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節
“喂喂喂!你不要得寸進尺哦!我老婆都被你攆跑了,再不老實點,我把你扔出去了!”他一把抓住小狗,將它提出被窩,放回枕邊。 小狗哪里肯聽話,只委屈巴巴的瞅了他一眼,又厚著臉皮往被窩里擠。 折騰了一宿,也沒睡上幾個小時,左瀾拖著疲憊的腳步起來刷牙,卻看到顧松陽弓著身子在洗澡間里倒騰什么,伸長脖子一看,原來他半蹲在地上拿淋浴噴頭沖洗枕頭套子。 她手里擠著牙膏,不解地問:“大清早的干嘛呢你?” 顧松陽回頭望了她一眼,繼續沖洗枕套,半晌才答,“看來得給它買寵物專用奶粉。” “買奶粉跟你洗枕套不是兩回事兒嘛?” “它喝了牛奶拉肚子……”顧松陽關掉水龍頭,回頭朝左瀾撇了撇嘴。 “你……你是說它拉屎拉在枕頭上了?”左瀾伸手用牙刷指著躺在地上還粘有黃白粘稠物的枕套,驚訝地問。 “我試試看能不能洗干凈,洗不干凈就不要了。” 顧松陽剛撿起枕套打算往洗手臺上放,就被左瀾一把攔住:“別別別!都沾上屎了你還想要啊?丟了,趕緊丟了!誰還用沾了屎的枕頭啊!別觸霉頭!” “丟了怪可惜的。” “別給我裝,平時花錢最大手大腳的就是你了,還舍不得重新買個枕套的錢啊?” “得了,聽你的!好男人就該聽老婆的話!”顧松陽笑瞇瞇的,嘴也跟著甜起來。沒有絲毫猶豫,順手就把黏成一團的枕套扔進了一旁的垃圾桶。 左瀾有潔癖,他原以為她會為小狗拉屎在枕頭上的事跟他發脾氣,或者讓他把小狗丟出去。早上醒來之后,他就一直想著怎么才能讓左瀾不生氣,最后才想了這個忍著惡心洗枕套的“苦rou計”。 看她沒有生氣,顧松陽心情大好,洗了手就想去摟她的腰。 左瀾敏捷地往后一退,“別動!別拿你那剛摸過屎的手摸我!” “這……” 左瀾洗漱完就去上班了,小狗是顧松陽撿回來的,剩下的爛攤子得由他自己解決。 午后,后廚突然出現一位不速之客,這個人不是別人,正是左瀾的多年好友馮德媛。上半年馮德媛因工作表現良好被公司評為優秀員工,升職調往s市當公關經理。臨近年關,馮德媛公司年假放得早,前兩天她還在微信視頻上跟左瀾說要先去男朋友那里玩幾天才來找左瀾,這會兒倒提前來了。 第18章 馮德媛 馮德媛拖著行李箱,剛見到左瀾,就淚眼婆娑地撲進她懷里。 “怎么了這是?”左瀾有點不知所措。 馮德媛從小家境優渥,又是獨生女,父母對她寵愛有加,在無憂無慮的環境中長大,造就了她活潑開朗,直言不諱的性子。在左瀾面前,她一貫是嘻嘻哈哈,想到什么說什么,認識這么些年,左瀾從沒見她哭過,這會兒哭得梨花帶雨的,左瀾竟不知如何安慰她了。 心知馮德媛不輕易哭的,定是遇上什么大事了。左瀾抱著她輕拍她的背,半來玩笑地問:“不就半年沒見嘛,就這么急不可待想撲倒我啊?” 聽了左瀾的話,馮德媛一把推開她,把頭扭到一邊拭著淚嚷道,“去你的!我哪敢撲倒你,你男人非殺了我不可。” 早些年左瀾還在小餐館打工的時候就認識馮德媛了,那時候馮德媛還在念書,她們倆是鄰居,都租住在頂樓,左瀾洗了衣服被單都晾曬在樓頂上,她下班比較晚,遇到下雨天,馮德媛總會幫她把衣物收回去,由于年紀相仿,這樣一來二去,兩人就成了朋友。 左瀾到倉庫拖了兩條折疊椅過來和馮德媛坐下來敘舊。“去見過禮杰了嗎?” “別跟我提他了,那個混蛋,簡直不是個東西!”馮德媛氣憤地咒罵。 “你倆吵架了?” 馮德媛冷哼一聲,臭著臉說:“何止是吵架,當初我調離的時候,他那么支持我,說是會等我回來,當時你知道我有多感動嗎?” “我今天剛下飛機,還沒來得及歇口氣就趕去見他,結果你知道嗎?”馮德媛越說越激動,都有點語無倫次了,“結果……結果……你知道吧……當初他說會等我的,搞了半天他還找了個人一起等!” 左瀾被她繞得云里霧里,硬是沒弄明白她的意思。 馮德媛和安禮杰是在大學里認識的,男的帥,女的靚,他倆剛戀愛那會兒左瀾還在法國學西點,當時跟他倆視頻的時候她還覺著他們特別般配。人說畢業季就是分手季,大學畢業后兩人不但沒分手,反而選擇了在同一個城市工作,也不知道他們是習慣于戀愛關系,還是工作太忙把結婚這事給忘了,反正他們一談戀愛就是七八年。 “那個女人都搬到他公寓去住了,要不是我回來之前沒告訴他,想給他個驚喜的話,還不知道他要騙我到什么時候!”馮德媛激動得聲調高了,臉頰也紅了。 但左瀾從她臉上看到的除了氣憤,并沒有很傷心的樣子。 馮德媛調去s市之前左瀾還開玩笑說遠距離戀愛不可靠,當時馮德媛信誓旦旦的說安禮杰不是那種朝三暮四的人。如今看來,當時她隨口那么一句玩笑,似乎成了真。 時間是把殺豬刀,如今這個社會,愛情也是快速消費品,再深的感情,都經不起考驗。運氣好一點的,頂多也就顧及著孩子和家里的老人而勉強以親情來維系關系,運氣不好的,就以分手告終。看著身邊的同事朋友離婚的離婚,分手的分手,左瀾也時常在想,她和顧松陽的婚姻究竟能維系多久。 像馮德媛和安禮杰這樣既沒有結婚,又沒有孩子和老人的牽絆,時間長了,變心也不是不能理解的。 “更可氣的是,那個女人居然還是有老公的。” 左瀾見馮德媛說得唾沫橫飛,起身倒了杯水遞給她,“你怎么知道的?” “我去他公寓找他,結果給我開門的居然是那個女人,沒見到他本人,我還以為自己走錯門了呢,就去他公司找他了,結果聽他公司的同事說,那個女人是他的客戶,人家有老公的,他倆就這樣光明正大的住在一起了!也不怕人家老公打上門!這個混蛋!”馮德媛一口氣把杯子里的水喝了個精光。 “你有沒有當面問清楚啊?會不會是誤會?”左瀾試探著問。 “我也這么想啊,可他根本不在公司,電話也打不通,他同事說他出差了。” 馮德媛冷哼一聲,“我看他根本就是躲我!前幾天我就跟他說過要回來,只是沒告訴他具體時間。你想想,一個未婚男人和一個情感經驗豐富的已婚女人勾搭上,還住在一起,即使再坐懷不亂的男人也禁不起干柴烈火的誘惑,自然而然就會干不該干的事。渣男!渣男!” 雖然左瀾并不清楚事實究竟如何,但對安禮杰劈腿一事還是存保留意見,畢竟馮德媛才剛剛回來,一切都還不清楚,單憑安禮杰同事的片面之詞就認為男友背叛,終歸有點不理智。 她也不知道該怎么勸慰馮德媛,畢竟她沒經歷過類似的事情,不能體會馮德媛的心情,但憑馮德媛這么堅強的個性來說,即使真的分手,也應該很快就能走出來。 “看你拖著行李,是還沒找到住的地方吧!要不先去我家住幾天吧!咱們好久沒一塊兒好好聊聊天了。”她伸手抹去馮德媛臉上的淚水,微微一笑。 馮德媛有點擔憂地問:“你現在可不是單身了,你男人能同意嗎?我還是住酒店方便點吧!” “說什么呢!”左瀾伸手刮了一下馮德媛的鼻梁,滿臉寵溺地笑著:“傻妹子,你在b市除了安禮杰就只有我可以依靠了,如今他那里你是去不了了,眼看就要過年了,難道你想一個人在酒店過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