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1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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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現(xiàn)在騙她,難道成親后她會不知道么?他怎就以為她如他一般好騙?! 恰時明珠進(jìn)屋,唏噓說郁郎又在外面徘徊,可憐巴巴地求見公主殿下。 李皎掀了案:“讓他滾!” 明珠駭一跳,往后退,只因本來休養(yǎng)了兩日李皎已經(jīng)不氣了,所以明珠才敢?guī)陀裘髡f話。然而大清早的,李皎火氣似乎更大了?她登時不敢再替郁明說話,插科打諢地逗公主笑。這個時候,江湖人進(jìn)來求見公主殿下,問起對夜閣如何處置。 眾人說起:“夜閣不覆,吾心不安,也恐?jǐn)_了殿下清靜。殿下急于回京,我等自愿為殿下效力。只是容殿下給些時日,夜閣中人武功高強(qiáng),擅長隱蔽,我等需等一個強(qiáng)大高手引路……” 李皎靜靜說:“不必等候,我推薦一人,你們把他哄走吧,省得留下礙我之眼。” 眾人一振:“請殿下吩咐。” 李皎說:“就是出身北冥的郁大俠郁明,你們?nèi)ヲ_他走吧。他為人窮酸,只為金錢折腰。你們?nèi)裟芎遄咚疑踔猎笧榇顺鲂╁X財。我只求他離我十萬八千里,扶搖直上九重天!” 眾人熱情激昂地與公主殿下討論如何把人弄走,又紛紛贊賞郁大俠的武功。明珠和江唯言對視一眼,看李皎那般感興趣的樣子,都有些為郁明同情。殿下不待見他至此,他可真可憐。 郁明暫時無望娶到李皎,長安城中,陛下為長公主殿下備嫁的消息走漏后,驚動了一大批早涎著臉想求娶長公主殿下的貴族郎君。李皎沒有哄騙郁明,長安城中喜愛她,想娶她的人非常多。無奈長公主常年不出門,讓郎君們百求不得。當(dāng)長公主要成親的消息傳出后,一干郎君欲斷腸,情緒最為激動的,當(dāng)是皇后洛女的娘家兄長,會昌伯府上的七郎洛槐。 他一路殺去宗正府上,恰恰碰到林白。 作者有話要說: 其實皎皎和二明吵架也很甜對不對~~狗糧齁不齁啊~ ☆、第44章 1.1.1 林白曾名李玨,是當(dāng)年的皇太孫。新皇登基后, 他身份變得尷尬。幸而此人乖覺, 去了北冥派學(xué)武, 免了新皇的煩惱。如今他再次回來長安城,為的是北冥派主峰大弟子郁明和信陽長公主的婚事。他自知上面的皇帝陛下在看著他, 觀察他,他此行本意也是為了用自己的言行給皇帝交個底,要皇帝放心, 表示自己絕沒有妨礙皇帝的意思。 畢竟林白曾經(jīng)的身份,他繼承皇位,不知道比現(xiàn)在的皇帝名正言順多少倍。 林白來到長安, 協(xié)助太常、宗正辦理婚事。他其實沒多少事, 只用走個過場而已。這位昔日的皇太孫,便整日無所事事地在街坊間晃蕩,提著一壺酒,配著一把劍, 他慢悠悠地走一圈, 長安城中的街坊擁擠程度上升至少一倍。 他容貌俊朗,嘴又甜,哄得一眾女郎癡笑不住,讓陪同他下山的北冥派幾位長老搖頭嘆不已。 這日, 林白在宗正寺中待著,看他們這些大人物忙婚宴章程。下方人惶惶來報洛家七郎來鬧事,宗正寺的人不敢得罪這位郎君。林白閑散無比地高坐在殿上橫梁上, 膝蓋屈起,手指搭在膝上。聽聞下面人苦哈哈地求助,林白唇角露出一絲笑。 林白在腦中尋了一會兒:“洛七郎?我怎從未聽說過?” 宗正寺的人專管皇族事務(wù),他們是隱約知道林白身份的特殊性。這位郎君一問,下面人就立刻答:“洛家原非長安世家,乃是平陽大姓。陛下登基時,洛氏一族遷入長安,這幾年才在長安落了門戶。公子……不,郎君沒聽說過洛氏很正常。洛氏原也非大戶。” 林白笑起來:“有膽氣!不是大戶,還敢在長安高調(diào)。不知道在長安,那些名門世家多如狗,路上一撞一個準(zhǔn)嗎?” 宗正寺中人們陪著笑容,心想若不是陛下不管不問,洛氏焉能發(fā)展到今日地步? 以他們這位陛下當(dāng)年登基時的狠手段,不可能放任洛氏在長安作威作福。然陛下他就是容忍了,眾人皆說陛下是愛屋及烏,是對皇后的愛護(hù)。不過這些常年和皇室打交道的宗正寺中官吏卻覺得,陛下在坐觀其變,等著收網(wǎng)的時候……也不知是不是錯覺。 眼下林白翩然從高處落地,將酒壺一收,颯颯然往外行去:“容我去看看這位洛七郎。” 洛家七郎是皇后娘家人,聽聞洛家七郎從初見長公主那日,便對長公主念念不忘。然洛家已經(jīng)出了個皇后,基本斷絕了洛家七郎和長公主殿下的可能性。皇室不可能讓兩位嫡系子女都和洛氏聯(lián)姻。洛七郎失望之余,放浪形骸自我放逐,變得行事荒唐無比,整日與一幫狐朋狗友瞎混,坐實了紈绔子弟的名聲。左右會昌伯也沒把子孫希望寄托到洛七郎身上,就隨他去了。 洛七郎洛槐對李皎不能忘舍,然他連個求慕的機(jī)會都沒有。只因他meimei是皇后!洛槐聽聞陛下要把長公主嫁給一個江湖人,大是不平:縱然他比不上李皎的前任博成君,難道他連一個江湖人都比不上么?陛下寧可把親meimei嫁給一個江湖人,都不考慮他洛槐?僅僅因為他有個好meimei嗎?! 洛槐在酒肆中喝酒解悶,被他的狐朋狗友們一陣攛掇。眾人說起長公主殿下,都對洛槐抱有同情心。七嘴八舌之下,洛槐心中的不虞被放大無數(shù)倍。他扔了酒,耍著酒瘋,就拽著一幫好友來宗正寺中胡鬧。宗正寺忌諱洛氏,一面派人出去請救兵,一面小心地奉承著這位洛七郎。 洛槐負(fù)著手,和好友們大搖大擺地在大殿中轉(zhuǎn)悠。他看到案上整齊擺放的龍頭舊髻枕、銀環(huán)鉤、白縠、白紗、白絹衫、紫玉緌等物,皆是公主婚禮所備之珍品。怒意充溢雙眸,讓他眼底赤紅一片,握緊拳頭。就這般規(guī)格,這么快的時間能準(zhǔn)備出來,陛下對長公主的婚事打算,絕不是一兩日的臨時起意! 而他根本沒有機(jī)會! 熱血上臉,洛槐大吼一聲,沖過去就把案上擺著的眾物往地上砸去。他不光砸,還狠狠上腳去踹,看到旁邊有剪刀,拿起剪刀就剪。宗正寺中人豈能容他這般胡鬧?當(dāng)即一眾人前來阻攔。然洛槐就算現(xiàn)在紈绔了,他也是名門郎君,他的騎射武功并沒有落下多少。有人上來阻攔,他紅著眼甩開袖子,上去一拳揍開。 洛槐喊自己帶來的人:“都給我砸!給我扔!弄壞了算我的!” 眾嘍啰們就等著他這話,當(dāng)即笑哈哈地沖上去開始又撕又扯。 被洛槐揪住胡子壓在地上猛揍的宗正丞歇斯底里地大喊:“洛七郎你敢!你不怕陛下怪罪么!你這般……” 洛槐哈哈大笑:“我meimei是當(dāng)朝皇后!我是國舅!誰敢管我!” “你作甚如此胡鬧?莫非你對長公主和陛下有所不滿?” 洛槐不上他的當(dāng):“我沒有對陛下和殿下不滿,是我來你們寺中做客,你們寺中人招待不好,我就教訓(xùn)你們兩下。陛下大人大量,不會跟我計較。” “你、你、你這個無賴!” 洛槐眸中泛起陰鷙之色,打得更為不留情面。他仗著這里人不敢對他出重手,自己打起來就很放肆。宗正寺正殿被他攪得一通亂,他口上胡亂說著寺中人如何對他不敬,他帶來的狐朋狗友也當(dāng)真得他真?zhèn)鳎谏弦埠鷣y嚷著,還偷偷摸摸地往懷中揣值錢的好東西。 珍珠滾了一地,雕好的高燭滾落在地上被人一腳踩中,帷帳被扯,輕紗鋪在地上,絆倒不少人,又不少人在旁邊看熱鬧地大笑。一眾紈绔子弟在殿中作威作福,酒癮上了,更是直接拿起酒樽就喝。 宗正丞等人氣得全身發(fā)抖:“我要進(jìn)宮告狀!我要告狀!” 洛槐狠聲:“兄弟們聽到他說什么了嗎?他要告狀!那我們不多打些,豈不吃虧?” 眾人跟著起哄:“就是!不過坐幾天牢,誰沒坐過啊!” 哈哈大笑,洛槐再一拳向一個膽小得往外跑的小吏胸口砸去。這小吏被他追著打了一路,再一拳打中,看洛七郎的架勢,非把人打吐血不可。正是這個時候,一道白影從余光中掠過,洛槐的拳風(fēng)被從后抓住。身后那人抓著他的手腕,不理會他拳風(fēng)朝向,硬生生地往回掰,力道卻不見得多重。 洛槐一聲慘叫,他揮出的那拳頭,被人扭了半個圈,揍向了他自己的鼻梁。他手上的力道居然不減,眼睜睜看著拳頭回來,鼻頭瞬間出血。 慘痛讓他大叫一聲,他突得全身驟縮,如彈簧般跳開,癱坐在地,摸著自己一鼻子的血。 洛槐大怒:“誰?!誰敢對我出手?!” 他面前,蹲下一青年郎君。這郎君生相俊秀,眼中不笑也帶三分笑意。這郎君身上貴氣與瀟灑之氣同時存在,被和諧統(tǒng)一。他蹲下來,垂眸看人時,就是洛槐,都生出一種火樹開花的驚艷感。 然這棵樹的狠手段和他的相貌完全相反,他蹲在地上,對上洛七郎的目光,不等洛七郎求饒,直接一拳打來。 林白笑道:“小兄弟,欺負(fù)身份比你低的算什么本事?來,為兄陪你過幾招啊。” 他眸中噙笑,笑容下有冰雪凝霜之寒意。洛槐根本不及反應(yīng),就被此人拉了起來。林白走上一步,再一拳打出,洛七郎惶惶然躲藏。青年武功極好,如葉貼水,一拂而上,洛槐掙脫不得。兩人就此展開大戰(zhàn),洛槐叫苦不迭,因此人的武學(xué)實在霸道。四面風(fēng)無,洛七郎如孤身置于孤島,遍求不能! 北冥派的其他弟子陪著長老們趕來,看到林白已經(jīng)上手揍人。他們忙扶起宗正丞等人,開始配合寺中請來的校尉收拾這些紈绔子弟。 宗正丞摸著自己出血的鼻子,還在嚷:“別打太重了!他們都有后臺的,打壞了就完了!” 林白與洛七郎玩招時,聽到宗正丞的喊話,眸中一暗,皺起了眉。他心想:不知陛下到底在想什么?好端端的世家子弟,如今都已這樣不像話了,居然還不管。 宗正寺門口,數(shù)人從里飛出。林白親自將洛槐打出寺門,在寺門外,雙方還你追我趕一陣。他二人的當(dāng)街打斗,吸引了兩邊路過的百姓。宗正寺位于長安有名的辦公街上,來往行人非官極貴。這些人一點兒也不怕,停下來津津有味地看熱鬧,弄得洛槐臉色一陣青一陣白。 洛槐最后被一腳踹中胸口,倒在地上,肋骨被踹斷兩根。他身子抽.搐,再站不起來。 更讓他著惱的是,旁邊圍觀的人還拍手叫:“好!打得過癮!七郎你再站起來打一會兒嘛!呿,這就不行了?” 洛槐捶地:“誰!給我報上名!” 眾人嘻哈大笑,偏那林白還十分自鳴得意如孔雀。林白打過了癮,看周圍人不嫌事大,他笑吟吟地朝圍觀者點頭:“多謝捧場,多謝捧場。” 再是一通熱鬧。 這邊的喧嘩直接阻斷了出行之路,路口行來一油壁車,被前方宗正寺門口的人堵人阻住路,進(jìn)出不得。侍女下車查看,再去給車中女郎回復(fù):“娘子,似乎是那洛七郎又惹事了。這次他可真了不起,去攪合長公主殿下的婚事,被宗正寺里的人打出來了。” 侍女再道:“不過娘子放心,我去與他們說說,讓他們讓讓路,關(guān)東楊氏的車,他們也不敢擋的。” 車中主人,正是楊氏嫡系僅存的女郎楊嬰。關(guān)東楊氏昔年從龍有功,后來又因投靠陛下而近乎滅門。陛下對楊氏僅留的幾個后人十分關(guān)照,如今楊氏幾個兄妹,在長安城中,幾乎無人敢去招惹。 用一族人的存亡換了這份功勞,也不知楊氏族人泉下重逢,是否會后悔昔日的決策。 “哦?”車中靜坐的楊嬰很好奇,掀開了簾子看去,口上道,“宗正寺不都是一群不敢做事的老頭子嗎?何時有這般膽量?” 她掀簾子看時,熱鬧還在繼續(xù),那被圍著的青年郎君卻從人群中走了出來。他走了出來,心有余悸地回頭掃一眼,唇角揚起幾分戲謔的笑。車中女郎被他笑容吸引,只覺如冬日般融融,不覺看癡了目光。 那人走過馬車。 楊嬰放下了簾子。 擦肩而過時,楊嬰聽到車外傳來另一個氣急敗壞的追來的聲音:“小白!小白你莫逃走!你還要進(jìn)宮給陛下報一聲!” 小白? 車中楊嬰訝然,想到了那個走過來的青年郎君。這莫非是他的小名? 林白聽到車中傳來一聲極輕的噗嗤笑聲,是女子聲。笑聲輕微,只一瞬,大約是剛笑出聲,就覺得不妥,捂嘴忍住了。林白停下步子,偏頭去看,然油壁車窗被蓋得嚴(yán)實,他什么也沒看見。 后面的長老已經(jīng)追了過來,嚴(yán)厲地指責(zé)他:“小白,你又要去哪里廝混?!還不去進(jìn)宮請罪!難道等著惡人先告狀么!” 林白懶洋洋:“告什么狀啊!我行的多正啊,陛下他肯定能理解的!” 楊嬰坐在車中聽著那兩人的談話漸漸遠(yuǎn)去,侍女又來跟她說前方路讓出來了,馬車可行。楊嬰點頭,想到外面的宗正寺,放過了方才路過的青年,眸中浮上片刻的復(fù)雜之色。 侍女上車后與女郎感傷道:“長公主殿下終是要成親了。也不知二郎會不會回來觀禮。他若是回來,該多傷心。” 楊嬰面容溫婉,言行間乃是標(biāo)準(zhǔn)的名門閨秀形容。她笑了一笑,說:“那也未必。二哥與殿下的關(guān)系不錯,說不得會真心祝福。就是沒料到這么多年晃過去,二哥沒撬開的那位殿下,到底還是嫁給了最開始的那個人。” 侍女好奇:“噯?什么最開始的人?女郎是不是知道什么?” 楊嬰羞澀地閉了嘴,她楊氏現(xiàn)在家中就剩下三個兄妹了。昔日恩怨,她絕不會再說出來得罪人。 只是……陛下給的榮光,到底非長遠(yuǎn)之計啊。 林白最終沒有進(jìn)宮去向陛下告罪說明此事,不管他做了什么事,他可以向他的那位七弟叫一聲“陛下”,他卻做不到有事沒事跑過去巴結(jié)人。隨便那位陛下怎么想,林白絕不會入宮。 他不會入宮,卻有告狀之人會進(jìn)宮。 宗正寺的人先去宮中告罪,天子沒說什么,責(zé)罰了一通那些紈绔子弟,卻并不嚴(yán)重,此事便算輕輕揭過。 數(shù)日過后,被在牢房中關(guān)了幾日后放出來的洛槐進(jìn)宮,言辭激烈地向meimei洛女告狀:“那個林白,不知好歹!我打聽清楚了,他不過一個江湖人士,就是托了那位我們誰也不認(rèn)識的新郎的福氣,鄉(xiāng)巴佬來看一看就罷了,居然還敢打我?!殿下,你去跟陛下說!憑什么只關(guān)我不關(guān)他!” 長秋宮殿椒壁錦幕,香氣沁鼻。端坐高位的洛女嘆口氣,柔聲寬慰兄長:“算了吧。本就是你之錯。我怎能去陛下面前胡說呢?” “但是你看,我的臉被打腫了!我的胳膊也折了!他不是在打我一個人,他是在打我們洛家!meimei你這么賢惠干什么?誰不知道陛下最寵愛你啊!”洛槐滿不在乎道,甚至面對這個meimei,他還帶幾分希望她被責(zé)罰的惡意,“你也要有點小性子嘛!那樣男人才更喜歡你啊!” “殿下,去吧去吧!去找皇帝陛下吧!” “懲罰要公平!憑什么厚此薄彼!” 洛女沉默著看她這位在自己面前張狂無比的兄長,她一開始非常不贊同他,然說著說著,也確實被勾起了不平之意。對呀,兄長縱是有錯,那個林白便沒有錯嗎?洛家的面子被一個江湖人這么踩在腳下,日后誰還敢站在洛家一邊? 有時候人們的觀感,不在乎你到底地位如何,而是你如何對待自己的同族之人。 何況……洛女已經(jīng)一月多沒見過皇帝陛下了。 她心中苦澀,她對皇帝的態(tài)度捕捉不住。她時而覺得他對自己不錯,時而又覺得這不是夫妻之道。她試探了許多年,外人把皇帝對她的寵愛傳得天下盡知,連洛家人都堅定不移地這樣認(rèn)定。洛女無法改變眾人認(rèn)為她得寵的觀感,她心中慢慢升起極大的恐懼感—— 她和陛下之間這般陌生,她一點都不熟悉自己這位名義上的夫君。如果他從來都不曾喜歡過她,卻在外人面前對她這么好,那他到底在下著一盤什么棋? 他藏在心里不為人知的秘密,到底是什么? 洛女坐于殿中,聽兄長抱怨不住。然她已經(jīng)出神,已經(jīng)開始想自己這幾年無聊的皇后生涯。她心中有怨氣,卻無處發(fā)泄。她……一個宮女快步從外殿進(jìn)來,行動之急帶起了一陣小風(fēng)。她直接走過洛七郎,沒來得及給洛七郎行禮,便跪于女君身畔,傾身與女君耳語一陣。 洛女聽到這位自己從娘家?guī)淼臉O為信任的宮女對她說:“陛下去太皇太后宮中,與太皇太后商議夏國王子來京慶賀之事。如今宣室殿中無人,婢子買通了其中侍候的中常侍,中常侍說靜候殿下。” 洛女心中一陣疾跳:宣室殿中終于無人了! 陛下終于離開宣室殿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