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2.自始至終
木里剛有一瞬間懷疑的思緒,就被講臺上齊光落在講桌上的黑板擦震飛了。 緊接著就是齊光超高分貝的來了一句:“這里是重點,考試經??迹銈円欢ㄒ卫斡涀??!?/br> 很奇怪,剛才還風趣幽默,偶爾帶笑的人,此刻卻拉著一張臉,像有人欺負了他似的。 木里不想多想,可總覺得他突然這樣是因為她,而那句看似對全班人說得話,其實是在針對她一個人。因為他的眼神,木里不想自作多情,但怎么看都是落在了她身上。 難道是因為她跟安可喬竊竊私語的那幾句話打擾到他了?可就她那小聲音,比起前面那些學生們給他的回應,根本就是石沉大海好嗎。 然后不知道他又呱呱嘰嘰講了些什么,就聽見了一句:“先休息十分鐘。” 于是很多同學站了起來,有的同學走出教室可能是去上廁所了,有一部分同學好奇地上前圍住他,各種詢問。 化學專業的女生并不多,但上課途中,稀稀拉拉的總有其他專業的女生慕色而來。 不過意外地是,那些湊近齊光的學生里,男生也占了一小部分,看來是真認可他的實力。 “說實話,你覺得他講得怎么樣?” 木里回頭想聽聽丁宇的看法,結果那家伙頭也不抬的不知道在他的小電腦上正輸入些什么。 直到木里把手伸了過去,他才回了一句:“沒聽?!?/br> 而這時像是準備了很長時間才鼓起勇氣站起身來的安可喬,半低著頭朝木里說道:“我…我想上個廁所?!?/br> “喔?!?/br> 木里麻利站起來,一個躍身坐到了桌子上,并把兩條大長腿盤起來,給安可喬完全騰開位置。 直到目不轉睛地看著他徹底走出了教室,木里才把課桌上安可喬的課本拿起來看了看,結果她一下子就驚了。 她自認為平時再怎么馬大哈,關鍵時刻也是個細致的人。而明明先前瞟到了兩眼,安可喬那帥氣的字,怎么就轉瞬間都變成了這么蹩腳的字體了呢? 丁宇見木里看著安可喬的課本皺起了眉頭,問了句:“怎么了?” “奇怪了,或許我看錯了吧?!?/br> “到底怎么了?” “就安可喬這字啊,先前他翻書的時候,我看到了兩眼,挺帥氣的??墒撬麆倓傋龉P記的時候,字幼稚的要命。當時覺得正在上課沒野蠻地奪過他的書看看,現在我說趁他不在摟兩眼吧,結果你看,整本書的字體,就像個小學生寫的?!?/br> 丁宇接過木里扔過來的課本翻了翻,不得不說安可喬這字還真有點不堪入目,于是不自覺地脫口而出:“現在的小學生恐怕都比這寫得好?!?/br> “可我沒覺得自己的眼睛有什么毛病啊,怎么就……” “或許真沒看錯?!?/br> “什么意思?” “最近不常發生這種莫名其妙的事嗎。” “你是說…” “噓……” 丁宇直接把書給她扔了過來,木里就猜到應該是安可喬回來了。所以依舊假裝在跟丁宇聊天,沒回頭看一眼。 右手卻默默地把課本放回了安可喬的課桌上,不過是不是原位置已經沒時間細回想了。 見安可喬走近,木里趕緊一臉笑意地打招呼:“回來了?!?/br> 安可喬還是老樣子,低著頭輕輕“嗯”了一聲,就坐回了座位上,對木里沒有半句多言。 當然,是他假裝的,還是真沒發現,除了他自己沒人能真正分的清。 哪怕木里居高臨下的看他,他也是一如既往的表情,一副懦懦地惹不起人的模樣。 關于他這個樣子,木里她們也曾問過一些同學,同學們都說,從見他第一面的時候,安可喬就這副樣子,并不是焦寧死了,他成了被懷疑的對象,才變得如此懦弱不堪,不敢抬頭見人,也不敢與人交談的。 “嘿,你是做了什么見不得人的事情了嗎,總低著個頭?!?/br> 說是故意的也好,說是一時心血來潮也好,木里依舊坐在桌子上沒有下來,拍了一下安可喬的肩膀。 安可喬的身子隨著抖擻了一下,但沒立刻抬頭,而是過了個三四秒鐘才把頭慢慢抬起來。 那真是一張寫滿冷漠和厭惡的臉,讓木里微微小意外了下,但很快又笑著說道:“這才對嗎,人這臉就該表情豐富些,該生氣就生氣,該難過就難過,該……” 該走就走…… 不對勁啊,安可喬明明沒開口,誰的聲音…… “不想聽課你就走,別打擾我們上課?!?/br> 聽出這聲音來自她的身后,木里一回頭,好嘛,哪是一個愛學習的小男生針對他,幾乎所有學生的目光都定在了她身上,還一副副不好惹的表情,就連講臺上的齊光更是,比剛上課那會兒看她的表情難看了許多倍。 “srry……” 木里有些難堪的從桌子上下來,除了嘴上道歉,還第一次用心思映然紙上的方式,在每個人的課本上放了一句“srry”。 “好了,別再耽誤時間了?!饼R光說完就轉了身,準備繼續講課,結果卻看見幻燈片上顯示不是自己的課件內容,而是一個占滿屏幕的“srry”。 他忍不住回頭想瞅木里一眼,然而正好瞅見丁宇拉著木里的手,朝門口走去。 明明滿座的學生都希望她們走,可是齊光說不上來怎么就,啪一聲,把黑板擦砸在了講桌上。 他能想象的到,所有學生的目光都從木里身上轉向了他,但他的目光自始至終都在木里身上。 而那倆個人聽見砸桌子的聲音,確實有停下來看了他一眼,但真的就是一眼,丁宇就又拉著木里離開了。 他不能追過去,去問她們離開的真正理由,但那一刻的丁宇,在他眼里是有些帥的。 在教室里的時候,木里給丁宇著留面子,一出教室,木里就甩開了丁宇的手,不滿道:“怎么了?被他們說兩句就不敢待下去了?我們什么時候成了那么膽小的人了?!?/br> 方才她道完歉,剛坐下,丁宇這小子就站起來戳了戳她的肩膀,讓她跟他走。 她搖著身子拒絕,他卻直接拉起了她的手,那讓她還怎么拒絕得了,除非跟他打一架。 木里知道再進教室會很尷尬,所以靠在墻上等著齊光的解釋。 可齊光的心思根本沒在那兒,眉頭微蹙道:“出事了,剛才我跟張光明聯系,想管他要一下安可喬去警察局做筆錄時的簽名,結果他說殺死焦寧的兇手找到了?!?/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