看,半是欣喜,半是失落。

    喜的是得見美人。此人是個赤發碧眼的羯胡少年,許是因為有血脈混雜,他長得并不如尋常胡人那般眉高目深,既有漢人的俊俏明秀,又有羯人的雪白皮膚,在人群當中,如珠玉在瓦,光映照人。

    至于叫眾人大失所望的,自然是因為他是個男人。十七八的少年,縱使生得再好看,亦不再會令人辨不出男女來。

    藍衫的岑非魚剝著花生,將眾人目光中的好奇理解為艷羨,極為享受,得意洋洋道:“馬兒,他們都在羨慕我。”

    白衣人,自然就是白馬了。他三兩下脫了披風,扔在身旁條凳上,扯著衣襟喘氣,“這樣的天哪里冷了?你非讓我穿個雪貂裘!他們多是在想:這是打哪兒來的妖怪?快給杯水,熱死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