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5節
“都說壞人和壞人之間有種臭味相投的默契。你都沒見過那位何先生,就判斷的這么精準,嘖嘖……” …… ………… 矯情。 靜默片刻,室內響起一記輕笑。 仇紹繞過臺子,走向周垚,雙臂一攬,將人勾進懷里。 周垚半推著,別開臉不看他。 灼熱的呼吸吹拂在耳邊,鬢角邊,撩過碎發,搔著面頰,有些癢。 仇紹抬手,替她撥開,細細審視懷里的女人。 她還有點拿喬。 照這樣發展,將來得作威作福。 仇紹心里有這個意識,卻沒阻止,不知道怎么阻止,也不必阻止,偏偏還受用這套。 周垚多半是瞄準了這一點,可勁兒了。 仇紹也是到這一刻,突然意識到自己長了一根賤骨頭,被她戳著還上癮了。 他勾起薄唇,笑了,聲音低啞:“你上回不是說,要看我畫畫么?” 周垚被這話吸引過去,一怔,抬眼望來。 睫毛輕眨著,眼里充滿了驚喜。 “什么時候?” 這個女人…… 如此難取悅,又如此容易取悅。 仇紹笑道:“先和這位姓何的人渣做個了斷,我帶你去畫室。” 周垚又是一怔:“你還有畫室?” 仇紹“嗯”了一聲:“很久沒去了,需要收拾一下,很多顏料也舊了,得換一批。” 停了片刻,他又道:“再說,這是我第一次帶人進去,總要慎重。” 原來,沒有別人去過。 她心里突然有點小榮幸。 那里大概是他的“秘密基地”吧,打開門讓人進去,窺視他的內心,窺視那些用來輸出內心世界的藝術品。 周垚看了他一眼,垂下眼,笑了,抬手揪著他胸口的t恤,指尖顫抖,心里也撲通撲通的跳。 但她不動聲色,抿了抿唇,指尖隔著布料描繪那肌理,輕聲說:“那我等你。” 下一秒,她的手指被捉住。 抬眼間,撞上那黑眸。 她在玩火。 她知道,但她無意識做那動作。 他也知道,卻控制不了。 周垚抽回手,雙手探向身后,拉下交握的那雙大手,隨即退開一步。 然后,她打開冰箱,拿出一瓶礦泉水,擰開,給他。 仇紹只看了一眼,接過礦泉水,喝了兩口。 薄唇被那水漬侵染,潤澤。 周垚揚了揚下巴,指向門口:“你該走了。” 他們都知道,她屋里除了她,沒有東西要修,他在這里待久了影響不好。 仇紹眼里融入淡淡的笑,沒多言,走向門口。 …… 拉開門時,仇紹目光一掃,正看到另一邊房門微微開了一道縫,任熙熙貓在門后。 仇紹當做沒看見,下了樓。 任熙熙這才緩緩拉開門,就著周垚家沒有合上的門,溜了進去。 周垚正在臺邊喝水,見到任熙熙做賊似的進來,只看了一眼,沒說話。 任熙熙卻一臉八卦:“我是不是錯過什么?” 周垚說:“沒,你趕上直播了。” 任熙熙立刻抬手:“你等等,我理理思路。” 周垚沒說話。 直到任熙熙問:“隔壁那小賤人沖著你來的對吧?” 周垚點頭:“她還看出來我和仇紹有一腿。” 任熙熙“哇”了一聲:“牛逼!” 周垚白眼她。 任熙熙繼續道:“那房東先生知道自己被盯上了么,被當做砧板上的rou會不舒服吧?” 周垚想了一下,說:“應該不知道。” 任熙熙很詫異:“你沒說?” 周垚卻理所應當:“說這個干嘛,是非還沒發生,沒必要搬弄。” 任熙熙:“那萬一被容小蓓……” 話說到一半,任熙熙頓住,突然覺得好像不太可能。 就見周垚漾出一抹笑:“我看上的男人,她容小蓓還沒資格動搖。” 別問她為什么。 就是這么自信。 ~( ̄▽ ̄)~*~( ̄▽ ̄)~*~( ̄▽ ̄)~* 關于何銘傳的事,還真讓仇紹料準了。 除了已經知道的陳澄、苗靜和張小雅,何銘傳還有第四個窩點,這個女人叫林秀。 陳澄和苗靜一星期沒有出現,也沒有聯絡周垚。 周垚還以為兩人決定原諒何銘傳了,突然接到電話才知道,她們不僅把張小雅叫到北京來了,連林秀也找到了。 就在前一天,周垚才接到何銘傳的微信,問她有沒有時間出來見面。 周垚沒回。 …… 第二天,周垚心情復雜去赴這四個女人的約,除了陳澄和苗靜,她見到了干練的張小雅,和氣色灰敗的林秀。 張小雅一臉氣憤。 林秀像是遭受到莫大的打擊,只是那成分太過復雜,又不似苗靜第一次知道事實時的那種震驚,反倒像是反復遭到凌虐后的面如死灰。 很快,陳澄將她們對過的事實一股腦告訴周垚,證實了周垚的猜測。 ——林秀一早就知道自己被騙,但何銘傳跪在地上懇求她原諒,一次兩次三次……林秀被他吃得死死的,還為他墮過三次胎。 周垚聽得瞠目結舌,忍不住多看了林秀兩眼。 陳澄真不愧是個企業家,演說能力很強,將林秀、張小雅和何銘傳的糾葛講了一遍。 原來,當她們找到張小雅時,也正是張小雅發現有林秀存在的時候,張小雅和林秀先碰了面。 張小雅第一次撞破事實,可林秀不然,張小雅對林秀來說是又一次歷史重演。 算上陳澄和苗靜,目前一共四個女人,其中有三個沒有去過何銘傳的公司,三人也都問過何銘傳,什么時候帶她們去。 何銘傳找各種借口理由推脫,不會真的帶,帶去了就穿幫了。 但周垚最好奇的是,為什么陳澄三人一知道事實就這么堅決的要聯手弄何銘傳,林秀前后經歷過這么多次“捉包”和“背叛”,怎么就能忍到現在? 周垚將疑惑問出口。 林秀一下子紅了眼睛,哭了。 陳澄見狀,替她回答。 原來,林秀大學還沒畢業,就跟了何銘傳,到現在也六、七年了。 當時林秀年少不懂事,人單純如白紙,和何銘傳出去約會幾次,何銘傳一直想和她發生關系,但都被林秀拒絕。 直到何銘傳告訴林秀,他有隱疾,真想做也力不從心。 林秀開始憐憫何銘傳。 這種憐憫很快轉化成情感,林秀對何銘傳漸漸松懈了戒心。 直到后來有一天,林秀和何銘傳出去玩,半路在一家酒店住下。 當晚,何銘傳就半強迫的把林秀睡了。 事后林秀追打他,哭著問他為什么要騙他。 何銘傳居然說,是太愛林秀了,竟然恢復了做男人的能力,還保證此生此世都會愛林秀,再也離不開她。 聽到這里,周垚腦海中一片空白。 她是真的傻眼了。 饒是再見多識廣,也架不住這種愚昧的沖擊。 周垚突然想到那天任熙熙和她聊的八卦,那個女同事大學之前在家鄉看中醫,卻被中醫以看病為名睡了好多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