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8節
周垚冷笑:“干爹們身體可好?” 伍春秋道:“別說你不婚主義,就是我這種離過一次婚的,也經常被非議。前幾天我還聽領導和我一個同事在背后說我,說我離過婚,所以脾氣不好,說要多讓著我。我真無語了,好像離過婚就是反社會人士,要不就是生理有問題,要不就是心理變態。” 周垚抬眼:“這個我承認,我心理變態,常年看醫生,但這兩年沒去了。你們要是心里有困擾,我也可以介紹我的醫生給你們,角度獨到,分析專業。” 伍春秋瞪大眼。 周垚卻輕描淡寫:“別這么驚訝,在美國人人人都要見心理醫生,心理醫生自己一周也要見一次他的心理醫生。我有個同學現在還留在美國,轉讀什么變態心理學。反正按照她的話說,但凡心里有點不痛快不爽的,在廣義上都會一種‘變態’的表現,常態變了,可不就是變態么?” 伍春秋專心聽周垚說話,任熙熙卻消失了一分鐘,兩人都沒注意。 不會兒,任熙熙從周垚的臥室里摸出來,笑嘻嘻抬起手臂,手指頭上還掛著一件男士外套。 “嘿,仇先生的?” 周垚掃了一眼:“嗯。暫時沒有找第二個床伴的打算。” 伍春秋卻有不同看法:“真的只是床伴?” 周垚:“叫炮、友我也不反對。” 伍春秋問任熙熙:“是社會進步了,還是我落伍了。熙熙,換做是你,你會和炮、友一起去看電影嗎?” 任熙熙坐了回來,仔細想了下,說:“那好像是情侶才做的事吧?” 周垚笑容嫵媚:“那是因為那天剛好順路,再說你的事也是他們公司的重點業務,他身為股東也得親力親為盯著點吧?” 伍春秋煞有其事的挑眉:“哦是嗎?可是在此之前,我和仇先生連話都沒說過,他怎么就突然這么上心了?” 周垚反問:“那你的意思是,下回你和外事男約會,我別叫他了?” 伍春秋連忙擺手:“不不不,叫還是要叫的。我只是覺得,你倆的相處和我認知的那種炮、友關系不太一樣。炮、友一般不就是進屋脫衣,上床辦事,穿衣走人嗎?” 伍春秋話一落,周垚和任熙熙都沉默了。 半晌,任熙熙問周垚:“垚垚,我也覺得房東先生在追你。你自己沒感覺么?” …… 有,當然有感覺。 周垚在男女互撩一事上一向比同齡人開竅早,尤其是一些小動作小細節,額外敏感。 她要是沒感覺,那就是白蓮花綠茶婊裝大頭蒜。 可她能說啥? 絕不能挑明,誰先挑明誰就輸了。 她喜歡仇紹身上的味道,迷戀他恰到好處的體溫,那肌rou手感極佳,人高腿長技術好,她沒事干嘛給自己找麻煩? 反正只要他不捅破那層窗戶紙,她就裝死。 再說,萬一仇紹也是享受這種曖昧不清的關系呢,萬一那在他的字典里不是“追”呢,她何必庸人自擾? 什么“追”啊,“告白”啊,用“做我女朋友吧”來確定情侶關系啊,說穿了,終極目的就是為了性。 結婚,只是附屬價值。 兩個人四下一看,沒有更好的選擇了,再看看眼前人,似乎還能忍受對方的缺點被放大到極致,也想給自己多加一層保障,于是就結了。 仇紹身上的缺點? 周垚還沒看到,也沒興趣知道。 談戀愛,但不談愛情,安全健康,保險可靠,不傷身不傷心,挺好。 至于保障? 周垚覺得有房住,有店開,有賬進,不用專門的男友“司機”,出門就“滴滴”,以后還會有一家不錯的養老院,這么牛逼的保障什么都不差了。 作者有話要說: 暴雨過去了,放晴了噢耶!終于能睡好覺了,不然整宿打雷下雨睡眠淺的人真的能躺倒天亮啊……我決定把時間往前調一下,傍晚或者晚上更,不能放凌晨了,不然第二天睡到下午都睡成傻逼了,影響速度。早點更,大家都能早睡。 么么么,待會兒去發上章紅包,愛你們!!! ☆、第55章 chapter 55 在國內求學時,周垚語文學的不好, 去美國, 英文也學得不好。 偶爾會看書, 年輕一點的文學覺得扯淡,理想主義色彩太濃,古老一點的文學, 通俗易懂的大多是外國人寫的,可是又寫的太枯燥,看不太下去。 唯有少數那么幾本, 現實題材的周垚很喜歡, 其中一本是說一個生活在社會底層食物鏈最底端的帥哥,如何靠心機和**一步步走進上流社會的, 那本書叫《漂亮朋友》。 還有一本叫《荊棘鳥》, 說一個女人愛上了一個追求名利的牧師,但兩人不能在一起,她一輩子都在和命運斗爭的故事。 周垚覺得, 這兩本書連她這么沒耐心的人都看得懂, 還能愛其所愛, 悲其所悲,就算是好書。 任熙熙參觀過周垚的書架, 大概都是《查泰萊夫人的情人》、《懺悔錄》、《rou|蒲|團》、《包法利夫人》、《尤利西斯》、《洛麗塔》這些。 伍春秋來周垚家,還順便拿來一套《金|瓶|梅》。 任熙熙感嘆道:“真是□□橫流的閱讀品味啊。” 周垚橫了她一眼:“俗氣。不敢直視人類原始需求,都是裝,心里都有鬼。” …… 上大學時, 周垚宿舍搞到了《色戒》完整版資源,幾個女生湊在一起看。 其中三個女生的看點都很一致:“哇塞,啊,天啊……” 唯有一個比較保守的,看到一半就捂著臉出去了。 “不行不行,我受不了這個!” 等三個女生看完了,那女生回來批判三人:“你們怎么能看完?這種電影哪里叫藝術,就是給男人看的吧?” 周垚懶得和她辯駁,聽話茬兒已經知道不在一個世界。 那姑娘是虔誠的基督教徒,說話經常引用圣經里的話。 周垚挺喜歡她這點,因為她不看圣經,卻因此收貨了一個朗讀機,多少也能了解《圣經》里的奧義。 直到有一天,周垚吃完飯回來,打開宿舍門正巧聽到那姑娘說:“周垚這人,眼神有時候讓我覺得害怕,我能感覺到她心理的陰暗。我聽說她還在美國待過,我想她一定是在那邊混不下去。美國人都有信仰,他們都覺得一個人要是沒有信仰那得多可怕,所以很多中國人去了先去入一個宗教。不過美國人大多數都沒什么文化素養,這一點倒是和周垚差不多。” 這姑娘平時就一副主的光輝照耀世人,主的光輝濾清了人心深處的魔鬼的模樣,周垚本來就覺得膩歪,只是一直忍著。 偏偏周垚那天大姨媽來了,聽到這話當下就踹開門。 那姑娘嚇了一跳,看著周垚進門。 周垚直接問:“你的主好像說過,背后非議他人,等同和惡毒、兇殺一樣的罪。我記得里面有一個故事,一個人因為另一個人娶的妻子就毀謗他,就長了好大一塊麻風。” 那姑娘臉白了,說不出話。 半晌,在周垚那所謂讓她感到害怕的眼神的打量下,那姑娘聲音顫抖的說了一句:“我沒惡意。” 周垚冷冷道:“你可以辯白說沒惡意,但你的話卻散播了惡意。” 話落,周垚笑了一下,又道:“我這人是沒信仰,我只信人民幣和人性。我也沒有文化素養,但就我僅有的一點知識,我可以明確回答你為什么我沒有‘信仰’。因為信仰,就是不知道真相是什么。哦,這話不是我說的,是尼采。” 尼采的名字一出,那姑娘氣得漲紅了臉。 虔誠的基督教徒都知道,尼采生前對基督教的批判,他還說過這樣一句名言:“上帝死了。” 眼瞅著兩人就要吵起來了,任熙熙很快去拉周垚。 周垚無心戀戰,被她拽了一下,就跟著出了門。 走開一段距離,兩人聽到從身后宿舍里傳出來的咆哮聲,周垚翻了個大白眼。 “她的主不是告訴過她么,憤怒也是罪。” 任熙熙問周垚:“她一向那樣,你又不是不知道。她算不錯了,起碼沒在咱們宿舍傳教。你不是一直都忍她嗎,今天怎么了?” 周垚說:“她那些話,我聽著來氣。然后我一想,反正我有辦法用她的主說的話反駁她,那為什么要沉默呢?” …… 說起這段往事,伍春秋聽得嘖嘖稱奇。 伍春秋問:“原來你喜歡尼采?為什么?” 周垚揚眉:“因為他就喜歡說大實話。” 任熙熙“噗”了一聲:“那是她男神。” 伍春秋問:“他還說過什么?” 周垚笑道:“太多了。不過有一句我很喜歡。他說‘人和樹的情況相同。它越想開向高處和明亮處,它的根越要向黑暗的地底。’” 伍春秋在筆記本上敲著:“我要把這句話記下來。你的男神活的很明白嘛!” 周垚轉而又道:“有點明白過頭了。不過他有一句話,我不太同意。” 任熙熙問:“是什么?” 周垚:“他說,‘一個人知道自己為什么而活,就可以忍受任何一種生活。’我是覺得,就是因為知道為什么而活,才無法忍受其它任何一種。我的男神,最后也是因為無法忍受被人不理解的孤獨,瘋了。” 周垚看向伍春秋,問:“比如,春秋,你想要什么生活?” 伍春秋想了想說:“平淡如水,白頭偕老,不需要跌宕起伏,每天回家,家里亮著燈,有人在等我,睡覺不是自己一個人。這樣就很知足了。” 周垚:“哦,如果在家里等你的是媒體男呢,你能忍受么?” 一家三口溫馨的小生活瞬間被打破。 伍春秋一臉驚恐:“no way!” 周垚:“看,所以我說這話不對。” ~( ̄▽ ̄)~*~( ̄▽ ̄)~*~( ̄▽ ̄)~* “忍受”的討論在伍春秋腦海里徘徊了一天,翌日伍春秋在通訊軟件上和外事男聊天,還聊到這事。 外事男剛下班,正在單位附近的餐廳吃飯。 伍春秋知道他工作單位的具體方位,也不知道哪來的靈感,就問他是不是在“飯前飯后”。 外事男很驚詫,問伍春秋怎么知道的? 伍春秋說:“其實那邊我也經常去,我很喜歡他們家的rou末炒空心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