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四十七章 證據(jù)現(xiàn)無念陷危機(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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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休要挑撥離間!”孫無念道,忽然平靜下來,轉(zhuǎn)過臉去不看他。 “因為她要助李瑞清登上那個位置,她要掃清所有障礙,讓朝堂上全都是聽她話的人。” 孫無念道:“他本來就有能力坐上那個位置,而且原本這次,他就有機會。” “真的有么?”黑衣人桀桀笑道,“說你不涉朝政,你果然一點都不明白。朝堂之上,若讓李瑞清這樣年輕就坐上那個位置,何人能服?” “最好的人選,是你的爹。” “那又怎樣?你究竟想要說什么!” “怎樣?”黑衣人道,“只要你爹一死,陳良洲一死,朝堂再無人可阻擋他二人,你不覺得這樣的生活,才算神仙眷侶么?” 孫無念沉默。 “比起他們的幸福,你們又算得了什么?不過是墊在腳下,隨意踐踏的石頭!” 黑衣人踩在稻草上,用力碾了兩下,就像是在告訴孫無念,他就是那根可憐兮兮的稻草,被人隨意踐踏。 “向零從來不是這樣的人。”孫無念道。 “但她現(xiàn)在是了。”黑衣人道,“女人,為了所謂的喜歡,可以瘋狂到六親不認(rèn),想畢司業(yè)在當(dāng)中,戲文當(dāng)中聽得不少罷?” 孫無念再度沉默。 “你想想,當(dāng)時王相在府上被殺,是誰在現(xiàn)場,誰是最大的嫌疑人?” “你想想,這件事不了了之,又是誰扯出禹家一案?是誰送禹家上下跌入地獄?” “還不明顯么?這都是一個人做的,他的名字你再熟悉不過,叫做李瑞清。” “不會是他。”孫無念道,“李澈的人品我再熟悉不過,你這是抹黑。” “抹黑?”黑衣人冷笑,“孫司業(yè),你怕是還不知道吧?你們的左相李澈,可是皃國苗疆人。” “胡言亂語。”孫無念道,“皃國苗疆早已在赤沙大戰(zhàn)中被先皇滅族,哪里還......” 孫無念瞪大了眼睛:“你說他是哪里人?” “皃國,苗疆。”黑衣人見他震驚,終于露出得意的笑容,“作為京城最為博學(xué)的司業(yè)大人,應(yīng)當(dāng)不用我說,也知道如何辨別這句話的真?zhèn)巍!?/br> “這不可能。”孫無念只知道,這件事騙不了人。要是其他地方的人,或許還能作假,但這苗疆中人,是毫無假象可摻。 這人沒有必要拿一個一眼就能戳穿的謊話來騙自己。 “可憐陛下心心念念的人并非良人,真正對她好的人,她卻視而不見。” 孫無念再度沉默。 “你知道為什么陛下身邊的那個青花不見了么?”黑衣人又道,“因為她是苗疆潛伏在趙向零身邊十幾年的臥底。十幾年,在李瑞清入宮后才開始動作,司業(yè),你明白這是為什么?” “是因為得到了命令?”孫無念的聲音,簡直不像是他自己的。 “她失敗了,所以她死了。但是你知道,劍影閣的閣主,是不會失敗的。他從來沒有失敗過。” 孫無念記起,劍影閣同李瑞清之間確實有著無法擺脫的干系。他曾親耳聽見有人叫他閣主。 “劍影閣的人都是可憐人。”黑衣人道,“他收留的都是些遺孤。比如皃國苗疆的遺腹子呀,或者說是流落在外的孤兒。” 孫無念愈發(fā)沉默。 “他向來是個很有目的的人。”黑衣人笑,“你看,他不過六年功夫,從科舉到左相,毫無阻礙,毫無破綻。你看他素來溫和,但他有露出過半點缺點么?他有給人半點把柄么?” “司業(yè),你要明白,沒有黑影的人,要么站在正午的太陽下,要么站在徹底的黑暗中,你覺得,他是哪一種?” “夠了。”孫無念紅著眼,瞪著他道,“你的話說完了,就請立刻離開。” 黑衣人笑:“我會走的。孫司業(yè),祝愿你不要成為趙向零手下,那枚因為欺騙而廢棄的棋子。” 他的言下之意,是讓孫無念小心,不要因為趙向零被李瑞清欺騙,而被抹殺在明爭暗斗之中。 孫無念怎么會聽不出話里的意思。他再明白不過。 待到黑衣人走后,孫無念默默躺下,朝著發(fā)霉的墻壁,聽著耳邊吱吱呀呀老鼠咬著床腳的聲音,忽然落下淚來。 不,他不能相信,這都是假的。 這個人不過想要挑撥他們之間的關(guān)系,想要動搖自己的心防罷了。 這個人,才是向零現(xiàn)在真正的敵人。 孫無念想著,閉目,腦中卻全是方才黑衣人的話。 他要怎么辦才好?他究竟要怎么做,才是對的? 說黑衣人的話不妥,但確實條條有理,說他的話對......不,怎么可能是真的,不會,絕不會。 孫無念正糾結(jié)于此事,卻不知道外頭有更大的變故。 大理寺卿上奏趙向零,說是在孫司業(yè)屋中發(fā)現(xiàn)了不得了的東西,要啟稟陛下。 但至于是什么不得了的東西,他沒有說,也沒有告知任何人知道。 只有當(dāng)時搜查孫無念屋子的人透露出一點風(fēng)聲,說是找到的東西極其私密,關(guān)乎到南國命運。 趙向零看著桌上那個匣子,登時無奈到極點。 大理寺卿戰(zhàn)戰(zhàn)兢兢道:“臣下瞧見這些,斷不敢耽誤片刻,忙入宮稟告陛下。” 李瑞清站在一旁,稍偏頭瞧見匣子里頭的各色香囊,說不清是什么滋味。 但是他絕對沒有很高興。 “有何問題?”趙向零嘆氣。 大理寺卿道:“陛下,這些香囊無一例外,均在底端繡上向陛下您的名諱,這......” “有何不妥?”趙向零反問。 當(dāng)然不妥。大理寺卿愣住半晌,卻不知道該怎么說出口。 香囊這種東西極其隱秘,又貼身佩戴,孫深將這一盒子香囊藏在最角落處,卻干凈的一點灰也沒有。 這分明就是覬覦,分明不可饒恕。 “陛下。”大理寺卿謹(jǐn)慎道,“男女之間,交換信物,此乃大忌......” “誰同你說交換信物?”趙向零道,“這也不是他自己藏的。是朕賞給他的,從年幼賞到大,有什么問題么?” 當(dāng)然有問題。大理寺卿敢怨卻不敢言。文人之間,確實喜歡贈與香囊,但皇上畢竟是女人,同男人不一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