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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黃菁菁充耳不聞,湊上前吹了吹上邊的墨跡,她的確不認識上邊的字,橫豎有些彎曲,和簡體文截然不同,她不認識不要緊,知道上邊的字是什么意思就夠了,來來回回看了好幾遍她才小心翼翼如視珍寶將其收了起來。 周士文面色有些沉重,“娘,您看看還有哪些不滿意的,再添上去。” 手里的紙又薄又輕,卻仿若千斤壓在他心頭,分了家,再是親兄弟,都和以前不一樣了,他扶著黃菁菁站起身,朝周士武道,“我在鎮上,難得回來一次,家里的事兒多勞煩你和三弟了,分了家總歸還是娘的兒子,你要多照顧娘。” 周士武聽著這話身形僵硬了一瞬,當著這么多人喊著他叮囑,說得好像他是狼心狗肺之人似的,他心有不悅,面上掛著笑,“大哥不用擔心家里,還有我和三弟呢,娘缺什么少什么和我們說,我們不會置之不理的。” 周士文點了點頭,看向生活了二十多年的院子,眼神復雜,黃菁菁倒沒那么多感慨,滿心都是歡喜,安慰周士文道,“我又不是七老八十了,不用我挑水種地,侍弄一畝莊稼地不過小事一樁,你在鎮上干你的活,別惦記家里。” “假惺惺,把老四攆出門,分家又不分給老大,這心眼偏到外村去了吧。”人群里,一道略微嘲諷的聲音響起。 忽然,院子里瞬時安靜下來,馬婆子的聲音顯得格外突兀,她不以為然,挺著胸脯道,“我說的還有錯了,自私自利,好吃貪婪,還以為對幾個兒子多好呢,不過是表面功夫,一分家什么都看出來了。” 周士文抬起頭,見是馬婆子,眼底閃過戾氣。 “你說得對,我是表面功夫做得好,不像有些人表面功夫都懶得做,好好的女兒說賣就賣了,比起那些人,我可謂小巫見大巫了,那種人才是心腸歹毒了。”黃菁菁揚聲諷刺回去,她這會兒心情好,不想和馬婆子計較,但欺負到她頭上她也不是軟弱的,正色吩咐周士文,“把這等黑心肝的給我攆出去,別臟了我的地兒。” 馬婆子瞪大眼“你說什么,你個老潑婦,一大把年紀說話還這么不留情,難怪你幾個兒子不肯孝順你,有你這種娘……” 馬婆子氣得臉色鐵青,橫眉怒對欲大鬧一場,得知周家分家,她存了看笑話的心思,幸災樂禍得碗還沒洗呢,沒料到被黃菁菁戳中她賣女的傷疤,它雙手緊握成拳,眼里滿是怨毒。 自來分家就沒不撕破臉的,田地的好壞,糧食的多少,鍋碗瓢盆的新舊,她已見怪不怪了。 沒想到,黃菁菁卻和和美美的把家分了,三個兒子不爭不搶,兒媳不哭不鬧,好像談論的不是分家而是天氣似的。 她氣不過黃菁菁有那么好的命,這個家分得一點也不公,家里的東西全分給周士武和周士仁,周士文啥都沒有,包括田地也是如此。 雖說周士文會掙錢,但人都是自私的,分家不多為自己爭取,過了這個村就沒這個店了。 但周士文硬是安安靜靜的,極為滿意的樣子。 她不服氣,黃菁菁這種只會罵人的寡婦怎么可能教出這等品行的兒子,因此她才在旁邊偶爾哂笑兩句。 “有我這種娘他們不怕被賣,當然,我沒你能干,沒錢了就賣女兒,虧你生得多,不然日子可怎么過。”黃菁菁反諷,目光如利刃,“老大,把她給我攆出去,賣女求榮的無恥之輩,看著讓人惡心。” “你,老寡婦,你什么意思。”馬婆子雙目圓睜,恨不得撕下黃菁菁一塊rou來,黃菁菁冷笑,微微擺手,“老寡婦,你年紀大耳朵聽不清了是不是,要不要我再說一次?” 不待馬婆子發飆,黃菁菁神色一凜,態度驟然冷漠,“要我再說一遍門都沒有,滾,給我滾。” 真是得意忘形,她差點漏了陷,原主對馬婆子可不是這個態度。 周士文大步上前,拽著馬婆子手臂往外拖,馬婆子又氣又狠,身子一軟就要往地上坐,黃菁菁看出她的意圖,驟然呵斥,“要坐回家坐你的床,臟了我的地我要你吃不了兜著走。” 馬婆子氣得跺腳,但她不敢真坐下去,黃菁菁說到做到,又是在周家的地盤,她才不會做丟人現眼的事,她惡狠狠的瞪黃菁菁一眼,怒氣沖沖走了。 黃菁菁撇嘴,渾然不把她當回事,想看她的笑話,到死都等不到。 里正來時也以為會有場撕破臉母子反目為仇的局面,不成想黃菁菁教導得好,連爭執都不曾有,不由得對黃菁菁有些刮目相看,分家即見品行,黃菁菁在村里風評不好,可養大幾個兒子委實不易。 “家里還有事,我先回去了,下次趕集去鎮上把戶籍辦了。”里正不是拎不清的,村里甚少有像周家如此和睦的場面,就該多宣揚宣揚,讓那些人少給他找點麻煩。 換做其他人家,他是要留下吃午飯的,但周家的氛圍讓他甚是滿意,有些敲打的話不必他多說,留下就沒必要了,何況周家的錢財全被小兒子偷走了,里正不想讓他們破費。 人來得快走得快,黃菁菁沒和里正打過交道,望著里正漸行漸遠的背影,心下嘀咕,“還以為里正多高不可攀,其實也好還相處。” 周士文聽到此話,點了下頭,“里正處事公允,不包庇不偏袒,是好人。” 黃菁菁不予置評, 第29章 029 買rou風波 原主蠻橫潑辣, 逮誰罵誰, 男女老少沒有她懼怕的,可民不與官斗,原主天不怕地不怕就怕當官的, 害怕不小心得罪他們惹火上身,里正來后,身體本能的恐懼仍表現在她僵硬的言行舉止中,這點黃菁菁能理解,里正管著村里的大小事, 是村里最厲害的, 原主作威作福慣了, 家里誰都不敢忤逆她半句,久而久之, 原主多少有些高高在上的姿態,但到了里正跟前,不管你多刁鉆的人都要放低姿態, 曲意逢迎。 原主哪做得來那種事,對里正自然是能避則避。 收回目光, 側目看向周士文, 他很高, 五官深邃硬朗, 黑沉如墨的眸子盛滿了擔憂,黃菁菁心下了然,他是怕自己一個人活不好, “如今分了家,我一個人想怎么過就怎么過,你在鎮上好好干你的活,別擔心家里。” “您身體不好,不必事事親力親為,有什么活讓二弟三弟搭把手,二弟心眼多,不至于不幫您,至于三弟,您叫一聲,一定隨叫隨到。”周士文聲音壓得低低的,臉上透著莫名的難受,院子里熱鬧散去,桌椅還擺在正中央,桌上空蕩蕩的碗顯得有些落寞。 熱鬧沒了,他們幾兄弟也各自分家,往后再親熱,都不如過去了。 黃菁菁順著他的目光瞧去,她此時雀躍歡呼的心情真聊不出傷感的話題,只得想法子轉移周士文的注意,朝灶房喊道,“老大媳婦,待會咱就在院子里吃飯,讓老天爺看著,就是分了家,還是一桌上的人。” “來了。”窗戶邊探出半個頭,劉慧梅臉上的喜悅溢于言表,聲量比平日細柔的說話聲略高了些,“來了,娘,用不用去村頭打半斤酒回來?”家里有男人,高興了喝兩杯乃無可厚非的事兒,劉慧梅一時忘記分家對周士文來說并不是值得慶祝的了。 話說出口才察覺周士文陰沉的臉色,不由得抿了抿唇,接過了話題,“娘,我與二弟妹說過了,我和相公在鎮上,有些事兒鞭長莫及,您有什么事讓二弟妹多幫襯著,或捎個口信來鎮上,相公早得到消息才能及時請假,您不用怕麻煩我們,您是長輩,我們做什么都是應該的。” 周士文做掌柜,逢年過節東家才給假,平日是沒時間的,劉慧梅這么說一則顯得自己孝順二則暗示黃菁菁別有事沒事就找她和周士文。 話說得隱晦,黃菁菁如果不回味番還轉不過彎來,她嘴角漾著滿意的笑,“還是老大媳婦會說話,你就和老大安安心心去鎮上,我老婆子一輩子沒什么見識,該讓老大回來的地方一定不會藏著捂著不開口,他是兒子我有事不找他找誰。” 劉慧梅臉上掛著笑,笑意卻不達眼底。 周士文臉上輕快不少,篤篤道,“娘有什么事找我是理所應當的,您不想出門就喊三弟來捎個信,缺什么一定要說。” 劉慧梅臉上的笑掛不住了,直直僵在臉上,這時候,身后的范翠翠說開飯了,她定了定神,笑著應了聲好。 家里的鍋碗瓢盆都分了,現有的鍋碗瓢盆給周士仁一家,周士文花錢買兩套新的,一份給黃菁菁,一份給周士武。 周士文說到做到,離開的第三天就把第一個月的銀錢送了回來,兩套鍋碗瓢盆也一并送了回來,收著東西范翠翠臉上不高興,認為周士文以前偷偷藏了錢,罵劉慧梅狡詐,黃菁菁開口就罵,罵得范翠翠不敢說話她才收聲。 周士文一心一意為家,不該由范翠翠詆毀他的人品。 灶房分給了黃菁菁,二房三房暫時能去灶房做飯,各自起了灶就分開,分家后的幾天大家都湊在灶房干活,范翠翠霸著灶燒水煮飯,她一進灶房就要忙活近一個時辰,而且不知哪兒學的作風,一進灶房就嚷著肚子疼,喊劉氏搭把手,劉氏老老實實幫忙了,等范翠翠忙完她才做飯,栓子和梨花餓得前胸貼后背了。 黃菁菁冷眼看在眼里,分了家,有些話她不好說了,私底下提點了劉氏很多次,沒什么用,反而讓劉氏惴惴不安,弄得好像她氣她不幫自己似的。 黃菁菁恨其不爭,索性睜只眼閉只眼,看劉氏能把日子過成什么樣。 黃菁菁沒覺得一個人不好,水缸里的水有人挑,做飯有劉氏幫著生火,分了家,黃菁菁不愿意和他們人情往來上牽扯太多,尋思著過些日子手里有了錢找人在上房背后的空地上圍個圍墻,她從屋后進門。 可又怕周士武和周士仁多想看出她的反常,分家就是特例了,再單獨開扇門自己過,就她自己都覺得說不過去。 于是她只得放棄這個念頭,有些遺憾的繼續看劉氏被范翠翠使喚,不過周士文托人送回來的藥轉移了她的注意,減肥藥總共有十副藥,一次熬五副,熬四次,吃五天,效果甚是明顯,吃了就拉,不消七天,凸凸的小腹就平了下去,但松弛的皮快垂到大腿上了,且留下了褶皺,她苦悶不已,這樣子,不如不瘦呢,太恐怖了。 冰雪融化,萬物有復蘇的跡象,天兒越冷了,黃菁菁吃得少,加之藥材的調理,一冬下來,下巴手臂肚子大腿明顯瘦了一圈,人瘦了,皮膚松弛,看上去更顯老,劉氏依著老規矩,隔兩天來屋里給她按摩,黃氏趴在床上,捏著肚子上的一層皮愁眉不展,“老三媳婦,我是不是看上去很恐怖?” 劉氏如今按摩十分嫻熟了,多虧黃菁菁的指點,她大拇指壓著黃菁菁后頸,微微用力,“娘不恐怖,估計瘦得厲害了,慢慢就好了。” 劉氏沒見過肥胖忽然變瘦的人,且每天都見著黃菁菁,她覺得除了瘦沒啥變化。 黃菁菁料想她會安慰自己,沒抱多大的希望,其實比起肚子上松弛的rou,她最害怕的是胸,年紀大了胸原本就會下垂,隨著她身形慢慢變瘦,胸垂得更厲害,快到肚臍眼了,以后還如何出門? 想起村里人見到她瘦下來的嘴臉,除了風涼話就是嘲笑,肯定要拿她身材說事,她不愿意被人嘲笑,身子一軟,哀嘆了聲,“這以后還怎么出門?” 劉氏坐在黃菁菁身上,累得滿頭大汗,她大致猜到黃菁菁要她按摩的目的是為了減肥,其實就她來說,黃菁菁用不著減肥,人胖顯得福氣綿延深厚,瘦了臉色沒有以前紅潤,有些暗沉了。 不過有的話想歸想,她是不敢說的,繼續安慰黃菁菁道,“娘如果不想出門,有什么事和我說,我讓栓子爹去做。”話完,身形后挪,坐在黃菁菁腿上,反手拉著黃菁菁的手往后拉,將她整個頭部抬了起來,過了大概一刻鐘的功夫,讓黃菁菁轉過身,輕輕拍其肚子,這些動作她背得滾瓜爛熟,第一次力道輕了,黃菁菁罵她沒吃飯去,第二次力道重了,黃菁菁說她是頭蠻牛,如今能精確的把控住力道,不重不輕,不過她仍然會問,“娘,力道會不會大了。” 她攤開手掌,一下兩下拍在黃菁菁肚子上,聲音響亮,她怕黃菁菁受不住。 黃菁菁閉著眼,享受的嗯哼了聲,“剛剛好。” 減肥到一定階段就會遇到瓶頸,黃菁菁覺得自己的瓶頸快來了,腦子里思索著減肥的法子,節食,按摩,運動,藥物,她同時進行來著,效果顯著,然而離她的目標還有很遠。 想著事,外邊陡然傳來嘈雜的聲響,黃菁菁扭頭瞄了眼緊閉的窗戶,輕推了下劉氏,額頭淌著細密的汗道,“你去看看怎么回事?” 可能是有過被人上門討債的原因,黃菁菁腦海里想到的唯一一件事就是周士義欠債的人家找上門來了,她穩了穩心神,拉好敞開的衣衫,臉色陰沉道,“你告訴他們,分家了,誰欠的債找誰,別來家里晃。” 劉氏小心翼翼下地,坐在床上彎腰穿鞋,“我知道了。” 劉氏出去了,黃菁菁怕鬧起來,也跟著起身穿鞋,然后劉氏便折身回來,口吻輕松道,“是二哥,他請了匠人來家里,說是要在后邊開扇門,圍個院子呢,娘要不要出門看看?” 黃菁菁停下動作,“在后邊圍個院子,他的意思?” 劉手不懂黃菁菁的意思,點頭道,“是的。” 分家后擠在一個院子里的人家比比皆是,尤其是家境困難些的,可能幾十年要和住在老屋,周家分家分心平氣和,但誰都知道沒有銀錢,周士武要在屋后圍個院子,莫不是有什么隱情? 一時之間,周家又熱鬧起來,黃菁菁心里也納悶,她想在后邊圍個院子,自己只是心里想想,周士武悄無聲息就把匠人請回來,不由自主,黃菁菁想起一件事來,去年寒冬,她讓周士武修補墻和起張炕,周士武的答案是田地結冰不好挖泥等春上再說,結冰不好挖泥,這時候就好挖了? 黃菁菁心里不舒坦起來,但她不會質問周士武什么,不管周士武做什么是周士武對原主的感情,只能說,周士武心眼多,諸多借口推辭不過是沒牽扯到自己的利益罷了。 心頭那股憋悶的感覺又來了…… 劉氏看她臉色不太好,猜到和周士武圍院子有關,想了想,保證道,“我和栓子爹絕對不圍院子,娘需要幫忙了喚我們就是了,二哥估計是為了二嫂著想,二嫂這胎兇險,時不時就肚子疼,栓子和梨花鬧騰,另圍院子是想二嫂安靜養胎吧。” 她生過兩個孩子,聽村里人說了不少事,懷孕不能大吵大鬧,否則對肚里的孩子不好,周士武做事心細,估計考慮到這點吧。 黃菁菁沒個好氣倪她一眼,“就你懂得多是不是,分了家,他想干嘛就干嘛,我懶得管,今天就按摩到這,先回去。” 這胎兇險,黃菁菁不知道劉氏腦子里裝的什么,范翠翠顯而易見的借肚子里的孩子偷懶,劉氏不懂分辨就算了,還一臉關切湊過去被人使喚,黃菁菁是氣都懶得氣了。 劉氏不敢招惹黃菁菁,老實的點了點頭,問黃菁菁中午吃什么她一并好做,家里的臘rou臘腸均分,她舍不得吃,都留著呢。 黃菁菁擺手,“不用,我自己做。”三房在檐廊盡頭搭建一小灶房,和二房的灶房相對,黃菁菁去三房被范翠翠看到,又是一番七彎八拐的抱怨,聽得黃菁菁頭暈,她不是不懂生火,做飯不在話下。 語聲落下,窗外響起范翠翠諂媚的聲音,“娘,相公說在屋后圍個院子,今日動工,讓我來和您說聲,您可要來坐坐?” 范翠翠耳朵貼著窗戶,態度恭順,院子里正是人多的時候,她怕被人看了笑話,只盼著黃菁菁分得清場合,別當面發作,起屋子的事不是心血來潮,住在同個屋檐下抬頭不見低頭見的,她心里不自在,好不容易脫離黃菁菁的魔爪,不想再被黃菁菁吆喝來呼喚去的,在屋后圍個院子,可以種兩株桃樹,過自己的日子,舒心又舒服。 手里還有些錢,和周士武商量后,決定圍個小院子。 黃菁菁聽出范翠翠的弦外音,鼻子冷哼了聲,既沒挑刺也沒讓范翠翠輕而易舉過關,“我不去了,灰撲撲的,要嗆我是不是,我老婆子不上你們的當。” “是,娘,我和相公說讓他叮囑聲,盡量不弄得灰塵飛天,那娘我先去忙了,對了,三弟妹是不是在屋里,今天人多,我懷著身子忙不過來,她手腳麻利,能不能讓她幫幫我。”范翠翠側著身子,態度畢恭畢敬,叫人挑不出錯來。 黃菁菁沒答話,抬眉看向劉氏,劉氏一臉熱情,“二嫂,我這就來。” 周瑜打黃蓋一個愿打一個愿挨,黃菁菁不便說什么,閉著眼,靠在床上休息。 劉氏摸不準黃氏的想法,心下忐忑,指著外邊道,“娘,不然我把栓子喚回來,讓他陪您說說話?”栓子這兩天上午下午往外邊跑,說是趁著雪未融化前多多滑雪,不然天兒暖和后想滑雪就要等到冬天了,她素來對孩子寬容,沒攔著,且這幾日樹林里從早到晚都是孩子,別的孩子玩,栓子卻關在家不太好,好在樹林離得近,不怕出事。 “他在樹林玩得好好的,你把他叫回來干什么,我老婆子害怕一個人獨處不是?”黃菁菁半睜開眼,落在劉氏粗糙的手背上,劉氏憨厚愚笨,家里的臟活累活全落到她身上,分了家,雞籠里的雞一起養,但范翠翠什么都不做,和雞食,掃雞屎全是劉氏一個人做的,她的手掌很寬厚,不像女人的手,比劉慧梅纖柔光滑得手更是差遠了。 偏偏這么雙手,給她按摩時分外舒服,力道得勁,按在xue位上,通經活絡,渾身舒泰,她輕聲道,“去吧,忙完再過來。” 看著劉氏自然垂在兩側的手,從后面看去,能清楚看到她掌心的老繭,她靈光一閃,“站住。” 劉氏嚇得跳了起來,驚魂甫定的轉身,后背直冒冷汗,“娘,怎么了?” 黃菁菁神色激動,微微招手,“回來。” 劉氏不明所以,規規矩矩走到黃菁菁身邊,低著頭,一頭霧水,見黃菁菁拉起她的手,來回翻轉看,然后一拍腦門,“對啊,我怎么沒想到。” 劉氏心咚咚跳了兩下,強行鎮定的提著口氣道,“娘怎么了?” 誰知,黃菁菁甩開她的手,冷冷的背過身,“沒事就不能叫你了,老二媳婦不是叫你幫忙嗎,趕緊去,半個時辰做午飯,去村頭買條rou回來做紅燒rou,我饞了。” 劉氏遲疑的點頭應下,窗外的范翠翠聽到這,眉色飛舞,語氣有些討好黃菁菁,“說來也奇怪,這兩日我總吃不下東西,這會兒聽著娘說紅燒rou倒是有些饞了,孩子知道他奶要做好吃的呢。” 黃菁菁總共做了三次紅燒rou,她每次都是越吃越饞,分了家她也想試著做一次,卻怎么也舍不得,費那多紅糖,一條rou煮出來只有一碗,幾下就夾沒了,費糖又費柴火,怎么想怎么不劃算,她便一直忍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