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兩人已斗了多久，戰斗已經接近尾聲，碧穹峰女修自知不敵，躲開臨面而來的一招攻擊后退至安全距離。

    她并沒有表現出怨憤，反而抬起柔荑理了下方才打斗間弄亂的秀發，嬌媚的嗔了對手一眼，“小妹技不如人，不進這地下城與道友搶回光獸了便是！道友若是肯放過小妹，待離開這遺址小妹愿隨道友回飛魔堡！小妹這仙道也不修了，今后改陪道友修魔道，道友以為如何？”

    飛魔堡男修不語，盯著眼前這位如花似玉大美人的雙眼卻閃過yin邪的光，令那張原本英俊的臉顯露出猥瑣之色。

    碧穹峰女修接收到這訊息，知道生存有望，投去一個挑逗的眼神，蔥指輕輕一勾將衣衫褪下半截，露出誘人香肩，“若是哥哥不著急下去，不如現在找個地方，讓小妹伺候你……”

    飛魔堡男修看得兩眼放光正要說話，忽然碧穹峰女修的心臟處毫無預兆破開了一個血淋淋的窟窿！碧穹峰女修不可置信的看著一只陰森森的白骨手掌穿透自己的胸口，一身雪月白裙也被猩紅的鮮血迅速浸染，還未來得及想清楚任何，便氣絕身亡。

    那白骨手掌“唰”的收回，碧穹峰女修柔軟的身體便倒在了地上，露出了身后身姿窈窕，卻滿面煞氣的紫衣女修。

    這紫衣女修的右手手肘以下便盡是白骨，半邊臉頰特意用發絲遮著，卻隱約仍能看出發絲下亦是白骨！

    “哼！賣弄風sao的賤貨！”

    “師姐……你、你何時來的……？”飛魔堡男修看見來人，驚愕的神色中隱有畏懼。

    “就在你被這賤貨迷得神魂顛倒就要胡亂廝混的時候！想用那風暴做借口甩開我，你做夢！若不是我你一輩子也就是個世俗界的江湖混混，你以為你能有今天？”白骨女冷冷瞥去一眼。

    飛魔堡男修當即心頭一顫，強自笑道：“師姐說的什么話？師姐的情誼與大恩，師弟我是做夢都念著報答的！當時被那風暴分開后我也一直在找你，因為這遺址太大無法確定具體方位，我便一直在此等著與你會合……這賤人……我已經有了師姐，怎會將她看入眼里？我原本就打算殺了她的，師姐出手倒也省了我的事……哈哈……言歸正傳，昨晚就有幾批人進去了，我們也快行動吧，免得被人搶了先機！”

    白骨女聞言臉色略微緩和，也覺得正事要緊，又罵了那男修幾句便未曾耽擱直接進入地下通道，那男修眼底閃著不甘與憎惡，臉上賠笑連連應聲的跟著。

    在他們下去后兩刻左右，一名大大咧咧的獸寰谷紅衣青年從一株大樹后閃出來，他扯下貼在身上的一張符，周身立即爆發出與飛魔堡那白骨女不相上下的強大修為來，看樣子竟是一直躲在那里的。

    “飛魔堡盛行雙修果然不假！不過那小白臉兒可不像是甘心被這般辱罵的人，那女人要小心了，沒準一個不注意就被枕邊人給陰了！”青年伸了個懶腰活動活動筋骨，然后放開悠然的步子往地下通道入口走去，路過地上碧穹峰女修的尸體時，對這位九派中的正道同盟鄙夷的撇了撇嘴。

    在他進入通道后兩個時辰，一名沐陽觀的青年道士也來到了入口處。

    這道士神情冰冷，身上有些打斗后的痕跡，不過似乎并未受重傷。他自然也看到了那碧穹峰女修的尸體，而且因為那女修死時是衣衫半解的，修士們一看多少也能想到些前因后果，這道士并未露出同情亦或不屑的神色，卻是連目光都未在其身上停留半刻，便腳步平穩的進入了地下城。

    在他進去后又過了不久，又有身影自黑夜中走出。

    就這樣，遺址中的修士們陸陸續續抵達了地下城，遺址外圍的人越來越少，入口處的尸體也在一具一具增多，直到第四天的清晨——

    辰時許，熹微陽光像細碎的鉆石一樣亮晶晶的跳躍在草木細長的碧葉上，映著一夜積累下來的露珠輕顫。

    原本空無一人的入口處出現了一名白衣女子，眉目清澄，容貌可稱得上舉世無雙，正是趕了一日一夜的路才趕來此處的無瑕。

    此刻的無瑕神情有些懊惱，若說起原本距地下城入口并不算遠的她何以第四天才抵達，確實不是她想避開高手一直躲著。事實上，那天被無相門與剎鬼尊那對男女圍攻過后還沒走出多遠，僅僅是喘了幾口氣的功夫，她又被飛魔堡的一個古怪女修盯上了。

    那女修露出來的半邊臉姿容冷艷，另外半邊臉與右手肘部以下卻均是白骨，模樣甚為駭人！當然這不是最重要的，重要的是她有一身煉氣十四層的強大修為！

    她們是在來此路上撞上的，那白骨女一看便不是普通高手，無瑕哪敢招惹？本想盡快躲開，誰料那白骨女身上不知帶了什么法寶，居然察覺了她的存在！

    自此那白骨女便對無瑕緊追不舍，一招招詭異又威力強大不留活路的攻擊緊隨而來，煞氣與殺氣之濃烈，令無瑕興不起一丁點對抗的念頭，不得不再次使出十成十的飛星落云步東躲西藏。

    追逐拉鋸戰持續了大半日，無瑕仍然甩不掉她，無奈之下只好往遠離地下城入口的地方跑，如此那白骨女又追了一陣，眼看要偏離目的地時才放棄追殺無瑕往地下城的方向而去。

    那時已經是前天傍晚時分，無瑕怕那白骨女使詐不敢停留，又跑出老遠才停止逃命。她躲在一處隱秘的地方仔細看了地圖，發現自己離地下城已經太遠了，調息后又馬不停蹄的往這邊趕來，只是為了避免再碰上白骨女，特地挑了條繞遠的路。

    想起這兩日的經歷，無瑕嘆了口氣，將貼在身上的斂息隱身符收了起來。當她踏入距入口處數丈遠那刻，就感到這符箓突然不起作用了，看來在地下城內存在某種禁制，不允許使用任何隱匿手段。

    如此一來，危機系數又大幅上升了。

    沒遇到那白骨女前，無瑕對煉氣十四層甚至是十四層頂峰的概念是很模糊的，甚至內心深處她覺得自己能以一敵二力戰十二層頂峰與十三層中階的修士，十四層費點力氣也不是什么難事。

    現在想來，這想法著實幼稚的可笑。陸遠庭與那日山頂空地上的九派十四層高手無人對她露出過殺氣，她便以為十四層僅此而已了。而昨日那白骨女讓她深切明白，十四層相對十三層雖然修為只高了一層，實力卻是有質的飛躍！

    修士在進入筑基期后才可稱為真正踏入修仙界，真正與世俗界的凡人從本質上區分開來，脫離rou體凡胎。九大派這次試煉的每個筑基期領隊，都能輕而易舉滅掉自己帶來的這批參加試煉的弟子，僅此便可看出筑基期與煉氣期的差距是多么天高地遠！而十四層是最接近筑基期的，修士進入十四層，體質、靈力、法力……都已經開始漸漸為筑基做準備，相比十三層各方面的差距自然也遠非十三層與十二層、十二層與十一層那些低層次間的距離可比！

    意識到這點，無瑕的心情在進入遺址后前所未有的矛盾又凝重。

    她望著眼前近在咫尺的入口，入口外這小小的一片草地上，斷肢殘尸遍布，血流成河，哪個門派的修士都有，現在已完全分辨不出第一天晚上那第一批在此隕落的人是哪些。

    每具尸體都被人搜素過，乾坤袋不翼而飛，不知是殺人者取走還是隨后而來的人順手牽羊。她無比清楚，這種慘狀在地下城內只會更劇烈，這條通道所通往的道路上，有些存在她是根本無法與之相抗的，逃不掉就只有死路一條！

    而雖然如此，無瑕卻并未打算放棄。

    修仙原本便是逆天而行，逆反天道迎激流而上，原本便是一場生與死的試煉。若她在此退卻，道心出現破綻，這一生將就此止步不前！與此相比，她寧可險中求存，直面那些腥風血雨！

    她深深沉下一口氣，目光變得越加堅定，往通道走去。

    “唉……無瑕丫頭，你也別太灰心。前日遇上的那個白骨女即便在十四層中也是不弱的存在，并不是每個十四層修士都像她那般棘手。你前日對付那對男女亦是跨階戰斗，能全身而退就證明你實力還是不俗的。”珈蘭知道她心里沒底，輕嘆。

    “你明明早就發現了那無相門女子如何識破我的偽裝，卻不告訴我。還說要幫我？萬一我死了，你就等著元神散盡吧。”無瑕沉默了會兒，開口責道。

    珈蘭聽她語氣并非真的生氣，她既然有心情開玩笑挖苦她，大概也是將她的話聽進去了的，便道：“我告訴你與你自己發現，這之間的不同與利害你可明白？只有真正經歷過在生死一線那一刻的危機感，才能真切體會越是九死一生之際越不可慌亂的道理、鍛煉出臨危不亂的冷靜心智、積累出最實用寶貴的對敵經驗。除此之外，我也想看看你的水平究竟如何。雖然發現的是慢了點，但還不錯！”

    那一戰在對敵經驗上受益如何無瑕自然清楚，便未再接話，進入通道。

    第30章 地下城

    無瑕原本以為，“地下城”就是一座建在地底下的城，而邁下入口通道那條冗長的地下階梯站在平地上后，她才發現，所謂的“地下城”與遺址外圍也沒什么大的不同，一樣有成片的樹林，有野草與河流，自成洞天。不過相比遺址外圍正常的天色，這里顯然光線昏暗許多，溫度也更加濕冷。

    與階梯相連的是一片寬闊的草地，走出一段距離就可以看見四周有些殘破的建筑物，這些建筑物均為巨石雕鑿而成，雖然已被毀得面目全非，但那股歲月的滄桑與浩瀚氣息卻仍然未散，可以想象它們曾經是多么氣勢恢弘的矗立于此。

    無瑕四面打量，有些感慨，卻沒在這附近逗留，快速選了個方向疾奔而去。如今用不了隱身符，她可不能大意，萬一有人藏在剛進地下城的地方伏擊落單的人，那就危險了。

    她的小心并不是多余的，進入遺址的人并不全沖著回光獸而來，也有人打的是渾水摸魚的主意。

    這片草地周圍的樹林里直到昨天半夜為止都是有幾波人埋伏的。那些人修為沒有特別拔尖的，但勝在人多，他們特地等修為高的幾批修士進入地下城后才進來，幾路人馬劃了領域相安無事的藏著，專挑數量少修為又不高的人下手，這一兩日倒也收獲頗豐。

    但倒霉的是有那么幾個十四層高手進入遺址時被傳送的太遠以至于來晚了，原本被人捷足先登心情就不太舒坦再發現有人等著伏擊自己，自然便順手清理干凈了，其中就包括那白骨女。

    無瑕哪里曉得這些，只覺得自己運氣不錯，沒有一進來就栽跟頭。

    在地下城第二層深處，正進行著一場本次試煉開啟后規模最大的戰斗。

    所謂規模大并非是說人多，這場斗法僅僅三十余人參與，但戰斗雙方卻是九大派中各有門人無一缺席，分作正魔兩個陣營，且每一個都是至少煉氣十四層的修為！

    這場群戰的起因，就是被一層藍光包圍著懸浮在空中的三頭腦門長角的小獸。在遺址中，只有這些小獸不受禁空禁制限制。

    一個巨大的黑色魔頭嘶吼著在戰場中四竄，被波及到的正道修士均受了不同程度的傷，一幅巨大的太極八卦圖升起懸于魔頭上方，放出耀目白光將魔頭籠罩其間。

    幾具鮮血未干的骷髏如同有生命般撲往正道修士，張開森森大口見人便咬，一條雪白的白綾飛來將一具骷髏重重包裹動彈不得，同時一頭猛虎飛竄而出將一具骷髏撲倒撕碎！

    正道陣營這邊一名神色冰冷的沐陽觀藍衣道士，一名大大咧咧的獸寰谷紅衣青年與一名碧穹峰的白衣女修同時一催靈力，便見魔道那邊有一男一女口吐鮮血飛出老遠。若是無瑕在場，定然一眼便可認出那女子正是前天追了她一天的白骨女，而那一身黑衣道士裝扮的男子，竟是四年前便結下梁子的極真殿木之言！

    白骨女站起身子就要重回戰場，木之言一把將她拉住：“吳道友，我們這邊你我論修為不過中上，如今又受了傷，即便搶到那三頭回光獸也不會歸我們！依在下看，不如就此離開，去地下三層尋覓！”

    白骨女微微瞇起眼思量，暗暗往戰場遠處的樹林中投去一瞥，木之言注意到，心下立即明白，笑道：“道友的師弟對道友當真關心的緊，這一日對峙下來魔道這邊越加不容樂觀，他卻一步也未曾離開！”

    “那個膽小鬼，只是怕跑遠了碰上正道高手罷了！”白骨女啐了句，與鄙夷的話語不同，眼中卻有些笑意。

    木之言看出她口不對心，笑笑也不說話，當即便與白骨女遠離戰場。

    這邊兩人毫不猶豫的撇下戰友走了，那邊戰況已經開始呈一面倒的形勢。幾名天靈寺的黃衣和尚站成特殊陣型，結印念咒，天空中漂浮的幾十個佛印匯聚做一個大大的金印，圣光普照，正在戰場中快速飛動的陰魂頓時發出連綿不絕的慘叫！幾名剎鬼尊女修不約而同噴血倒地。

    一名太玄山男修躍出人群，手舉巨劍劈裂而下，劍氣斬開四周飛光，直直沖向位于魔道陣營后方一名雙目閉合盤膝而坐的無相門男修！那男修猛地睜開眼，雙手飛快掐訣召出一面光盾擋住這一擊，而還未等他松口氣，更加凜利的一擊以更快的速度迎面而來！

    劍光將無相門男修生生劈做兩半，同時，一直加護在魔道眾人身上的防御法術轟然碎裂，魔道眾人相視，紛紛收起攻擊毫不戀戰逃遁而去。

    戰斗結束，正道眾人調息的調息，打坐的打坐，待恢復些許，便向懸浮半空中的回光獸望去。

    戰前便有約定，這三頭回光獸由戰斗中戰功最為卓著的三人獲得，眾人神情都有些微妙，卻無人言語。

    分了戰利品人群漸漸散去，只留了寥寥兩三人在原地。這兩三人商談一陣，最終其中一人嘆氣：“二層已經找的差不多了，只有去三層找了。”

    地下城二層深處的這場大戰無瑕自然是半分不知的，此刻，她正面臨進入地下城后首次與人正面相對的情況。

    地下城一層一處偏僻的角落有一片寒潭，透過潭水上方的絲絲寒氣，隱約可以看見寒潭正中有一塊丈余方圓的陸地，陸地中心處的泥土翻出，顯然不久前長在那里的植物被人拔走了。

    無瑕握著一株冰晶一樣的靈草立于寒潭岸邊，周身被一層淡藍色光暈包裹，神色雖平靜，心神卻已完全提起。

    潭水對面是一個石洞，不知通向哪里，石洞口立著一名手執長劍的沐陽觀道士。在與兩人呈三角之勢的另一方岸邊，一名長了一張圓圓臉龐的獸寰谷少女半遮半掩于一人高的蘆葦叢間，嬌小的身軀上纏繞著一條手腕粗的赤紅色長蛇，蛇頭還吐著猩紅色的信子，讓人怎樣也無法將這毛骨悚然的兇物與少女可愛的模樣聯想到一起。

    方才來到這寒潭邊時，無瑕發現潭水中央的陸地上長了三株凝華草。這是相當珍貴的靈草，只長在人煙罕至的地方，吸收寒氣幾百年才長一株，最主要的是這靈草與紫枯草一樣在外界早已絕跡。

    無瑕當然不會放過，遺址內禁空無法飛遁過去摘，她在乾坤袋里翻找了一陣，最后只有那圍攻她的剎鬼尊男修的魂幡或許可以隔空取物。

    她在珈蘭的指導下練習了一會兒魂幡的使用方法，雖稱不上得心應手，但摘幾株不會跑的藥草沒什么問題了，于是她cao縱魂幡，放出了一個陰魂往潭水中央飛去。

    原本一切都是順利的，誰知在那陰魂摘到藥草的一刻，一柄閃著藍光的長劍與一條赤紅色的巨蛇從不同的方向朝藥草飛速飛去，眨眼間便各自卷了一株藥草折回！然后，事情便成了眼前這般。

    三人已在此對峙良久，沒有任一方妄動。

    獸寰谷少女與無瑕修為相當，那道士卻比二人高了整整一層，是十三層中階的修為。但這僅僅只是從表面上來看，每個人的實力究竟如何，卻不好下定論。獸寰谷擅于御獸之道，那少女想必不止那條赤蛇一種靈獸，而那道士自不用說，不可能只有一柄長劍防身。

    試煉開啟進行到今日，地下城內的人不論修為如何，能活下來的都不是簡單之輩。無瑕皺了皺眉，在兩人的注視下大大方方將凝華草收入乾坤袋，然后握緊魂幡抬眼坦然回視，表示已做好一戰的準備。

    遇敵時一味忍讓不一定便可避免殺斗，這凝華草雖說珍貴，她也不是非要不可的，但她不想給對方自己弱小可欺的感覺。有些時候亮出自己的刀子，才是最好的自保之法。

    那兩人看到無瑕此舉，過了一會兒，沐陽觀的道士反手將長劍插回背后劍匣，對兩名女子略微頜首，轉身沒入石洞中。獸寰谷的圓臉少女見此，對無瑕露出精靈般的笑，也鉆入蘆葦間離去。

    無瑕感到兩人的氣息越來越遠，微微松了口氣。她知道自己做對了。

    進入地下城后這一路上她見了無數死狀凄慘的尸體，包括最與世無爭的天靈寺在內哪個門派的人都有，對峙雙方不止是正道與魔道、魔道與魔道，也不乏正道與正道，甚至是同門之間。這兩人相繼離開絕不是念著五派正道間的同盟之情，而是對她手里的魂幡有所顧忌。

    她手里這桿魂幡煉制了陰魂超過三百個，至少也是十三層以上的修士所有。她能跨級滅殺比自己修為高的修士這個事實震懾了那兩人，讓他們打消了殺人奪寶的念頭。畢竟大家的終極目的是回光獸，無謂的廝殺只會消耗靈力。

    這場有驚無險的小插曲令無瑕再次深刻領悟到，在修仙界實力決定一切的真理。

    收起魂幡，無瑕打開地圖開始尋找地下二層的入口。

    雖然地下城每一層都廣闊無垠個人能搜索的范圍有限，但一日下來，她連回光獸的影子也沒看見一眼。不過對此她倒并不怎么意外。

    試想，這片上古遺址古老神秘，其內必然居住著許多妖獸。依照九派流傳下來的說法，遺址中強大的成年妖獸大都被一個古怪的封印限制在地下三層以下，三層以上與外圍只有少數弱小的幼年妖獸罷了，但盡管如此，那也不會是個小數量。

    而進入遺址將近第五天了，無瑕從外圍一直下到地下城里，看見的妖獸少得可以忽略不記。造成這種狀況的原因，當然是大批修士的進入令妖獸們自覺危險，躲起來了。

    回光獸當然也不例外。如果說第一層一頭回光獸也沒有那不現實，但必然都藏在極難被發現的地方，這里這么大，與其將時間耗在搜索犄角旮旯，不如去下面幾層機會更大些。

    想清楚后，無瑕在地圖上找到地下二層的入口位置便不再耽擱。

    地下一層的結構變化不大，一日后無瑕便來到入口處。這一路還算順利，途中躲在樹叢間目睹一名碧穹峰的白衣女修以練氣十三層初階的修為連殺了三名十三層中階的無相門男女，后來又遇到兩名獸寰谷和天靈寺弟子與三名極真殿道士斗法，之外便一個修士也沒有遇到。

    或許別人與她想法相同都到底下的幾層去了，如此一來地下二層的情況恐怕也樂觀不到哪里去，要找回光獸大概就要下三層去。

    她邊想著邊進入地下二層，誰知抬眼就看到一條手腕粗的赤紅色長蛇盤在一顆形狀詭異的枯樹上，用兩只細長的眼睛盯著自己！

    第31章 密地

    “是你？”

    樹后閃出一名紅衣少女，圓圓的臉龐甚是可愛，正是在寒潭邊與無瑕搶奪凝華草的獸寰谷女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