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8節(jié)
“要你管!”她心里松了口氣,卻故意不肯同他道謝。 瞧他剛才說的那些話,臉不紅心不跳的, 也不顧及下女人的顏面。不過或許是他們結(jié)合之后產(chǎn)生了男女間的化學(xué)反應(yīng), 以前聽他說這種話她只覺得他糙,替他臉紅, 現(xiàn)在居然還會有點(diǎn)甜滋滋的。 他送她到上班的大樓樓下, 她進(jìn)了大堂, 透過玻璃墻還看到他在外頭站著不肯走。下午下班的時候又看他在原地等, 簡直就像沒離開過。 “你一直在這兒等啊?”她問。 “沒, 我剛來一會兒。” “可你身上衣服都沒換過。” “換了。”羅勝低頭看了看自己的一身黑,“這衣服我有好幾件,懶得換花樣, 就這么換著穿。” 所以他就是回去隨便換了身衣服就又來等她下班了?海寧說:“你沒事兒不用盯我盯的這么緊吧,我現(xiàn)在又不是你要保護(hù)的對象。” “我樂意。”他接過她手里的電腦包,“去哪兒吃飯?下館子還是回去我給你做?” 他還能做飯?海寧想起他曾經(jīng)在她家做過的可樂雞翅,如今在外游歷那么些年廚藝也不知到了個什么水準(zhǔn)。 “我自己一個人吃的很隨便……” “那我給你做,兩個人吃就不隨便了。” 他不知道哪里搞了輛豐田普拉多,肌rou感十足,果然什么人開什么車。 他的杜卡迪呢,不騎了嗎? 等她上了車,開了一段,他才說:“這車是我爸的。” 嗯。海寧記得聽他提過,他父親最近好像生病了。 “他身體好些了嗎?” “控制住了,不過又是中風(fēng)又是腎功衰,估計(jì)沒那么快能好起來。” 他說的輕松,海寧卻最能理解其中的煎熬。 “那你……是不是得留下來照顧他?”他們父子關(guān)系不和,但到了這種時候,又另當(dāng)別論。 “你希望我留下來嗎?” 海寧抿緊唇,沒有說話。 到了她公寓樓下,羅勝從車上搬下一個大行李箱。海寧問:“這是什么,誰的箱子?” “我的。從今天開始,我就搬來跟你住了。” 什么?海寧完全沒預(yù)料到他會來這么一出,驚道:“誰說你可以搬來的?” “就我自己決定的唄,反正我沒地兒去,我要跟你住。” “不行,這不由你說了算,你都沒經(jīng)過我同意!而且我根本沒打算……沒打算跟你一塊兒住。” 羅勝臉色變了變:“那你打算怎么樣?我們昨晚都睡了,該做的全做齊了,你還想躲著我?” 海寧也生氣了:“這根本不是一回事!” “這他媽就是一回事!”羅勝額際的青筋直跳,“彭海寧,你自己說你跑了多少回了?知不知道我今天一早睜開眼看不到你心里有多慌?我以為你又一個人走了!每次都是這樣,剛覺得摸到你心意你就不見了,只有我一個人像個傻子一樣等在那里。為了找你,我把全世界都走遍了,什么不是人受的罪都受了,現(xiàn)在我們都那樣了,你肚子里說不定都裝了我的孩子了,還想著要走,你讓我怎么辦,啊?” “你喊什么,誰、誰有你的孩子了?簡直不可理喻!” 海寧又氣又委屈,禁止他繼續(xù)跟上來,轉(zhuǎn)身就上了樓。 他今天從早到晚恨不得寸步不離地跟著她,原來是怕她又突然消失。 他早上抱著她時那種惴惴不安,是后怕么?怕她清醒了就說不要,怕她直截了當(dāng)?shù)卣f后悔,怕把昨晚的情不自禁劃歸為一頁情? 她靠在公寓的墻上,看到昨晚扯下的衣物被揉成一團(tuán)堆在陽臺的洗衣機(jī)上還沒來得及洗,那些旖旎火熱的記憶就又回來了。 他抱緊她時那種渴求、那份小心翼翼,也好像隔空又傳遞給她。 外面下雨了,蘇城冬天的雨陰冷綿長,夜晚都像被雨給拉長。 不知道羅勝走了沒有,不會像白天那樣一直在樓下等吧? 他自己真沒說錯,他就是個傻子。 她昨天換下的衣服仿佛也沾染了他的氣味,她把它們丟進(jìn)洗衣機(jī),煩悶地在屋子里走來走去。 雨越下越大,越下越冷,院子里不知哪輛車的防盜警報被觸動了,滴滴響個不停,聽得人更煩躁了。 她終于按捺不住,拉開門乘電梯下樓,剛沖出去就看到羅勝靠著他的大行李箱坐在單元屋檐下,手里的煙正抽了一半,煙圈吐出去很快就被雨水給沖散了。 還好,還沒傻到直接坐在雨幕下淋雨。 感覺到海寧走近,他抬眼看她,她也看著他。又是十秒仿佛過了十年,她放棄了,丟下一句“我屋子里不準(zhǔn)抽煙”就又跑了回去。 羅勝笑了,二話不說踩滅了煙頭,撣撣落在身上的煙灰,提起箱子顛顛地跟上她。 他伸手擋住即將閉合的電梯門,見海寧站在另一邊的角落里,一把就扯過來,摁在電梯墻上親上去,先過把癮再說。 海寧怕被其他人看到,窘迫地推打他,卻如蚍蜉撼樹,根本奈何不了。 這要真住一起了,以后該怎么辦? 羅勝像看透她的心思,把她親軟了,才舔著她的唇,啞聲說:“放心,以后什么都聽你的……只要你別跑。” 在他身邊待著,哪兒都不許去了。 … 酒池rou林的日子很過了幾天,羅勝一等海寧把最初的不適給休養(yǎng)好,就迫不及待地解鎖其他各種姿勢,發(fā)誓要把這些年隱忍不發(fā)蓄積起來的精力全都用到她身上。還好海寧身體素質(zhì)好,經(jīng)得起他這樣折騰,也漸漸體會到其中的樂趣和妙處,只偶爾抱怨:“你就不會累嗎?” “男人只要想,怎么會累?”他拍拍她的臀,“趴好,我要用力了。” 有些事,搭檔合拍,簡直就是無師自通。 說起來,年少時直接或間接的傷害也許像一條卡在喉嚨的刺,海寧未見得完全咽下去了,也就未必全盤接受他。至少他的感覺是,兩人最毫無保留靠近彼此的時機(jī)就是在床上,有什么想說的,就趁現(xiàn)在。 可大多數(shù)時候,他都只想多抱她一會兒,倒是她大汗淋漓爽過之后一點(diǎn)也不像傳說中那么困頓,反而精神百倍,話也多一些,會問他:“你的傷痊愈了嗎,還會不會疼?” “早就不疼了,我又不是豆腐做的。” “那你最近沒有任務(wù)?難道你們都只為國外企業(yè)提供服務(wù)?” “也不一定,上回你不是在丁氏集團(tuán)的珠寶展上也見過我了嗎?丁慕云本人雖然常在國外,但國內(nèi)的安保業(yè)務(wù)有時也交給我們公司。” “噢,就是遇到孫心雅他們那一次。” 羅勝看她一眼,說:“是我多心嗎?你這話里好像很大的醋味兒。” “我才不吃醋呢,人家現(xiàn)在是大明星,明星不都有保鏢嗎?我看你干脆向她自薦,她應(yīng)該還挺樂意聘用你的。” 他側(cè)過身:“你說真的?” “真的。” 他掰過她的下巴,錯了錯牙,說:“還說不吃醋?我要像剛剛對你那樣對她,你還能讓我上你的床?” “那你就別想了。再說你都有大明星了,還要我干什么?” 他嘖了一聲:“彭海寧,你是故意挑事兒呢吧?上回我要是知道孫心雅在那兒,壓根兒就不會接那任務(wù)!老子攢了快三十年的精血都給了你,你還懷疑我偷人?” 海寧往下看看他的家伙,撇嘴道:“你那兒鑲鉆的嗎,這怎么鑒定真?zhèn)危俊?/br> 他騰地就挺身而起:“看來今天不把你干得服服帖帖是不行了啊!” 海寧作勢要逃走,被他拖回來,他胳膊從她腋下過,撓得她癢到不行,不得不邊笑邊躲:“羅勝,你混蛋……欺負(fù)人!” 他就著剛才蓄的洪,如游魚入海般順溜,咬著她的耳朵說:“就欺負(fù)你!這輩子就欺負(fù)你一個,換了別人老子還看不上眼呢!” “整天就想著這個,流氓!” “誰說的,我想的事兒多了。我還想跟你結(jié)婚,讓你給我生個孩子。不,一個肯定不夠,兩個吧,一個哥哥帶個meimei。”他自說自話地憧憬起來,動作也越發(fā)狂野,可到最后還是盡全力克制住自己,揮灑在外面。 “放心……”他喘著粗氣抱緊她說,“老子等了九年了,也不急在這一刻。你什么時候準(zhǔn)備好了,再告訴我。” 他不介意繼續(xù)等她,等她把心門完全敞開,等她全心全意再信他一次。 作者有話要說: 甜不甜? 最近忙小小丸開學(xué)的事,又折騰搬家,雙更實(shí)在應(yīng)付不來哈,親們見諒~這文不會太長,正文大概也就十天以內(nèi)結(jié)束吧,然后我想想番外寫誰,嗯。 第六十一章 兩人這種同居的狀態(tài)可不能讓家里人知道,尤其是海寧家里。 周昊聽說了她跟孫里的事兒, 跑到她公寓樓下按可視門鈴, 急吼吼地說:“姐, 是我, 開門!” 海寧剛交了一份報告,難得羅勝出去了沒人鬧她, 正抱著超大包薯片看韓劇呢, 一見是他來了, 趕緊放下手里的東西,把玄關(guān)的男士拖鞋、床上的枕頭、兩人并排放的牙刷什么的收起來,不能讓他看出端倪。 “怎么這么久啊?”周昊一進(jìn)門就抱怨, “姐你動作能不能麻利點(diǎn)兒,知不知道你開門晚了我就有心理陰影?” “哪有很久,我這兒不是亂得很嘛, 隨手收拾了一下。” “跟我就別這么見外了。我只要確定你沒事就好, 雖然孫哥人挺好的,你也用不著因?yàn)楦质志拖氩婚_。天涯何處無芳草嘛, 失戀真的只是小事。” “他到底怎么跟你說的?”海寧無奈, “我跟你解釋過好多次了, 我從來沒有因?yàn)檫@種事而想不開, 之前那次也只是……” “是意外!對對對, 我知道,所以這回你更要堅(jiān)強(qiáng)啊。”這件事情上,周昊顯然有他自己的見解, 拍著胸脯安撫海寧道,“孫哥有點(diǎn)小錢,人也不錯,但還不是我認(rèn)識的人里條件最好的,改天我重新給你介紹介紹,有了新歡你就不會念念不忘舊愛了。” 海寧嘆了口氣:“你還是別忙活了,我暫時沒有這個打算。” 果然還是被失戀打擊到了嗎?周昊輕咳了一聲,壓低聲音問:“姐,你真的性冷淡了嗎?這個屬不屬于心理疾病啊,可以醫(yī)得好嗎?” 海寧一愣:“誰跟你說的?” “孫哥啊,他說你被高三那年的事兒給傷了,變得性冷淡,連親一下都不行,更別提其他的了。這樣可不行,男人喜歡你就自然而然會有欲望的嘛,連碰都不讓碰,那結(jié)婚以后咋辦,不是成鰥夫了嗎?” 噢,原來孫里是這么描述她的,避重就輕把強(qiáng)迫她又羞辱她的細(xì)節(jié)都略過,連羅勝的出現(xiàn)也全然不提。反正千錯萬錯都是她的錯,誰讓她這個“破鞋”不識好歹呢? 海寧在心里默念了一百遍不生氣不生氣,卻還是忍不住對周昊說:“那種小人,你以后不要跟他來往了。也別給他介紹女朋友,免得耽誤人家姑娘。” “為什么啊?” “因?yàn)樗唐娇臁!?/br> 周昊反應(yīng)了一會兒才明白短平快是什么意思,咋舌:“不會吧,真的嗎?” “你信他還是信我?他說我性冷淡你就相信,我告訴你真相你就表示懷疑?” “我當(dāng)然信你啊……原來是這么回事啊!”周昊回過味兒來了,“怪不得我問他的時候他還不愿意說呢,原來是怕自己丟臉。哇,姐你可厲害了,老實(shí)說,你現(xiàn)在是不是老司機(jī)了?我總覺得你這屋子里都有男人的味道,是不是悄悄藏了新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