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6節
晚上下班打車回去的,進門意外的看著丈夫竟然在家。 “今天才3號,你怎么回來了?”徐涼涼換著拖鞋,覺得奇怪,張猛這才回去幾天?今天怎么回來了,要拿什么東西嗎? 張猛瞧著她是一臉疲倦,可能是工作累,也可能是別的累了,見到他這是完全的沒有笑容,也許是見慣了她對自己的笑臉,現在突然一沒表情還有些怪不習慣的。 這就好比,你的腦殘粉每次見到你都激動的無以復加,突然有一天她清醒了,清醒的看著你,覺得你其實也沒有那么好,問題前不久她還覺得你是她英雄來著,這種落差有點大。 “嗯,回來看看?!?/br> 涼涼順手把衣服脫了下來放在沙發背上,家里早上她收拾的,張猛順著她的動作看過去,她手上干干凈凈的,徐涼涼說過她不喜歡戒指,戴著也不方便,結婚那段戴了幾天然后就收起來了,手上光禿禿的,倒是張猛的手指上有戒指,他現在不打球也不影響,戴著戴著也就習慣了,怎么來說都是結婚了,心里多了一點煩躁。 “你戒指呢?”問她。 “首飾盒里放著呢,戴著它不習慣,我總洗手來回的脫,怕丟?!彼浶砸膊缓?,好幾次都是拿下來洗手然后忘記戴回去,好在別人給她送回來了,后來干脆也就不帶了。 涼涼踩著拖鞋進了臥室,自己去換睡衣,換了以后勉強是打起精神應付丈夫,真是應付,要不然他不回來她就直接躺下睡覺了,睡不著也可以閉閉眼睛。 “家里也沒有吃的……” “家里要是有吃的那才是奇怪。”張猛跟了一句,涼涼聽的不太明白,抬頭看他,怎么覺得他話語里帶著三分的火氣呢?誰惹他了? 她是不買,買了也沒人吃,她吃的那點東西單位就解決了,實在解決不了回來叫個外賣,他一個月兩個月的都不回家,買了給誰吃? “我今天去醫院探病,去你們醫院了?!睆埫鸵暰€直直的看向涼涼,對上她那雙黑白分明的眼睛,伸出手摸了一把,里面可真是干凈啊,什么都沒。 “那沒給我打電話,也不來看看我工作的環境?!睕鰶雎犃司托α?,多好的機會,你上來我還能請你吃口飯,我倆正好一起吃頓飯,就權當是約會了。 張猛的手捏了捏她下巴,自動的將自己看見的后半段就去掉了沒打算說出來,平靜地扯唇:“手機沒電了,你在哪棟樓我也不知道,你們醫院又大,問了一個護士,說是不認識?!?/br> 涼涼貼著他的胸口,手自動的攬著他的脖子:“我在哪科你不知道呀,就是不想找我罷了。” 眼睛懶得睜。 張猛拍了她兩下,干脆打橫抱在懷里,看著她那樣子是打算睡了。 “我是怕突然出現你害怕?!?/br> 涼涼聽的更加不明白了,她害怕什么? “我不害怕呀?!?/br> 張猛笑而不語。 過去她迷戀自己,從自己的身上有的可學,現在學的差不多了,是不是換個環境換個人,你說要是有個百分百的女人擺在自己的眼前,讓他見天的看著接觸著,受影響著,這老婆在隔的遠點,會不會…… 可能也是自己想的多。 涼涼閉著眼睛,閉了一會兒眼見著都要睡著了,腦子里突然清醒了起來,一激靈,整個人就一點都不困了,剛剛張猛說的那個話,這是別有含義啊,她當然不傻,只是沒有往那上面去想,睜開眼睛,眼睛睜得越來越大,從他懷里坐起來,張猛看著她眼睛從迷惘到清醒,這應該是聽明白了。 涼涼苦笑:“你什么時候來的?我說你今天什么時候來醫院的?” 張猛停頓片刻:“中午,大概十二點半左右吧?!?/br> “看見我和王子文了?”如果因為這個發難,她還真不知道是應該笑還是該哭。 “沒?!睆埫头裾J。 “我還以為你是看見我和他一起走,所以才會說這些莫名其妙的話?!蹦强刹痪褪悄涿睿录鎸W長的關系而已。 張猛的睫毛動了動,覺得這話自己不去糾正吧,他現在多少有點不太舒服,忍了忍又覺得挑剔的太多讓她有壓力,過去不是自己鼓勵的讓她別有性別的去結交朋友,現在她不就是按照自己指的那條路去做了,可忍到半截又實在不爽,清了清喉嚨。 “崇拜一個人不是不可以,但這個度自己得把握好,你崇拜著我嫁給了我,不可能再去嫁別人了吧?!?/br> 涼涼聽的眼睛一疼,這是什么話? 什么叫崇拜嫁給了你,又不能嫁給別人,她什么時候有別的打算了? 坐正身體,平復平復心情,好一會兒才開口:“我不知道你聽了誰說什么,看見了什么,你拿這個事情來懷疑我……” 張猛淡淡開口,“我沒懷疑?!?/br> 涼涼拉著臉,這不是懷疑這是什么?好端端的回家,你說話這么生硬,語帶猜忌,她不為自己的魅力高興,沒有什么值得可高興的,她做的就是這份工作,不可能說接觸的完全都是女人,她和王子文光明正大的接觸,再說她都結婚了,王子文還能對她有什么心思?過去她沒想法,難不成現在還能硬生生的擠出來一點念想? “可是我聽著這就是懷疑?!闭f完眼睛有點發澀。 張猛是想,世人解釋這般,不是說愛了一個以后就不會再愛其他的人,也許理智和身體的行動是相悖的,你的理智還沒有反應過來,你的身體已經很誠實的給了答案,他現在不想糾結這一點,人生當中有那么多的不可解,長時間的相處,這有個所謂培養的一詞兒,而自己確實不能待在她身邊,今天中午這事兒吧,它不是主因它就是起個引導作用,他就是想給她提個醒,敞開的談談,提個醒,不存在所謂的懷疑。 話講出來,掰碎了揉爛了,我們是兩口子還要過一輩子,有話我藏著掖著不說,對你也不公平。 “……喜歡一個人其實這是內心阻止不了的,這種喜歡不見得就是有關情愛也許只是一種崇拜……”張猛摸著她的頭:“我沒說也沒有任何指責的意思,就是將我心里的想法說說,公平而言對你我都是一樣的,那戒指我知道你戴著不舒服以前也不戴,但是你現在結婚了對吧,我的戒指是戴在手上的,你可以不戴可以買條鏈子掛在脖子上,我這工作就是這性子,可能你需要的關系呵護我都不能及時的給,我不希望將來因為你和任何人長時間的接觸,對我有所抱怨,覺得我不夠好,那樣會影響這個家的和諧團結。”張猛不緊不慢的說著。 預防針這個東西,好也不好,好呢就是打了可以起預防作用,真的是不是有用看個人,不好就是也許傷了人心,讓人家覺得你是故意針對。 涼涼是張嘴沒有話講,保證她以后不和別人說話?不和男性說話?還是保證她不會見異思遷?這種保證讓她怎么開口?她到底是個什么樣的人,才能做出來這樣的保證? “我知道這是溝通,好,戒指的事情我道歉,但確實戴在手指上不舒服,我會買條鏈子戴在脖子上的,如果這是你希望的我也去配合,但是你所說的那種事情,我覺得不會發生在我的身上,或許可能別的人會發生這樣的事情,你問我為什么我就能一口咬死我不能犯,天知道吧。”詛咒發誓這種事情她不屑來做。 沒想到,所謂的磨合竟然是發生在婚后,發生在他們談戀愛九年以后,這種事情徐涼涼是無論如何都不相信的,九年的了解還不夠深嗎?眼下來看,是不夠深。 或許惹禍的就是她的這張臉。 崇拜這種事情對張猛來說,現在就是不做準的。 夫妻倆溝通了一番,結尾以無言以對結束,她不知道該說些什么,心里有話也不太愿意都講出來,畢竟顧著張猛的面子,忍了又忍終究自己咽了下去,覺得被輕視了,到頭來還是忍了,見張猛也不說話,這尷尬就得自己出聲去打破,挽了挽他手臂:“你吃了嗎?” 張猛一臉淡然,他肯定是沒吃,就是覺得她聽了自己的話,肯定也沒心情吃了,剛剛看著她都要咬牙了,現在又擠出來的笑容,張猛想著自己也得男人點,這事兒他還真不是看見自己老婆和別人一道走才想說的,突然就想起來這一茬了,覺得現在講肯定比以后講要來得好,因為說的太直接,她也不接受,還對著他頂了兩句,張猛自己也挺悶的,一方面覺得自己就是抽風,閑的沒事兒提這個做什么,一方面又覺得夫妻之間就連個明白話都不能說,原本想撐著就這樣吧,明天他走了就好了,結果徐涼涼主動遞了手,又問了話,張猛對上她強顏歡笑的臉,心里的那點郁悶也就去了多半成。 滿臉滿頭發絲都寫著呢,因為喜歡你,待見你,所以她都忍了,低頭了。 “沒吃呢,等著你回來想一起吃,要不然出去吃吧?!睆埫兔氖值?。 “不想出去了,累一天實在提不起來力氣,要不我給你做點吃的?”給人家當老婆的,一年怎么樣的也得秀這么兩三次廚藝的,不高興不舒服也得做,撐著做吧。 “不用你做,你歇著吧,看臉挺累的?!?/br> 涼涼抱著他的胳膊貼著臉點頭:“是累,蘇洛最近家里一直有事兒,雖然說不用我去做什么,我替她都覺得累得慌,嫁人了考慮的事情就多了,不能自己一個人吃飽全家不餓?!?/br> 這話張猛不以為然,他對自己有足夠的自信,他也確實足夠的優秀,不需要老婆去cao心這些問題,不為生計發愁,她是想買買買呢還是想過更加悠閑的日子,自己都能隨她,這就是資本,這就是能捧的手段,作為男人而言,他覺得自己是不差的,如果說別的家確實有些問題,那就是根本的問題。 “要不就算了吧,我也不是很餓?!辈怀粤?。 “還是叫外賣吧,叫兩瓶啤酒,我和你說說話?!睕鰶鐾蝗坏溃@口氣她不是不能忍,但覺得互相試探這種,不應該出現在她和張猛的生活里,張猛剛剛的說法她接受,但不代表她認同,他心里也肯定不希望自己永遠處于閉嘴不說的那種。 徐涼涼拿著手機去叫外賣,張猛的唇角翹了翹,他覺得這是涼涼的妥協,給了臺階,何況他原本就不認為自己是沖著她去的。 有了臺階肯定要下。 “你叫點自己喜歡的。” 涼涼應了,自己拿著手機走到一邊去點。 等了四十分鐘左右外賣送上門了,張猛去接的。 涼涼換了背心和短褲,她之前挺累的,現在不累了,心思也集中在自己丈夫身上,確實今天不鬧這事兒,她也不知道張猛會這樣想問題,也不知道自己會這樣看待問題。 徐涼涼席地而坐,坐的有點隨性,張猛是坐在沙發上,沙發那個高度微微的有點偏高,他得稍稍的哈著腰,張猛拿著瓶子給涼涼倒酒,這是他比較喜歡的酒,喝起來覺得很順口,涼涼拿著杯子:“行了,多了喝不了?!?/br> 張猛也不是特別能喝,自己一整杯,徐涼涼的半杯。 “我愛你,你信不信?”涼涼的眼睛閃著光,問他。 “信啊,為什么不信?!睆埫吐N唇。 哪怕就是見過徐涼涼一面的人都會對張猛說,這個女人愛他,稀罕他,稀罕到什么地步呢,形容不出來,反正瞧著就是眼睛里有他。 對這點,張猛深信無疑,別問他為什么信,這事兒仿佛就是天經地義的。 “那我說我不會出軌呢。”涼涼笑呵呵的說,話題又兜了回來。 張猛聽她說,拿著的杯子一頓:“這個我不是說不是那個意思……” 涼涼嘴上掛著笑,摸著他的后背,她現在說什么也是笑呵呵的,沒有動氣,不帶生氣的那種語調:“那你待在隊里,雖然接觸的都是男人,偶爾也會有女性的朋友一起吃個飯吧。”張猛剛想張嘴,這個他不認,他大多數都是天天和男的待在一起,就算是出去吃飯有女的,第一那朋友不是他的,第二不是單獨吃,你想從他身上抓毛病,那是絕對抓不到的,因為他四周真的特別的干凈,他也是個潔身自好的男人,不玩曖昧不玩劈腿,結婚了我就和這么一個女人過,她對得起我,我就對得起她,就這么簡單。 涼涼打斷他:“就算不是你的朋友,那你朋友的朋友桌子上總會有女人出現吧,我老公長得這么好,又這么風趣有才華,喜歡你的肯定不只是只有我一個,你打球那些年后面追著你跑的女人女生排成排,我還不得擔心的睡不著覺?!睕鰶鰟恿藙?,自己站起來徑直坐在他的腿上,摟著他的脖子,近距離的能聞見他身上的沐浴液的味道,這是她給買的,她當然熟悉,她坐在他大腿上,張猛倒是沒有反對,順手撈了一下她的腰固定著,怕她跌下去:“我懷疑過什么?擔心過什么?說起來那是我吃虧,我真的擔心都沒擔心過這樣的問題,是因為我相信你的人品還是因為我愛你勝過了這些呢?哪一種我不知道,我知道的是,哪怕就是我們分開的那一段,我也沒有想過這樣的問題,所以你說是提醒,我覺得這話講的有點瑕疵,蒼蠅不叮無縫蛋,那我要是沒縫呢,誰能盯上我?” 小心眼不是不行,小心眼也可以當成是樂趣,但那要看怎么想,她現在想的就是說的這種。 “王子文他是優秀是出色,在我們醫院里特別的了不起,可能算是青年才俊吧,那單看這些,以前在學校的時候他就是這樣的一個人,一堆一塊的沒有任何的改變,我在差喜歡的不是這種,過去不會喜歡現在依舊不會喜歡,欣賞有,但不足以達到你說的那種,我和他稱不上是我倆,我和你才是我倆,我們一個家的,你得喜歡我,這樣才不枉我付出的,我也喜歡你,哪怕你扔著我不管,我就算是……”涼涼想起來她和喬立冬出的那事兒,想說了,但話到了嘴邊又咽了回去,不舍得讓他擔驚受怕的,哪怕已經發生過的,揪著張猛的領子,自己開玩笑一般的拎著玩,貝齒咬著下唇,親了他一下嘴唇,臉上依舊掛著笑:“我這樣的,怎么就能讓你不放心了呢,你是懷疑我的人還是懷疑我的心、” 張猛摸著她的手臂,哪一點他都不懷疑,說的在直接一點,他是有點擔心,提前打個預防針而已,既然說到這里了,說開了,他信就是了,這事兒是他做的小人了。 “都不懷疑,都放心。” 涼涼的手捏著他的臉頰:“那我怎么聽著你還是有想法呢,你和我說說被,我聽著,我也了解了解,還是你看見誰這樣了,聽說誰這樣了,你希望我和任何一位男性保持距離,你明明白白的說出來我就應。” 她輕拍著,這是屬于夫妻之間的小玩笑而已,張猛也不至于惱。 “你應該明白一個優秀的男人,有足夠吸引別人的本錢。” “那被吸引的人里面就一定得有我?”自己算了算,這些日子確實見王子文的次數比較多,她也沒想到,那次數少了也不可能,因為在同一個醫院,她心里也沒有鬼,沒有避開,怎么可能碰不上,手指扯扯他的唇,又親了一口:“見面的次數最近是有點多,不過沒出蘇洛這事兒可能還能減少一點,我做的我就敢承認?!?/br> 張猛嘆氣,我現在什么想法都沒了,你都這樣說了,我還能講什么? 心思一過,對著她也只能是笑臉。 “那我給你道個歉。” 真是自己手把手教出來的徒弟,要是徐涼涼特別委屈自己一個人躲起來生氣,張猛這口氣肯定不會吐出去的這么快,中午看見確實有點不爽,現在看著這張小臉呢,他想,這就是自己的老婆,她能當好張猛老婆的角色,以前她做的也不差,她遠遠比自己想的更加的圓滑,聰明懂事。 “我接受?!睕鰶雠擦伺?,自己又回到了自己的位置上,“我沒長那種臉。” 張猛看著她睫毛眨啊眨的,突然就明白了她說的是哪種臉,無聲的笑了出來,好好好,你沒長,是我長了,我錯,我小心眼了。 “那我以后再也不和他講話了?我就是舍不得我的資料?!睕鰶龅?。 真的是舍不得那些資料,而且確實這是個值得結交的朋友,就是朋友而已。 王子文現在對她,徐涼涼敢說,絕對他沒有任何一丁點的想法。 張猛連看了她好幾眼,這還沒完了,我不是道歉了,你該怎么過就怎么過,崇拜也好,尊敬也罷,有個度就得了。 “我不管,別弄的好像我干涉你的自由似的,這個家不存在這種說法,你可以做任何你想要做的事情?!?/br> “敬你?!?/br> 張猛的杯子和她的碰在一起,一瓶啤酒他們兩個人喝,愣是還剩了多半杯,溝通成功,涼涼進去洗澡,說是洗完澡出來陪他,能怎么陪?到了睡覺的時間,張猛剛想擺手,自己又一笑,搖著頭。 他趴在床上,徐涼涼給他揉背,她是醫生自己多少也學過,手的力道是差了些,但心意就頂了,張猛閉著眼睛。 大董晚上回來的很晚,家里老人休息的早,幾乎天天八點就準時歇著了,蘇洛想要在客廳看個電視也怕吵到公婆,只能回房間玩電腦和手機,大董推門進來。 “回來了?!?/br> 大董覺得渾身都累,醫院醫院忙,家里家里累,老婆這現在不能碰涼的,也不能累到,但是回家侍候老婆,他是真的侍候不起,自己都累的和一條狗似的,脫了襪子扔在地上,然后想起來什么又撿了起來,還得自己給洗了。 沒她的時候是都是自己洗的,但現在不是有她了,過了這么久,生活都已經被蘇洛給改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