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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兩邊都在觀察了一小會兒后準備進一步接觸一下,比如問個好什么的。 但在他們越走越近,到達適合陌生人打招呼的距離時,一道身影突然出現在了路維塔的身邊,讓塞姆等人完全嚇到了。 他們完全沒有注意到這人是怎么出現的,而且他的身體非常高大,身上的氣勢更是嚇人,只是這么站在他面前,塞姆接覺得自己雙腿發軟。 就算是站在國王面前,他也沒有這么失態過。 過于緊張的塞姆沒注意到身后的駱駝群同樣也因為來人變得慌亂。 突然出現在路維塔身邊的,自然只有雷克迪蒙了。 不喜歡過于濃烈陽光的魔王身上也穿著和路維塔一樣的防曬魔法袍,寬大的兜帽罩住了他頭上的魔角,也蓋住了眼睛,但他的身高優勢讓他可以透過縫隙看到面前這些不請自來的人類。 當他出現時,阿齊已經識趣的退到更遠的地方去了,精靈扭頭看了魔王一眼,又轉頭對阿齊點了點頭。 原本站遠了的阿齊見了,立刻想到了路維塔帶他過來的原因,連忙上前去和塞姆等人溝通。 而路維塔則留在原地和雷克迪蒙說話。 “你準備拿這些人怎么辦?” 雷克迪蒙道:“帶回去,安賽特洛奇說他們帶了不少東西。” 聽他說的這么坦然,路維塔覺得這應該不是要把人抓起了的意思。 “他們看起來像是商人,你準備和他們交易?” 魔王陛下點頭:“我們需要接觸這個世界,他們看起來很適合作為初步接觸的對象。” 在精靈面前,魔王陛下的話語總是要比平常多一些。 精靈深有同感:“我本來以為這片沙海除了那些小家伙們不會有人類自己找過來的,還想著怎么和其他人接觸,沒想到這些人就自己送上門來了。” 魔王陛下對精靈嘴里的小家伙們不置可否,他覺得它們中的某些可一點都不小了。 “等下和我一起看看他們帶來的東西。” 他的意思很明顯,如果精靈有喜歡的,那那些就是他的了。 路維塔勾了勾唯一露在外面的嘴角:“好。” 在他們閑聊的時候,阿齊已經問明白了塞姆等人的來歷——慶幸商人們總是倒是走,這讓他們能夠聽懂很多帶著方言口味,并不標準的維芙語。 阿齊問明白對方的身份后,就退回來精靈的身邊:“大人,這些人說他們是從阿達達拉來的商人,我知道那個地方,是一個在維護大陸西邊邊緣的國家,聽說他們那里有個水是咸的非常大的湖,叫‘海’,里面還有很多的食物。” 阿齊說這些的時候有些羨慕,他不知道海究竟是什么樣的,但他聽說海里的食物多的吃不完,光是這點就足夠阿齊羨慕了。 阿達達拉?竟然還是個國家,這可真是好運。 相比部族,和國家(的人)進行貿易,顯然更有收獲。 不過精靈還有疑惑:“他們是怎么到這里來的?” “據說他們在之前的路上遇上了沙暴,沙暴遮蓋了他們要去的綠洲,還讓他們偏離了原來的方向,他們的水不多了不得不選擇從這邊走,然后就遇到我們了。” 阿齊也是到現在才知道這里竟然是黃金沙海,他之前還奇怪過為什么這里的大人們會特別詢問他們黃金沙海的事情呢。 精靈代替魔王對阿齊道:“問問他們愿不愿意把帶來的商品給我們看看,如果有需要的,我們會給個好價錢的,當然用水換也可以。” 沙漠之中水是最珍貴的,但貴金屬和寶石同樣很有價值。 而之前墮天使帶回來的東西里就有一些這里的貨幣,非常有趣的是,它們和《dw》里使用的金銀銅幣大小差不多,只不過上面的圖案不太一樣,而且《dw》的貨幣要更加的精美,純度也更高,這只會讓它們更加值錢。 阿齊就又過去和他們溝通了。 塞姆等人本來就有這個意思,一聽到這個神奇的城堡的主人(阿齊是這么介紹魔王和精靈的)有意同他們交易,自然沒有不答應的。 對于水要付錢這點他們也并沒有覺得不好,在維芙大陸上,有主的淡水總是需要用錢去買的。 他們只是擔心城堡的主人會不會獅子大開口,把淡水的價格提到超出他們能接受的范圍。 不過心里再擔憂,他們也沒有表現出來,而是非常熱絡的同意了把商品給對方看看。 不過雙方都覺得這里不是交易的好地方,而且日頭越來越大了。 于是精靈在他們同意后,就讓阿齊告訴他們,讓這些人跟著自己先回魔堡再說。 第30章 參觀 塞姆等人帶著自己的駱駝跟在了精靈和魔王的身后, 他們的心底其實是半喜半憂的。 喜的是終于到了有水的地方,不用再面臨缺水的嚴酷考驗了。 但這里的人給他們的感覺實在是太詭異了。 總所周知, 現在的維芙大陸環境十分嚴酷, 不管走到哪里,風沙和烈日總是如影隨形。 所以維芙大陸上的人,不管如今變異成什么樣子, 他們還是有著一個共同的特點——他們身上保持人類原有樣子的皮膚,都是巧克力色或者更佳黝黑。 但塞姆發現,那兩個全身籠罩在黑色斗篷里的人的膚色都白的不可思議,就算是他見過的最養尊處優的公主,也沒有這樣白皙的皮膚, 就是剛出生的嬰兒也沒有。 就好像從來沒有見過太陽一樣。 而且在其中那個個子稍矮一些——但還是比他們高多了——也更加纖細的人在轉身的瞬間,塞姆確定自己在他兜帽的縫隙里看到了一抹金色。 塞姆的眼力很不錯, 又是這么近的的距離, 所以他和你確定自己看到的并不是什么裝飾品,反而像是頭發? 但這個發現險些讓塞姆懷疑自己是看錯了,因為自從千年前的大災難之后,隨著環境的越發嚴酷和人類的變異越來越多, 已經很久沒有出現過長著淺色頭發的人了。 尤其還是這種,猶如發絲上流淌著的陽光一樣的金色。 懷疑自己錯把陽光看成了頭發的塞姆帶著這樣的疑惑跟著路維塔走下了沙丘。 他們來到了胡楊林中。 密密麻麻的胡楊樹高大的樹冠完全遮蓋了烈日, 一進入這里, 所有人都感覺到了一陣清涼的風撲面而來。 這可真是舒服,在沙漠中走了那么久,他們已經很久沒有這么舒爽過了, 感覺整個人都活了過來。 但商人們還是小心翼翼的,這樣的地方,說不定會有什么危險的生物居住著。 吃飽喝足,正在一棵非常高的胡楊樹上懶洋洋的打哈欠的花花準備睡覺了,它本來就是夜間活動的大貓,會在這個時間還醒著,完全是因為想要和精靈相處的原因。 可現在精靈被可怕的大魔王帶走了,在夜晚來臨之前,是不會再看到了。 所以它還是補眠吧。 經過一段時間的生長,胡楊林又擴大了不少,精靈已經在考慮要不要讓雷克迪蒙再清理一片沙丘出來讓這些樹向外生長了,免得等胡楊樹的種子成熟后,被吹得到處都是。 不過那是之后的工作。 他和魔王走在前面,最先穿過了胡楊林。 胡楊林之外的景象,讓隨后出來的商人們倒抽了一口氣。 之前他們在沙丘之上,離得遠,前方又有一大片十多米高的大樹阻擋了視線,他們能看到的也不過是大片的胡楊樹和中間的魔堡,就是魔堡外的護城河也只是隱約看到了一角,至于其他的綠色,隔得太遠,他們雖然也能看到,卻不清楚那些都是什么,只以為是這里的人開墾的田地。 但如今,出現在他們面前的,是一個比沙漠綠洲還要美麗的巨大植物園。 生命力頑強的沙漠植物成片的出現在胡楊樹林的周圍,主檔了這些樹木繼續往內延伸的路徑,那些植物并不像他們在沙漠中看到的,是枯黃的顏色,這里的每一顆看起來都是深深淺淺的翠綠,開花的開花,結果的結果,完全違背了自己開花結果的時間。 再往里看去,滿地都是綠色的藤蔓和葉片,讓安靜的臥在其中的西瓜和哈密瓜異常的顯眼,同樣的,那些在籬笆架上掛著的葡萄也讓看到它們的商人們使勁咽了咽口水。 在缺水的地方,水果同樣是非常稀罕的東西,尤其它們不能長期保存,所以很多缺水嚴重的地方的人,甚至可能一輩子都沒有見過幾種水果。 平時大家能吃到的也就是沙棗、沙棘果和白刺果之類的不用人栽種也能自己長得很好的沙漠植物的果子。 但他們現在看到的這些就不一樣了。 不管是西瓜哈密瓜還是葡萄,在這種炎熱的天氣里都放不了多久,而且種植它們需要消耗大量的水。 在水比黃金還珍貴的維護,可以說,這些水果完全是只有貴族和有錢有勢的人才能享用的。 其中尤其以葡萄最為珍貴,因為它不僅是最不容易存放的,同時誰都知道它還能用來釀酒。 美味的葡萄酒,絕對是大陸上最為暢銷的貨物之一。 忍不住的,已經有人開口詢問這里是否有釀好的葡萄酒了,可以的話,他們想要購買一些。 精靈只對阿齊使用了翻譯術,所以他是聽不懂那些人的話的。 但商人們也不蠢,在發現自己這邊的話并沒有引起兩位主人的注意后,塞姆第一個走向阿齊希望他代為傳達自己這邊人的意思。 相比他們帶來的貨物,葡萄酒顯然更加受歡迎,尤其,現在的季節,也不是葡萄成熟的時候,可這里的葡萄一看就是已經采摘過了的。 精靈聽了阿齊的轉述,想到之前安賽特洛奇說葡萄酒已經釀好了,數量足夠魔堡的魔物們喝一年了。 于是他也沒問雷克迪蒙,直接對阿齊說道:“告訴他們,如果他們想要葡萄酒,等我們看了他們帶來的貨物之后,會有人和他們談的。” 相信他們的財政大臣會很樂意和這些商人們談談的。 以安賽特洛奇素來面面俱到的良好習慣,想來伊維斯塔爾此時已經摩拳擦掌的等著和這些商人殺價了。 精靈如今已經很有自覺的把自己也算成魔堡的一員了,指使起雷克迪蒙的部下來是一點都不愧疚——雖然他本人好像還沒意識到這一點。 有了水果地里的驚喜,之后的農田反倒不那么讓商人們太吃驚了。 不過他們還是有注意到那些不該在這個時候成熟的糧食蔬菜,已經很多沒有見過,但看起來似乎都很不錯的農作物。 再之后,他們來到了魔堡之前,三十米寬十米深的護城河在商人們眼中,就像是滿地的財寶,讓他們眼睛亮的嚇人。 當這些商人小心翼翼的提出可否讓他們先喝點水,他們愿意用錢來換,并且拿出一袋金幣的時候,精靈頓時:…… “告訴他們,不用付錢想喝就去吧。” 他本來還打算帶這些人到城堡里喝更干凈一些,由深井中取出燒沸后又放涼的井水的,但既然這些人覺得這里的水就可以了,那就不用浪費柴火了。 聽說不用付錢,塞姆等人大喜的不住道謝,然后才全部跑到了護城河邊,低下頭開始喝水。 他們并沒有顯得很混亂,也沒有人做出跳入水中洗澡的舉動——大家都知道這樣會讓主人不滿——甚至靠過來想要喝水的駱駝群也被他們趕到了后面去,不許他們靠近。 他們只是在喝了足夠的水之后,拿出自己的水囊把它們裝滿了,然后用一些工具裝了水回去喂駱駝。 當然,塞姆等人在喝水之前也提了個心眼——并不是沒有出現過在水里下藥迷倒商人然后搶劫甚至殺人的情況,他們在喝水之前可是仔細檢查過的。 而負責檢查的是塞姆的另一個仆人或者說是奴隸更確切。 塞姆每次出外經商,除了帶上足夠的護衛外,還會帶上兩個奴仆,其中一個就是那個眼睛很好的仆人,他可以幫助塞姆注意更遠地方的情況。 而另一個,則是一個格貝瑞內奴隸。 格貝瑞內人在外貌上沒有明顯的變異特征,但他們的味覺和嗅覺非常強大,善于辨認東西是否有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