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筆趣閣 - 歷史小說 - 錦王爺(女尊)在線閱讀 - 第231節(jié)

第231節(jié)

    藍欣冷哼了一聲:“那與我何干?你別以為我不知道,他們這些個出使去大周的公子都不知道被幾個大周皇女給破了身了,真那么三貞九烈的,怎么回來的時候不立馬上吊?這算是逼著我娶他?我玩過他就算不錯了,這事你讓他想也別想。”

    她說到這里,警告似的看了一下身邊的白小芹:“你也別得意,別以為我不知道你對你這個美貌庶弟同樣沒安好心,上次事后你不是趁機比我玩得更起勁,我上他的時候你也沒少折騰,我看他會上吊八成都是因為你。”

    錦瑟聽到這里更是鄙夷,這兩個女人簡直就是斯文敗類,無恥至極,這白小芹連自家同母異父的弟弟都不放過,而這所謂的藍欣更是金玉其外敗絮其中,誰也不知道她衣冠楚楚,眉清目秀,卻是個如此無恥和黑心腸的女人。

    又聽得白小芹道:“行了,都是小事罷了,我找你來是請你替我出主意的,我不想被趕出京城,日后我不在我娘身邊,那幾個賤人肯定處處趁機討好,我就再也沒有機會回來了。”

    藍欣想了想問道:“你爹呢?”

    白小芹咬著牙道:“我爹雖然也一力為我求情了,可他畢竟年紀(jì)大了,除了名義上的正君之位,我娘也并不如何看重他。”

    藍欣笑了笑,年老色衰自然不受寵愛了唄,這也是常理,能保住他的正君之位就不錯了,還能有多大作用。她心里如此想著,面上卻還是顧及著幾分面子情沒有說破。

    “你真要我?guī)兔Γ业故怯袀€法子,就是不知道我你肯不肯。”藍欣看了白小芹一眼,后者當(dāng)即會意,知道她一向旁門左道的方法頗多,連連點頭道,“你我可是好姐妹,有什么你但說無妨。”

    “你知道我有個庶弟藍喻吧……”

    藍喻……這個名字一出,錦瑟又莫名地覺得有一絲熟悉,自從見了大周暗一之后,她腦海里其實也模模糊糊的總有一些奇怪的念頭和思緒。

    “記得,聽說那好像是你們藍家長得最為出眾的一個弟弟了吧。”她有些可惜地道,“只可惜你們藍家把他看管的太好,我還一次都沒見過呢。”

    藍欣知道白小芹想得什么,她笑了笑:“長得確實不錯,最重要的是有些小心思人也聰明,說起來我爹還曾經(jīng)想把他作為一個籌碼嫁到某個世勛貴族為繼室呢,只可惜這藍喻聰明過了頭,居然找準(zhǔn)了機會被選中去了大周。不過去了又如何,他也沒能飛黃騰達做人家大周皇女的側(cè)君不是。眼下這一批去大周的公子一個個都是失了清白回來,連你的庶弟亦是,不過我這個弟弟可真是不簡單的,他竟然全身而退,還是清白處子之身。”藍欣想到這里又是一笑,“不過也沒人相信就是了,就算一起去出使大周的公子們也都沒有一個愿意為他作證,畢竟他能全身而退也是引得不不少人嫉恨的。”

    白小芹眼睛霎時一亮:“還是處子?好好……”她此時也明白了過來藍欣如此說的用意,“我這就回去和我爹商量,求娶他為側(cè)君。”

    藍欣搖搖頭:“側(cè)君之位可不夠。”她似笑非笑地看著白小芹,“你不是想要留在京城么,那你就可需要我們藍家的提攜和美言,必須求娶他為正君才行,如此我娘才能為你在白家說上話。”

    白小芹臉色微微有些難看,藍欣卻是又道:“你往日里在京城的名聲便不是太好,如今又出了這茬子事,世上沒有不透風(fēng)的墻,時日長了只怕還是會傳到別人的耳里。眼下能救你的也只有我們藍家了,機會我可給你了,要不要你自己考慮。”

    白小芹思忖了好一會,終于狠心點頭道:“好,我求娶他為正君。”反正這藍喻也是出了名的美人,她白小芹也不算吃虧。

    兩個人似乎誰也沒介意藍喻的想法,三言兩語就將這件事定了下來,事實上她們也明白,對藍家來說,區(qū)區(qū)一個庶子可以嫁給白家嫡女已經(jīng)算是高攀了,不管對方名聲如何,對藍家來說都是個只賺不賠的生意。而對白家來說,反正白小芹已經(jīng)廢了,如今還能娶個藍家家主的兒子,當(dāng)然可以得到一定的婆家助力,對她更是大有脾益。

    “藍欣,你這個主意可算是幫我大忙了,來來來,我敬你一杯。”了卻了自己一樁心事,白小芹面色也好了幾分,不再有一開始的不安和頹廢了,但是藍欣卻是意味深長地笑了笑:“你我關(guān)系這么好,我自然會兩肋插刀,不過有件事,我也一樣要請你幫忙。”

    白小芹爽快地應(yīng)承道:“有什么事你盡管說。”

    “我要在京城里找一個人,不,兩個人,不過最近我娘把我看得嚴,我也不能明目張膽的去辦這件事,唯有靠你出面,找些三教九流的人幫我四下里繼續(xù)打聽了。”

    “什么人?”

    藍欣于是三言兩語簡單地將水云卿的事情交代了一番,她說的時候一副平淡含笑的模樣,但了解她的人都知道,她心中越是惱恨,面上就笑得越發(fā)溫柔愉悅,白小芹聽著便拍著腿哈哈大笑了起來:“哈哈,想不到居然還有你風(fēng)流才女藍大小姐搞不定的男人,那我還真是稀奇了,平日里你可是無往而不利的,光你的這張臉和手腕就能乖乖引得無數(shù)男人上鉤了,不過眼下你的多情面貌貌似不管用了,那水家公子居然還拒婚了,顯然人家可完全沒有把你放在眼里啊。”

    藍欣微微瞇眼,面色變得猙獰起來:“由不得他,我們藍家可不是小門小戶,想要退婚,他們水家也得承受的起這后果。這賤人不知好歹不要緊,不過就算娶不到手我也要弄到手玩玩,等他成了我的人,我自然會讓他知道我的規(guī)矩。”反正她眼下也用不著去娶皇子了,自然又可以想要幾個男人便是幾個,誰也管不著了。

    白小芹輕輕地點頭:“這也好辦,我替你找到他倒是小事?不過到時候你得你先給姐們我嘗嘗味道,能讓你看上的男人必然不凡。”

    藍欣瞥了她一眼:“自然有你的好處。”

    白小芹滿意地點頭:“這就好,說起來我還沒有嘗過神醫(yī)的滋味呢。”

    屋頂上,鳳二的眸中閃過一絲冷光,鳳五更是恨得把牙咬得咯吱作響:“這兩個死女人……”錦瑟分得清楚什么是真怒什么事假氣。而現(xiàn)在鳳五的表情,分明是某些人撩到他的底線,讓他徹底震怒了!這樣的兩兄弟倒是讓錦瑟又看了他們一眼,看不出她的這幾個男人對正君倒還真不是面子情,反而是同仇敵愾,完全的真心相待。

    “聽說你最近忙著要參加科考?”白小芹又問道,“這可不是容易事啊,你有把握嗎?”

    藍欣自嘲的一笑:“我娘可是主考官之一,試題都在她手里你捏著呢,我說我有把握沒有?”唯一難辦的就是要表現(xiàn)的極為優(yōu)異,畢竟這種科舉考試也不單單是一兩次,肯定是需要反復(fù)篩選的,說不定當(dāng)中就有其他并非藍諾主導(dǎo)的考試,這一點眼下誰也料不準(zhǔn)。

    白小芹看她面色陰晴不定,就知道她在想什么了:“你是不是擔(dān)心金殿提名?”

    果然此言一出,藍欣面色就更加變了幾分,靠作弊得來的分數(shù)怎么會有那個底氣,她怏怏道:“是有點擔(dān)心,不過船到橋頭自然直,總會有辦法的。”

    白小芹卻是一掌拍上她的肩膀,哈哈笑道:“我對你有信心,那楚太父也是個男人,你堂堂京城第一美女,害怕拿不下他,說到底他也就是個后宮男人罷了,以你的容貌能耐應(yīng)該也不愁……”

    “小心點,想死也別拖上我。”藍欣低聲罵道,“這么大膽的話你也敢說,也不怕隔墻有耳。這里可是京城,到處都可能有陛下的耳目。”

    后面的話幾人都沒有興趣再聽下去了,心事重重的錦瑟和鳳二鳳五回到了房間,各自坐下。

    沉默半晌,她像是下定了決心一般地認真道:“我也要參加科考。”

    鳳二和鳳五悚然一驚,卻見她面色堅決地道:“你們別勸我了,我心意已決。”她不但要參加,還要狠狠地將藍欣這種所謂的天之驕女踩在腳下,有母親做后應(yīng)又如何,科考這么大的事情,她也做不到只手遮天,錦瑟此時心里涌起了無限的斗志,她隱隱有種感覺,若是科考無論文試武試對她都不會有很大的問題,而且她對上位者的心態(tài)的心思把握的也會極準(zhǔn)。

    第337章 第三百三十六章

    336.

    錦瑟心意已決,連水云卿的勸說都無法讓她打消念頭,鳳仙也知道,當(dāng)一個女人真正下定決心的時候,恐怕誰也無法阻止,無論色/誘也好,勸說也罷,錦瑟一概不理。幾兄弟都是心焦如焚,急得如熱鍋上的螞蟻,整日里坐立難安,卻又擔(dān)心錦瑟看出倪端來,唯有鳳仙鎮(zhèn)定如故,在他看來,只要錦瑟不恢復(fù)記憶,以她的個性,就算被楚蕭發(fā)現(xiàn)到了,她也不會被迷惑更不會在強權(quán)面前屈服,何況科考也不是那么簡單的事情,又是在西塘,若是錦瑟碰了壁也許反而死心。

    而此時的藍家正房,一個美貌少年正跪在藍家家主正君的面前奉著茶,他年約十八歲的年紀(jì),容貌十分精致,那肌膚若冰雪,眼睛如墨玉一般,嘴唇嬌嫩的像花瓣,五指青蔥,直是如玉人一般,這少年赫然就是當(dāng)日在大周宮中被錦瑟救下的藍喻。而在一旁和他容貌微有些相似的男子卻顯得有些戰(zhàn)戰(zhàn)兢兢,面色蒼白,他是藍喻的父親,身為藍諾的一個侍君,他在正君面前自然毫無地位,只要正君不賞賜,他便連個座位都不可能有。

    此時的藍喻面對著藍家家主正君,面上雖然沉靜,心里卻是一片冰冷,自從他和其他少年一起從大周佒佒而歸以后,藍家家主正君便明里暗里的處處奚落打壓他和他的父親,每天都要立上幾次規(guī)矩和家法,今日亦是如此,但與往日不同的是,今日的家主正君面色有幾分和緩,甚至可以說的上是和顏悅色,這讓藍喻和他的父親不由都是心頭暗暗警惕。

    藍家家主正君隨意的喝了兩口茶以后,便將目光轉(zhuǎn)到了藍喻的身上,上下打量了一番,嘴角微彎地道:“你的這個兒子,如今到是長得愈發(fā)的標(biāo)志了。”

    藍喻的父親不敢多言,心里咯噔一下,垂眸低聲著道:“正君過譽了。”

    藍家家主正君卻又是冷淡地看了他一眼:“聽說這次去大周的其他家族的公子都清白俱失,甚至還有珠胎暗結(jié)的,都不知道到底遭遇了什么。”他嘆了口氣,一副為他們痛惜的模樣,“說起來那些公子也不愧是世家出身,知道自己給家族蒙羞,大多主動的出家或是隨便地配了人,甚至也有自盡以全清白的,實在是教人佩服。”言外之意,藍喻也該識相點,早點去家廟修行為家人祈福。

    這句話無疑是用心險惡,存心要讓他陷入萬劫不復(fù)之地,藍喻緊緊地咬著下唇,臉色蒼白,他知道自己雖然還是處子,可在世家的角度看來,既然其他人都清白俱無,那么他恐怕也好不到哪里去了,更沒有人可以證明他沒有受過輕薄和羞辱。以前他雖然是庶子,可好歹是出身于藍家這樣一個世家,容貌極美,親爹又是受寵的侍君,便是正君也不好光明正大的欺辱他,上門提親者也算是絡(luò)繹不絕,甚至偶爾還會有些名位不顯的權(quán)貴女子愿意娶他為側(cè)君甚至正君,但如今他卻是乏人問津,甚至每日里還要忍受兄弟們的白眼和嘲笑。

    本來當(dāng)日他被選中去大周聯(lián)姻就已經(jīng)引來了不少紅眼和嫉恨,如今蕭瑟而歸,幸災(zāi)樂禍的大有人在,連他的父親都每日里受盡了冷眼,漸漸失寵于藍諾。他此時忽然想到了在大周宮廷遇到的那如天人一般的大周親王,心頭不由地就是一痛,離開大周后此生只怕再也不可能見到她了吧,可現(xiàn)實便是如此殘酷,眼下他只得低頭,為了他甚至為了他的父親往后能過上點安穩(wěn)的日子。

    想到這里,藍喻咬牙跪下磕了一個頭,聲音緩緩地道:“喻兒愿意去發(fā)修行,去家廟了此殘生。”如此也好,帶著清白之身離開這個世間,也算是保留他最后的一點妄想了。藍喻父親不敢求情,只得在一旁暗自垂淚,能出家而不是被逼著自盡,這結(jié)果已經(jīng)是絕好的了,只可惜了自家兒子的青春美貌和聰明才智。

    看到他如此,藍家正君的臉上不由露出了一抹滿意的笑容,他對左右使了一個眼色,立時便有內(nèi)侍將他扶了起來:“你這孩子,看你這么懂事,我怎么忍心讓你過那種清冷寂寞的日子。”他面露慈愛地親手撫了撫他的發(fā)絲,引來藍喻微微的戰(zhàn)栗,“放心,我早就給你找了一門好親事,定不會讓你這大好青春年華白白虛度。”就因為這門親事,藍諾也對他略有了改觀,要知道能讓白家嫡小姐娶了自家的庶出子弟為正君,怎么說都是大大的喜事。

    藍喻和他父親聽得心中一驚,臉色驟變,好親事?他們可不敢相信正君的話,想到藍喻出京前他甚至還險些被逼嫁給一個老婦為繼室,眼下他名聲變差,哪里還會有什么好親事。藍喻父親當(dāng)即跪下,焦急地哀求道:“正君開恩,喻兒年紀(jì)還小,什么規(guī)矩都不懂,只怕不能嫁人。”

    藍家家主正君的眼里霎時投射出一道幽冷的視線,掃向他同樣有著幾分姿色的臉蛋,冷聲道:“十八歲了還小?這話你別在我面前糊弄。”頓了頓他又和緩了幾分語氣道,“不過你這個做父親的會擔(dān)心也是常理,喻兒怎么說都是我們藍家的子弟,我也是喻兒的嫡父,自然不會推他進火坑。只要你們都乖乖的,我也不會虧待你們。”

    傻子都聽出來,藍家家主正君很明顯是在含沙射影,差不多已經(jīng)相當(dāng)于明示著說藍喻的婚事和他父親的命脈就是捏在他的手里了。

    “男人啊,這輩子還不就是指望一個妻榮夫貴的,只要能嫁到一個世家為正君,這就等于有了護身符了,未來什么都不怕了。”藍家家主正君諄諄善誘地道,“我這次給你們議的可的的確確是個好親事,若非我家的欣兒一力轉(zhuǎn)圜周旋,只怕還輪不到你們。”說著藍家家主正君便將白小芹的身家背景都說了一遍,“你聽聽,這可不是天上掉下來的好姻緣,白家可是不下于我們藍家的世家貴族,白家小姐那更是嫡出的小姐,身份尊貴,和我們家藍欣也是相差無幾,你們家喻兒日后可是有福了。”

    藍喻靜靜地站著,面無表情,似乎早已絕望,一旁藍喻的父親也是渾身無力,他顫抖著看著正君,蠕動著嘴唇細聲道:“正君,不是我們不愿,可這白小姐的名聲實在是……我不求喻兒將來嫁的如何尊榮富貴,只求他過得好。”

    藍家家主正君沒有接話,臉上卻是掛著清淺而詭異的微笑,優(yōu)雅得體得仿佛是最高貴的世家正君,只是眉梢間帶著森森冷意,眼里淡漠得幾乎沒有一絲溫度,這樣的笑容,落在藍喻父親的眼底卻讓他十足的打了個寒噤,連藍喻心底都是一片冰涼徹骨。

    眼看著藍喻父子兩人都低下了頭去,藍家家主正君這才哧笑了出來,居高臨下的瞟了一眼藍喻道:“你以為你的兒子是個什么身份,區(qū)區(qū)侍君之子,還是個失了清白名聲的庶子,不想嫁給世家女,莫非還想嫁給皇女親王?若他真有這個本事,那也不會從大周被趕回來了。”這些話,宛如一根尖利的刺,深深地扎入藍喻的心,讓他痛得整個人都幾乎在隱隱顫抖。

    “跟你們說句實在話,這個婚事你們不同意也沒用。”家主正君依舊是慢悠悠的淡笑著道,“這事還是家主點了頭的,倒不如乖乖的回去準(zhǔn)備好嫁妝才是正理。”用眼梢的余光瞟了一眼靜立不語的藍喻,瞧著他面容平靜的模樣,家主正君這才臉上微微的露出一絲笑意,重新看向藍喻的父親道, “好了,我也乏了,你們都退下了吧。”

    送走了淚眼婆娑的父親后,藍喻一個人靜悄悄地靠在了墻壁后,輕輕地長呼了口氣,抬頭望向前廳的方向,那雙波光盈盈的黑眸忽的激起一絲駭人的冰冷寒意。他本以為他不需要做到這一步的,但這是家主正君逼他的,嘴角溢出了一絲冷笑,藍喻心道,若是幾日前他恐怕面對這種情形也只能一籌莫展束手無策,可眼下他卻有了依仗,再也不可能坐以待斃。

    他打發(fā)了身邊的小侍,一個人靜靜地七拐八繞地到了藍喻父親小院內(nèi)的一處偏僻柴房里,看看左右無人,這才悄悄地打開門走了進去。陰暗的小間里面,一個玉面朱唇的陰柔少年正斜靠著墻邊閉目養(yǎng)神,在看到藍喻進來的瞬間方才睜開精光四溢的雙眸,而在他雙眸睜開的時候,他渾身的氣質(zhì)都是一變,眸光更是灼灼動人,以至于他整個人即使粗布奴衣,卻因為那睥睨高貴的氣勢而顯得光芒四射,令人不敢逼視。

    “殿下。”四下無人,柴房又十分簡陋,但藍喻依舊十分恭敬地道,“今日我被嫡父召喚,故而來晚了,還請皇子殿下恕罪。”

    接連幾日都沒有暗一的動靜,或許對藍家來說不過是失蹤了一個老花匠,可對寒漠苼來講卻是天大的機遇。他忍辱負重到了今日,這才等到了合適的時機,隨著軟筋散的失效,寒漠苼也終于算是解脫了出來勉強能夠行動自如,只是藍家太大,而他堂堂皇子裝成奴仆從藍府逃出去或許并不算難,只是他再也賭不起也不愿去賭這萬分之一的幾率了,經(jīng)歷了這一次的教訓(xùn),寒漠苼原本性格里的自大和囂張被打磨了不少,天大地大,眼下他身邊一個保護的人都沒有,若是被人發(fā)現(xiàn)了他的身份或者美貌,只怕還會引來更不利的境地,在這樣的情況下,寒漠苼竟然奇跡般的沉住了氣沒有急著逃離,直到他等到了藍家一個同樣不起眼的庶子藍喻。

    對于這個當(dāng)日和他一起出使大周的藍家公子,寒漠苼的印象并不算十分深刻,可在大周宮廷里能夠全身而退保留清白的就只有他一個了。雖然不知道當(dāng)日皇宮內(nèi)到底發(fā)生了什么,連藍喻自己都是諱莫如深,但這足以證明了他的機智和意志力,而后來他更輕易地從畫像中認出了大周親王玉錦瑟,算是幫了寒漠苼一個小忙,但真正讓這位皇子刮目相看的地方是,當(dāng)所有的西塘貴族公子們在清醒過來要死要活的時候,藍喻竟然絲毫沒有泄露他尚未失身的真相,從頭到尾始終保持沉默,這一點給寒漠苼留下了深刻的印象,他知道這樣一個貴族公子若非是身為庶子,未來只怕無可限量,可惜了……

    如今藍欣的后院處理了不少藍欣的侍君侍夫,一下子人心惶惶,藍家家主正君更因此換了不少奴仆,這也給了寒漠苼和藍喻可乘之機,將寒漠苼掩藏在了自家父親的后院柴房偽裝成了雜役。

    看到藍喻一臉恭敬地對著自己行禮,寒漠苼面色平淡地道:“藍公子客氣了,本皇子如今還要靠著藍公子的幫忙才能脫困,若能成功,日后必有重謝。”

    藍喻依舊垂眸應(yīng)聲道:“這是藍喻的本分,不敢勞皇子的重謝,只是藍喻眼下在藍家也是舉步維艱,處處不易,要送殿下安全地離開,自然也要等著機會。”

    寒漠苼眸色幾不可見的一變,緩緩地抬起頭來直視著藍喻,此時的他即使坐在一堆雜草上,腰背仍然挺得筆直,自有一股金馬玉堂的氣概,帶著他獨屬于西塘皇子的傲然。

    “不必繞圈子,直說吧,你想要本皇子幫你做什么?”看到藍喻的態(tài)度,寒漠苼哪里還有不明白的,他的臉上陡然現(xiàn)出一絲詭異的笑意來,輕描淡寫的看了藍喻一眼,但只是這一眼,便讓藍喻整個人都是一震,愈加小心謹慎了起來,明明這位皇子以前沒有這么可怕,也不知道他經(jīng)歷了什么,眼下他整個人再也不像以前那樣囂張跋扈,雖然性子很多地方都沒有改變,但他沉默寡言了很多,至少藍喻是聽不到他隨口掛在嘴邊的狂妄之語了。可雖然現(xiàn)在他脾氣變好了不少,整個人散發(fā)出來的氣質(zhì)卻也和以往不同了,藍喻只覺著自己的所有小心思都昭然若揭,幾乎無所遁形。

    定了定神,他低聲道:“藍喻不敢,只求日后皇子回宮后,能略微提攜藍喻一把,藍喻感激不盡。”他說著,深深跪伏在地磕了一個頭。

    在寒漠苼此時一無所有甚至還是被人挾持的情況下,藍喻態(tài)度始終沒有絲毫不屑,他當(dāng)日飛快地幫忙掩藏起寒漠苼的行蹤沒有讓第二個人知道,甚至一句多余的疑問和好奇都沒有,這份心性自然也早就引起了寒漠苼的重視,他微微勾起嘴角,淡笑著道:“我身邊倒是還缺少一個像你這般聰明的心腹內(nèi)侍,放心,等我回宮我會記住你這份功勞。”

    藍喻盼了半日就是為了得到這句金口玉言,頓時心頭大喜,但他頗有城府,面上卻是不動聲色地福身謝過,他知道這位皇子殿下心思莫測,然而此時兩人卻都是各懷著心思。

    交易達成,寒漠苼便交給了他一份皇子的貼身令牌,告訴藍喻送到京城中的醉香樓,自會有人替他第一時間將訊息傳達上去,讓宮中的侍衛(wèi)暗地里來接他出府。在這個過程中,寒漠苼一直在反復(fù)提醒他絕對不可以假手他人,或者被人知道這件事,但藍喻此時卻不知道,世上最安全的保密方式就是知道實情的人徹底消失,對寒漠苼來說,藍喻的存在會成為他心頭的一根刺,一個知道他最狼狽秘密的人,連楚蕭都知道為了維護皇室體面掩蓋他失蹤的真相而沒有讓禁衛(wèi)軍大肆搜捕,何況寒漠苼這個宮里出生又在楚蕭身邊長大的皇子。他心底里很清楚,藍喻必須死,便是他有心放過他,父后也會殺了他,畢竟留著他只會讓整個皇室寢食難安如鯁在喉,可眼下畢竟要利用到他,寒漠苼自然不介意先給他一點甜頭。

    此時的怡紅院中,水云卿正默默無語地坐著,一言不發(fā)。

    一旁的錦瑟不斷地哄著他,試圖引得他一笑,只可惜水大神醫(yī)還是一臉冷漠,這么多時日來,水云卿這還是第一次對她愛理不理的,這讓錦瑟愈加的心慌意亂,只得圍著他拼命討好解釋。

    “云卿,你別生氣了,我真的不是故意不想在家里陪你,可是,女兒家志在四方,我實在不想總是窩著被你們保護啊,我雖然失去記憶,但我本來的才能還在,總不能日日閑賦在家吃軟飯啊。”

    錦瑟勸得口干舌燥,低聲下氣地不斷解釋,幾兄弟也知道最制得住她的人眼下也只有水云卿,而他接下來的一句話,直接把她的心碾成了粉末:“你還不就是為了日后飛黃騰達拋棄我們。”

    錦瑟急了:“真不是,我真不是這個目的。”

    水云卿幽幽地看著她道:“女子出仕為官,還不都是為了這個目的,升官發(fā)財死夫君,日后你有權(quán)有勢了,再娶幾個更美的進來,指不定連我都得讓位。”

    錦瑟急得團團轉(zhuǎn),關(guān)心則亂,她完全沒看出來水云卿是故意找各種借口阻止她,而是結(jié)結(jié)巴巴的拼命解釋:“我這真不是為了飛黃騰達拋棄你們,而是想要保護你們。”

    “我看你就是厭倦我們了,也罷,干脆我們自己走了,也免得礙你的眼。”

    錦瑟的心幾乎都碎成了渣渣,眼看著水云卿作勢要走,她慌忙上前從背后死死地抱住他,感覺他身形一震并毫不反抗地任憑她抱著,錦瑟的聲音低低傳來:“云卿,我只是不甘心,我覺得我不該是那種只能躲避在陰暗角落里看著別人對你不利的女人,我是你的妻主,我更是個女人,我做不到像個懦夫一樣地縮在你們背后。我想要的打敗她們,堂堂正正,光明正大的將她們對你的企圖心碾碎,我若是沒有這個能力我自然死心,可我覺得我有,我有站在這個世間頂端的能力。”

    水云卿站立在原地,他沒有說話,目光幽深,在錦瑟看不到的角度透著一抹悲哀。

    錦瑟轉(zhuǎn)到他的正面,輕撫他俊美的臉頰:“給我這個機會好不好,我會證明給你們看,我絕不是那種見異思遷的女子,你們?nèi)羰遣环判模易詴兹莺笤倜鎸κ廊耍闶窃倜涝俸玫娜嗽谖颐媲拔乙膊粫!彼钌畹乜粗拔矣心銈兙蛪蛄耍闳羰窃俨恍牛艺娌恢涝撊绾瘟恕!?/br>
    看著錦瑟依然一意孤行,水云卿的眼底便露出淡淡的難掩的失落,他自嘲的笑了一笑,那笑容讓錦瑟心疼了起來,最后,他也只是彎起唇角柔聲說了句:“也罷,做你想做的去吧。”

    錦瑟心里更為不安了起來,怎么水云卿的語氣這么的傷感,好像即將生離死別似的。

    此時的鳳仙幾兄弟同樣坐在一起,氣氛有些壓抑,鳳五第一個跳了起來,冷哼道:“想這么多做什么,妻主會有這個念頭都是那姓藍的惹來的,照我看直接殺了了事。”

    鳳四搖頭:“你說的容易,可藍家不是當(dāng)初的寧家,若是一個不當(dāng)只怕反而給妻主惹來麻煩。”他們雖曾出身于殺手武功也不弱,但同樣的也習(xí)慣了謹慎,不會輕易將自己置于險境,那個寧豐不過是偏遠城鎮(zhèn)的小世家,一個江湖仇殺的幌子遮蓋了倒也能解決,可藍家在京城是赫赫有名的四大世家之一,自家的嫡女若是在眼皮子底下出了事,等于是把天都捅破了。

    原本鳳四的勸說也算是情理之中,但破天荒的是,連一貫最理智的鳳二此時也贊同起了鳳五:“的確應(yīng)該殺了,免得夜長夢多。”他臉色森寒,倏地起身,連鳳三都阻攔不及。

    “你瘋了,什么都沒商量好想去干什么。”鳳三起身喝道,鳳五卻是猶豫地看著幾人,不知道自己到底應(yīng)該要聽誰的意見。

    “坐下!”鳳仙忽然出聲道,然后,他的目光慢慢掃過幾人,幾人于是都隱忍地坐下,保持了沉默。

    “這些年我們兄弟,大風(fēng)大浪也不是沒有經(jīng)歷過,眼下不過這點事就讓你們亂了分寸?”他此時的聲音很平淡,卻無形中透露著沉穩(wěn)和威勢,這是連錦瑟也沒有看到過的鳳仙的真實一面。“別忘了,她很可能是大周的親王,出身富貴,自小就是高高在上斜睨眾生的皇族,這樣的人物怎堪被人羞辱,哪怕是一星半點的冷遇也是對她的莫大不敬,如今就算是失去記憶了,妻主內(nèi)心深處的尊嚴還在,可她眼下找不到原因,自然只會涌起出人頭地的心思。”

    幾兄弟都是一靜,心中五味陳雜百感交集。

    “我們本該都是她的臣子而非侍夫,能有今日也該滿足了,她生來便是天潢貴胄,怎么可能永遠屈居于男子身后,既然妻主不想被我們安排照顧,那她想做什么就該讓她去做。”

    鳳二臉色微變:“可若是她恢復(fù)了記憶……”一想到有可能失去她,他的心里突然就跟被針刺到一樣微微發(fā)燙和發(fā)疼。

    “順其自然吧,一切都是天意,我們本來就不配做她的男人,就看親王殿下日后如何抉擇。”鳳仙說到這里便不再開口,他神情淡然,起身離去。但他離去時的那句親王殿下的稱呼,卻猶如一盆冷水潑在了幾人的頭上。人人都心底不覺涼透,第一次覺得自己渺小卑賤,以他們的身份身世,本就配不上她,尤其在知道了她是親王之后,大家更是惶然無措,如今是夢該醒了嗎?

    鳳四神色寂寥,鳳五心中一緊,五臟六腑都抽搐起來,一想到錦瑟日后可能會惱怒憤恨他們,他只覺得一陣天旋地準(zhǔn),整個身體都好像不是自己的。

    他淚如雨下,哽噎著沖出了房間。若是知道真相,她會不要他的吧,她不要他了,不,這個結(jié)果他不能惶恐和害怕,而他推門而出的聲音之大,連錦瑟都被驚動了。

    “怎么了?”一出門,她就看到鳳五破門而出,向著遠處跑去,深更半夜的他這個狀態(tài)顯然不對勁,“清凰,你要去哪里?你等等。”要說幾兄弟里面,她最為關(guān)注和喜歡的也就是年紀(jì)相對最小的鳳五的,這還是第一次她看到他如此任性和失態(tài),以至于她心里也不由地擔(dān)心了起來,看到幾個兄弟人人噤聲不語地任憑鳳五跑了出去,錦瑟也來不及多問,她也只能跟著追了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