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2節(jié)
書迷正在閱讀:重生之再為將軍妻、我沒那么喜歡你/都市男女價值觀圖鑒、猜猜我有多愛你/吻香、七十年代生活日常、你明明就是喜歡我、玉枝驕、針鋒對決、主角無言以對[重生]、天才醫(yī)仙、兒子在手,嬌妻我有
這個時候, 趙小語又莫名的緊張起來。 停在那兒,她的唇怎么都落不下去。 真的很癡漢啊…… 趙小語的腿正欲往后蹭,想退下床。 閉著眼的男人突然翻身。他的薄唇不知怎么的觸上了她的唇角。 “!”趙小語整個腦袋都要當機了,手肘一軟差點壓到他身上。 這算奪走了她的初吻嗎?這算兩人之間的第一個吻嗎? 趙小語不敢再多留, 慌里慌張地下床、穿鞋,回到自己房間。 到底是小孩子的身體, 抵不住困意。 趙小語躺下沒一會兒, 想著關彌的那個吻, 就陷入黑甜鄉(xiāng)。 凌晨三點多, 一場雨急遽地來到桔香市。轟鳴的雷聲在瞬間爆亮的閃電里格外清晰。 關彌坐起身, 拿過床邊柜上的玻璃杯,飲了兩口。 像是想到什么,他放下杯子,翻身下床。 過道里的壁燈亮著。 一瞬的猶豫后, 關彌直直走向那個貼著布藝貼的房門。 握住門把,扭開,蘑菇造型的床頭燈靜靜灑著光。 她側躺著蜷著身子,睡姿并不安穩(wěn),薄薄的被子似乎并不能抵御涼意。 他看見被風鼓起肆意張牙舞爪的窗簾下大開的窗戶, 像黑漆漆的大嘴, 地板前還有一灘水漬,是雨水落了進來。 垂在兩側的手緊了緊,他走上前,冰涼的雨水襲上來, 一把拉上窗,眉間郁色更深。待看到床上的小人蹙著的眉頭,他的眼神冷得似要凝冰。 …… 趙小語迷迷糊糊地聽見有人在旁邊講話,想睜眼,卻掀不開沉沉的眼皮,腦袋也是沉沉的,像塞滿了石頭。 隱約聽到房門關上的聲音,接著額上多了涼涼的觸感,似乎是某個人的手。 她努力地撐開眼皮。 關彌? 趙小語看不清背著光的他臉上的表情。 記得昨夜她去他房里……初吻……怎么現在…… 頭好難受。 趙小語還在糾結此刻是夢是醒,就見關彌彎下腰。她的脖子和枕頭間擠進來一只手,溫涼的觸感,然后,渾身沒力氣的她就被扶了起來。 “張嘴。”關彌說。 一匙黑乎乎的湯汁伸到她的唇邊,她只注意到關彌的聲音有些啞,下意識就張嘴。 好苦!趙小語吐著舌頭,眉和眼都皺在一起,小鼻子尖尖都有些紅了。她一向害怕苦味,被這么一刺激,精神也好了一點。 她抬頭瞪著霧蒙蒙的杏眼,無聲地控訴喂她苦液體的關彌。 “你發(fā)燒了,”關彌看著臂彎里臉色有些蒼白的小姑娘,低聲道,“吃藥才能好。” 趙小語有些疑惑,怎么突然就發(fā)燒了呢…… 難怪這么難受…… 那明天怎么走?應該還能出去吧,叫沈二豬來樓下接自己吧。 又腦洞大開地想到可以趁此機會和關彌更加近距離接觸,發(fā)燒的小傻妹竟然在心里樂呵呵地竊喜。 可是嘴里的苦味又讓她發(fā)怵,小小的臉一轉,壓在他有些涼的手臂上,趙小語悶聲道:“太苦了……” 關彌有些無奈,掃了眼桌上一碟蜜漬的草莓,說:“吃完藥,給你草莓。” “真的嗎?”趙小語看著他,大大的杏眼里閃著光。 關彌頷首。 眼里有他自己都不曾意識到的溫柔。 就著關彌的手喝完了藥,趙小語含了個草莓,嚼巴幾下,吞下去,伸手又拿一個。 關彌放開她,拿起空了的藥碗,轉身要走。 “叔叔!”趙小語說,“我想玩一下手機。” “你可不可以借手機給我玩一會兒?”趙小語學秋天向大人討要東西的模樣,軟軟地問。 關彌說:“不可以。” “為什么?”要是之前關彌回絕,趙小語也就罷了,不會再多問。現在她快走了,再加上生了病,整個人變得有些嬌氣。 “那我去書房玩電腦可以嗎?” 關彌眉頭擰起,“不可以,躺著。” 他以為,手機和電腦有輻射,兒童生病期間不應該使用。 “好吧……”趙小語嘴上應著,眼睛卻紅了。 身子不舒服,嬌氣泡兒又冒上來了,想控制都控制不住。 “看故事書嗎?” 趙小語噘著嘴,“不看。” 默了幾秒,關彌低嘆了聲,“等一會兒。” 說完,拿著藥碗出了房間。 等一會兒? 他應該還會回來的吧。 趙小語揉揉眼睛,有點討厭這樣使小脾氣的自己。 兩分鐘不到,關彌回來了。 他將解了鎖的手機放在她枕邊,“密碼199107。” “啊……噢。”趙小語愣了一下,隨即綻開笑,“謝謝叔叔!” 高興之下,趙小語扯住關彌的衣擺。 關彌不明所以,彎身挨近。 啵—— 趙小語沖動地親了口他的臉頰。 看著他干凈的側臉隱隱有了她的水亮印記,趙小語的心里竟然沒有多少緊張和害怕,甚至還大膽地看向他的眼睛。 而被“突襲”的人沒給她這個機會,只說了句“好好休息”就快步走了。 趙小語眨眨眼,不知為什么有些想笑。拿起枕邊的手機。 這不是他常用來和別人通話的那只。 趙小語躺下去,劃了兩下。 他的手機和電腦一樣,安裝的東西很少,壁紙是系統(tǒng)默認的。 好在有微信。 “我不是想看他的微信,我只是想登陸自己的。”趙小語輕聲嘟囔。 數年不變的月球與人的圖片過去之后,是微信的最近聯系人列表。 嗯,看起來其中沒有年輕女性。 趙小語點到右下角的“我”,退出登錄,切換自己的賬號。 同沈珠珠說了,讓她明天下午來接自己。 又略聊了幾句,順便和她分享了剛剛親到關彌的喜悅。 嗯,夜里偷親那件事有點窘,不講。 困意很快就漫上來。 手機從小姑娘的手里滑落,掉在被子上。 雨后的風有些涼,滑過帶著濕意的黑發(fā)。 關彌坐在露臺上,深藍色的毛巾還搭在大腿間。 莫名其妙去沖了臉,又沖了頭發(fā),臉頰上還殘著那觸感,令他有些……戰(zhàn)栗的觸感。 對方還是個小姑娘,自己怎么會……關彌對自己有些不齒。 可這一瞬,他竟又恍恍惚惚地以為她是趙小語,那個此時應該在濱國的女孩。 他還記得她十六歲時的模樣,怎么會不記得…… 干凈的杏眼,微豐的粉唇,像朵俏麗的白茶花。不知悄然在誰眼中綻放。 他還記得她一襲淡藍色的無袖裙子,露出白生生的纖細手臂,攔住他,用幼鹿般的目光看著他。 他還記得她終于松開咬得泛紅的唇。 他還記得她說:“你可以做我的男朋友嗎?” 他還記得那一瞬的心跳如鼓,他不知道自己有沒有失態(tài)。他想答應的,管她是不是才十六歲。可他偏偏又想起來為她慶生的朋友們和她的歡笑游戲,以及離開時那些曖昧的笑聲;他偏偏帶著惱意又想起不久前,她撲進在樹下展開雙臂的男生的懷里。揚起的裙擺,似一朵嬌艷的茶花。 少年的游戲總是大膽而追求刺激,孰管被扯進游戲的旁人有多無措。他想。 “不可以。”他強自鎮(zhèn)定,撇開眼不去看她。 他告訴自己這只是一個少年們游戲的新奇賭約,只是一段無關風月的小插曲……沒想到,整整兩個月,那個總是梨渦帶笑的女孩再也沒出現。再后來,他的母親說,她出國了。 昏暗的天空,三兩只清嘯著的白鳥飛入天邊染墨般的厚云。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