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零一章 向零毒發(fā)瑞清妥協(xié)(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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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瑞清在趙向零吐出第二口血的時候,徹底奔潰。 “趙向零,你是在逼我,你這是在逼我!” 趙向零哽咽,儼然已經(jīng)發(fā)不出聲音。 外頭卻有腳步聲近前,有人鼓掌笑道:“不錯,就是在逼你。” 趙瞬款步而入,身后跟著一個戴著帷帽的女人。 李瑞清起身,怒目而視:“青花,真的是你?!?/br> 女人將頭上帷帽摘下,露出的果是青花的臉。她盈盈笑道:“左相大人,好久不見?!?/br> 面露譏誚,她側(cè)頭瞧著伏在床上的趙向零,目光之中只有厭惡。 趙瞬之所以能在皇宮中自由出入,還得多虧青花熟悉皇宮中所有的密道,才能叫他們暢通無阻。 就算趙向零知道這一點(diǎn),也不可能堵死宮中所有密道。 “瑞清?!甭犚娝寺曇簦w向零掙扎著坐起身,瞇眼瞧向來者,背后冷汗盡出,卻強(qiáng)打著精神,“怎么?耐不住要來找他?” 聽聞趙向零的嘲諷,趙瞬面不改色。他笑:“耐不住的不是我,是你們才對。” “哼?!壁w向零道,“笑話?!?/br> 短短幾個字,她額間已爬上一層汗。 趙瞬大笑,轉(zhuǎn)頭給青花使了個眼色。青花會意,低頭盯著趙向零,瞪大了眼睛。 劇痛自腹中傳來,哪怕趙向零再極力壓制,也耐不住這般痛處。她張口,哇的又是一口黑血噴出。 李瑞清眸光微動,卻沒有動作。 但他握緊的拳頭,早已暴露他此刻的慌亂。 趙瞬笑:“真的,你們前幾天演的那出戲,我真的差一點(diǎn)就信了?!?/br> “不過還好,僅僅只差一點(diǎn)?!?/br> 李瑞清瞧著他的笑臉,極力掩飾他的憤怒:“讓她停下。” “不是不想要解藥?那再痛苦一些,又有什么關(guān)系?”趙瞬笑,打一個響指,青花便愈發(fā)出力。 趙向零疼得渾身痙攣,但還是咬牙道:“李......瑞清,你......不......” 大口鮮血涌出,打斷她的話,淋漓在素色床罩帷幔之上,開出一朵朵艷麗的曼珠沙華。 李瑞清手臂青筋泛起,幾近咬碎一口牙齒。他抬手,運(yùn)起掌風(fēng),將全神貫注控制趙向零的青花一掌拍了出去。 “我說,停下!”李瑞清腳下微動,探手捏住趙瞬頸脖,殺意頓現(xiàn)。 趙瞬不緊不慢,只是因?yàn)榇簧蠚舛⑽⒛槼啵骸澳銡⒘宋伊T,有你心愛的陛下陪葬,很是值得?!?/br> 趙向零聞言,抬眸:“瑞清,殺了他。” 而青花已經(jīng)從地上爬了起來。她望向趙向零的眼中滿是憤恨。cao縱蠱毒,趙向零埋頭,又是一口鮮血。 她沒有停下,幾乎是要將身體里的血都嘔盡。 “向零。”李瑞清失聲,眼睛愈發(fā)紅。他放開掐著趙瞬的手,沉聲:“你究竟想要什么!” 趙瞬喘一口氣,笑道:“怎么,半途而廢,不是不想要解藥?反正我就是要你們的命,早要晚要又有什么區(qū)別?” 李瑞清冷笑:“說到底,我飲鴆止渴自尋死路,又和你有什么關(guān)系?!?/br> “你倒是個明白人?!壁w瞬笑。 趙向零已是半句話都說不上來。她直楞楞瞪著趙瞬,眼底兇光不減。 “她倒是糊涂得很?!敝钢w向零,趙瞬從懷中掏出一枚雪色藥丸,“李左相,解藥在這里,你可得想好了。” 李瑞清伸手:“給我?!?/br> 趙瞬笑,將藥丸扔給他:“記著你說過的話,如果你食言,那么我會再一次提前催動毒發(fā)。你知道,苗疆活著的不止青花一個人,你殺了她,也沒有用?!?/br> 李瑞清知道這一點(diǎn),也再清楚不過,趙瞬只剩下最后一顆解藥。要是他提前催動毒發(fā),趙向零勢必會在短短一月內(nèi)發(fā)作兩回。 一顆解藥,毒發(fā)兩次,儼然后一次無論如何都沒有法子緩解。李瑞清瞧著床頭的鮮血,知道沒有解藥真的會要趙向零的命。 “我從不食言?!崩钊鹎宕?。 “左相一言九鼎,整個南國都知曉?!壁w瞬笑,“我怎么會信不過?!?/br> 他轉(zhuǎn)頭扶起青花,揚(yáng)長而去。 外頭沒有守衛(wèi),在進(jìn)來之前李瑞清就已經(jīng)撤掉了所有人。 趙向零重傷的事情不能讓太多人知曉,不然被朝堂上那些老狐貍知道,不知又會鬧出什么幺蛾子。 他捏著那枚藥丸,蹲身瞧著趙向零蒼白的臉。掰開她的嘴,將藥丸塞進(jìn)去。李瑞清淺嘆:“向零,你這又是何苦?!?/br> 趙向零沒有回答。事實(shí)上,她已經(jīng)沒有氣力回答了。 抱著趙向零,李瑞清沒有管身上沾染的血跡,只是默默替她擦拭臉上汗水,心也一點(diǎn)點(diǎn)沉了下去。 他沒有想到,趙瞬居然能讓青花控制趙向零體內(nèi)胎毒的發(fā)作。 雖說趙向零體內(nèi)毒是蠱毒中的一種,但那是死蠱,按理來說不應(yīng)能被控制。 可無論常理如何,她都已經(jīng)做到了。 李瑞清答應(yīng)趙瞬的,不會反悔,但是趙瞬答應(yīng)他的呢? 若在自己在替他完成所有事情之后,他再一次發(fā)動趙向零的胎毒,自己應(yīng)該怎么辦? 這個問題,他從來就沒有想過。因?yàn)樵谒劾?,趙向零的蠱毒根本不可控。 還有一個月的時間。如果他一個月之內(nèi)沒有想到解決的法子,下一次趙瞬反悔,就是向零的死期。 趙瞬定不會放過這個機(jī)會。 要知道,他巴不得趙向零現(xiàn)在就去死。 要不是自己的插手,趙瞬恐怕會得手的更容易。 李瑞清擰眉,擱下趙向零起身。他想,是時候做出一個決定了。 他不能離開京城,但有一個人可以。并且極地那種環(huán)境,除了自己,也只有他能進(jìn)得去。 他原本不希望自己的父母摻和進(jìn)他的事情里來,可現(xiàn)如今他不能不這樣做。 除了李落,他想不到更合適的人。 瞧著地上血跡斑斑,李瑞清垂眸。不能再猶豫,再猶豫,時間不夠,他真的就沒有機(jī)會再這樣做。 機(jī)會稍縱即逝,他沒有時間耽誤。 擱好趙向零,李瑞清起身,走到桌邊,沾筆寫了一封信。 趙向零回轉(zhuǎn),睜開眼只能看見李瑞清的一個淡淡輪廓。 她閉目,眼底還有方才殘存的淚水。 她想,她是時候要做出一個決定了。 如今這個局面,她需得做出一個選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