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百二十二章 勝負(fù)已定
南營區(qū)區(qū)兩萬人。 可他驍騎營是足足有八萬人。 就是南、北二營加起來也才不過四萬,他也未必會輸,況且寧文帝還在他手中 “來人,服侍陛下起身。” 這樣想著,沈玄裔淡淡道。 他方才想的不錯,只要寧文帝還在他便比傅殊又多一個籌碼。 他不會輸! “是!”章義上前大力將寧文帝從地上拽起來“你們兩個,伺候陛下更衣。” 章義從小看著沈玄裔長大的,現(xiàn)在又何嘗看不出殿下的心思?既然殿下還要用,那便不能不將面子做好。 被章義叫住的最近兩名士兵上前便抓起一旁的龍袍,生硬的套在寧文帝身上。 因為手下沒有輕重,寧文帝不由咬了咬牙發(fā)出一陣難耐的輕呼。 他們是糙人,手上盡是練武留下的老繭自然做不到如尋常宮人般。 見寧文帝換好了衣裳,沈玄裔這才率先掉頭。 “殿下,那這老東西呢?”章義看了一眼被捆的跟粽子一樣的徐福。 “一起帶著。”沈玄裔余光掠過面無血色的寧文帝一眼,淡淡開口。 得了沈玄裔的吩咐,下面便有人上前將徐福提了起來。 沈玄裔站在九重臺階之上,聽著不遠(yuǎn)處傳來的砍殺聲,眼中飛快閃過一絲不安。 這個聲音 “殿下,這聲音似乎不太像南營那些人。”章義也聽出不妥來,南營他曾隨五殿下一同去過。 遠(yuǎn)處那個聲音不太像,若說南北營與驍騎營、五城兵馬司都是隸屬皇城的軍隊。這些軍隊比駐守邊疆的軍隊比起來差的不是一星半點。 畢竟這種皇城的軍隊,充其量不過是戍守皇城,尋常無事都是呆在軍營之中。 說白了,便是一個用不上但是必須存在的機(jī)構(gòu)。這一點上,傅家軍、邊南軍便截然不同,他們是要真刀真槍上戰(zhàn)場的,所受的訓(xùn)練也是極為苛刻的。 眼下從九重臺階看下去,從遠(yuǎn)處樓閣中透出的燈火將夜晚照得極亮,那些人動作整齊劃一,若說是私兵倒還有人相信。可人數(shù)這么多,明顯不像是南營的人。 莫非真是傅家軍? 最后一句話被章義藏在了心里,因為他看到沈玄裔的臉色極其難看,想必五殿下也想到了這一點。 “殿下” 他帶來的驍騎營可以算是京中最大的京畿力量了,足足有八萬人。 傅殊的人雖然也不多,看上去不過一兩萬,但局勢還是比他想象的要差許多。 沈玄裔目光陰沉,心中也在不斷思索。這些必然便是傅家軍了,可是為何傅家軍會出現(xiàn)在上京? 這樣想著,沈玄裔的視線移向一旁看似被人扶著,其實是被架住了的寧文帝臉上。 寧文帝自然感受到了沈玄裔的視線,轉(zhuǎn)過頭來淡淡笑道“裔兒,功敗垂成的感覺如何?” 拿下了他又如何?他不光找不到傳國玉璽,甚至今日便要葬送多年的準(zhǔn)備。 沈玄裔看出寧文帝眼中的嘲諷了,雙拳狠狠握緊。 “殿下,咱們現(xiàn)在怎么辦?”章義焦急道。 他們站得高,自然比臺階之下正在沖殺的人看的清楚。傅殊帶著的人雖然與他們一樣穿著傅家軍的軍服,可他還是眼尖的發(fā)現(xiàn)了不同。 那便是那些人袖口掛著一條黑色的紗布,想必便是借此來分辨敵我的。 形勢越發(fā)嚴(yán)峻,饒是跟在沈玄裔身邊多年的章義也忍不住急了眼。 沈玄裔雙目赤紅“殺出去!” “殿下!” 說話間,傅殊騎馬立在臺階之下。 雖然離得極遠(yuǎn),但沈玄裔還是看清了傅殊眼底的諷刺。 “報!”遠(yuǎn)處一名小兵飛快跑了過來,停在一丈前匆匆行禮“殿下,東西兩門都被人守住了!” 東、西兩門被守住了,那豈不是說他們便出不去了? “呵呵。”寧文帝喉間發(fā)出一聲古怪的笑聲。 他沒有看錯殊兒。 “殿下,來不及了,奴才掩護(hù)殿下先沖出去!”章義看了一眼已經(jīng)翻身下馬了的傅殊。 “主子,陛下在他們手中。” 傅葉看了一眼翻身下馬的主子,見主子立在原地上前一步開口道。 傅殊冰冷的容顏終于挑起了唇角,他自然知道寧文帝在沈玄裔手中了,只是那與他何干? “方才有消息稱,裴青衣帶著披香殿的兩位已經(jīng)出了宮了。”一說到這個,傅葉頗有些慚愧。 傅殊聞言,這才轉(zhuǎn)過頭來輕飄飄看了一眼傅葉。 “走吧。” 眼見傅殊一步步走上臺階朝他走來,沈玄裔的臉色卻越來越難看。 因為他看到,傅殊身后不斷廝殺的人群,終于靜止。 勝負(fù)、已定! 他輸了。 霎時間,沈玄裔面白如紙,他已經(jīng)謀劃了這么多年了,只差這最后一日,沒想到竟然真的敗了。 他怎么會敗呢?他從未想過自己會敗! 畢竟他連驍騎營那么難插手的地方都握住了,甚至他還有鬼道!對,他還有鬼道。 這樣想著,沈玄裔眼中滑過一絲興奮。 鬼道只是失蹤,依他的本事定不會出事!只要鬼道還在,他就不愁不能翻盤。 況且 沈玄裔將視線重新放在寧文帝身上,父皇還在他手上! 傅殊的面容在他眼中越來越清晰,“咕咚”沈玄裔清晰的聽到他喉間的聲音。 或許,他可以同傅殊做個交易! “殊兒”寧文帝看著越來越近的傅殊,忍不住開口道。 傅殊像是沒有看到寧文帝一般,不緊不慢的站在了沈玄裔身邊。 沈玄裔身后的親兵見狀,紛紛抽出刀嚴(yán)陣以待,就連章義也不敢有半分掉以輕心。 “五殿下,今夜可真熱鬧。”傅殊淡漠的聲音在沈玄裔耳邊響起。 沈玄裔微微側(cè)首,認(rèn)真看了傅殊一眼,方才還有些慌亂的心情倒是慢慢平靜下來了。 淡淡一笑“攝政王都來了,怎會不熱鬧?” 哪怕是一絲細(xì)微的表情,沈玄裔都沒有瞞過傅殊的眼。 傅殊眼底浮現(xiàn)一絲嘲弄“攤子弄得這么大,五殿下預(yù)備如何收場呢?” 似是聽出了傅殊話中的挑釁,沈玄裔的目光若有若無的流連在被人制住的寧文帝身上,但笑不語。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