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節
“這種女子,就算要抬進來做妾,我也是不允的。”小韓氏笑笑,“自古婚姻之事,乃父母之命,媒妁之言。秦二爺就算再歡喜倩兒那風sao勁兒,沒有姜太夫人或者秦侯爺點頭,他亦是無可奈何。” 小韓氏放下茶盞,挑唇諷笑,果然眼界決定一切,自家這jiejie出身不顯,夫家也是小地方,幾十年下來就給混了腦子,以為小地方那一套,到了京城還能繼續好使。 她出身與韓氏一般無二,只是嫁人后夫家顯赫,眼界因此大開,小韓氏親身經歷過兩種生活,腦子一轉,就明白了了這母女二人的想法。 她嗤笑一聲,京城乃天子腳下,權貴云集,締結姻親最看重出身與家世,就算會因人才優秀略降些要求,也不會無端把標準從天上降到地下。 世家高門,流傳久遠,身份高造就眼界高,韓氏母女這套,在小郡城里頭,多下點功夫或許能成,但若她們面對的是京城權貴大族,那還是省省吧。 “jiejie,你省省吧,在京城里頭,那套手段是不行的,若你女兒能成功,估計她鴻運當頭得都能進宮做皇妃去了。”小韓氏諷笑,“配那秦二實在是浪費了些。” 小韓氏笑語連連,但卻句句如刀,將面前的韓氏母女的面皮徹底給撕擼下來。 韓氏母女二人臉色早已陣青陣白,只得僵著臉杵在原地,周云倩的眼淚也不抹了,嬌怯也裝不下去了,只低頭貼在母親懷里。 唯一那層遮羞的外皮被人狠狠撕下,在場所有人心如明鏡,再有唱念做打亦顯得蒼白無力。 周圍一圈大小女人皆冷眼旁觀,韓氏與周文倩母女一時但覺狼狽萬分。 “好了,”首座上的韓老太君終于開口,她叫停小韓氏,淡淡說道:“給她們收拾一番,今天就送出去吧。” 老太太的一句話為這件事畫上句號。 “既然你們看不上老婆子選的后生,那老婆子就不多管閑事了,你們回去自可好好挑選,亦無需再應付我這個多嘴多舌的老婆子。”韓老太太臉色陰沉,緩緩接著道。 大兒媳之前給她大孫女選上秦二,是給韓老太君說過的。 老太太因為不喜楊氏,有時會挑挑大孫女的刺,這些都不錯;而她確實很想關照娘家人,因此憐惜喪父的周文倩,這也很對。但這些,都并不能代表周文倩在韓老太君心中的地位,就能超越鄭玉薇。 鄭玉薇是韓老太君親孫女,她的頭一個孫輩,雖然當初出生時,老太太惋惜過其不是男孫,但大孫女在她心目中還是很有地位的。 韓氏母女不但看不上她挑的后生,還做出了辱沒鄭家門楣的丑事,而且其勾搭的對象,還是她大孫女即將定下的夫婿。 秦二為人如何且不細說,但是周文倩母女的行為,卻已讓老太太如鯁在喉。 韓老太君目光冰涼,這對母女,是絕不能留在家里的。她一揮手,讓婆子媳婦把這兩人給帶下去。 作者有話要說: 更新更新~~~ 感謝各位親親的大力支持撒! 么么噠一個! 還要感謝: 讀者“請叫我顏王,顏表情王”扔了1個地雷 讀者“22902002”扔了1個地雷 讀者“超超超人”扔了1個地雷 讀者“福運來”,灌溉營養液 讀者“離岺”,灌溉營養液 讀者“小說宅”,灌溉營養液 讀者“本宮笑看各種狗”,灌溉營養液 讀者“大婊哥”,灌溉營養液 讀者“就是想吃rou”,灌溉營養液 讀者“莫莫”,灌溉營養液 讀者“書蟲”,灌溉營養液 讀者“大明寺家的蚊子”,灌溉營養液 讀者“萱”,灌溉營養液 讀者“”,灌溉營養液 讀者“kk”,灌溉營養液 讀者“鍋鍋mama”,灌溉營養液 讀者“舒客”,灌溉營養液 再來一個么么噠! 第28章 對于昨日母親大壽上的周文倩一事, 安國公鄭明成并沒打算多管, 他親自命人將秦周二人逮住后,就將這事交給妻子楊氏, 他的妻子自會將這事處理妥當。 這事對鄭明成而言, 只有一個影響,就是必須重新為愛女選婿。 鄭明成厭憎秦二,那小子竟敢如此欺他愛女,不過好在,他女兒年紀不算大, 再次擇婿還是來得及的。 只是,鄭明成公務實在繁忙,他就算想親自為女兒選女婿亦有心無力,只能先讓妻子挑選一番后, 他再來把關。 他不得清閑,就算今日待在家中亦如是。 老皇帝龍體大愈后, 很體恤這批心腹, 讓他們輪流歇息一番, 鄭明成適逢母親六十大壽, 順理成章, 他最近幾日都能待在家中,雖他依舊閑不下來, 母親壽辰翌日,就必須前院書房cao持公務,但也比前段時間好多了。 最起碼, 他能抽出時間來陪伴家人。 “稟告主子,”大總管鄭高上前拱手,他有些支吾,“那……” “何事?”鄭明成自公文中抬起頭,伸手按了按眉心,挑眉問道。 鄭高是他的心腹,鄭明成頗為了解這位大管事,對方能力出眾,外院諸般繁瑣事宜向來調停有度,他很少看見其猶豫不敢多言的時候,因此不覺有些稀奇。 鄭明成將手中狼毫放置在筆山,放松身體靠著雕花圈椅的椅背,雙手交疊于案上,簡短地說了句,“說罷。” “是”,鄭高躬身,連忙開口說道:“回稟主子,宣平侯爺到訪,欲面見主子,現正在前廳處。” “哦”,鄭明成挑眉,他接過小廝奉上的新茶,掀開碗蓋喝了一口,訝異道:“竟有此事。” 鄭明成確實很驚訝,昨日秦立軒在安國公府出了那事,雖追根到底是秦二處事放蕩之故,與其兄不相干,但到底宣平侯府是大失了面子。 這樣的情況下,兩府之間相處應會很是尷尬才對,最起碼,這情況也得持續一段不短的時間吧。 這隔日一早的,宣平侯怎么便要登他家門拜訪? “去看看吧。”鄭明成站起身,舉步往外行去。鄭高與一眾仆役連忙跟上。 秦立遠雖年輕,但已承繼爵位,與他一樣是家族的當家人,無論如何,他都必須親自接待。 鄭明成邁開大步,片刻后,便來到前廳大堂。 “鄭公,”鄭明成身影出現,秦立遠立即站起抱拳,道:“小侄有禮。” 昨夜反復思慮過后,今日一早,他便直奔安國公府。 秦立遠態度很是恭敬,鄭明成連忙上前托起,笑道:“賢侄如今已是一家之主,實在無需如此多禮。”說罷,他抱拳還了禮。 說實話,鄭明成對秦立遠的印象一直極佳,這個年輕人少年喪父,遭受巨變,卻能以一己之力撐起整個家族。因此即便昨日出了那事,他厭惡秦二之余,對秦立遠的感觀倒是毫無變化。 鄭明成從前與老宣平侯相識,昔日交情亦尚可,秦立遠自稱小侄并無不可,只是對方已經承爵,大面上兩人已算是同等級別,受禮不還倒是不妥。 兩人客套幾句,各自落座。 “不知賢侄此次前來,所謂何事?”鄭明成并不清閑,換過新茶后,他便直截了當問了出來。 “若是為了昨日之事而來,賢侄大可不必。”鄭明成笑了笑,他直言道:“我確實不喜你那兄弟,但你是你,你兄弟是你兄弟。” “鄭公之言,小侄感激不盡。”秦立遠聞言登時心中一松,立即抱拳說道。 這是他最擔憂的問題,要是鄭明成因昨日之事厭惡整個宣平侯府,那他的求親之路,就要難上加難。 秦立遠深深吸了口氣,站了起身,抱拳深深一揖到地,萬分懇切說道:“秦某此次前來,實則是有一事相求,萬望鄭公能成全之。” 此刻秦立遠面上雖冷靜依舊,聲音有力不疾不徐,但實則他心跳已明顯加速,額際微微冒汗,竟很是緊張。 要知道,秦立遠向來沉穩鎮定,就算當日重傷之下被敵方追堵圍截,生命遭遇空前危機,他皆一如既往般鎮定自若。 秦立遠緊張之余,亦暗嘆,那小丫頭對他的影響力可是不小。 小小的血佩依舊放置在他胸前暗袋中,隔著衣物緊貼他的心,這一刻,他似乎能清晰地感受血佩的清涼溫度。 “哦”,鄭明成站起,幾步上前托起秦立遠,他微微挑眉,笑了笑,道:“賢侄無需如此,有何事且細細道來,我若能助賢侄一臂之力,自是鼎力相助。” 鄭明成是今上心腹,說出口的這句話,不可謂不重。 然而秦立遠此人,鄭明成雖不太接觸,但他閱人多矣,可謂目光如炬,他可以篤定,對方并不會獅子大開口。 對于這個他向來頗為欣賞的年輕人,且對方還是故人之后,若不是大事,鄭明成愿意幫上一把。 不過,他這般人物,說話自然不會說死。 秦立遠聞言,先說了一句,“鄭公厚意,小侄不勝感激。” 隨后,他退后兩步,再次深揖到地,而后直起身軀,抬頭直視鄭明成雙目,鄭重地說道:“小侄此次前來,乃為求娶鄭公掌珠,請鄭公應允。” 秦立遠聲音低沉有力,一字一句非常清晰,話語從他的薄唇中吐出,落在這寬敞的廳堂中。 在場所有人聞言,俱是震驚非常,侍立在廳堂一角的大總管甚至訝異得失了禮數,猛地抬起頭盯著眼前高大的年輕男子。 昨日鄭高負責具體cao作那事,他最清楚兩家的齷蹉不過,這,這宣平侯今日前來,竟為求娶他家大小姐? 這,這合適嗎? 鄭明成聞言亦很是驚愕,他深深地看了眼前面容剛毅的英俊青年,沉默了片刻,方緩緩道:“鄭某膝下唯有一女,自幼嬌生慣養,此事請恕鄭某不能應允。” 鄭明成非后宅婦人,考慮事情的方向會有所不同,但愛女之心,卻不減分毫。 秦立遠很好,剛毅果決,有能力有責任心。說實話,鄭明成很欣賞對方,這樣一個男子,就算沒有適逢現今這個混亂朝局,雖年紀稍長些,但也不失為一個很好的東床快婿人選。 而他亦沒有因為昨日之事,厭憎了整個宣平侯府以及秦立遠本人。 只可惜,鄭明成還是不能答應。 這也是條件優秀的秦立遠,當初為何沒有被鄭明成夫婦考慮,他們反而是看上秦二的主要原因。 宣平侯素有邢克之名,尤其引人注目的,便是其克妻。 秦立遠自幼喪母,而后十五喪父,京中便有謠言傳出,說他克父克母。 這點鄭明成不介意,因為他知道,秦父身體本來就不好,勞神費心支撐門庭多年,英年早逝實屬油盡燈枯,而秦母則是病逝,這都與秦立遠不相干。 鄭明成在意的是另一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