82.一飲而盡
木里急得立馬從床上跳下來,伸手想從老井手里奪過手機,可她家老井豈是一般人,就算不像水哥手下的人那么能打,也不是泛泛之輩。 最關鍵的其實還是,木里哪敢真的對他老人家動粗,幾次沒搶過來,老井已經直接瞟向了手機。 木里頓時感覺心被萬馬奔騰踏過,小命岌岌可危。 然而老井瞅了沒兩眼,又用手指劃了劃手機屏幕,就一臉失望的將手機扔還了她。 怎么回事?這就結束了? 木里接過手機,不明所以的一瞅,我的天,水嵐真是太機智了。 木里翻了好幾篇下來,都是水嵐發(fā)給她的大哭的表情,可見剛剛是有多拼命地掩蓋真相,手指頭估計都酸了吧。 木里朝水嵐拋了個媚眼,路過丁宇那拍了拍他的肩膀,就趕緊去追老井了。 那天回家免不了被老井訓斥,木里一一聽著沒敢造作,畢竟最近確實背著他做了不少他眼里認為的壞事。 可她沒想到他發(fā)完脾氣會突然問一句:“真喜歡那男的?” 而老媽雖然一直沒說話,可那時桌子上爬滿了她的心思。 “你主動吻的人家那男孩,肯定是喜歡吧?” “真的是喜歡嗎?” “要不要約他來家里見見?” “你是不是該去買幾身淑女點的衣服?” “就是年齡大點,長得倒還可以。” “他呢,他喜歡你嗎?” …… 老媽目不轉睛地看著木里,等著木里回答老井的問題,還沒意識到自己的心思已經落了滿桌子。 看著那滿桌子豐盛的迫切地等著她寵幸的飯菜,木里咽了咽口水,還是先放下了筷子。 “沒有,他一個身世不明的人,我哪敢喜歡。” 木里故意想把話題轉到齊海程娟身上。 誰知老井來了句“那就吃飯吧”,然后再沒言語。 木里心里小失落了下,剛想拾起筷子,老媽卻突然開了口。 “身世不明嗎?你調查過了?” 木里瞅了老井兩眼,見他有微微抬頭,但畢竟老媽是他老婆大人,所以他還是假裝沒受到波動般繼續(xù)吃著碗里的飯,可木里看出來了,他嚼飯的動作放慢了許多。 有問題,絕對有問題。 看他那樣子,木里瞬間淡定了很多,握緊筷子一邊夾著菜,一邊跟母親閑聊般開了口:“可不是呢,丁宇和張光明都查了,根本查不到他這個人。” “那怎么回事?難道他從小在國外長大,在那邊犯了事偷渡過來的?” “老媽你可真能想。” “那要不然呢?” “你問問你家老井。” “你家老井…你這孩子沒大沒小的。” 老媽嘴上不滿,目光還是誠實地看向了老井,并用胳膊肘碰了碰老井的胳膊:“你知道?” “不知。” 老井沒看她們倆,依舊假裝正常地吃著飯。 老媽威武的直接拽過他的身子,拿掉他手里的碗筷,有些小脾氣的說道:“不知,秋兒能讓我問你。” 老井這才把目光看向了木里,而木里一直在等著他看向她。 “你那話什么意思?” “你把人家咱們家里來那天,不是提過兩個人的名字,齊海,齊光,一樣的姓氏不可能是簡單的巧合吧?” “所以你以為我知道他?” “難道不是嗎?齊海是不是他父親?你跟齊海是朋友嗎?或者…敵人?” “不認識。” “騙人,不認識你當時會提。” “我是不是對你說過,不要再摻和他們的事。” “為什么?因為齊海和程娟死了嗎?” 木里看著老井的臉色驟然間突變,很意外她會說出這樣的話來。吃驚地看了她幾秒后,突然站起來朝她大聲吼道:“對,所以你給我老實點。那個叫齊光的男人就算喜歡也給我離他遠點。” 說完,老井就氣勢哄哄地拿起外套出了門。 從老媽也不知道齊光來看,木里猜測老媽還沒她知道的多,所以被老媽安慰了沒幾句,飯也沒吃幾口,就回了房間。 她剛走出水嵐家的門時,就已經感覺到了她衣服兜里的手機頻頻在響,奈何老井一直在眼皮子底下,她也不敢翻看一眼,回了屋,她趕緊先給手機充上電,然后一條一條翻看她收到的信息。 除了丁宇發(fā)過來的擔心她的話。其他的都是水嵐發(fā)過來的。 在她被老井訓斥的這段時間里,丁宇已經把他知道的她們昨天在靈禾經歷的事告訴了水嵐。 而水嵐也告訴了丁宇昨晚她經歷的事。 如果真如猜測的那樣,齊光和張生是昨晚救水嵐的人,那多半是因為齊光和張生出去找李方隱的時候拿著她的手機,然后看到水嵐給她發(fā)的信息才趕過去的吧。 只是如果那樣,齊光和張生的本事真就太大了。 今早上剛見識了他把房子移到地下去,現(xiàn)在又聽水嵐說他能讓磚頭飛起來。而且任何交通工具都無法做到的,他們卻那么一會兒功夫就實現(xiàn)了在那么多地方迅速穿梭,實乃神人啊。 更恐怖的是,李方隱直接從水嵐家消失,這是如何做到的? 當初把她和丁宇迷暈,想必就是著急去找李方隱,但是沒時間給她解釋,齊光為什么不在暮都而是在靈禾,還有叮叮的事吧。 唉,一想到她的叮叮,木里就一肚子氣。 但一想到叮叮,就又想起他那個瘋狂地吻,無論木里怎么在房間里折騰,那思緒也比任何因為別的事而來的思緒都要攪得她心煩意亂,腦袋疼。 晚上老媽說,老井來了電話說今天公司事太多,晚上就不回家了。 木里一邊老老實實跟老媽一起吃晚飯,一邊在心里打起了算盤。 等老媽睡下后,她聯(lián)系了丁宇,沒多會兒丁宇就開著跑車到了她家樓下。 因為水嵐身上有傷,昨晚又出過事,所以木里沒敢叫她,于是她和丁宇兩人偷偷去了北重區(qū)。 “請來酒館”,木里倒要看看那里的酒有如何特別,能讓水嵐喝了不過三杯就暈頭轉向。 到酒館時,里面的場景和水嵐描述的差不多,人很多,尤其男人,一個個跟個色狼般恨不得把那女老板摟在懷里。 “漂亮嗎?” 木里看著那穿著一身飄逸紅裙,膚白貌美還大長腿的女人,都有些自嘆不如。 丁宇卻湊近她耳邊說:“沒你漂亮。” 木里白瞪他一眼,她就不該問,丁宇這萬年不變的臺詞,每次問他某某女生漂亮嗎,他都拿她當借口表示沒興趣。 以至于這么多年,她跟水嵐覺得都不錯的女生,怎么給他推銷,都推銷不出去。 她們也如水嵐的處境,剛進來時那女老板根本顧不上她們。 木里把水嵐昨天點過的三杯酒都點了,然后找了個位置和丁宇一起坐下。 坐下后丁宇掏出一根針先試了試酒里有沒有放東西,檢查完了發(fā)現(xiàn)沒有,木里端起其中一杯抿了一小口。畢竟她的酒量比水嵐可差遠了,而且她來也不是奔著酒來的,所以只做做樣子。 然后就又開始觀察這酒館,不得不說那女老板實在吸引目光,這酒館里除了她也就那女老板是女的,其他都是青一色的男人。 而她今天也穿了黑色的衣服,所以猛地一看,這酒館里就飄著那一抹熱烈的惹火的紅。 聽說這酒館原來的生意很不好,也就這女老板來后才有了這么多的人氣,木里猜是因為那女老板每個桌都會去交談兩句。 可是酒館這種地方,人豈是那么好招待的,幾乎沒有人會錯過,不讓那女老板陪自己喝一杯。有些人還趁機想對那女老板動動手腳,但沒有人能成功,頂多有人不死心摸摸拽拽女老板的紅裙子,讓她與自己多說兩句,或者哪怕?lián)Q她一個回眸的笑,都能讓他們喜笑顏開心滿意足,再心甘情愿多買上兩杯酒。 妖精啊,真的是妖精,木里可做不到能在這萬草叢中如此游刃有余。 大多的人也是游刃有余的,不會賴皮的真把那女老板怎么樣。但誰也說不好突然就有個誰,芳心大動,死死糾纏。 女老板跟那胖男人喝完了一杯酒,那胖男人不讓她走,女老板又跟他多說了兩句話,那胖男人還是不讓她走。 但做什么事都有個原則,木里也發(fā)現(xiàn)了真如其他人所說,這女老板只跟人喝一杯酒,從來不會再喝第二杯,所以好說賴說那胖男人沒得到滿足,就把一個杯酒摔到了地上,還說了一堆侮辱性的話。且不說這女老板到底有沒有問題,木里都忍不住想上去扇那胖男人兩個耳光。 可她豈是那般給自己招惹是非之人,況且她知道這女老板有自己處理好的本事,就算女老板沒有,也有一堆仗義之士排著隊會替她出頭。 木里萬萬沒想到的是,第一個替女老板出頭的人會是齊光。她在酒館里看了這么半天都沒看見他的存在,他是何時過來的? 齊光也沒做什么,就是從那男子身邊一過,那男子就突然暈倒在了地上。別人不知,可是木里知道他有那本事。 他也沒有很刻意的去跟那女老板打招呼,而是端著一杯酒直接在那邊找了個空位坐下。 女老板為那胖子叫完救護車就去了齊光那兒,不知道是因為齊光長得好看,還是因為什么。 木里明明覺得她應該比齊光來得早,可是女老板還沒過來瞅她一眼。 木里想聽聽他們交談了什么,奈何遠,他們說得聲音也不大,木里一個字都聽不見。 能看到的只是齊光難得的笑得如個十七八歲的少年,仿佛遇見了讓自己有初戀感覺的姑娘。 別說,兩人那么坐著還真有點郎才女貌,情侶的感覺。 木里不自覺地皺起了眉頭,一只手攥成拳頭,一只手隨意端起桌子上的一杯酒一飲而盡。 丁宇想阻止的時候,木里仰著頭閃躲著他,硬是忍著苦喝完了。 丁宇又豈會沒注意到齊光那邊,木里會有這樣的反應,他猜肯定跟今天早上木里委屈地從齊光家出來的事有關。 大早上的齊光為何要把房子移到地下去?他跟木里之間又發(fā)生了什么? 想著想著,丁宇也不知為什么,腦海里突然間蹦出昨天木里吻上齊光那個畫面,難道她真的喜歡上了齊光,還遭到拒絕了?所以才會露出那么委屈的表情? 丁宇被自己這種思緒震驚著看向了木里,木里的臉色在這么一剎那間已經徹底灰暗了。 “想知道他們說什么就過去聽啊,這種事你有什么不敢做的。” 突然被丁宇的聲音打擾到,木里才把自己的目光從齊光身上抽回,可她怎么也沒想到自己的心思居然已經到了控制不住的地步,落滿了整個桌子。 “他們在說什么?” “他怎么笑得那么開心?” “傷好了嗎就出來喝酒?” “是喜歡她嗎?” “她有我好看嗎?” …… 啊啊啊……看著那一句比一句讓人羞澀的話,木里氣憤地拿起一杯酒就潑了上去,可是根本無用,反而吸引來了不少人的目光。 這里雖然離市里偏遠,但也還是有些人知道木里的,不過大部分人都是聽說過,見過真人的幾乎沒有。 所以有人瞅見木里有些眼熟,桌子上還有那么多文字的時候,忍不住叫嚷了起來。 “呀,大魔頭來了,大魔頭來咱們北重區(qū)了。” 一時間不少男子湊了過來,哪怕丁宇站起來讓那些人別靠過來,還是有不聽話的,丁宇最后只好出了手。 一個人輕松被他撂倒,那些人就老實了些。 但身子老實,嘴巴可不老實,各種對木里指指點點。 木里清醒的時候可能還會忍忍,此刻因為剛剛那杯酒已經起了反應,身子晃晃悠悠的,聽著那些難聽的話,一點都忍不下去。 她端起桌子上那最后一杯酒,仰起頭又是一個一飲而盡,然后猛地摔到了桌子上。 頓然間,酒館里安靜了下來,先前沒看向她的也看向了她,在看著她的眼神都有了些畏懼。 木里抻起身邊的一個男的,就把他的腦袋按在了桌子上。 “說我什么呢,我沒聽清,你再給我說一遍。” 那男子感覺桌子上流著的酒就像自己褲子里奔涌的溫熱,讓他想死的心都有了。 然而讓他意外地是,他還沒開始求情,大魔頭居然松開了他,身子還朝他倒了過來。 他以為他會抱得美人歸,結果美人突然從他眼前消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