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筆趣閣 - 歷史小說 - 錦王爺(女尊)在線閱讀 - 第84節

第84節

    平白欠了鳳后一個人情也罷了,讓她大周的侍衛丟臉到君傲的面前,這筆賬回去二姐真不知道會怎么和她算!

    喬盛嚇得大氣也不敢喘,只偷偷瞥了一眼扔到她眼前的金燦燦的大周侍衛腰帶,連忙喊冤道:“稟親王,這腰帶雖的確是大周御林軍的,但下官敢以項上人頭擔保,御林軍中絕無人有這樣的膽量做出這樣大逆不道的事來,還請親王明鑒。”

    說著,重重磕了個頭,幾乎把額頭都磕青了。

    “既然沒做出這樣的事,那腰帶怎么會平白無故的跑到人家后宮去的?莫非它自己長了翅膀不成?”

    喬盛難得見到錦瑟如此大怒,一時間嚇得大氣都不敢出。錦瑟能不氣嗎,在君傲皇宮多出一件事來就意味著她在這里要多留一天,女帝爬不起床給三皇女主婚,偏偏要多管閑事的指了一堆皇子任君挑選,這些麻煩事已經夠她煩的了,如今連自家的手下人都不省心,平白惹出一樁桃色案件,就算君傲的鳳后擺出了不追究的態度,她難道還當真能不給個交代,以至于讓大周成為笑柄嗎?

    她玉錦瑟平日里雖說不上是個多恪盡職守的好王爺,但是如今事關大周的體面,無論如何都要堵住人家的嘴。

    冷靜了一下,錦瑟讓喬盛起身:“看這腰帶上的花式,應是你手下御林軍侍衛們的,這次隨本王入宮的幾個人當中,有幾個是高品階的?”

    喬盛依命拿起腰帶,細細端詳了一番,翻來覆去的查驗了片刻,心頭隨即一跳:“親王,這……這好像是下官的腰帶…………”

    錦瑟好笑地看著她,只見喬盛哭笑不得地又道:“可下官連那個小侍叫什么名字,長什么樣都不知道,何來私相授受呢?下官敢指天發誓,絕無此事……絕無此事啊。”

    若是其他人,錦瑟可能還真會有點懷疑對方上了別人皇宮里的少年,可這個人變成了喬盛,錦瑟倒反而不信了,她知道自己的這個侍衛長平日里的確有些脫線,但是她同時也是個有色心但絕沒色膽的女人,不過她相信卻是沒用的,事情還是得問問清楚。

    見錦瑟不語,喬盛又低著頭小心翼翼地說道:“前幾日,下官陪著幾個姐妹去了君傲的青樓,當晚,下官…實在是喝多了,就…就留了宿,醒……醒來時周身衣物不整,但是看著腰牌還在,便……便沒有多在意,直接回了宮了。”

    原來如此……錦瑟無奈地撫了撫額:“難為你褲腰帶沒了還能大搖大擺地回來!”粗線條到這個境地也實屬難得。

    喬盛嘿嘿傻笑了一聲,見錦瑟依然一臉不悅,便不再敢多言。好吧,不管這腰帶是怎么從青樓跑到了人家君傲后宮去的,但喬盛這一個失察之罪還是免不了的,畢竟是在人家君傲的地盤上,以她喬盛的身手,如果她自己不愿意,誰能從她這個堂堂的御林軍身上搶褲腰帶,如今行為不檢也就罷了,吃過了甚至不抹干凈嘴巴,能怪人家利用這所謂的“物證”大作文章嗎?

    錦瑟手指輕叩了幾下桌面,思忖了半晌便有了主意,她慢條斯理地看了看眼前冷汗涔涔的喬盛:“喬盛,如今雖說君傲沒有追查你的意思,但是本王卻不能不給個交代,即使你說的是實情,可事關國體,本王也不得不罰你。”

    “是……是!”喬盛明白錦瑟的用意,而且聽她的口氣,顯然是相信自己的清白,反而心頭寬慰了不少,“下官心服口服,愿受責罰,還請親王降罪。”

    于是當天,大周的御林軍侍衛長喬盛,便在眾目睽睽下被杖責了二十大板子,好在她是武狀元出身,皮糙rou厚的,這一頓板子下去常人是鐵定吃不消了,但御林軍的侍衛長喬盛卻愣是緊咬著牙一聲未吭,事后更是沒讓人攙扶,亦沒有回房休息,自己又主動跪到了錦瑟的宮苑門外,一派莊重肅穆,直直地在大太陽底下跪了一個下午,這副情形,自然讓君傲整個皇宮的人都看到了,而錦瑟呢,仿佛恍若未聞,任憑喬盛就這樣跪在門外負荊請罪而不置一詞。

    而當消息傳到鳳陽宮時,隨文君亦也正曲膝卑微地跪在鳳陽宮中懇求鳳后網開一面。

    一旁的宮侍將一盅血燕遞到他的面前,鳳后的眼角都沒有朝地上的隨文君看上一眼,他緩緩從身邊的侍從手中接過小碗,以銀匙輕攪了半晌,方才微睨他一眼,安祥淺笑道:“隨貴君平身吧,本宮執掌后宮,自然不會冤屈了誰,無錯的不會亂罰,而有罪的當然也不能輕恕,否則日后后宮再無管束,也有負女帝對本宮的一番托付。”

    隨文君不敢起身,明知是他在故弄玄虛,也只能盡量使自己顯得謙卑恭謹:“還請鳳后殿下饒過翠燕一命,臣妾日后愿做牛做馬,報答鳳后殿下的恩德。”

    鳳后鳳眸半眸,悠閑地任由宮侍打著羅扇,靜靜道:“本宮知道翠燕往日里服侍你也算盡心盡力,不過有錯不罰,宮中法度日后誰人還能遵守,何況還是私通這樣的大罪。”他佯作嘆氣,又道:“隨貴君宅心仁厚,本宮明白,不過這般跪著只怕陛下知道也要心疼了,本宮可萬萬當不起。”

    隨文君此時進也不是,退也不是,鳳后的一番話說的滴水不漏,他完全不知道該怎樣救出翠燕一條性命,雖然懂得如何取悅女帝和在床上邀寵,但對于應對后宮的爭斗,隨文君卻著實還有些懵懂和缺乏經驗,自然斗不過眼前這位浸yin后宮數年的鳳后。

    這個時候,已有貼身宮侍入內在鳳后身邊附耳低語了幾句,鳳后沉吟著看了看地上仍舊跪著的隨文君,微微一笑地想道,不愧是大周國的錦親王,同樣的事,眼前的這個青樓出身的隨文君便只能苦苦跪地哀求,而錦親王不發一語,明知可能是冤案卻還是用了雷霆手段,既沒有受他的人情,亦沒有半分求情,而是冷面無情地直接把自家的御林軍侍衛長重懲了一場,連帶還刻意讓她跪在宮苑內,以示她大周賞罰分明無半分徇私,讓君傲上下啞口無言,如此輕飄飄地就把規矩做出來給他看了。若是他還不出聲,只怕最后理虧的反而是他自己了,畢竟只是一根腰帶罷了,若是大周抵死不認甚至要求追查到底又能如何,然而錦親王對此沒有一句表態,既未承認,又未辯解,讓不知情的人仍然不知道發生了什么事,而知情的人,如他鳳后,卻不得不礙于兩國的顏面作出退讓,那便是:大事化小,小事化了。

    這錦親王,果非凡品,看來容兒的眼光著實不錯,不過……他掃向仍舊跪在地上的隨文君,笑意加深,他必須讓隨文君來入眼前這個局。

    此時,他示意左右將隨文君攙扶起來,意味深長地對他笑道:“其實要救翠燕一命,倒也并非不可行。”

    “據宮監們查,與翠燕私相往來的侍衛正是大周錦親王的御林軍,所以,只要錦親王既往不咎,讓她的侍衛娶了翠燕,本宮這里何曾不允,自然這也就成了一樁喜事了。”說著,他以扇掩面,姿態嫻雅從容,“當然,這只是本宮的一廂情愿罷了,畢竟錦親王會如何做,本宮是無權質疑的,再說左不過一個小宮侍罷了,堂堂大周御林軍侍衛也未必當真愿娶……”

    隨文君心中一時打不定鳳后心中究竟存的什么心思,然而他也明白,眼下這是唯一能救翠燕的法子,即使是個陷阱,也只能先走一步算一步,于是再度跪地磕頭謝恩道:“臣妾謝過鳳后恩德。”

    出了鳳陽宮后,隨文君立即遣人到處打聽了一圈,很快,大周喬侍衛長的遭遇便清晰地稟報到了他這里,而翠燕此時已經被關進了雜役房,聽聞是受了大刑,他的身子自然不能和喬盛相比,幾個板子下去很快就重傷昏迷了,如今又被丟在黑屋中無人照看,這原本就是宮中嬌生慣養的少年只怕是熬不了幾天,然而,隨文君更明白的是,鳳后和宮里的其他侍君們也必然都牢牢地關注著自己此時的一舉一動,若貿貿然派人送禮前去向錦親王求情,只怕第二日,女帝那里聽到的就是自己心懷不軌,水性楊花的傳聞了,即使沒有證據,但就算道聽途說,總難免在女帝面前多了一份莫須有的罪名,讓女帝心有介懷,更何況,這位錦親王他雖然至今無緣得見,卻也聽說了她是聞名不如一見的美皇女,宮中的流言向來殺人不見血,隨文君雖然資歷尚淺,卻明白自己稍有不慎便絕有可能會萬劫不復,屆時不單救不了翠燕還會把自己搭進去。

    故而回宮后,他便在自己的房內思慮了大半夜,卻并不敢莽撞地輕舉妄動。

    到天明時,他終于決定還是親去和女帝請罪,請陛下或太女殿下出面向親王說情,然而他雖是貴君,但若無傳召的旨意卻是不能主動去見女帝的,一時間他徹底地拿捏不定,連帶對翠燕的生死擔憂,愁得連早膳都未動一口。雖說翠燕不過是個小侍,可自自己入宮以來,他一向都照顧得頗為體貼,隨文君雖是青樓出身,卻并非是個無情無義之人,對他早存了視作兄弟的情分,如今見他因為自己而落難,豈會坐視不理,若當真無法,便也只有冒著被中傷的風險,先去救出翠燕再說,至多日后不過在女帝面前再多用些花樣,讓她更加欲罷不能,為自己神魂顛倒……

    隨文君正想到這里,忽然聽到殿外一陣私語聲,隨即幾個宮侍一臉喜色地走了進來福了福,說道:“主子,翠燕有救了。”

    “有救了?”隨文君有些不明所以。

    其中一個小侍點頭道:“方才聽宮里傳言說,昨夜錦親王重懲了那大周侍衛長之后,那侍衛長又親自到鳳后鳳陽宮門外請罪。說自己前日因在宮中貪杯喝醉了酒,路過花園時竟不小心將腰帶洛到了湖里,事后更沒有稟報給親王,如今累得君傲后宮出了這樣的事,實在心下難安,不由親來請罪。”

    另一個宮侍少年激動地附和道:“如今她能親口這樣說,翠燕不就無罪了嗎,而且聽說那侍衛長還朗朗有聲地在鳳陽宮外說,‘卑職不過一介區區大周侍衛,絕不敢對君傲的宮中貴人癡心妄想,更不曾與人私相授受,還請鳳后明察。’,磕頭了好久,最后還是錦親王親自出面,帶人將這位侍衛長架了回去,當時好多人都偷偷地圍在鳳陽宮外,奴家也在,籍著這個機會看了一眼……”

    說到這里,小侍從捂著臉嬌羞道:“那可真是個俊美人兒,雖然離得遠沒能看清,可還是沒法子用話來形容,總之…總之…”

    隨貴君見他一臉憧憬,不由搖搖頭打斷他:“那鳳后怎么說?”

    小侍從回道:“鳳后客客氣氣地差了近身的侍從傳話出來,說是有勞親王親自前來,后宮治下不嚴亦有失察之罪,不過聽鳳后的意思,翠燕的私相授受的私通死罪應是可以免了的,至多日后罰他個私藏財物的罪名吧……”

    見眾人一臉喜色,隨文君卻神情變化莫測,不知道在思索著什么。

    “主子,您還在擔心什么?”

    隨文君卻只是輕輕笑了笑:“沒什么,你們都退下吧……”

    眾人諾了聲,依言退下,

    待他們都離開后,隨文君終于緩緩地吐了一口氣,愁了一整夜,卻不料事情輕飄飄地就被那素未蒙面的錦親王解決了。可是,她本無需做到這一步的。

    隨文君雖然沒有在后宮勾心斗角的能力,卻并不愚笨,鳳后原本便沒有對外指明是大周的侍衛,錦親王卻故意大張旗鼓的當眾重罰了自己的侍衛長,更讓她親自謝罪,然而,明為謝罪,實則是給兩個人都開脫了罪名,唯一不同的是,這位大周的侍衛所受的重罰卻是實實在在,都在眾人的眼皮底下一分不少,就算她當真有錯,二十杖刑和一天一夜的跪罰也足以交代了,畢竟她是大周的貴客,錦親王的貼身御林軍侍衛長……也因此,這番先受刑,后解釋的說辭便顯得更正大光明,取信于人了。畢竟,她沒有逃脫任何原本該屬于她的責罰,亦沒有半句砌詞狡辯,從頭到尾都是認罰認罪的態度……

    這樣一來,只能解釋為,錦親王此舉一方面為自家的侍衛長正名,下重藥讓此事直接了斷,同時,卻是間接救了他家翠燕一命,無論她是有心還是無心…無論如何,他隨文君都該銘記在心…

    可想到這里,他又忍不住打了個寒噤。

    此事雖然可以了結了,然而若再仔細想想,這大周侍衛長腰帶怎么會出現在翠燕的房內,御林軍又是怎樣知道前去搜查的……這其中的內情實在是讓人不寒而栗。

    也許……這宮中的生存之道,根本不若他先前所想的那般簡單……

    第111章 第一百一十一章

    大周皇宮

    女帝安瀾正皺著眉頭看著桌上的一份來自錦瑟的密折,神情變了幾變,這趟錦瑟出使君傲的時間雖然比所有人都估計得久了點,但是原本安瀾就沒定下歸期,在女帝看來,難得能讓整日里宅得一塌糊涂的錦瑟這丫頭出個遠門長長見識,她這個做jiejie的又怎么會管頭管腳的讓她不能玩個盡興呢。

    可是,眼前這道密折又是怎么回事?

    會收到錦瑟寫給自己的奏折并不奇怪,但她奇怪的是,錦瑟怎么改了自己一貫以來給自己寫折子的習慣。錦瑟雖然明面上是個文采風流的王爺,但在對自家姐妹通信時卻從來沒咬文嚼字過,抬頭的稱呼更從來是“二姐”而不是所謂的“敬啟女帝陛下”……平日寫給自己的奏折和密旨,哪次不是隨隨便便,偶爾還會來兩句沒大沒小的抱怨和拐著彎兒推政務出去,讓她哭笑不得,畢竟,這種玉家皇女之間的奏章和密折從來就沒有第二個人能看也沒人敢看。

    正因如此,眼下這份筆跡工整,遣詞用句一板一眼的折子,就著實有些耐人尋味了。

    “最讓人奇怪的是,小九兒用的字體竟然是工整的柳體,而非平日里給我們姐妹寫信時方用的狂草和隨興的不知名字體……”殷親王子雁反復看了好幾眼,終于慎重地做出了評論,“雖然的確是出于小九兒的親筆,但這信應不是出于她本意所寫,很可能……”

    安瀾點點頭,低低笑了:“的確,依她的性子,怎么可能會言之鑿鑿地說為了娶一個君傲的皇子就不肯回來了呢?”畢竟先前還曾當殿為了她的心尖上的林素衣違抗圣命呢,大周什么樣的美人沒有,這樣一個平日里躲公子哥兒和躲瘟疫似的玉錦瑟居然會為了一個所謂的君傲皇子就親書說留在那里不回來了……安瀾寧可相信明天皇城就會六月飛雪,也不會相信錦瑟會有這個意愿。

    “那依二姐看,這信?……”

    “當然不是她自己出于主動地意愿寫了的。”安瀾冷哼一聲,“這個笨蛋,也不知中了人家什么招,不過幸好,看這內容應該不至于有什么危險,照朕估計,應該是誰看上了她想要留下她在君傲吧,哼,知道我們玉家的女人生得俊又性子好,眼饞了吧,舍不得了吧…誰讓她君傲的女帝整日里不肯下床,肥得和豬似的,能生出什么像樣的女兒家來……堂堂女帝,該干的事推給別人,朕難道不想撂攤子啊,不想過好日子啊……”

    安瀾說的話實在有點直白,到后面甚至還隱含了幾分抱怨和嫉妒,使得眼前一貫嚴肅的殷親王子雁也忍不住挑了挑眉,愣是壓抑著沒敢笑出聲來。

    “眼下在君傲的御使尚未有消息傳回,而送上這份密折的不過是君傲八百里加急快馬驛官,臣妹試過了,也問不出什么子丑寅某來……”

    “別問了,有什么好問的,讓錦兒這丫頭吃吃苦頭也好,整日里大門不出二門不邁的,都被我們保護的太好,不知道天高地厚了不是,如今上了人家的套了吧,看她回來怎么和她心肝寶貝林素衣交代。”

    瞧這幸災樂禍的語氣……子雁決定還是厚道地提醒一下安瀾:“可小九兒如今畢竟是在君傲…若是有人居心叵測…”

    “朕知道!”安瀾揚起了右手,俊美的面色上浮現出了幾分冷凝,“一事歸一事,不管什么緣由,敢對我玉家的皇女下手,膽子可謂實在不小。莫非以為我大周好欺負……錦兒即使沒什么危險,朕也不會坐視不理。子雁,這事情我看得派我們玉家的姐妹親自帶上得力的大內侍衛潛入君傲查探一下。八妹平日為人謹慎沉穩,朕信得過,讓她去一趟。注意不要泄露了身份。”

    靈冰嗎?的確,她是合適的人選,辦事也向來穩妥,子雁想了想又道:“那么這道密折……”

    安瀾冷笑一聲:“既然出了招了,朕也得接招不是?你替朕擬旨,就說朕不準,只許她娶了君傲的皇子立即回朝,否則……就告訴她林側君和嫡長子病重…讓她自己看著辦…”

    子雁抽了一口冷氣,二姐這藥可下的太猛了吧,小九兒還不得急瘋了啊,何況君無戲言啊……

    安瀾見她猶豫,撇撇嘴不由白了她一眼:“別磨蹭了,快寫吧,再拖下去錦兒大約都得在君傲被人吃的骨頭渣都不剩了。”此時的安瀾雖看似眉眼含笑,話語卻透著說不盡的森冷意味,“好歹我玉家的皇女也不該是個軟柿子,任憑人拿捏!就看這回君傲給朕一個什么交代。”

    對于此時安瀾毫不掩飾的憤怒與殺意,子雁倒沒有絲毫驚訝,安瀾如今是大周的女帝,而玉家皇族的尊嚴與驕傲更不容折辱。

    她無奈地看了安瀾一眼,只不過二姐,您若是語氣中能少點這種急著看笑話的語氣,或許我還真相信您是關心錦瑟的安危大于其他…………

    其實安瀾與子雁所料不錯,錦瑟的確是中了招了,只是她的現狀,則根本沒有安瀾和子雁所設想的那么輕松。她除了完全不知道自己在鳳后的授意下寫了這份會掀起大波的折子給安瀾,甚至事后連自己當時干了什么都不知道……

    君傲御書房內,素鳴葉面色陰郁地聽近衛官將近期所有的事情都簡單地說了一遍后,沉吟了半晌,終于出聲道:“錦親王應該是失蹤了……”頓了頓,他又沉聲道,“依本王看來,這半個月內的錦親王是假的……”

    “假的?”幾個近衛官默默地倒抽了一口冷氣,這些日子來,她們雖然仍舊暗中事無巨細地將錦親王的行蹤,平日的作息一一匯報給太女殿下,但不難看出太女殿下的臉色一次比一次陰沉,直至今日,他說出這番讓眾人驚訝不已的話來。

    “可卑職等并沒有看出異樣……”回話的人汗涔涔地說道,畢竟,連皇太女都能看出而她們這些日夜監視的人都不曾意識到的事情,已經是屬于大大的失職。

    素鳴葉站起身來,那眸光銳利似刀,整個人幾乎透出一股攝人的蠻霸之氣:“你們自然是看不出的,這半個月來,這個假親王雖然借病躲開了本王和所有人,可只在三皇女大婚上的那么一眼,本王就可以斷定她是假的。”

    這半個多月來,從表面看來,錦親王除了大病了一場,其他各方面都和平日無異,她依舊是溫和言笑,風度翩翩,深居簡出,甚至也同樣沒有什么風流韻事。

    然而,就在那次唯一露面的三皇女與大周劉公子的成婚大典上,識人無數的素鳴葉驟然發現到了她氣質上的改變。素鳴葉所熟悉了解的玉錦瑟,不單從不會關注身邊的美貌侍從,反而經常連誰是誰都搞不清楚,所以那日宴席上含笑欣賞場中美貌舞姬們翩翩起舞的“錦親王”,絕對不是她本人。

    掩飾得再好,終究還是會有破綻。真正的玉錦瑟,面對這種場合,即使表面上是配合和眾人一樣欣賞著場中歌舞,實則更多的是在目無焦距的發呆,事后你問她跳舞的人穿的什么顏色的衣服,估計她都要想上半日。

    正因為有了這一層懷疑,等到近衛官們稟報說,那位“錦親王”昨夜終于寵幸了大周貴侍洛荷生后,素鳴葉第一時間就冷笑了起來,連曾躺在她床上幾乎身著未縷的蘇陽城主的公子都沒能讓她多看一眼,這樣的玉錦瑟又怎么可能會熬不住去碰那些一路上她始終以禮相待的大周公子們呢,也難怪,說起來這位出自大周世家的洛公子膚白勝脂,眉目如黛,又受大周貴族細心教養,俊雅不可方物,完全是個貴氣軒然的美少年,這樣的美人,很少有人能抵得住誘惑吧,除了玉錦瑟這不開竅的柳下惠……

    當下,他也不再多和這幾位近衛官解釋,只是深吸了一口氣,冷聲道:“派出三名暗衛監視鳳后,本王要知道錦親王的下落,恐怕,也只有從我們堂堂的君傲鳳后陛下的身上找了。”

    “是……”凜然應身的近衛官們肅聲退下。

    正在素鳴葉在書房內滿臉糾結自己居然這么晚才發現到錦親王就在自己的眼皮底下被人掉了包時,還有一個人,這一刻也是相當的郁悶,那就是玉錦瑟自己。

    就在半個月前的某一天,倒霉的錦瑟發現自己被軟禁了,當時的她完全不明白,自己究竟是做了什么,才能使自己在莫名其妙間,就從好端端的君傲皇宮跑到了現在這所四面封閉的陌生廂房里,甚至于,還手腳都被鎖上了鐐銬……

    一開始,整個腦袋都是昏昏沉沉的,像是睡了好久或是大病一場,漸漸地清醒過來以后,她發現自己正躺在一張精致的黃花梨木床上,身下墊著的是上好的金絲繡成的軟墊,綾羅上繡著纏枝的千瓣牡丹,雕花的紫檀木上是極其幽雅的蓮花紋,白色的水墨紗帳,而透過這層紗幔,隱約可見室內精巧的香爐和屏風,以及周圍典雅的花瓶與山水畫,布置的極為華貴雅致,真正讓她一瞬間感到僵硬的,是腿邊的金色鎖鏈,一端系在她的手上,另一端則系在床腳……

    一個相貌白凈的小侍正恭敬地立在床邊,見她醒來便福了福道:“親王請稍后,奴婢這便去準備為親王更衣和用膳。”

    她還沒來得及開口詢問,那小侍便躬身退了出去。用力支起身來,錦瑟震驚地發現自己此時竟然渾身無力,周身的衣物也都完全變了樣,這雪白的繡著銀絲的貼身錦袍可絕對不是她的,何況還只有單薄的一件,顯然是被人從頭到腳都被人吃豆腐了個徹底。

    苦笑一聲,年年打雁,莫非還是被雁啄了眼?錦瑟怎么看怎么覺得自己眼下的情形像是成為了什么人的禁裔,但是偏偏感覺自己的記憶好像跳過了什么情節,她一把掀開帳子,四顧之下,單看房內貴氣的擺設品,便知道這房子的主人身份不凡,光那鑲嵌著夜明珠的琉璃七彩屏風可就不是什么人都用得起的……等等……她揉揉自己的太陽xue,現在是關注這個的時候嗎?

    于是,錦瑟冷靜地坐在床沿一動不動地等待著,試圖回想起來究竟發生了什么事,不消片刻,一群宮侍打扮的人便魚貫而入,他們手中紛紛舉著洗漱用品和衣物,錦瑟不動聲色的任憑他們忙活了半日將自己收拾妥當了,這些人一個個動作流暢舉止規矩,簡直像伺候皇帝的一樣,只這一會功夫,桌上便已布滿了琳瑯滿目的精致菜點,這時還是那個白凈的侍從少年恭敬地躬身道:“親王請用膳。”

    錦瑟意味深長地看了他一眼,這禮儀這作派,只有皇室方才能□□出來的宮侍了,那么,她還是在君傲的皇宮內嗎?

    她一邊深思著一邊平靜地舉箸用餐,一句話也沒有說,卻將周圍的一切都看在記在了心里,另一方面,她還在努力地試圖從渾渾噩噩的腦子里理出頭緒來,在形勢未名的情況下,她絕對不會大吵大鬧做出有失大周體面的事情來。所以,在身邊其他人的眼里看來,此時的錦親王,優雅從容的就好像完全沒有發現到自己的境地一般……即使躺了一日沒有進食,動作卻依然平和貴氣,一身雪色羅衣,澹泊清越如瑤池中人。

    等喝了粥,虛弱頭暈的感覺好一點后,錦瑟揮揮手讓宮侍們將膳食撤了下去。

    她極淡地瞥了一眼依舊側身侍立在她身邊等候吩咐的白凈少年,微微一笑:“你叫什么名字?”

    沒有意料中的勃然大怒,被金鎖銬住的錦親王的第一句問的居然是這個,白凈少年微微怔了怔,掩下眸中一閃而過的波動,垂眸道:“奴婢沐琴,是鳳后陛下的近侍,鳳后陛下已經知悉親王醒來,稍后便會親自來見……”

    鳳后?君傲的鳳后?錦瑟幾不可見地挑了挑眉……腦海里似是劃過了什么,卻偏偏又抓不住,最后記得的情景,似乎是接到了某位皇子請她鑒畫的邀約,然而等她到了之后……

    正思慮間,門外傳來了一陣腳步聲,然后就是房門被吱呀地輕聲打開。

    入目所及,正是君傲雍容華貴的鳳后,而跟隨在他的身后的,卻是對錦瑟來說仍還較為陌生的皇子素尹容。那眉如柳葉,眼如秋水,顧盼間似有種楚楚風情,穿著竹上大片鳳仙的白色綢衣,襯得面容更為秀麗,見到錦瑟時似乎有一剎那的歡喜卻又分明欲言又止。

    很快的,除了那個白凈的少年,其他的侍從們紛紛退下并關上了房門,此時鳳后方才極為雍容地微側著身子,對著錦瑟福了福,以他的身份地位,原本無需行此大禮,故而這一禮,可說是行的蹊蹺,但是聯想自己腳上的鎖鏈,錦瑟決定看他把戲演下去。

    于是,她坐在椅子上,上身挺得筆直,紋絲不動地生受了鳳后這一禮,眉眼間波瀾不驚。

    “本宮前來,是向親王請罪的。”

    “鳳后是為迷暈了本王請罪,還是……為了這個?”錦瑟淡淡一笑,提起手邊精巧的金鏈。那聲音清澈如同冷泉,沁人心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