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筆趣閣 - 玄幻小說 - 白雪奴在線閱讀 - 第64節

第64節

    只聽“咔”的一聲,高大的楸樹攔腰斷開,朝兩人倒下來。

    周望舒一動不動,只要岑非魚躲開不管,巨大的斷木便會砸到他身上。可他就是不動,定定地望著岑非魚琥珀般的雙眸。

    院墻外,李青發現了白馬扔在地上的雙刀,拿起來一看,見上面竟還刻了兩行字。那是岑非魚的字跡,他覺得稀奇得不得了,感嘆道:“看來二爺對你可是真心的啊,這么酸,嘖嘖。水中月……”

    “勞煩你讓讓!”白馬推開李青,跑入后院。他聽著岑、周兩人爭吵,簡直心急如焚,心道,我身在青山樓,江南那邊怎可能找到人?縱使我不在青山樓,岑非魚難道就看不出這是個圈套?他這瘋癲混賬,為何非要一意孤行?

    白馬一不留神,被地上的藤蔓絆倒在地,摔得滿臉黑泥。

    等他再次爬起,只見漫天落葉如瀑,一棵楸樹被攔腰砍斷,巨大的樹干正朝著岑非魚與周望舒所在處倒下去。然而,岑、周二人都定原地與對方相對而視,似乎正在以眼神角力。

    最終,還是岑非魚忍不住動了起來。

    他大喝一聲,以肩膀扛下數尺長的斷木,繼而肩頭發力,將斷木向后一頂。斷木滾落在地,揚起數尺高的塵土。

    岑非魚催馬奔出后院,道了一聲:“曹某來去,但從本心。”

    “岑非魚!岑非魚!”

    白馬追著岑非魚一路狂奔,但岑非魚正在氣頭上,馬鞭一揚便將他甩出數十尺遠。他實在喘不過氣來了,不得不停在原地歇息,大喊了一聲:“曹三爵!”

    朱紅色的人影抖了抖,胯下白駒咴咴叫著,在地上抓出一道深長的印跡,泥土濺起四散,在岑非魚右頰上擦出一道污跡。

    四周揚塵滿布,岑非魚勒馬回眸,深深地看了白馬一眼,遲疑片刻后,再次揚鞭奮蹄。

    待白馬喘勻氣,岑非魚已沒了蹤影。他回頭望了一眼,見周望舒孤零零地站在一堆落葉里,可白馬不敢去找他,因為自己曾欺騙過他,覺得他很難再信自己。

    白馬推開后門兩旁的守衛,穿過人潮擁擠的西市街道,朝著岑非魚的離去的方向追了一路。

    “讓開!讓——!”

    岑非魚一人獨騎,如電芒閃過街市,停在城門前排隊等候盤查。過不多時,他似有所感,回首望去,發現白馬竟一路追了過來。

    他不敢再等,揚手朝著守城的官兵出示了一面老舊的牙牌。

    官兵拉開屏障,示意讓他先行,他便目不斜視,催馬上前,瞬間穿出門洞,只留下身后飛揚的塵土。

    ※

    “岑非魚!”

    白馬扯著嗓子喊了最后一聲,岑非魚的身影已消失在城門洞里。他還想追出去,卻被官兵攔在西名門的城樓前盤查身份。

    他望著岑非魚留下的土灰,眼眶發熱,甚至連盤問的話也不大聽得清,直到被官兵一巴掌抽翻在地上才回過神來。

    一名官兵神情兇狠,罵道:“怪模怪樣,神色慌張,該不會是哪家的逃奴吧?拿你的戶籍牌來!”

    排隊出城的人很多,官兵慵懶散漫,查驗得十分緩慢。老百姓們無所事事地等著,見到此處有熱鬧可看,紛紛望了過來。

    白馬臉上火辣辣的疼:“我不是奴隸。”

    官兵哪里肯信?直嚷嚷著讓他把戶籍派拿出來。

    白馬伸手到衣襟里摸了兩下,心里咯噔一跳——昨日天氣熱,他穿的太薄,沒處放東西,戶籍牌便讓岑非魚幫忙拿著了。他尷尬地笑了笑,道:“官爺,實在對不住,我的戶籍牌被剛剛出城那人給拿走了。”

    正在此時,青山樓的兩名后院守衛終于追了上來。

    這兩人負責守衛后門,嚴防妓子私自出逃,須晝夜不停地守在后門處,故而輪流值守,守一日、歇一日。他們前一日歇息,今天才來換班,不知道白馬已經贖了身,以為他是偷跑出來的。

    一名守衛跑上前來,一把拽住白馬的頭發,拉著他給官兵賠不是。圍觀的人或笑或罵,對著他們指指點點。

    “皮膚雪白,幾月前游街見過,是青山樓的倡優。”

    “羯奴,白雪奴!看那那模樣,生得就不像人。”

    “白雪奴也算是人?我可不愿嘗試,沒那個胃口,哈哈。”

    官兵下手重,白馬被抽了一耳光,耳朵里嗡嗡蜂鳴。然而,這些閑言碎語太過刺耳,他實在沒法裝作聽不見。

    官兵不肯罷休,似乎是想從他手里撈些油水。

    兩個守衛都是老江湖,主動拿錢出來,想要息事寧人。許是他們拿出來的錢太少,官兵看不上眼,便說要將白馬帶到官府治罪。

    拉著白馬的那名守衛一聽便心急了,揚手對著白馬作勢要打。

    白馬心里怒氣正盛,反手抓住對方的手腕,突然發狠,竟一把將人甩飛至街邊,砸在一處累得很高的柴堆上。

    干柴噼里啪啦地散落在地上。

    兩名守城的禁軍提起長戟,大步朝白馬走去,罵道:“找死!”

    白馬三兩下對付了青山樓的守衛,卻沒有逃跑。

    他自知無處可逃,干脆破罐子破摔,不慌不忙地站在原地等待。他心中有一股怒火,憋得太久了,索性在今日發泄一通,管他是生是死,反正早已無人在意自己。

    他恨匈奴人,恨他們不事勞作、燒殺劫掠,踐踏了自己的部族,令幼弱的他顛沛流離、為人魚rou。活該匈奴人在玉門關外盤桓了數百年,依舊只能憑著野蠻暴力,偏居于塞外草原。

    他恨中原人,恨他們妄稱天命、道貌岸然,表面上滿口仁義道德,假裝敞開胸懷迎接八方來朝,實則口蜜腹劍,行著奴役他人的禽獸暴行。難怪改朝換代、日月更迭,每個朝代總有遠人不服,每個王室總會禍起蕭墻,每個帝國都逃不過分崩離析的結局!

    他恨圍繞在自己周圍的那些沉默的看客,他恨那些仗勢欺人的窩囊廢、官老爺,他恨所有人,甚至于恨他自己。

    白馬咬緊牙關,撿起兩根木柴,準備以剛剛學會的驚鴻刀法,迎戰向他沖來的持戟官兵。

    這一幕看在眾人眼中,直如蚍蜉撼樹般荒唐可笑。

    然而,誰也沒有料到,白馬僅以兩根干柴交錯格擋,便硬生生地架住了官兵手中數尺長的大戟。他運起內勁,變換刀勢,讓兩根干柴從上方卡住長戟,再朝斜下一壓。

    那名官兵的長戟脫手而出,手腕發出“咔咔”兩聲脆響,被白馬兩招打得丟了武器、手腕脫臼。

    圍在后頭的官兵們怒不可遏,相視一眼,成群奔上前來,喊道:“竟敢公然對抗官差盤問,出手傷人罪加一等。兄弟們上前拿人!”

    白馬被官兵舉著長戟圍在中央,奈何他不會輕功,只能拼著運氣和膽識試上一試。

    他反手握住一根干柴,作起手式,威嚇官兵,實則偷偷將食中二指探入發間,拈起一根鋼針,準備使出孟殊時教他保命的那招飛鴻踏雪。鋼針只要扎進一名官兵的眼睛,便可讓對方無力再戰,自己即可找到突破口,沖出重圍。

    然而,當他抬起手,卻突然遲疑了。他心道,此暗器手法獨特,定有人知曉是幽州武學,我與孟殊時走得很近,說不得會連累他。他真心待我,縱然曾行不仁,我亦不可對他不義。

    白馬正遲疑間,只見一道寒芒晃過眼前。一名官兵突然動手,揮舞著長戟刺向他的面門。

    錚——!

    白馬正不知該往何處閃避,便見一柄長劍從旁揮出,替他擋了一下。

    出劍的是個男人,騎一匹棗紅色汗血馬。他腳尖輕點馬鐙,自馬背上一躍而起,在空中便已拔劍,看似隨手一揮,劍上卻帶著千鈞力道,輕而易舉地以此一擊推開了大戟。

    男人落在白馬面前,起身持劍側立,拍了拍他的肩膀,笑道:“小兄弟一人大戰八名官兵,還挺帶種!”

    被繳了械的官兵既驚又怒,厲聲責問:“何人如此大膽?青天白日,持劍行兇,你簡直是目無王法!”

    白馬偷偷打量面前的男人。此人面若銀盤,像是二十出頭的年紀,身長約莫八尺,比白馬高了半個頭,他大咧咧地把劍扛在肩頭,即使被圍在數名持戟官兵中間,仍舊絲毫不露驚慌——他當然無須驚慌,因為他就是大周朝眼下最為得勢藩王,楚王梁瑋。

    梁瑋聞言大笑,露出兩顆虎牙,笑夠后才咳了兩聲清嗓,故意拖長聲音問:“你哪只眼見著我行兇了?”他說完后,立即由笑轉怒,劍指前方,嚴厲地責罵眾人,“爾等乃是城門守衛,不查通行飲食、有罪私逃者,無端去欺辱一個手無寸鐵的少年人。依本王看,你們才是瞎了!”

    為首的官兵聽了梁瑋的言語,登時面色泛青。

    及至數十名帶甲武士沖上前來,將梁瑋護在其中,官兵那才知道自己沖撞了貴人,兩腿一軟,跪倒在地叩首討饒:“稟告王爺!若是尋常百姓也就罷了,可此子非是漢人,乃是一名想要趁亂混出城去的白雪奴。下官本在城門前例行盤查,見他形跡可疑才多問了兩句,后來查出他并無戶籍牌在身,且是青山如是樓里的倡優,故而厲聲呵斥。此子見謊言敗露,跟追趕他的雜役們打了起來,未免傷及無辜,下官不得不出手將其擒住。”

    “強詞奪理!”梁瑋把白馬往自己身后一推,走上前去,一腳踹翻那名狡辯的官兵,罵道:“自十六年前胡漢議和,先帝便下令,須將胡人與漢人等同視之!羯族歸附我大周二十余年,你卻仍稱他們作‘白雪奴’,說他們不是漢人?誰給你的膽子!我方才就站在十步之外,看得清清楚楚,是那些狗奴才先對他動手的,你們如何不管?”

    官兵們無言以對,瞬間跪倒一片。圍觀眾人連連點頭,片刻之間就已經被楚王的氣勢震懾住。

    梁瑋吩咐左右,將這幾個知法犯法的官兵按律嚴懲。

    白馬氣性過去才感到后怕,他想著多一事不如少一事,本欲為官兵們求情。可他轉念一想,梁瑋是個賞罰分明的人,如此懲處官兵,雖然嚴厲,但并無不妥,求情怕是會觸了他的逆鱗,且自己身份低微,不便多言,只好待在原地靜候。

    梁瑋迅速處理了官兵,收劍入鞘,反身回來打量白馬。他忽然抬起一只手,攤開手掌放在白馬頭頂,繼而將手掌平移至自己身上。

    梁瑋見白馬的頭頂剛好與自己的下唇平齊,似乎想起了什么,笑得十分開心,道:“你跟允兒一般高!”

    允兒?莫不是說淮南王梁允?白馬明白了,楚王與淮南王是同母兄弟,兩人感情深厚,方才梁瑋肯出手相救,或許是因為見到自己時,正在思念遠在淮南的弟弟。

    白馬單膝跪地,朝梁瑋抱拳,道:“多謝王爺救命之恩。”他的語氣不卑不亢,神態極為從容。

    梁瑋對此有些訝異,坦然受了白馬一拜,親手把他扶了起來,笑問:“你竟然不怕我,你可知道我是誰?”

    白馬恭敬地垂著腦袋,知道自己不能直視王爺。梁瑋卻毫不在意,拍了拍他的肩膀,道:“你看著本王,讓你多看一眼,本王又不會少塊rou。”

    白馬抬眼望向梁瑋,先向他道謝,再答:“回王爺,我知道您是楚王。您進京那日異常威風,我在一座佛塔上遠遠地望見了。”

    梁瑋一笑便會露出兩顆虎牙,給人一種平易近人的感覺,讓人忍不住想要跟他親近。他聽了白馬的話,驚奇地“哦”了一聲,道:“很好很好,看來我兩個還挺有緣分的。我問你,他們說的‘青山如是樓’,是個什么地方?你在那做什么?”

    白馬摸不清梁瑋的套路,答:“回王爺,青山樓是一座春樓。”

    “我自然知道那是春樓,可這名字起得很好聽,想來是個極風雅的地方。而且,我看你還會武功,不像‘那個’嘛,倒像是個小少爺。方才使得是什么武功?還挺厲害的。”梁瑋說著,用胳膊肘拄了白馬兩下,他是個朝氣蓬勃的人,片刻也靜不下來。

    梁瑋態度隨意,可白馬卻不能失了分寸,他恭敬答道:“回王爺,我兒時被人販子賣至青山樓,眼下未滿十六歲,按律尚未成人,不可接客,只在樓中跳舞賣唱,陪客人喝酒說話。我沒有什么武功,只是從前在塞外牧馬放羊,從獵戶身上學了幾招防身保命的功夫。方才一時情急,下手失了輕重,其實過錯主要在我。”

    梁瑋感嘆道:“不用陪客,每天還可以唱歌跳舞、喝酒說話?天底下竟還有這么好賺錢的活計!什么時候帶本王去玩玩?你們羯人天生強健,你小小年紀已長得跟允兒一般高。哎,你兩個都長得好看,乍一看去還有些神似。”

    白馬笑了笑:“這是我的福分。”

    梁瑋不知是什么脾氣,忽然說了句:“哎,又想允兒了。在你們那里做事挺辛苦的,要不要本王幫你贖身?”

    白馬愣住了,連忙說:“多謝王爺!不過我已經贖身了,只是戶籍牌被別人拿著。”

    梁瑋一臉“我懂的”的神情,問:“方才為何沖撞官兵?放心說來,我念你年幼,不治你的罪。”

    白馬終于松了一口氣,道:“方才是我太心急了,追在別人馬屁股后頭,想把他留在洛陽。可惜,他就那么走了。”

    梁瑋雙眼一瞪,仿佛是知道了什么天大的秘密,先是夸張地大笑,繼而附在白馬耳邊低聲說道:“我懂,我懂!哎,天涯何處無芳草,不必吊死在一棵樹上?那行吧,我讓人送你回去,免得你被罵。”

    白馬還是有些不解:“王爺為何待我這樣好?”

    “唉,刀頭舔血,多積福報嘛。”梁瑋嘆了口氣,摸摸后腦勺,伸手指了指身后的汗血寶馬,道:“我這匹馬是有靈性的,平時兇猛得很,入京那日我怕它沖撞圣駕,才不敢騎。這兩日它不大安分,我便帶它出來透透氣,誰知方才路經此地,它就杵在這里,說什么都不愿走了。我看它那兩只大眼睛望著這邊,似乎是一定要讓我救你才肯走,它喜歡你呢!”

    白馬順著梁瑋所指的方向望去,果然看見一匹汗血寶馬,馬兒側身扭了扭屁股,露出馬臀上的一個刀疤。

    白馬腦中靈光一閃,道:“我認識它!”

    梁瑋來了興致:“你認識它?可馬販子說這是從關外捉來的一匹野馬,雖高大健壯,但野性難馴,賣不出好價錢,原準備殺了。我那時剛好想買馬,與它看對眼了,就把它買了回來。”

    白馬上前,摸了摸汗血馬的腦袋。

    馬兒咴了一聲,好似在和他說話。

    白馬轉身對梁瑋說:“我認識它。它原是匈奴右賢王烏朱流的坐騎,烏珠流脾氣爆,待它不好,把它也養成了一個暴脾氣。我幼時被抓到匈奴大營里當奴隸,趁夜偷偷騎著它闖出大營。王爺你看,它屁股上的傷口就是我用刀刺傷的,想讓它跑快一些,莫再被人抓了去。”

    “竟還有這樣的故事!”梁瑋在白馬腦袋上揉了一把,“你還真行,有膽氣!日后若有困難,可來找本王,跟著本王混,哈哈!”

    白馬對梁瑋一揖,道:“多謝王爺。”

    梁瑋隨意地擺擺手,邊走邊說:“本王最恨那些不守規矩的小人!你且放心,本王定會讓你看到胡漢和睦共處的一日。”

    梁瑋剛剛上馬,安排了兩名禁軍護送白馬回家,忽然聽見城門傳來處一陣喧嘩。

    他饒有興致地望了過去,見一人策馬狂奔入城,朱衣、銀槍、白馬——這人他是認識的,不但認識,而且相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