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筆趣閣 - 都市小說 - 凰帝招夫在線閱讀 - 第一百四十五章 證據出無念陷危機(一)

第一百四十五章 證據出無念陷危機(一)

    禹思秋拿出那包藥粉后,并沒有急著出樹林,而是將之倒出,裝進了一枚小瓷瓶中。

    然后,她四處探探,才轉頭扎進冷宮她自己的屋里。

    趙向零沒有再跟上去。她走到禹思秋方才站過的地方,瞧見落葉之上還有一些白色粉末。

    蹲身,伸手往上頭一捺,趙向零擰眉,稍嗅了嗅。

    只聞見很淺的一口,她感覺到自己肺腑之中登時發熱,隱有控制不住的傾向。

    忙起身深呼吸幾口,趙向零方覺得自己冷靜幾分,稍微清醒。

    這種藥效,她曾經體會過,禹思秋手中拿的不是別的,正是藥性猛烈的滿園春。

    自打上回在王堯手中吃過虧后,趙向零就命人去將南國所有諸如此類的藥物全都調查了一遍,以免在同一件事上栽第二回。

    禹思秋要對付誰,根本無需挑明,只是她究竟想要做什么,還說不清楚。

    但大體上來看,多半是要挑撥自己和瑞清的關系。

    瞇眼,趙向零冷哼。就她這點小伎倆,根本就不夠自己看。

    打個手勢,水三立刻從她背后出現,俯首拜道:“陛下。”

    “盯著她。”趙向零道,“搞清楚她要作什么幺蛾子。”

    “是,陛下。”水三道,頃刻消失在趙向零面前。

    負手而立,趙向零踏在濕軟葉面上,踮腳飛身離開此處,沒有留下半只腳印。

    回到梧桐宮,只見李瑞清立在門口,同屬木交代著什么。見到趙向零,他揮手示意屬木先離開,自己則上前兩步迎了出來。

    低頭,瞧見趙向零鞋邊上沾著的幾點泥,他道:“禹思秋有動作?”

    整個皇宮路面整潔,不染半點塵埃,那泥點分明是才濺上去的,從她來時方向判斷,只有冷宮。

    而這個時候在冷宮的,除了禹思秋,沒有別人。

    “嗯。”趙向零道,“她回來了,順帶著還摸了點東西回來。”

    “哦?”李瑞清道,眼底里分明寫著疑問。

    趙向零沒想瞞他:“春藥,烈性春藥。”

    李瑞清的臉色登時就不大好。他想了想道:“讓人去備下些解藥,以防不時之需。”

    “嗯。”趙向零應,“無念那邊......”

    “都準備好了。”李瑞清答,“但他怕是要吃點苦頭。”

    趙向零嘆,拉著他往屋里走:“這已是最好的法子。”

    從開始被算計起,孫無念就不可能置身事外。

    “你確定不要同他先行商議?”李瑞清道。

    趙向零搖頭:“他性子太正,不會說謊,提早告訴他我們的計劃,總不大妙。”

    孫無念的性子,注定瞞不住事。

    然而第二日,大理寺在孫家就有了新的發現。

    從孫無念平日講學的書中,有人搜出臨摹科舉的試題,不多不少,正好十五道。

    并且那書上落灰,顯然許久沒有動過。

    朝堂之上,大理寺卿躬身稟報著自己的看法:“陛下,司業書中發現的科舉試題已存有一段時間,而書中另一頁夾著的是初秋海棠。”

    “海棠花干原本的汁液染上那抄錄的紙張,有微黃的印記,說明海棠夾著的時間比科舉試題要晚。”

    但初秋,秋闈并未開始。也就是說,那試題的抄錄應該在秋闈之前。

    “仵作已經瞧過?”趙向零道,“確定不是先染上的花汁,再抄謄的試題?”

    當然不會是。趙向零心中已經有了答案。

    那本書,根本不會是孫無念的。

    無念極其愛書,從不允許有任何損書行為,更不會任由書上落灰,或者往里頭夾帶新鮮的花朵。

    因為無論這兩種中的哪一種,都是對書的極其不愛惜。孫無念絕不會這樣做。

    “仵作言,花汁有暈染開試題的表現,故一定是先謄抄,再暈染,時間不會有差。”大理寺卿躬身,“還請陛下明察,臣以為,當先拿司業歸案,再另做處理。”

    趙向零轉頭默默看了孫彥一眼,道:“允。”

    下朝后,換去龍袍,著一件輕便水綠色絨袍,內里穿著件紫貂短襖,趙向零快步走向廣昭堂,瞧見里頭已經等了許久的孫右相。

    孫彥看到她,拜道:“陛下。”

    “平身。”趙向零快走兩步,坐在位上,抬手笑著對孫彥說,“坐,不必拘禮。”

    孫彥倒也沒有氣,依趙向零指著的方向坐下。

    他嘆道:“犬子淺顯,被人算計,讓陛下憂心。”

    趙向零擺手笑道:“不必這樣說,朕喚你來此處,正是想要同你聊聊此事。”

    “陛下請講。”

    “朕知無念無辜,但此事須得徐徐圖之,以免打草驚蛇。”

    孫彥聞言,知趙向零語中深意,忽而長嘆道:“唉,未曾想不愿他接觸政事,反倒是害了他。陛下不用擔心,臣以為犬子吃些苦頭,未必是件壞事。”

    “孫右相不必太過擔憂。”趙向零道,“無念同朕多年情誼,朕必不會讓他經皮rou之苦,只是這心性......”

    孫彥笑,稍垂頭:“臣子嗣凋敝,唯有兩子,無念自幼從未受過委屈,身為孫家人,他也理當為孫家付出些什么。”

    趙向零眸子稍黯:“抱歉,此是我能想到最好的法子。孫家明顯有內應,此人不除,才是大危機。”

    能在重重看守之中將書籍神不知鬼不覺放入孫無念的書房內,除了內鬼,沒有人能做到。

    “能得陛下如此費心,也算無念他修來的福氣。”孫彥道,“陛下,臣知您艱辛,絕不會因此事對您有所怨言,臣相信,無念也不會如此。”

    孫彥知道,趙向零尋他來,說是同他商議,其實存著解釋的心思。

    她乃皇帝,何須特意同自己解釋?不過是想讓自己安心。但自己于官場這樣多年,又豈會看不明白。

    “既如此,還請右相答應朕一個不情之請。”趙向零道。

    “陛下請講。”

    “此事,斷不能告訴給無念,切記。”

    孫彥抬眸,瞧見這位年少女帝面上的認真,同樣鄭重保證道:“臣不會告訴他,此事已爛在心里。”

    他明白趙向零話里的意思。他自己的兒子,他自己再了解不過。

    趙向零點頭,起身離開此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