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節(jié)
“公主和皇兄口中所說的一樣。” 靈曦輕笑一聲:“哦!他怎么評價我。” “皇兄總是說,公主很聰明,很小就會讀書認(rèn)字,做什么事情都是一副很老成的樣子,遇到什么情況都能處變不驚,冷靜對待。就是脾氣差點。” 靈曦挑眉,敢說她脾氣差。不過想想他這么說有情有可原,畢竟她從小到大,好像一直都在欺負(fù)他。 “他在閻國過的不好嗎?” 靜王緩步走到另一邊窗前,看著路上川流不息的行人表情有些肅穆。 “寧愿跑去清苦的地方,過平民百姓的生活,也不愿再踏進(jìn)這皇宮半步,公主認(rèn)為皇兄他過的好嗎?” 看到樓下慢慢停下的馬車,他臉上的表情緩和了下。 “皇兄他來了。” 靈曦走到他身邊,順著他的目光看到,門口停著一輛馬車。車上跳下來一個小廝打扮的男人,正掀開車簾,扶著一身月牙白袍的男子小心下車。 靈曦再見他驚得說不出話,他的眼睛失明了!那黑色的錦緞刺目的搶眼。不知道為什么,內(nèi)心突然涌上了無比的酸澀感,胸口悶悶得。 她曾想過,在看到他會是什么樣的情景和心情。卻沒想到是這樣,聽著門外傳來上樓的腳步聲她轉(zhuǎn)身看向門外。 “王爺,仔細(xì)腳下的門檻。”習(xí)風(fēng)小心的扶著閻晨曦走進(jìn)來。 “三哥你來了。” 閻晨曦淡淡一笑:“還有兩位姑娘嗎?” 靜王有些詫異:“皇兄怎知?” “不是嗎?我聞到兩種脂粉味。” 靜王看看身旁的靈曦,見她只是靜靜的看著眼前的人。便像后退了幾步,只留下二人無聲的對視。 踏月也緊盯著,那個傳聞中能攪動姑娘這潭死水的王爺。只過了片刻,靈曦緩緩的向他走近,閻晨曦明顯感覺到那氣息在靠近自己,手中銀針緊握。 踏月最先發(fā)現(xiàn)不對,快步攔住她:“公主小心。” 閻靜禮這才發(fā)現(xiàn)自己失誤了,趕忙快步擋在踏月和靈曦面前。 “皇兄,不要。” 他忘記皇兄這些年所經(jīng)歷的暗殺,造成他過于的戒備,對于想近他身的陌生人,全部都要抹殺。 靈曦不可思議的看著他,以前那個總是死皮賴臉口口聲聲要娶她的人,現(xiàn)在居然對她起了殺心。 “閻晨曦!好久不見。” 她抑制住自己有些悲涼的聲音。 閻晨曦的身體一怔,聲音有些顫抖:“靈曦!是你嗎?” 怪不得他覺得那淡淡的花香很熟悉,卻又不敢確定。時間在那一刻好像停止,兩人互相看著對方,她看得到他的人,卻在看不懂他的心。而他,卻在看不清她的容貌。 ~~~~~~~~~~~~~~~ 墨王府內(nèi),閻墨函正在書房內(nèi)練習(xí)書法,下人急匆匆的進(jìn)來稟報:“王爺!卓王爺來了。” 還沒等他說請,卓王已經(jīng)走進(jìn)來,嘴里直嚷嚷:“氣死我了!氣死我了!” 閻墨涵拉下臉,他最煩,寫字作畫的時候有人吵鬧。閻卓光不甘心的用力拍下桌子。 “皇兄你是不知道,那個閻晨曦居然回鄴城來了,父皇是不是老糊涂了。” 閻墨函握筆停頓了下,看著畫皺眉,紙上的牡丹花色澤鮮艷,筆風(fēng)細(xì)膩,看上去栩栩如生,可偏偏旁邊有一滴墨汁暈染開來。 將整幅畫的意境都?xì)Я恕?/br> “此事我早就知道!是母后安排的,也是玥國那邊的要求。” “玥國的要求。”卓王瞪大眼不敢相信。 “那個玥國公主怎么樣?” 閻墨函將手上的畫,揉成一團(tuán)丟在桌上,又重新鋪好一張紙,看了眼還在疑惑的卓王。 卓王嘆口氣:“那個玥國公主對御寶閣不感興趣,對一品齋的云頂茶倒是有興趣。便宜四皇兄了。” 閻墨函笑著落下一筆:“倒還不是個繡花枕頭,不過怕不是去品茶的,玥國公主和咱們那位晨王,可是有過口頭婚約的。” 卓王一聽哈哈大笑:“皇兄你在和我開玩笑嘛?要知道,鄴城的平民百姓都不愿意把女兒嫁給他,何況,我看那玥國的皇帝,可是很寶貝那個公主。除非那公主真的是傻子,不然誰會為了一個個區(qū)區(qū)的口頭婚約,就葬送自已的一輩子。” 這話倒是不假,自己這個胞弟倒是會分析局面了。 “終究不過是一個養(yǎng)在深宮里的公主。不需要太費神。” “皇兄說的是。” 閻卓光走到桌前,看到閻墨涵筆下漸漸勾勒成型的牡丹花,笑著豎起大拇指。 ~~~~~~~~~~~~ 從一品齋回到驛站內(nèi),靈曦就一直一個人,默默的看著院內(nèi)的桂花樹,他真的變了!有意無意的躲著她,究竟這十三年發(fā)生了什么? “姑娘這是怎么了!”踏雪看著自家姑娘,怎么去了趟外面,回來整個人都這樣傷神。 踏月嘆口氣:“碰到那位了,似是變了許多不記得姑娘了,而且差點動手傷了姑娘。” 難怪,畢竟看樣子,姑娘心里是對那個王爺?shù)膽B(tài)度是不同于其他人的。 靈曦深呼吸一口氣:“踏雪點上凝神香!我要撫琴。” 踏雪和踏月面面相覷,一個人點香一個人取琴。仙人曾說,姑娘心緒不穩(wěn),容易心煩氣躁,要做些能靜下心得事情,來穩(wěn)定心緒。 撫琴還是第一次,平時最多也就是看看書,連寫字畫畫都不曾,看來姑娘是真的很煩心。 另一邊的一品齋內(nèi),靜王無奈的看著閻晨曦:“三皇兄這又是何必呢?這么多年,心心念念不就是她。” “你不該帶她來這里。”閻晨曦苦澀的笑了笑 “公主她并沒有忘記皇兄,我和五弟一起去的驛站邀約,聽到我要來這里接你,就毫不猶豫的選擇了我。” 他只是想能幫幫皇兄,就像皇兄小的時候經(jīng)常照顧他一樣,雖然他們只差兩歲。 “這樣就夠了!我以為再也見不到她,再能聽到她的聲音就好。靈曦還是如從前那般冷清。脾氣還是那么壞!” 靜王看到閻晨曦嘴角帶笑。怕是只有說起這位,才能在皇兄臉上看到真正的笑意。 “皇兄的眼睛。” 他有些擔(dān)憂,都這么多年了,東宮那位還不肯放過他。 閻晨曦修長的手指撫上錦緞:“洛天會想辦法的。” “這次你肯回來,東宮那位,是不是又拿玥怡威脅你。” 閻晨曦冷笑:“她怎會見的我好,這件事情總是要解決的,這次要叨擾三弟了。我已經(jīng)讓習(xí)風(fēng)把細(xì)軟送到你府上了。” “你我之間不必如此客氣。” 這幾天怕是不太平了,宮里人的盤算,他比誰都知道,他若不死,是難消那人的心頭恨。但是他不能,因為他還要照顧好玥怡。但是老天留給他的時間似乎真的不多了。 ~~~~~~~~~~~~~~~ 清晨,花黛捧著一套衣裙來到靈曦房前,看到踏雪和踏月二人守在門外。 “公主可起身洗涑了?” “姑娘已經(jīng)起身了,也洗涑完了。” 兩人乖巧的跟花黛行禮,笑瞇瞇的看著她。 “你們兩呀!平時就算了,這去了宮里可不能在姑娘,姑娘這樣叫了,免得被閻國輕看。” 踏雪踏月笑著吐吐舌頭:“知道了花黛姑姑。” 推開房門,花黛就看到靈曦拿筷子胡亂攪動著碗里的飯菜:“公主是吃不慣這里的飯菜嗎?” 靈曦愣了下:“花黛姑姑來了,只是不餓。” “奴婢記得公主不喜太過艷麗的顏色。這套淺粉色衣服可喜歡。” 她看了眼衣裙,笑笑:“喜歡!花黛姑姑最知我心了。行了更衣吧,我也沒什么胃口吃東西。” 花黛其實剛才就想問,但又不敢,聽說公主見到晨王了,子那回來,心情似乎一直不是很好。 收拾好一切,花黛小心的撫著靈曦登上皇宮派來的馬車,簾子剛掀開,就看到天心無聊的翻著書。 “靈曦,你總算是來了,再不來我就要被悶死了。” “你早來了為何不進(jìn)去?” 靈曦挨著她坐下,理了理衣裙。 天心尷尬的笑了笑:“花黛姑姑說我太吵。” 她笑了笑:“天心!你可還記得閻晨曦。” “當(dāng)然記得。傻傻的,一天到晚就知道追在你后面,對著你傻笑。你讓他往東,他絕對不敢往西。有次他去樹上幫你拿紙鳶還........!” 說到這,天心發(fā)現(xiàn)自己說錯話了,馬上禁聲。輕輕打了下嘴巴,怎么能提那位,這張嘴。 靈曦被她這樣子逗的笑出聲。 “你不必如此,那人我從末忘記,我也知道父王這次叫我下山時何意,總歸是要解決的事情。” 天心小心的看了眼靈曦:“你是不是有自己的決定了。” 靈曦看著她點點頭,一臉不是很在意:“嗯!有了。” 閻晨曦!欠我的,你終歸要還。哪怕是她一廂情愿的守著承諾又如何,招惹了她,就別想脫身。 說完拿過她手中的書,仔細(xì)的看了起來。這下搞得她更緊張,心里一直在打鼓,完了,完了,不會因為自己那幾句話,靈曦就做出錯誤決定吧。 馬車緩緩的前行,天心不敢多問,不敢多說生怕自己又管不住自己的嘴。最后無聊的開始打瞌睡。 等靈曦把書看完,馬車也慢慢的停住。太監(jiān)擺好梯凳,車外想起花黛的聲音。 “公主,圣女大人!馬車到了。” 靈曦嗯了聲,太監(jiān)小心的掀開簾子,天心伸了個懶腰總算到了。跟在她身后下了馬車,看到門前三三兩兩的停著幾輛馬車。 剛下車就有宮女前來引路。 “奴婢芬芳,見過靈曦公主,見過天心圣女。奴婢奉皇上旨意,特來給兩位貴人指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