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3節
“我知道了,你放著吧。” 喬勉可不覺得他奶對他有多好,不就送點水果,誰愿意吃似的。 如果真的是對他好,那怎么沒人給他錢呢?他姑家那么有錢,他爸不管他,怎么沒人說話?自己長大了,有些事情也聽自己mama說了,喬勉也有自己的判斷和定位,他覺得他姑也是沒安好心,他是這樣看待喬立冬的,如果他和他爸不和,第一受益人是誰?那肯定就是喬立冬。 他媽說,和喬勉他爸結婚的時候,喬勉他爸就對喬立冬特別好,有吃的都掛著meimei,現在他爸不認喬勉,道理很簡單啊,那就是喬立冬在中間做了手腳,到時候錢東西就都歸她了。 其實這樣的話吧,愿意深想,就知道,這也不過就是他媽的一家之言,可喬勉深信無疑。 過去,喬勉的mama和喬立冬還起過沖突,喬立冬當姑娘的時候,家里條件不好,要準備結婚攢了一百多塊錢,那攢了很久的,那時候工資不高,結果讓喬勉他媽看見了,然后就給偷了,偷完以后人家出去玩了,喬立冬就是知道了,能要她命?還是怎么著?喬立冬她媽不讓鬧,但喬立冬還是鬧起來了,和自己嫂子打了一架,她沒打贏但是也沒輸,然后這心結就算是結下了。 喬勉現在住的這個房子呢,是喬立冬出錢給買的,怕自己侄子餓死了,每個月租房子不是還得花錢嗎?不愿意不愿意還是掏了,給買了以后,也沒見喬勉把錢省下來了,該是那樣還是那樣,有些時候有些人,你可憐不起來。 喬勉不缺錢肯定想不起來喬立冬,缺錢的時候哭咧咧的就來了。 以前喬立冬還會念及,這是老喬家的根兒,現在壓根就沒心思管了,死就死吧,不爭氣的東西,自己不爭氣,誰能幫你。 “我給你放地上了,你自己吃,別給他們知道不、” 喬勉覺得自己奶,這是下他面子呢,朋友都在這里,說話還能聽不見啊?不就是一點水果。 “知道了知道了,你回去吧。” 姥姥走呢出去,喬勉又追了上來:“奶,你有錢嗎?” 姥姥的工資就給孫子了,舍不得他吃不上飯啊,喬勉又說他最近有人情來往什么的,沒錢買米了都。 喬立冬帶著徐涼涼繞了一圈,又回來了,涼涼不解,什么東西落下了嗎? “你外面等我。” 喬立冬進了屋子里,沒一會兒就和姥姥吵吵起來了,姥姥一會兒就哭了,然后喬立冬帶著一臉的火氣。 “回家。” 姥姥真的是太不喜歡喬立冬了,覺得這個女兒什么事情都管,你不看你對這個家做了什么貢獻,你還總喜歡數落人,數落你mama,我是你mama,不是你女兒啊。 心里委屈,一委屈就會想起來喬立冬怎么對她婆婆的,又怎么對自己的,就覺得心寒。 不是她認為女兒沒用,你看是真的女兒有外心,嫁了人就和婆家是一家了,娘家怎么樣也不會掛著的。 嫁出去的女兒潑出去的水,她將來養家也不指望喬立冬,她不用討好喬立冬。 喬立冬上了車,她得找個人說說心里話,真是要氣死自己了。 涼涼沒有娘家,也沒有這樣的親戚,雖然說不能理解吧,但是老人怎么講呢,遇上這樣的,你生氣也沒用。 “其實東西送過去盡到心思就好,她吃不吃的,就別太難為了。” 喬立冬瞪徐涼涼,這不是說風涼話嗎? 敢情那不是你媽。 她媽這么下去,身體能好嗎?什么都不吃啊,光吃那些咸菜,鹽豆子,有什么 營養?將來趴下了,真的以為兒子能養呢?兒子行,媳婦行不行?你說她要是接的話,張國慶能不能瘋?你偏著兒子,你喜歡兒子,最后來女兒家? 涼涼挑挑眉頭,她聽出來喬立冬的意思了,其實…… 她不太敢說,說了覺得阿姨一定會噴她。 這個世界上哪里有那么事事兩全的呢。不該她管的,她就不要管。 徐涼涼人在樓上,張猛擺放的那些東西她給擦擦灰,張猛的電話打了進來,兩個人說話,就說起來今天去哪里了。 張猛太清楚自己外婆家那點事,不需要他媽說,自己用眼睛一看就知道,但是男孩子和女孩子不同,他不管這些,有他媽呢,真的需要他做什么,他出錢就好,至于他外婆舍得不舍得的問題,張猛覺得看開就好,該買的你給買,愿意管你就管,不愿意管就出錢請個保姆什么的,也很省心。 “你不要多說話。”這事兒上面他媽也鬧挺的,說多錯多。 只要不管,肯定就沒有錯。 “我什么都沒說。”涼涼道。 “那就對了,你現在就把自己的日子過好比什么都重要,別人的事情不要管,想想自己有什么要買的,想想醫院的事兒,就可以了。” 他都不管呢,她就更加沒有必要管了。 喬立冬因為張猛外婆的事情生氣,人生氣的時候心情肯定就是不順暢的,看誰都覺得討厭。 涼涼做的晚飯,看著喬立冬沒有做,想著張國慶晚上回來總是要吃的。 喬立冬躺在屋子里,聞見了外面的味道,有點糊味兒,一股腦的從床上爬了起來,快速的開門直奔進廚房,果然是鍋子發出來的焦味兒,掀開蓋子,蓋子沒有拿穩砸在了腳上,玻璃蓋又沉又燙,喬立冬躲了一下,忍著疼去關火,人呢? 火上燒著東西,她人呢? 涼涼從樓上下來,她接了一通電話,需要回去在包里找點東西,那個水她沒有算計好,以為時間足夠的,卻沒料到燒干了,喬立冬直接上樓,推開房間的門。 “你說你做東西怎么能不看著呢?原本就不熟練,誰也沒有讓你動手去做,鍋都燒干了,你這孩子怎么這樣呢?”劈頭蓋臉的把徐涼涼給數落了,喬立冬心里不舒服,那鍋子燒成這樣還能用了嗎?做事情得用點腦子吧? 你有事情忙,你就別動火,這萬一燒起來呢? 涼涼想說,她接了電話才上來的,以為水足夠了呢。 “我……” “你說你也不會做飯,你搗鼓什么?” 喬立冬帶上門,用眼睛夾了徐涼涼一眼,知道你是好心,但問題做任何事情是不是首先先想想自己的能力?然后再去做? 涼涼下樓,那個味道已經很大了,喬立冬還在廚房里收拾,她腳疼,燙到了一下,越是看燒黑的鍋子越是來氣。 “阿姨,我來吧。” “得了得了,你上樓去吧,我是不指望你干活,我不是想說你,這是家里有人,要是沒人呢?你什么時候能想起來?煤氣這東西多危險?” 涼涼低下了頭,喬立冬覺得一拳打在棉花上了,弄的好像我欺負你了。 “你上去吧。” 涼涼看著喬立冬那腳好像紅了一塊,是不是燙了? “腳是不是……” 喬立冬推了她一把,板著臉:“你上去行嗎?” 徐涼涼回了樓上,喬立冬把廚房收拾好,張國慶也就到了回來的時間,進門就聞著有點糊味兒,這是把鍋燒了?想著就不可能是喬立冬,她從來沒這樣過,臉上帶著笑進了門,特意到廚房看了一眼。 “做糊了?” 肯定是徐涼涼干的。 喬立冬不愛講話,鍋蓋往桌子上重重放了一下。 “我也沒指望她做什么,樓下點著火呢,人跑樓上去了,這一天天的……”想想不就是自己賤,對著好,什么都不讓干,但凡懂點事的,能不能這么不靠譜? “行了,糊了就糊了吧。”張國慶覺得也不是大事兒。 誰都有注意力不集中的時候,這就是劫,人沒有事兒就是逢兇化吉,值得高興的事兒。 “你說的輕巧,這鍋還能用嗎?”喬立冬摔了一下,里面黑透了,她泡了洗了好幾次,還是洗不出來顏色,都不知道干鍋多久了,她進廚房的時候都是煙,味道都能嗆死人。 “你說了能起什么用?” 涼涼晚上八點回的t城,不是提前走,而是正常,車票就是訂的這個時間。 “你去送送啊。”張國慶是真的不愿意自己開車去送。 那時候是沒辦法,逼到這里了,不送也得送。 “我腳都這樣了,我還送她?就不能叫個車?”喬立冬對著張國慶嘰歪。 沒有我,是不是她就不走了? 涼涼在外面聽見了,因為門沒有關,她拿著包已經從樓上下來準備打聲招呼就離開了。 張國慶從房間里出來,看見徐涼涼,馬上就明白了可能是聽見了,但是沒辦法,拿過來車鑰匙。 “我送你去車站。” 送到地方,安慰了她兩句。 “你阿姨啊平時不這樣,今天肯定是心情不好,你還把她最喜歡的鍋給燒了……”他看了一眼,好像是不能用了。 “對不起。” “也沒什么對不起的,下次小心著點,鍋不要緊,但繼續燒下去,人要是出事兒了,那就得不償失了,別往心里去,下次記住就行了。” 事兒肯定是不對的,但能理解。 涼涼取了票上了車,這就是所謂的牙齒和舌頭不可能不打架,長時間接觸,總會有一件兩件讓彼此覺得不太順眼的事情發生,涼涼挺懊悔,自己怎么就那個時候給忘記了?她拿了東西下來也好啊,怎么腦子里就不裝事情呢? 心情沮喪,因為喬立冬真的沒有這樣直面的說她,當時語氣也不太好,想起來喬立冬的腳,涼涼覺得過意不去。 張猛給他爸打電話,他知道涼涼回他家了,幾點的車,如果能騰出來時間他開車過去接一下站,然后再回去就行。 問了幾句家里怎么樣,聽說他媽今天心情不好。 張國慶就想,肯定會有導火索的,張猛說喬立冬回了娘家,這就得出來結論了。 “大概十一點多的車,你去接一下吧,你媽的腳燙了,所以把她給說了,她開著火把鍋燒干了。”張國慶簡單的提了提。 張猛問:“我媽的腳不要緊吧?” 做兒子,在喜歡自己的女朋友,發生了這樣的事情,還是要先問母親,畢竟他正在和父親通電話。 “不要緊,擦藥了,可能就是蓋子砸了一下。” “不用去醫院看看嗎?” “不用。” “好,我知道了。” 張猛給喬立冬去了電話:“我聽說你的腳燙了?她開著火呢跑樓上去了?” 喬立冬沒有好氣的說著:“怎么來給討公道來了?” “我是給你討公道,等她回來的我好好說說她,怎么辦事情的,鍋燒著呢,就不管了,還把我媽腳給燙了。” 喬立冬倒不想聽兒子這種刻意而為的話,不過聽了確實心情好了不少。 “你別在和我這里貧,你心里怎么想的我知道。” “我想什么了,我就想我媽腳燙了,等她下車我說她。” 喬立冬翻白眼:“不用說,這事兒吧不是媽不講道理,她開著火,你說要是自己能估算對,我也不講了,那鍋你是沒看見燒的黑黑的,那味兒能嗆死人,我上去的時候她還在那里慢悠悠的翻東西呢。” “就是,太不像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