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節
在他們二人的心目中，許悠本是一個見了要繞著走的女混混兒，大魔王一樣的存在，他們對許悠是又害怕，又有些看不起。可是看到一幕，二人心中都升起了一個怪異的想法。 好像……當這個女混混兒的小弟，是件很幸福的事情…… 許言也是看呆了，半晌才開口道：“學姐，謝謝……” 許悠轉向許言的時候，目光變得柔和起來，“不用叫我學姐，我們不是一個班的嗎？我比你大，你叫我jiejie吧。放心，以后有jiejie在，不會讓人欺負你的。” 許言下意識地回頭向靈堂內看了一眼，低下頭，沒有說話。 許悠的話，讓他想起了自己的jiejie，不知為何，雖然是完全不同的兩個人，給他的感覺卻是相同的。他第一次看到許悠，就有這樣的感覺。 這個人，不只是名字和他的jiejie一樣，整個人給他的感覺，也很像是jiejie。 看到她的眼睛，就覺得無比親切，無比溫暖。 就仿佛，他的jiejie還在身邊。 許悠當他一時不能適應，無奈道：“沒事兒，你不習慣就別叫了，我……” 她話還沒有說完，就聽許言輕聲開口道：“jiejie！” 這個久違的稱呼讓許悠心中一顫，她呆了一下，才緩緩點頭。 “嗯。” 即便身份轉換，即便已經不再是同一個人，在她的心里，他永遠是她的弟弟，這一點永遠不會改變。 “我……回去了，如果那個女人再來鬧事，就打電話到我家找我。”許悠說著，轉身離開。 她還是不想看自己下葬的一幕。 許悠一走，宋越超就忍不住道：“許言你太幸運了，有許悠當你姐，以后學校里還有誰敢欺負你啊！簡直是可以橫著走啊！” 崔峻也有些羨慕地道：“她怎么會對你這么好啊？我一直覺得這些太妹們都很壞，很討厭！沒想到許悠這么厲害！簡直帥呆了！你能不能跟她說一聲，讓我們也當她的小弟？” 許言：“……” …… 晚上許悠打電話給許言，問他后來的情況。聽說劉美鳳沒有再去搗亂，下葬很順利，她也就放心了。 她打開電腦，上網看到自己之前幫于婧投的簡歷有了回應，一所小學邀請她去面試。 于婧記下了時間和地點，但并沒有抱太大的期望。現在城市的孩子越來越少，所需要的教師自然也少。教師的工作并不好找，尤其是像她之前有正式編制的穩定工作，基本上是找不到了。如果不是為了照顧女兒，學校不給批那么久的假，她也不會辭職。 但她不后悔，她雖然失去了工作，可是女兒恢復了健康。這對她來說，已經很滿足了。 許悠對之前的國際象棋比賽已經不抱太大的期望了，她覺得自己有可能連第一賽段都未必能通過。現在有時間，她又登陸游戲頁面，想要練習一下，說不定會好一些。 她點擊“開始”，不久系統就給她分配了一個對手，游戲很快開始。 兩分鐘后，系統提示“將死”。她已經把對方的王將死了，游戲結束。 連續下了十幾局，許悠都在三分鐘內把對手擊敗，這讓她很意外。難道今天來下棋的……全都是新手？ 到第十八局的時候，許悠下得稍微吃力一些，用了差不多十分鐘才贏。 她嘆了口氣，看來今天來的真的都是新手，跟上次遇到的那個完全不一樣。 她對自己的棋藝稍稍恢復了一些信心，看來，想拿優秀獎，還是有可能的！ …… 袁明睿盯著電腦屏幕發呆，看著那個賬號名為“知人如”的頭像暗了下去，他的心里卻似有什么東西亮了一下。 昨天他吩咐工作人員，只要這個“知人如”的賬號一上線就給他打電話。剛剛他正在公司開會，接到電話后就立刻打開了游戲。 作者有話要說： 許悠：一個能打的都沒有！ ☆、題目 游戲界面上顯示的“知人如”三個字讓他有一種久違了的熟悉的感覺，仿佛在電腦那端，就是那個人。 袁明睿算不上是國際象棋高手，但是水平也不錯，一般的棋手不是他的對手。之前聽說過“知人如”的棋藝水平，袁明睿已經作好了心理準備，但是一上手，還是有些意外。沒走幾步，他就覺得很吃力。當然，更多的，是覺得驚訝。 “知人如”的棋風極其怪異，像極了當年的許悠。 他有一種怪異的想法：在電腦那端下棋的，難道是許悠的靈魂？ 十分鐘后，袁明睿的棋子被將死，游戲結束。 游戲有對話的功能，他打開對話框，想要和“知人如”說幾句話，但是對方的頭像在這個時候忽然熄滅。 她下線了。 袁明睿怔怔地對著電腦屏幕發呆，他有一種沖動，想要不顧一切地把電腦那端的那個人找出來，看看她究竟是誰。可是又有些怕，怕那個不是許悠，只是一個和許悠棋路相似的棋手而已，怕自己所有的希望最終落空。 他的心臟，已經承受不了這樣的痛苦了。他寧可欺騙自己，對著電腦屏幕假裝那人是許悠，也不想接受現實。 正在開會的公司的下屬們面面相覷，不知道為什么袁總會對著電腦發呆，一句話也不說。但是袁明睿的脾氣一向不怎么好，大家誰也不敢過問，也沒有人敢亂動。只好就這樣安安靜靜地陪著他坐著，整個會議室里悄無聲息。 好一會兒，袁明睿才注意到這是在會議室里，說一句“散會”。 員工們這才松了口氣，起身離開了會議室。 只有助理小吳一個人留在他的身邊等候吩咐，作為助理，他自然不會跟大家一起離開。這其中，也只有他知道大概發生了什么事。 “小吳，”袁明睿吩咐他，“繼續監視這個賬號，一旦登陸馬上向我報告！” 小吳有些不解，“袁總，要不然我們找黑客查一下對方的地址吧？她既然登陸了游戲的服務器，就會留下ip，順著這個線索，總能找到真人的。” 袁明睿搖頭，“不用，雇傭黑客探查別人的隱私是不道德的，也是不合法的！不能那樣做！” 小吳：“……” 說得好像他從來沒有這樣做過似的…… …… 次日是周一，學校正式上課的日子。一大早，許悠吃過早飯就騎車去了學校。她今天穿的是周六那天買的新衣服，整個人看起來很清爽。 學校今天會發校服，從明天開始，就會有人在校門口檢查校服了。 時間還早，她向班里看了一眼，也就來了十幾個同學。因為還沒有上課，又是開學第一天，大家都在聊天。許悠走進班里，漫不經心地向那些同學看了一眼。 班里瞬間安靜了下來，同學們都低著頭，大氣都不敢喘。 許悠：“……” 她什么都沒有做啊…… 前兩天開學的時候大部分同學還不知道她的身份，但是她露面之后，有關她的所有過往的消息立刻在校園里傳開了。人人都知道，當年的大魔王許悠回來了，校園里將掀起腥風血雨…… 有些沒有見過許悠本人的同學，也很快從各種渠道得到了許悠的照片——這并不難找。兩年前的學校論壇上就有姐妹同盟的合影，還是她們自己傳上去的，一搜就能搜到。大家生怕不認得這個大魔王，一不小心得罪了她，可就死定了。 許悠回到自己的座位上坐下，無奈望著門外。 她坐的是最后一排，身邊是后門。幾個剛來的同學本來是想從后門進來，看到她正朝門外看，立刻轉身朝前門跑去，生怕被她盯上。 自然，并不是所有同學都怕她，也有些同學并不把她當回事兒。比如喬亞楠，從她身邊經過的時候只是用眼睛瞥了一下，便昂著頭走過去了。 喬亞楠家里有錢有勢，她才不信許悠敢惹她。 沒多時，姐妹同盟的余下三人陸續到了。 她們今天都換上了那天許悠陪她們買的衣服，干凈整潔。加上一水兒整齊的馬尾辮，看上去和別的同學已經沒有什么區別了。 班里的同學看向三人的目光都有些詭異，有幾個膽大的同學還多看了幾眼。在他們看來，姐妹同盟穿這么低調的衣服是很奇怪的。 她們不是應該穿超短裙，露臍裝，染七色頭發的嗎？ 正在這時，上課鈴聲打響了。 張老師走到講臺上，依舊是一臉和藹的笑容。 雖然沒有喊“齊立”，學生們還是自動站了起來，不大整齊地喊了一聲：“老師好！” “同學們好！”張老師微微欠身，揮手示意大家坐下，“剛開學，咱們還沒有選班委，這樣，今天下午最后一節課，咱們選一下班委會。主要是班長和各科學習委員，有意愿的同學可以先寫申請，到時候咱們公開選舉。” 張老師的話立刻引起了班里的一陣sao動，很多同學躍躍欲試。有的已經迫不及待地拿出了紙，開始寫申請了。 吳雨晴在一邊拉了一下許悠的胳膊，小聲道：“老大你當班長吧！” 許悠搖頭，“不要！” 她沒有想要當班長或者各科委員的意思，以她的年紀，跟同學們爭班委，簡直是欺負他們。而且她也知道，大家都怕她，要是她當了班長，同學們一定會很……絕望吧？ 喬亞楠坐在許悠前面，回頭看了吳雨晴一眼，用后面一排能聽得到的聲音跟同桌說：“我才不當班委呢！月考過后我就要進尖子班了，在這個班里待不了多久的。” 同桌有些猶豫地說道：“亞楠，你的成績雖然挺好，可是尖子班只要60人吧？全校高三四十多個班呢，一個班還輪不到兩個人！我聽說許言的成績很好，他估計會進……” 喬亞楠皺眉，“說的也是……我這次年級排第六十二，月考如果發揮稍有不好，可能就進不了了。好吧，我先當個數學科代表，如果進了尖子班，再讓給別的同學。” 吳雨晴不服氣地“哼”了一聲，“說得跟你想當就能當似的……” 喬亞楠回過頭來，得意地笑道：“我的數學上次考試是滿分！張老師肯定選我當數學科代表！” 張老師在講臺上說了一句：“大家不要討論了，下面開始講課！” 班里這才重新安靜下來。 開學第一節課，張老師講的是課本上的新課，第一課正弦定理和余弦定理。 許悠雙眼直直的盯著黑板，一副認真學校的樣子。她是故意這么做的，想以身作責，帶動身邊三個小伙伴好好學習。當然，她也只是作作樣子，對這么簡單的知道，她一點兒聽的興趣都沒有。 姐妹同盟的幾人果然跟她學著，認真地聽課。她們成績都不怎么好，但也不算太差，課還是能聽懂的。既然老大在聽課，單單是為了學習老大，她們也愿意要好好聽課。 “好，今天的新課就講到這里，下面我們來做幾道題檢測一下這節課的學習效果！” 蘭市一中的所有教室中都裝有投影設備，張老師投影了幾道題目，讓大家自己算。 過了一會兒，張老師開始提問了：“大家做出來了嗎？我們來看看第一題……” 立刻就有同學舉手，回答了第一題。張老師很滿意，向大家簡單講解了一下第一題的解法，繼續提問下面的題目。 許悠看到鄰桌的韓林詩夢解出第二題了，瞟了一眼，看到她的答案是正確的，就沖她作了個手勢，示意她積極回答問題。 韓林詩夢對自己的答案不是很確定，但老大都這么鼓勵她了，她便舉起手來。 張老師有些意外，隨即露出了笑容，“韓林詩夢！你來回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