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3節(jié)
想他剛剛還在微信上跟艾朗吹噓“三年不開張,開張吃三年”,可就算昨晚做到腿軟,灌到溢滿,陳炎還是覺得內(nèi)心深處的浴火在燎原:嚶嚶嚶,只怪被脹滿的感覺實在忒棒! 陳炎在男神的溫柔攻勢下,矜持不到三秒鐘就自動脫褲子躺在床…… 第二天。 呂淼早上九點多就來按門鈴,順便還把另一個舍友也拉過來當(dāng)苦力。 那個舍友是陳炎上次見過的陽光暖男,他的名字也很暖,就叫向陽。 除了呂淼和向陽之外,據(jù)說男神的第三個室友正在籌備出國的事情,所以沒能一起來。 呂淼和向陽十分上道地買了早餐過來。 程溪拿起一盒三鮮味兒的灌湯包,將盒子里配送的一小盒干炒辣椒拎走,這才把那盒灌湯包給陳炎,說:“你別吃辣。” 陳炎失落地掰開筷子,夾了一個灌湯包塞進嘴里咀嚼下咽。灌湯包挺好吃,餡兒鮮美,皮兒薄韌,湯汁香濃。 盡管陳炎平時也吃不得太辣,但現(xiàn)在被程溪明令禁止,他反倒就是嘴饞這一口,總覺得蘸點干辣椒味道會更贊。 呂淼給自己帶了份濕炒牛河,他一邊呵欠連天地擦眼淚,另一邊不忘調(diào)侃程溪:“喲嗬,你倆進展神速啊,這才多久就準(zhǔn)備同居啦?程男神,快給我們分享一下你是怎么誆騙你岳父岳母的唄~” 程溪漫不經(jīng)心道:“我都喊‘媽’了,你們還真學(xué)不來這個。” 呂淼一聽這話就和向陽面面相覷:我!靠!這是家長都同意的節(jié)奏?難不成該準(zhǔn)備份子錢了?? 呂淼欲言又止地瞄了陳炎好幾眼,盯得陳炎十分尷尬,好在這時陳炎的電話響起來,反倒是讓陳炎大大地松了一口氣兒。 來電顯示是曹藝卉。 陳炎接起電話:“媽?” 曹藝卉應(yīng)了聲:“嗯,你和程溪準(zhǔn)備幾點過來?” 陳炎看了眼墻上的鐘,現(xiàn)在是九點二十六分,他說:“我們正在吃早餐呢,吃完就可以過去了。” 曹藝卉卻說:“不著急,你們晚點再過來也行。柔沛在家睡覺,這會兒還沒起。” 陳炎手里的筷子一動,戳在一個灌湯包上,皮兒破了,滲出濃郁的湯水。 陳炎說:“啊,那我等你電話再過去?” 曹藝卉說:“好。” 第94章 陳炎接到曹藝卉電話的時候,已經(jīng)是一個小時之后,他們四個人在商場里玩了半個鐘的街頭籃球機,曹藝卉一個電話還拯救了輸?shù)街皇k內(nèi)褲能抵押的呂淼。 陳炎他們所在的商城距離陳家很近,也不處于擁堵路段,開車十分鐘就能抵達。 曹藝卉給陳炎他們開了門,程溪喊“媽”已經(jīng)喊上癮,曹藝卉也只是笑了笑,點點頭。 陳炎給曹藝卉介紹了呂淼和向陽二人,說:“他們是程溪的舍友,呂淼和向陽。” 呂淼笑瞇瞇道:“陳mama好~” 向陽也微笑道:“阿姨你好。” 這倆大男孩都生得高大英俊,笑容如同旭日般溫暖耀眼,不驕不躁的禮貌問好,更是能夠輕易俘獲長輩的好感。 曹藝卉被感染得笑容滿面,唇角的小梨渦更添幾分平易近人,忙招呼道:“快請進來,陳炎也真是的,也就那么點兒行李,還得麻煩你們和程溪都開車過來呢,我開車給他運載過去也就是了。” 程溪說道:“他倆在學(xué)校也是閑著沒事,窩在宿舍打游戲,還不如出來鍛煉鍛煉身體。” 呂淼滿臉笑容地連連稱是,心里腹誹道:這年頭,當(dāng)免費苦力還都有個好聽的名字叫做“鍛煉身體”。程男神還沒把陳炎騙到手之前,連下樓拿個外賣可都是怨聲載道的呢,科科。 曹藝卉轉(zhuǎn)身對陳炎說:“我給你找了兩個大的儲物箱子,擱你房間里了。被子和床罩那些我也都幫你打包好了,剩下的雜物,你常用的東西我也不清楚,你自己去把能用到的東西都收拾過去吧。” 陳炎應(yīng)好,客氣地讓呂淼和向陽在樓下坐著休息,他先自己去整理行李,等會兒要搬要抬的,再讓他倆上去幫忙。 呂淼下意識地瞄了程溪一眼,生怕程男神評定他們這是好吃懶做不干活。 程溪習(xí)慣使然地搭著陳炎的肩膀,對呂淼說:“你們就先在這休息吧,一會再叫你們。” 程溪考慮得也很周到:陳炎收拾東西的時候,說不定會翻出一些羞于見人的玩意兒,比方說,陳炎上次提到的羅馬大帝,還有陳炎以前開播用的那些亂七八糟的造型飾品——要是被外人看到了,總歸不大好。 程溪一想到可能在陳炎房間里翻出來的道具,腦子里的壞心思已經(jīng)爭先恐后地冒出來,等他回過神來,見曹藝卉正朝他這邊看過來,他反應(yīng)遲鈍地中斷了兩秒,隨即不著痕跡地把手從陳炎肩頭放下來。 因著曹藝卉對陳炎和程溪之間的互動比較敏感,所以就連陳炎都沒有注意到這一茬子,曹藝卉卻是先看進眼里,她欲言又止,對此還是選擇忽視。 曹藝卉說:“柔沛還在她的房間里,咱們收拾行李都輕點聲。” 曹藝卉這話是對陳炎和程溪說的,陳柔沛發(fā)脾氣倒是沒啥稀奇的,只是程溪和他同學(xué)這么幾個外人在這兒,曹藝卉實在不想鬧得不愉快。 陳炎乖巧地點頭應(yīng)好。 心里則不以為然地想:曹藝卉真是多慮了,程溪他們的動作再大一點兒才好呢。要是讓陳柔沛聽見程溪的聲音,屁顛屁顛地跑出來不僅不會發(fā)脾氣,還會笑得跟朵花兒似的,保不準(zhǔn)程溪一句話,還能叫得動陳柔沛幫忙收行李呢。 曹藝卉拿出糕點又沏了花茶,招待呂淼和向陽,程溪則跟陳炎一起上樓去。 程溪上次已經(jīng)參觀過陳炎的臥室,他跟在陳炎身后走進房間里,只見房里多了兩個大號的透明儲物箱,其他擺設(shè)和布置,仍跟他上次來時的記憶完全一致。 陳炎目的性很明確,揭開兩個儲物箱的蓋子,然后就開抽屜開衣柜,說:“我把常穿的那些衣服都帶上,還有書架上的書,呃……這些小雜物也都收拾收拾帶走好了。” 曹藝卉這會也來了,聽完陳炎的話就說:“那行,你去收拾收拾那堆小玩意兒,衣服和書我來幫你整理就好。” 程溪杵在旁邊當(dāng)擺設(shè),不得不主動撿點活兒干,對陳炎說:“我就給你打下手吧,你收拾東西,我負責(zé)裝進箱子里。” 陳炎正想應(yīng)好,曹藝卉就開口說:“程溪,要不你先把這兩大袋被子提下去,擱這兒還挺占用地方的。” 程溪沒有二話,應(yīng)聲好就左提右扛地把兩大袋被子都攬自己身上,穩(wěn)穩(wěn)當(dāng)當(dāng)?shù)叵认聵侨チ恕?/br> 曹藝卉支開程溪,房間里一時只剩下她和陳炎母子倆,曹藝卉就忍不住八卦道:“誒,陳炎啊,話說程溪那倆同學(xué)……該不會也是那種關(guān)系吧?” 陳炎收拾著抽屜,正琢磨著該怎么避開曹藝卉,把他那一抽屜花花綠綠的十元店飾品暗度陳倉,聞言,他好笑地回頭說道:“你可別瞎猜哈,呂淼他倆都是直男呢,只不過他們跟程溪關(guān)系好,所以知道我和程溪的關(guān)系而已。” 曹藝卉這兩天在網(wǎng)絡(luò)上自學(xué)了許多相應(yīng)的名詞兒,比如陳炎一說“直男”,她就能理解這個詞兒代表的是啥意思。 曹藝卉應(yīng)了聲,忍不住問:“那他倆知道了……不會看不起……不會反感你和程溪吧?” 曹藝卉這個問題問得很奇怪,人都能好心地過來幫你運載行李了,怎么看也不像是反感啊,然而曹藝卉心里就是左右不踏實,不問出來又實在是憋得慌。 陳炎把平時直播用的另一個手機,連帶著充電器收好,不甚在意地回答道:“不會呀,他倆人都挺好的,我還是在那之后才通過程溪認(rèn)識他倆的。” 當(dāng)然,像是呂淼和向陽口無遮攔地亂喊他為“嫂子”這種事情,陳炎在mama面前還是選擇有所保留。 曹藝卉點點頭,輕聲說道:“他們都是好孩子……哦,對了,還有件事。” 陳炎隨口問道:“怎么了?” 曹藝卉說:“你要搬出去自己住這件事情,我昨晚打電話跟你叔叔說了……嗯,雖然這事你已經(jīng)打定主意了,咱們不用等他說同不同意,但還是得事先跟他說一聲比較好。” 曹藝卉口中陳炎的“叔叔”,也即是陳柔沛的爸爸,陳柏原。 陳炎聞言一愣,手上的動作也停頓下來,轉(zhuǎn)過身看著曹藝卉,問:“那……他怎么說?” 曹藝卉給了陳炎一個安撫的笑容,說:“我只跟他提起你要搬出去住,具體的事情等他回來再說。這邊的事兒你也用不著擔(dān)心,媽知道該怎么做。” 陳炎還想再問,恰好程溪進來了,話題也就到此為止。 曹藝卉中間離開了一會兒,陳炎一逮著這個機會,當(dāng)即就拼了命地把抽屜里的小秘密,全都一股腦都塞進裝滿衣服的箱子里。 程溪看得好笑,一邊幫陳炎藏匿贓物,一邊逗他玩:“你這都是上哪兒整來的?我記得這張紅紗,算是你之前直播最好看的造型了。” 陳炎就知道男神不會放過調(diào)侃他的機會,這堆東西搬過去指不定還能激發(fā)男神什么惡趣味呢,但是……也總比擱在這兒強,到時被其他人翻出來可就真的坐實“變態(tài)”這個稱號了。 陳炎很快便收拾好行李,兩個大箱子堆疊得滿滿當(dāng)當(dāng),要不是程溪有先見之明,臨時把呂淼和向陽這兩個年輕力壯的壯丁拉過來充當(dāng)苦力,單靠陳炎來協(xié)助程溪幫抬箱子,還真有點兒費勁。 等最后一個大箱子由呂淼和向陽幫忙抬了下去,曹藝卉也跟著出去,程溪進二樓的衛(wèi)浴間洗手,陳炎就站在走廊上等他。 這時,走廊左邊盡頭的臥室門打開了。 陳炎聽到聲響就轉(zhuǎn)過頭去,瞥了一眼。 與此同時,衛(wèi)浴間的門也應(yīng)聲被推開。 陳柔沛身著一條黑色蕾絲吊帶睡裙走出來,黑色的蕾絲貼在身上,襯得她衤果露在外的皮膚格外通透亮白,纖細的肩膀隨意披著一件棗紅色的外衣,她雙手?jǐn)n著衣服,擋住胸前一片令人浮想聯(lián)翩的玲瓏曲線。 陳柔沛打開房門第一眼就看到站在走廊的陳炎,困意未消的姣好容顏,當(dāng)即便掛上幾分不協(xié)調(diào)的奚落神情,連帶著外衣都攏得更緊。 可是—— 陳柔沛哪能想到,就在她趾高氣昂地準(zhǔn)備將一雙粉紅色的平底拖走出12厘米的細高跟t臺步,她剛朝陳炎的方向跨出第一步,就見,卡在她和陳炎中間的衛(wèi)浴門被打開,程溪從里面走了出來。 看到程溪側(cè)臉的一瞬間,陳柔沛幾乎愣在原地。 若是她現(xiàn)在真的踩著細高跟,指不定還得崴一腳——程溪從她家衛(wèi)浴間里走出來的場景,她真是做夢也想不到。 陳炎好笑地猜測,陳柔沛此時的心理活動一定相當(dāng)激烈:若是早知道程溪他會突如其來地出現(xiàn)在家里面,陳柔沛出門肯定就不會披著這件外衣。 程溪壓根沒有注意到走廊另一頭的陳柔沛,閡上衛(wèi)浴門就走向陳炎,說:“走吧。” 陳炎抬起頭眨眨眼,說:“等一會兒。” 程溪見陳炎忽然揚起唇角沖他一笑,用兩人才聽得見的細微聲音問道:“我能把你介紹給我的家人嗎?” 程溪不由得挑了下眉,正好聽到身后傳來一聲嬌柔的女聲喊他的名字:“程溪~” 聞言,程溪當(dāng)即了然,抬起手撫摸陳炎眼下淡淡的眼圈,溫柔地將陳炎眼里一閃而逝的緊張給抹了去,說:“當(dāng)然可以。” 說完,程溪轉(zhuǎn)過身,就見陳柔沛臉上帶著嬌羞的神色朝他走來。 陳柔沛走近了,眼含柔情地望著程溪,聲音還比往常多了一分羞怯,說:“你怎么突然過來了,我剛睡醒呢,還沒來得及上妝,這好像是第一次被你看到我素顏的樣子……沒有嚇著你吧?” 程溪揚起唇角,溫柔地說著并不溫柔的話:“還行,我膽子比較大。不過,要是你剛才直接轉(zhuǎn)身回房就好了,也不用擔(dān)心被我看到素顏。” 陳柔沛:“……” 她臉上的笑容微僵:程溪這句“膽子大”是什么意思?難不成還真能嚇著他不成? 說實話,陳柔沛的素顏并不難看,雖說少了眼妝加持,眼神也少了那么點兒撩人的妖媚氣質(zhì),但是她皮膚白皙剔透,不見半點瑕疵,僅僅只是剛才用潔面儀洗過臉,臉上微微泛紅而已。 陳柔沛對自己素顏的模樣還是挺自信的,在她那群假臉姐妹團面前也時常被夸獎。 陳柔沛和程溪的對話戛然而止,氣氛有點兒僵。 這時,陳炎面帶微笑地開了口,說:“柔沛啊~我要隆重地跟你介紹一下,這是程溪,也是我的——男,朋,友。” 陳炎一字一頓地念出語末三個字,溫潤好聽的聲線,愣是說出這種婊氣沖天的感覺。 說完,陳炎牽起程溪的手,臉上自始至終都笑意盈盈地看著陳柔沛——他心滿意足地目睹了陳柔沛臉上的表情,從錯愕到僵硬,再到怨怒這一全過程的轉(zhuǎn)變。 而陳柔沛引發(fā)怨怒的緣由,是程溪不僅沒有反駁陳炎,還大大方方地牽起陳炎的手放到唇邊,親昵地親了一下,隨后又改為摟著陳炎腰部的姿勢站在她面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