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9節(jié)
跪在下方的鬼將眉目堅毅,一身戰(zhàn)袍沾染著血跡跪奏道。 帝君愣了愣,隨即揮了揮手道:“下去吧,我去見見他。” 鬼將有些猶豫,但畢竟君命如山,最終還是帶著帝君到了地府外境,這里應該是過了奈何橋后的位置,一大片空地上推擠著數(shù)千名鬼卒,這些鬼卒都圍著一個衣衫破爛的兇鬼。 那是個兇悍的鬼煞,生前應該是個人類男性,死于萬箭穿心,此時他身上還鮮血淋漓,看上去分外可怕,他宛如一頭瘋狂的野獸不停地在鬼卒中穿梭著,時不時打飛數(shù)十名鬼卒。 帝君側頭看向身旁的鬼吏:“此鬼生前如何死后如何?” 鬼吏猶豫了一下,最后奏稟道:“君上,此人乃忠臣良將之后,生前也是個小將軍,死前家人遭jian人侮辱陷害,鋃鐺入獄,被迫與未婚妻子分離,他未婚妻慘遭jian人凌辱,jian人欲將他未婚妻子收為小妾,他妻子最終懸梁自盡,小將軍為奪回未婚妻子尸骨闖入jian人后院,被jian人萬箭射殺。” 帝君沒有說話,只是目光沉沉地盯著前方越戰(zhàn)越勇的兇悍鬼煞,他知道鬼吏的話并沒有完全說完。 “如今他與他未婚妻子合該輪回轉世,只是他不服地府所判,因此鬧了起來。” 就聽那兇鬼邊打邊憤然嘶吼:“生時未有朗朗乾坤,為何死后這地下也如此臟污,憑何!憑何!憑何!我不服不服啊!” “他和他妻子死后應該投入哪里?” “他妻子下一世是妓女,他下一世只是普通人,不過命中注定孤寡一生,無兒女送終。”鬼吏道:“因為這小將軍前世血債未清,他前世曾因為口角爭斗殺死鄰居,第二世他鄰居投生成jian人害他,他未婚妻前世為yin婦偷情害死丈夫,合該受三世屈辱,按照地府律令,這二人該還清孽障,方能再有正常輪回。” 帝君嘆了口氣:“知道了。” 鬼吏有些猶豫地看了面鬧起來的地方,又扭頭看了看帝君。 帝君瞧見了鬼吏的表情,他沒有多說什么,只是揮了揮衣袖,之前勇猛無比的小將軍頓時如同風箏一樣直接飛入輪回,進行下一世轉生。 鬼吏恭敬地朝帝君拱了拱手,帝君消失在了原處。 等再次出現(xiàn)的時候,帝君又回到了大殿,他的案頭上堆滿了奏折,帝君隨意地翻了翻,就看到竹簡上血紅的字寫著:陰間歷,丙申年,張氏殺鄭氏夫妻,然查鄭氏前世謀害張氏故而該還命,可再前查張氏前前世做官之時謀害鄭氏奪其財產……此查,三人輪回糾纏各不放開,不知下一世可否繼續(xù),然生生世世宛如死結,該如何? 帝君放下奏折,又隨意地翻開了一下,翻開一本寫著:胡氏不服,判出,自立荒山鬼王。 帝君長舒了口氣,合起奏折仰躺在椅子上,目光深深地看著面前的案牘,喃喃道:“該如何?” “嘻嘻嘻……”煙霧般的男人又從帝具身體里飄出來,若隱若現(xiàn)地站在帝君面前,細聲道:“你才是陰間之主,自然想如何便如何了,這些凡人不過螻蟻而已,生生死死生生世世早已注定,天道下的螻蟻,牽線的傀儡罷了,有什么值得在意的,不過是早已注定的結局而已,死多死少對于天道并沒有什么撼動,更何況那些凡塵螻蟻根本不知道你的用心良苦,只知道每日祈求或辱罵,你想做的又何必束手束腳呢,真的對地府的隕落毫無辦法嗎,你可是陰主帝君啊!” 帝君甚至沒有正眼去看對方,煙霧般的男人凝聚成實體站在帝君面前,他指著帝君的胸口,陰冷地笑道:“你敢說我說的不是事實,酆都,如果你沒有這么想過,為什么我會從你心底深處誕生出來?” “你看。”心魔手一伸,一柄血色長劍出現(xiàn)在他手中,心魔看向帝君,嘲弄地笑道:“你可是連這種權限都給了我,如果有一天我走在地府中,你猜猜你的鬼卒會不會把我當成你?” 帝君的眸光頓時一冷,他看向心魔:“你從本君心中誕生,卻并不是本君心中所想全部,心魔,本君從擔任陰主帝君一職開始直到現(xiàn)在,不過是機緣巧合之下的動搖才誕生了你,這種頹勢無人能阻擋,但也不是讓你肆虐地府人間的借口。” 心魔冷笑了兩聲:“酆都,你盡可以這樣說服自己,別忘了,我為什么一天天增強,酆都,你想封印我,不可能,別忘了我和你一體。” 心魔說完挑釁般地繞著帝君轉了兩圈,最終回到了帝君身體內。 隨著心魔回到帝君身體內,似乎是為了印證自己所說的話,帝君的神色陡然變得陰冷起來,他眼中閃過一絲掙扎,捂住了自己的胸口,帝君的表情徹底陰沉了下來。 六道輪回從殿外走過來,看到帝君的表情,有些憂慮的道:“你的情況似乎更嚴重了,君上,這樣的情況下,只怕不能再耽擱下去了。” “我知道。”帝君虛弱的笑了笑,他花了大半的精力壓制心魔,然而更糟糕的是他本身的氣運同地府息息相關,如今地府頹勢無法阻擋,連帶他本身也開始衰弱下去,甚至制定的規(guī)則之中也慢慢有了漏洞。 最糟糕的就是他被心魔控制了心神,只怕整個地府到時候就不是隕落了,而是會成為人間煉獄。 畢竟心魔是在他清理地府深處的地獄時才誕生出的,那個時候地府的衰弱到了一定程度,他受到血獄幽泉的侵蝕,也就滋生了這個加重他衰敗的心魔。 雖然當時的暴虐情緒和地府的問題讓帝君情緒失控,但帝君畢竟已經做了不知道多少歲月的帝君了,自然也不會沉浸在心魔所塑造的情緒中。 因為沒有人比他更清楚地府的情況了。 這個地府從他前任的陰主手中接過來,前任陰主制定的規(guī)則基礎慢慢演化直到現(xiàn)在,就連他也無法更改到平衡滿意的地步,甚至到了現(xiàn)在,他屢屢懷疑地府的存在不但沒有讓陰魂的輪回秩序變好,反而更增加了一些不必要的累贅。 只是事情發(fā)展到了現(xiàn)在,無法改變無法修補只好重來。 然而這些話帝君并不會對任何人說起,只有到了他所在的位置,看到了他所看到的情況,才能真正的理解明白他的想法。 某種程度上來說,心魔所說的其實并沒有錯誤,確實是就連他這個陰主也在懷疑地府存在的必要,若是有存在的必要為什么地府會隕落,又為什么地府的規(guī)則會慢慢衰落。 這些懷疑自我的否定以及對各種情況的擔憂,到了最后也滋生著心魔的力量,讓心魔一點點在他血rou中生長壯大。 這些想法只在腦海中轉了一圈,他看向六道輪回:“六道,你掌控輪回,若是沒有地府的審判,這些陰魂自主轉生會如何?” 六道輪回猶豫了一下,這樣的情況其實在最初的時候也不是沒有過,在那個個人力量無比強大的時代,那些修士要么散盡修為化作天地清風,要么動用手段避開輪回時的清洗,而普通人幸運的能入輪回,不幸的也就永遠消散了,那是一個無比混沌混亂的世界。 猶豫了下,六道最終道:“帝君正如您說過的,地府本身能存在這么久,也有自身的職責,六道輪回和地府其實是互相支持著存在的。” “唔,六道你先下去吧,其他的事情讓本君再想一想。” 帝君到底想通了什么,馮渡也不太清楚,只知道視線再一轉動的時候,就是帝君付出近乎半身修為,不顧自己會重傷的情況下,將心魔封印了起來,丟到地府和人間的時空縫隙中。 隨著帝君封印心魔,帝君的身體走向衰敗,整個地府也完全走入了衰弱的末日,沒過多久,地府也就直接崩塌了。 整個地府陷入了一片黑暗,六道輪回沉睡,心魔也靜靜地躺在縫隙中,直到有一天六道輪回突然蘇醒出一點靈智,那點靈智離開地府飄到了已經步入現(xiàn)代化的人類社會中,落在了一只衰老而死的三花貓身體里,三花貓重新活了過來來到了馮渡的身邊。 而之前埋葬在縫隙中的心魔,因為地府的重新蘇醒,竟然緩緩從裂縫中滾落到了陽世,被一個驅逐出師門的天師撿到了,結果天師一日日的被心魔所控制,成為了現(xiàn)在的莫卿。 馮渡心中一動,自語道:“原來是這樣,帝君原來是打了這樣的主意。” 之前的地府已經同天庭一樣走向了衰弱,帝君最終決定放棄生命,讓地府在不該崩塌的時候直接隕落,反倒為地府留下一線生機,也為自己留下了一絲重新來過的機會。 將前陰主定下規(guī)則的地府全然推翻,重新制定出符合現(xiàn)代更加有效的規(guī)則,也讓地府能夠重獲新生。 也就是馮渡現(xiàn)在所做的這一切事情。 其實隨著帝君的消亡,當初讓帝君生出心魔的那一應事情也早已消散,莫卿是心魔,但他是前陰主的心魔,卻不再是馮渡心中所生的魔念,而是早已消亡的前世帝君的魔念,也就是說隨著新生陰主的誕生,曾經的這個心魔其實早也該隨著帝君的死亡消散了。 因為帝君是馮渡的前世,馮渡也是帝君留下一線生機才能誕生的新生陰主,甚至可以說馮渡是因為帝君才出生在這個世界的也不為過,如果當初不是帝君留下一線生機,那么馮渡也不可能因為這一線生機蘇醒。 所以當馮渡強行將莫卿變成自己心魔的時候,帝君過往心魔莫卿以及馮渡也就因此糾纏在了一處,讓馮渡能夠看到心魔以及帝君當初的事情,讓馮渡了解到當初地府隕落的原因。 隨著這個念頭升起,之前馮渡看到的地府也全都消散了,莫卿陰冷的臉陡然出現(xiàn)在馮渡面前,他冰冷地注視著馮渡,嘴角緩緩勾起一個陰鷙邪惡的笑容:“酆都,你想起來了,你以為能夠擺脫我嗎,只要你不死我就不會消失,酆都,當初你放棄地府才換來自己的茍且,如今這地府也該易主了!” 馮渡笑了笑:“你說的對,酆都不死你怎么會消失,地府如今早已經易主了。” 隨著馮渡話音落下,莫卿也已經沖到了馮渡面前,他如同之前的心魔狀態(tài)那樣,直接化成了一蓬煙霧鉆入了馮渡身體中。 莫卿在馮渡腦海中邪惡地道:“你還想反抗嗎,這個身體是我的,早該很久之前就該給我了,酆都,裝死了這么多年,根本沒用,最終你還是要被我控制,被我奪取身體,眼睜睜地看著我來掌握這個地府。” 馮渡狀似不反抗地閉上了眼睛,莫卿嘴角勾起一抹笑。 然而莫卿還沒來得及高興,馮渡身體里陡然迸射出刺目金光,強烈的功德金光從他身體里直射而出,宛如最高溫消毒的陽光照射在臟污上,直接將臟污給曬成灰塵。 莫卿在馮渡身體里嘶吼起來,他想要從馮渡身體里跑出來,然而卻發(fā)現(xiàn)自己竟然被困在馮渡身體中。 之前他想要奪走的東西,如今成為困住他囚牢,馮渡借著同前陰主帝君的聯(lián)系,用自身的功德直接將莫卿化成了飛灰。 畢竟如今的馮渡同地府已經是一體,雙方息息相關,地府的功德金光從馮渡身上來,自然也能為馮渡所用,并且因為相信地府存在的人越來越多,地府本身根基牢固,也成為馮渡手中的力量。 莫卿就這樣消失了,而馮渡之前消失的草地上,那個奇異的石頭化成的拱形巨大的門前,如同碎珠一樣的金光突兀出現(xiàn),金光慢慢凝聚,最終凝聚出一個俊美年輕的男人,男人看了看周圍又看了看自己赤·裸的身體,最終露出了一個笑。 正是之前因為莫卿碎成粉末的馮渡,如今借由功德之力重獲新生,而當年帝君提前隕落所布置的一線生機,最終也真正為地府帶來了生機。 馮渡落下后,看了看周圍,從地上撿起一件衣服披在身上,他自然也看見莫卿的陰間鬼府崩裂出的殘垣,馮渡看了一會,臉色陡然一變,想到了自家之前還被困在陰間鬼府中的那位,他連忙到了莫卿陰間鬼府的殘骸上。 作者有話要說: 感謝 丹青妙手扔了兩個地雷 ———————————————————————— 總的來說就是前陰間運轉的時間太長,出現(xiàn)致命bug,加速隕落,然后前帝君想辦法用假死重啟解決這個問題。 后面的章節(jié)可以當正文也可以當番外,就醬紫。 再推一輪新文《尊主降臨》,主角攻,神經病末世黑暗之主攻和總裁受,攻從末世重生到正常世界 第91章 回京 此時不得不慶幸之前莫卿將六道輪回封印在了水晶棺中,這會陰間鬼府化作灰燼, 莫卿的水晶棺材完好無損地被埋在了地下。 加上之前馮渡和六道輪回建立的特殊聯(lián)系, 此時站在陰間鬼府的廢墟上,馮渡自然而然地就察覺到了地下六道輪回的氣息, 他不過微微抬手,封印著六道輪回的水晶棺材就緩緩從地下浮出。 馮渡輕描淡寫地握了握手, 水晶棺材的棺材蓋瞬間化成粉末,安靜躺在其中的六道輪回睜開了眼,下一秒,整個水晶棺也散成碎末消散了,六道輪回安穩(wěn)地落在了馮渡懷中, 他沖馮渡一笑。 馮渡低頭吻上了六道輪回的唇,六道輪回安靜地閉上眼, 摟住了馮渡的脖子,這對陰間至高存在的小情侶旁若無人地在廢墟旁擁吻起來。 “咳咳。”直到旁邊傳來毫不客氣的咳嗽聲,打斷了兩人忘我的親吻,張歌吟露出一副非禮勿視的表情,然而雙腳卻仿佛生根了一樣, 就是站在旁邊一點也不愿意挪開。 馮渡和六道輪回同時扭頭看向張歌吟, 張歌吟厚臉皮受了兩人的目光洗禮,他故作正經嚴肅地道:“之前遍尋不著你們,青靈有些著急,就下山去找我們了,你們既然無礙, 怎么不下去同大家匯合?” 知道張歌吟這個百年單身汪看兩人不順眼,馮渡和六道輪回停止了虐狗慘劇,六道輪回從馮渡懷中站起身,馮渡走過去道:“之前出了些事情,現(xiàn)在沒事了,莫卿已經身死,莫卿的屬下你們都抓獲到嗎?” 張歌吟表情不太好地搖了搖頭:“莫卿組建的逆玄太過龐大,之前雖然陰間鬼府崩塌,我們雖然及時追堵,但是莫卿組織中的人太多了,依然跑了一些法師,不過我已經發(fā)了通緝令,如今道協(xié)將通緝令傳到各門派,各門派的人自然會派出弟子追捕逆玄逃犯。” 馮渡點了點頭,如今既然莫卿已經處理好,這里的事情有張歌吟收尾,那也就沒有馮渡和六道輪回什么事情,只等著道協(xié)派人抓完那些逃逸的鬼魂和邪派法師,鬼魂送到地府處理,邪派法師交給道協(xié)處理就行。 既然事情已經清了,一行人也不想在這里多做停留,商量了之后就坐著齊家派來的私人飛機回京了。 這一次齊遙失蹤鬧的事情很大,雖然之前齊家有心壓著,但是畢竟有不少人暗地里窺伺齊家,也就不知道經過誰的手將這件事給泄露了出去。 如今就算金銘幫著齊家,但齊家也漸漸出現(xiàn)了偏差,畢竟齊遙算起來也失蹤兩個多月了,齊家領頭人一直不出現(xiàn)在公眾領域,自然引起不少人的猜疑,再加上之前隱約有人透露出京城那個娛樂會所出事的事情,也就有人將這兩件事聯(lián)系在一起,認為齊遙是死在那場事故中了。 這會六道輪回和馮渡一起回京,剛下專機機場上就已經圍了不少金融新聞記者,這些記者一看到六道輪回的臉,立刻蜂擁了上去。 只是這些人不知道回來的既是齊遙也不是齊遙了,而是收回了分神蘇醒了自己本職的六道輪回。 這些天同莫卿住在陰間鬼府,處理莫卿鬼府的輪回,又被封印被囚禁,悄悄給主人傳遞消息,六道輪回還沉浸在之前那種氣氛中沒有回來,這會猛然看到現(xiàn)代化的鎂光的爆閃,各種經濟相關的問話和名詞,六道輪回竟然一時半會有些懵逼,他忍不住用求救的眼神看向馮渡。 六道輪回不只是地府另一個支柱,地府的核心存在,也是馮渡千辛萬苦終于從莫卿手中奪回的愛人,自然不愿意無關人等欺負六道輪回。 當下馮渡直接將六道輪回護在了身側,面帶微笑地看向了一眾記者:“齊先生舟車勞頓,此時不宜回答,如果有什么問題,請等明日齊氏企業(yè)召開的記者發(fā)布會。” 頓時就有犀利的記者推了推眼鏡直接道:“你是什么人,有資格替齊先生回話嗎?” “是啊,我們要等的是齊先生的回答,不是什么助理就能回答的問題。” 鎂光燈閃爍不停,馮渡看了六道輪回一眼,微微勾唇一笑:“我是齊先生的愛人,也是馮氏企業(yè)的主人,更是‘新時代城隍廟’公司的董事,不知道我是否有資格回答你的問題呢?” 六道輪回驚訝地看了馮渡一眼,頓時得意地攥住了馮渡的胳膊,得意洋洋地沖鎂光燈不停炫耀,仿佛要昭告天下馮渡是他的,誰也別想搶走,這恩愛秀的,一時半會凡是單身狗的記者都恨不得燒燒燒,甚至都沒想到被報道的這兩個人同時男人。 被馮渡那雙幽冷的眸子注視著,逼問的那個記者不知為何感到一陣心驚,他不自覺地后退了半步看,馮氏企業(yè)他們知道,前段時間馮氏企業(yè)最大的董事一家滅門的慘案還被反復報道,所有人都知道得益的是一個名不見經傳的年輕學生,沒想到今天竟然能看到本人,更沒想到對方雖然看起來年輕,但是竟然有這樣強大的氣場。 一時間那個記者有些后悔說話太快得罪了對方,畢竟齊遙的失蹤案很有報道價值,但是馮氏這個年輕的掌舵人也十分有報道價值。 不過那個‘新時代城隍廟’是什么公司,怎么從來沒聽過這么清新脫俗帶著村味名字的公司? 如今聽馮渡這么說,那個記者壓下心頭疑惑,一改之前的囂張氣焰,連不停地點頭道:“是是,沒想到馮氏企業(yè)的主人竟然這么年輕,真是聞名不如見面。” “既然見到了那也該讓我們走了吧?”馮渡客氣的問了一句,然而那雙眸子卻清冷幽靜的如同一汪黑沉的潭水。 被馮渡黑黢黢的眸子盯著,那記者頓時只感覺冷汗直流,不自覺地后退了兩步,連聲道:“您請您請,打擾了真是不好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