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章 女兒香
她小心翼翼的探了一眼逸辰,發現他沒有注意她,于是她提了提膽子,弱弱地問道。 “師父可是在生徒兒的氣?” 只見逸辰聽后,看著胡小夭,輕笑了一聲:“女兒香?!” 胡小夭看著逸辰那自帶嘲笑又夾雜著對她質問的語氣,狠狠的打了個激靈。 尷尬地笑著,臉上的肌rou僵硬無比,顯得她的笑容很假,胡小夭內心吶喊著:完了。 見胡小夭未語,逸辰嘴邊的笑容加深了,語氣也加深了,重復著同樣的話。 “為師的手帕有女兒香?!” 胡小夭發現此時的她竟無言以對,舌頭像卡住了一般,竟一個字也說不出來。 胡小夭一臉尷尬的表情,未語。 逸辰挑了挑眉,又加深了語氣:“嗯?” 胡小夭的內心已經開始一點一點的崩潰了,太折磨人了。 看來回去以后不是抄藥方就是搗藥,要么就是天天做梨花羹梨花釀之類的。 等等,估計又有新花樣,她該怎么辦,算了還是認錯吧。 她鼓起勇氣,一臉做錯事的乖模樣,低著頭委屈道:“師父,徒兒錯了!請責罰” 見逸辰沒有反應,胡小夭偷偷的抬頭瞥了一眼,發現此時的逸辰一臉冰冷,像是在注意留心聽著外面的風吹草動。 胡小夭收回心緒一起聆聽著外面的動靜,只聽見馬車的聲音以及風吹樹葉唦唦作響的聲音。 突然馬車像受驚一般急拐彎,胡小夭太注意外面的動靜而沒留意自己的安全,馬車急拐彎,慣性將她整個人甩出坐位,一個鞠躬朝對面撲了過去。 那畫面定格太美,真有點舍不得打破。 只見胡小夭半跪著,由于倒下的力度過于激烈,她的雙手趴在逸辰兩旁的坐墊上,整個臉埋在了逸辰的大腿上。 胡小夭木楞了好一會兒,才發現她的臉埋在了逸辰的大腿上,她猛地抬頭看著他。 她想知道他此刻的心情,是不是暴怒狀態,是不是恨不得將她殺了。 但,卻出乎意料。 只見逸辰同樣處于離神狀態,他的臉上有一絲蒼白和痛苦之色,只是他掩蓋得非常好,以不置于表情太過夸張。 胡小夭覺得逸辰的臉色不對勁,突然想起剛才倒下去的力道,以及臉埋下的位置太正點了。 她剛才埋著大腿的臉上明顯感覺有異樣,又說不出是什么異樣。 看見逸辰那張尷尬又蒼白的臉,又低頭瞧了瞧剛才自己的臉趴著的地方,瞬間明白過來,臉倏地一下臉全紅了。 天啊!她有種想挖坑跳下去的沖動! 逸辰終于回神了,他看著胡小夭那張漲紅的臉,突然嘴角邊有了笑意。 “剛才童兒可是在和為師道歉?既是道歉不必行如此大禮,沒想到童兒會如此熱情,為師一時間竟沒反應過來” 胡小夭此時不單是臉紅而且還心跳不止,語無論次。 作什么孽啊。 她嘴角,抽了又抽。 無比尷尬地嘿嘿咧嘴,笑了又笑。 馬車上一派鬧騰的氣氛,而馬車外卻是一派干著急的氣氛。 只見屋頂上的幾個黑衣人眼睜睜地看著馬車離去,一黑衣人不悅道:“大哥,剛才為什么阻止我去劫馬車?夢芊語就在里面,此次放了她,不知何時還有機會。那辰王府設了結界密不通風,一點機會都沒有,此次失敗了,該如想向主子交代” “馬車里有四殿下在,剛才馬車上散發出的氣場十分強大,單憑你我之力對他們根本構不成任何威脅,只會白白送死”為首的黑衣人說道。 “那如何是好?”黑衣人一臉掃興。 “來日方長,她躲在辰王府不出來,那我們便制造機會逼她出來”黑衣人唇角微勾,一臉陰冷。 “雖是如此,若是她身邊有四殿下保護,我們還是傷不了她半點頭發” “那就看這制造的機會是什么樣的機會了”黑衣男子說罷,嘴邊泛起了一抹冷冷的笑意。 胡小夭回到了府中,逸辰突然轉身嚴肅地叮囑道:“從今日起沒有本王的允許,不許隨便出去” “嗯”胡小夭點點頭應了一聲表示回應。 隨后便各自回了房間休息。 月亮高高掛在天上,寧靜的夜晚將辰王府渲染得特別寂寞。 羅帳中正處于睡夢中的俊美男子臉上的神情異常痛苦。 豆大的汗珠順著眉稍流至發際,滴落在床單上。突然那男子簌的睜開了眼睛,猛的挺起腰身,驚魂未定,滿頭大汗的坐在床上,心情久久未能平息。 逸辰再次從夢中驚醒。 這一次異于平常,他終于看清那紅衣女子的長像! 那張讓他日思夜想的臉蛋居然和剛才他的荷花池旁看見的白衣女子長得一模一樣! 那張臉和白衣女子雖長得十分相似,但是表情卻是截然不同。 白衣女子是回眸一笑,而夢中的紅衣女子卻是帶著怨恨,帶著心碎,充滿絕望的眼神在對他笑。 紅衣女子嘴里呢喃的話,讓他瞬間從夢中驚醒。 那個絕望的笑容,那句撕心裂肺的呢喃,在他的腦海里揮之不去,她到底是誰?! 這迷底視乎已慢慢浮出水面,但是他卻有一種莫名的焦慮感! 這一股莫名其妙的焦躁,讓他一刻也不想呆在這里,他迅速掀開被子簡單收拾儀容便走出了房間。 外面月色明亮,照得院子十分亮堂。 他提步輕緩地走在回廊上,轉角處。 踏步、停留、側望。 向側面的搗藥院子看去,那里有一抹美麗的身影留住了他的步伐。 他站在角落里看著眼前臉色變了又變,眉頭皺了又平的女子,突然心中那抹焦躁不安在不知不覺中消失殆盡。 他靜靜站著,靜靜的看著,臉上的寒冰正在被悄悄的融化。 只見胡小夭穿著桃粉色的羅裙,簡單的挽著發髻,素凈雅致。她坐在石登上,雙肘倚著石桌,左手拿著一束梨花,右手一片一片的摘下花瓣,嘴里輕輕呢喃著。 眉尖一下平一下皺,神情一時喜一時憂。 原是今天發生太多事了,讓胡小夭久久未能入眠。她翻來覆去無法入眼心情異常煩躁。外面的月光皎潔,她再也坐不住,穿好衣服,走到院子里發起呆來。 她走出房門的時間比逸辰只是早十分鐘而已。 “哎,一波未平一波又起”胡小夭感嘆著,長長地吁了口氣,呢喃道。 “這左眼皮怎么老跳!那奇怪的女子是到底誰?不會真的大難臨頭了吧?” 她呢喃著,雙眼垂下,看著手里的梨花,索性給自己占一掛,于是毫不留情地開始折騰手里的梨花,她一片一片的摘下花瓣,替自己占卜。 “是福!是禍?是福?是禍!是福!是禍!是福?是禍!......” 當手里的梨花瓣只剩下一片沒有摘掉時,她臉上的喜瞬間轉憂。 “是禍!竟然是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