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1節
之前之所以對齊遙無動于衷,也是因為拿不準六道輪回沉睡后,齊遙到底是什么存在。 如今對方竟然半光著上身,大搖大擺地跑到他的床上。 他雖然克制嚴肅,天天被葉小月嘲諷為未老先衰,悶sao老干部,可終究也是個年輕氣盛血氣方剛的年輕男人! 月光下,馮渡的眸子微微深沉下去。 齊遙卻是得意的笑了:“我就知道,果然我的魅力才是最大的,那個貓崽子才比不過……” 齊遙的得意沒有維持多久,整個人就天旋地轉地倒在了床上,他一臉懵逼地看著上方的馮渡,這才突然意識到少年突然危險起來的氣息,他的表情頓時有些慌亂:“小……小渡……” 馮渡低下頭,他的表情在清冷朦朧的月光下晦澀不清,蒙蒙的黑暗讓他瞧上去有些可怕,那種陰郁充滿壓迫感的氣勢,還有冰冷的手指和體溫。 “唔……”齊遙先是瞪大了眼睛,隨即眼角微微流下了淚,他本來是想反抗的,可是他沒有能力反抗陰間的主人,這個尚有些青澀的少年,他掌控著地府空間所有人的存在,是陰間至尊。 馮渡的手指和身體冷的像冰,可是炙熱的氣息卻暴虐狂肆,可怕地席卷壓迫下來,血氣方剛的少年沒輕沒重,緊箍著齊遙腰的手,結實有力的像是鋼板,捏的齊遙忍不住流淚。 不是他太丟人,實在是陰主的手太重了。 “主……主人……”齊遙微弱地喊出聲。 可是這一聲,更是火上澆油,馮渡的呼吸猛地一重,差點失去理智。 然而馮渡今天是注定不能失去理智了,因為開了一條縫的門外,如同閃電般地竄進來一個矯健迅猛的身影。 這個嬌小迅猛的身影一下子竄上床,如同無數抓jian的大房一樣喵嗚嘶吼起來,一爪子撲向了齊遙的臉,順便后腿蹬了馮渡一臉。 “齊遙,你這個王八蛋,你居然耍陰招騙我,大半夜偷偷跑進來占著主人的床頭,是想明天跟我炫耀嗎?” 齊遙先是驚了一下,隨即得意地拎起六先生,全不顧現在衣衫凌亂的形象,得意道:“怎樣,剛剛主人親口承認了,他更喜歡我。” 六先生被嚇呆了,仿佛心瞬間碎成了蓮花瓣,他一點一點地扭過頭,貓瞳泫然欲滴:“主人,你是真心的嗎,你說的是真的嗎,我……我不敢相信,不就是睡了一覺,你居然變心了,主人,你要失去我了。” 馮渡在旁邊喘了好一會,這才平復下心頭的浮躁和翻涌的血氣,這會聽到六先生的話,他面不改色地站起身,穿上睡衣走下床,在一人一貓不解的表情中,淡淡道:“我的房間讓給你們,你們先爭一會,爭出結果來通知我。” 說完不等六先生和齊遙反應過來,就到了另一個房間休息去了。 另一邊,趙青靈賴到了周澤的家里去了,并且無論周澤怎么冷嘲熱諷氣急敗壞,趙青靈全都充耳不聞,只關心著離這里不遠的另一棟別墅的情景。 周澤很想去那里找葉小月,但是害怕將趙青靈帶過去,害了葉小月,也就只能忍著,每天嫌棄地要死地跟趙青靈共處一室。 當然,周澤不是沒有試圖報過警,可是警察一來,趙青靈就失去了蹤跡,周澤開了監控,都找不到趙青靈的影子,報了兩三次后,害的得了個警告,搞的周澤毛骨悚然地不敢再報警。 等到警察一走,趙青靈就滿臉嘲諷地出現在周澤家客廳的沙發上:“我之前就說了,你碰著那個女鬼,染上了陰氣,現在你家里的氣場都變了,你確定要我走?” 趙青靈隨手一指,周澤回過頭,就看見鏡子里閃過一道紅光,頓時嚇得他大驚失色,大叫一聲直接掄起凳子打碎了鏡子。 趙青靈沒料到這個意料之外的結果,他嘴角抽了抽,默默收起了手指,維持著高深莫測的表情道:“怎么樣,現在還不相信我說的嗎?” 周澤臉色有些發白:“剛……剛剛那個是什么?” “當然是鬼。”趙青靈理所當然地道:“我說了,你沾上陰氣,陰氣重陽氣弱,自然會吸引來這些東西,這樣的話,你還要想著那個女鬼嗎、” 周澤看了趙青靈一眼,冷淡地道:“不要你管。” 趙青靈嗤笑一聲,大概是沒見過這么固執愚蠢的人,也就不再同周澤說話,而是閉目養神了起來。 他一定要看著那個邪惡的天師,不讓對方再用厲鬼作惡,用術法愚弄凡人,如果能被他抓個現成,對方應該就不會再狡辯了,到時候再把對方送到道協去接受審判,囚禁起來為自己做錯的事情懺悔。 周澤看了看趙青靈,暗暗咬了咬唇,心想,自己一定要把這個人在監視葉小姐的事情,告訴那個救了葉小姐的男人。 趙青靈這邊如何,馮渡那邊并不知情,雖然知道惹上了道協,不過馮渡并不擔心。 六先生回歸后,地府空間更加牢固,而且開通了直播獲得了另一種力量滋養地府后,大量的功德力量也讓地府的空間更適合鬼魂居住,在里面修煉也就事半功倍,此時的馮渡,才算上真正的陰主,雖然班底還有點薄弱,但也不會懼怕任何勢力。 對方與自己道不同,只怕無法理解他所做的一切,若是真的無法解釋,那馮渡也不怕憑實力捍衛地府的安全。 第二天一大早,賴床的齊遙和六先生被馮渡喊醒后,齊遙接了響個不停的電話,這個時候馮渡才知道齊遙找過來是有人拜托了他一件事。 對方不知道從哪里了解到馮渡是天師,又知道齊遙和馮渡有關系,便拜托上了齊遙。 能和齊遙聯系上,并且能拜托齊遙辦事的,自然不是個普通人,對方也是個厲害的人,不過齊遙厲害在商界,對方卻是另一個圈子了。 具體是什么職位就不細說了,就說這個人同齊遙交朋友后,聽說了齊遙和馮渡的事情,就有心拜托了。 原來這家人有一個獨生女兒,他這個女兒真的是掌上明珠一樣的存在,以這家人的家世原本可以再養幾個孩子,不過齊遙的這個朋友也是正直古板,響應當年的號召后,生了一個女兒就毅然決然地結扎了,可想而知,對這個女兒該有多么疼愛。 然而不幸的是,他這個女兒不知道怎么回事,她mama生產她的那天遇上了難見的雷暴天氣,半路送去醫院的時候受了驚,差點難產。 好不容易生下了孩子,體弱多病不說還有殘缺,齊遙的這個朋友心疼的要死,從小到大不知道為孩子請了多少醫生,可是都沒有任何辦法,只能眼睜睜地看著孩子衰弱下去。 而孩子的聽話乖巧,更是讓齊遙的這個朋友心痛。 求醫無用后,絕望下的齊遙朋友想到了另一個思路,開始不停尋找一些大師,可是受了不少騙,直到有一天他帶著女兒出去旅游,半路碰到了一個相師,對方看了他女兒一眼,就直言他女兒命不對,是被小人換了命,直到他女兒死了,對方就可以享受他女兒的福壽。 齊遙的朋友震驚無比,哀求那個相師救救他的女兒,可是那個相師卻搖了搖頭,說自己無能為力,還直言做事的人也是個有滔天能力的人,相師不但沒辦法,就是有了辦法,也不敢輕易得罪對方。 齊遙的朋友不知道該怎么辦才好,眼睜睜地看著女兒越來越衰弱,他再想找有能力的人為女兒破解,可是無論誰見了,都搖頭嘆息。 這次也只是偶然間看到了馮渡直播間的贊譽,知道了齊遙竟然認識馮渡,起了這樣的心思。 所以這會馮渡和六先生坐上了齊遙的車,朝齊遙那個朋友的家里開去,一路上一邊走著,齊遙一邊道:“張威一直很痛苦,我覺得這也是因為以前地府沉睡,秩序混亂才出現的紕漏,所以覺得你應該過去看一看,說不定會有什么發現。” 車子停在了一家家屬院門口,這家屬院雖然有些老舊,可是管理的十分嚴格,可以說五步一哨,來往的車輛檢查的都格外嚴格,張威早就知道齊遙要來,所以早早就在門口迎接,不然齊遙和馮渡都進不去。 不過馮渡并沒有被這里嚇到,抱著六先生,跟著齊遙下車后,就朝來接他們的中年魁梧男人點了點頭。 那個中年魁梧男人就是齊遙的朋友張威。 張威大概沒想到受人稱贊的人會如此的年輕,他眼中閃過一絲詫異,但并沒有多說什么,而是客客氣氣地請馮渡和齊遙進屋里。 一邊走張威一邊愁眉苦臉地道:“你們不知道,小雪最近身體越來越差了,還時不時暈倒,醒來的時候少睡覺的時候多,睡著了呼吸弱的都像聽不見了,我們都害怕她哪天就走了。” “小同學,如果你能救了我女兒,以后我一定好好謝謝你。” “先帶我去看看你女兒吧。”馮渡并沒有什么特別的表情,只是淡淡地道。 張威連連點頭,馮渡的表現讓他更篤定了幾分,他連忙帶著馮渡和齊遙走進了張雪的房間。 張雪的閨房看上去干凈溫馨,是個普通小女孩的閨房,這會張雪正躺在床上閉著眼睛,她的臉色雪一樣的白,整個人看上去十分沒有精神,不像是睡著了,倒像是停止了呼吸。 馮渡皺眉走上前去,看向床上的張雪,旁邊的張威頓時緊張地道:“怎么樣,我女兒她還好吧,有沒有辦法讓她好起來。” 馮渡沒有說話,只是手中突然多出了一本作業本,哦,不應該是生死簿。 生死簿嘩啦啦自動開始翻頁,泛著熒光的本子看起來格外威嚴神圣,旁邊的張威頓時不敢吭聲,屏息凝神地盯著馮渡的動作。 丸子頭的生死簿器靈顯出身形來,笑瞇瞇的十三歲少年捧著本子道:“君上,查有此人,張雪,壽數九十,壽終就寢。” 生死簿停止了翻頁,停在了一頁,虛空中頓時浮現出無數的小字,地府的陰篆浮現在半空,只有鬼魂和陰主本人能看懂的鬼語浮現。 張雪,xx城x人,出生于xxx,生平簡歷……死亡時間xx “你女兒原本應該平安順遂幸福喜樂,有人蒙蔽天道改了她的命運。”馮渡看了看生死簿淡淡道。 張威早已經知道自己女兒病重的原因,他并不奇怪馮渡的話,只是緊張地道:“小天師,有沒有辦法救我女兒,無論付出什么代價都行,我……我只希望她能夠好好的。” 馮渡點了點頭,重新看向了生死簿:“能不能找到換命的那個人?” 生死簿的器靈點了點頭,本子飛快地翻動了起來,迅速地翻到了靠后的一頁,一個熟悉的名字浮現出來。 張雪,xx城xx人,出生于xxx,生平簡歷……死亡時間xx 這個張雪和張威的女兒的姓名之間,浮起了一道黑色的線,將兩個人的名字纏在了一起調換了個。 “是個同名同姓的同城人,偷走了你女兒的命。” 張威想到受盡病痛折磨的女兒,他咬牙切齒地道:“是誰,我現在只想讓她還回來。” 馮渡面前又浮起一只線條流暢霸氣的毛筆,筆尖輕點另一個張雪的名字,不過稍稍一勾,對方身上的那條黑線立刻斷了。 判官筆的器靈浮現出來,他肅容道:“君上,命中該斷此時,我已經收了她的命了。” 判官筆說完,重新化作一抹流光投入到地府空間。 很快地,生死簿也跳進了地府空間重新沉睡。 一切的異狀就歸于平靜,只有張雪依舊安靜地睡在床上。 張威納悶地看著眼前的一切,不敢相信地狐疑道:“這就結束了?” “不然呢?”馮渡納悶地看了對方一眼,生死簿定了壽命,判官筆判了冤案,張雪的命已經還回來了,要不然還能怎么樣。 張威還是不太相信,那個相師不是說無解嗎,怎么到了馮渡面前這么輕而易舉,感覺就跟吃個飯一樣簡單,他還沒反應過來就結束,張威還以為會出現什么大戰的場面呢。 馮渡了解對方所想,頓時嘴角抽了抽:“我已經把張雪的命改回來了,地府上已經掛了公案,你不用再擔心了,除非我改口,不然沒有人能改了她的命,不信你自己去看看。” 張威連忙扭頭看向自己的女兒,就見張雪一直以來雪白的臉色竟然緩緩浮起紅暈,甚至還有睜開眼醒來的趨勢,之前那種死氣沉沉的病弱感覺消失了,只有一片她這個年齡該有的青春朝氣,就好像一瞬間喝了煥發青春的神藥。 張威頓時驚喜地摸了摸女兒的臉頰和手,發現沒有了以前的冰冷,變得熱乎乎的,他頓時感激地看向了馮渡:“小天師,太謝謝你,別走了,今天中午請你吃飯。” 一道小指粗細的功德金光從張威和他女兒身上傳來。 馮渡笑了笑,剛要拒絕,他懷中突然竄出一個東西來。 那東西飛一樣的速度竄了出去,留下了一片黑影殘影,還有空氣中濃郁的陰冷邪氣。 馮渡和齊遙頓時臉色一變,想起那是什么東西了,是單嘉旺事件的時候,從單嘉旺身上掉下來的黑色小人。 不等再同張威細說什么,兩人一貓連忙追著那個黑色小人沖了出去。 趙青靈原本見到馮渡別墅有車出去,他頓時留了心跟上了馮渡的車,見對方來到了一個看管嚴格的機關大院,趙青靈心中焦急,可是他無法進去,只能站在外面干著急,心中擔憂會不會有人被馮渡蒙蔽。 就在他擔心到時候,面前突然竄過一個陰氣邪氣濃郁的黑色木偶,趙青靈當時就面色一變,眼神銳利地看著大院。 就見馮渡齊遙還有那只暗算了他的大貓從院子里沖了出來,似乎急匆匆地想要去找什么。 趙青靈頓時冷笑一聲,暗道果然如此。 二話不說,直接一個翻身一槍刺了過去。 趙青靈冷不丁沖出來,急著追逐黑色小人偶的三人沒有留神,眼見趙青靈的槍就要刺中旁邊的齊遙,馮渡一把拉過齊遙,單手握住了對方的長·槍,他面色一冷看向趙青靈,冷冷道:“你做什么?” 趙青靈譏諷一笑:“虛偽小人,無恥騙子。” 罵完,趙青靈直接一提搶,甩手又是一槍賜了過去。 他年紀輕然而靈力卻十分深厚,比之前遇到的那兩個道協中年弟子都要深厚,震得馮渡手一陣發麻。 不過這并不能攔住馮渡,聽到趙青靈的話,馮渡真是懶得再啰嗦,直接鬼璽祭出,砸向趙青靈。 鬼璽蘊含的豐沛陰氣和巨大壓力讓趙青靈面色一變,他連忙收回長·槍對上了頭頂的鬼璽,讓他意外的是這小小的一個印章竟然如此厲害,壓制的他幾乎無力還手,然而這個時候,馮渡已經帶著齊遙和六先生跑遠了。 作者有話要說: 如果這是在晉江大和諧之前,我能補出n個玩法了,可惜,現在是木有車 感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