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7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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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一個動作,終于讓一直好整以暇穩(wěn)坐釣魚臺一般的武帝臉色刷白,飛快翻身下馬過來。 身后的幾個近臣自然趕緊跟上。 邵衡白皙的右肩頭上,一個月牙的印記清晰可見。 那個月牙,在武帝的肩頭也有一個。不過沒有這個瘦與彎。 “原來是你?” 若棠此刻的聲音不知道為什么,平靜的沒有半點起伏。 電光火石間,邵衡曾經(jīng)說過他為什么至今沒有成親的話,響徹在若棠的腦中。 “我有心上人了,交換過定情信物,也答應(yīng)過娶她的。不過是后來離散了。” 回想起當初邵衡的話,若棠五臟六腑百般滋味,卻只啞著嗓子問出半句話來。 “你,你怎么?” 半句話出口,呵呵幾聲苦笑出聲的若棠,也不知道還能在問些什么。 面如金紙的邵衡也沒想她說給自己,或者什么回應(yīng)解釋些給自己。 垂下眼簾,顫抖著的他幾次抬手想把碧玉梳塞回懷里,都是無力的抬到一半胳膊又落下。 看著他的動作,臉白如雪的若棠突然放松般展顏笑了起來。 曾經(jīng)的一慕慕走馬燈一樣在眼前流轉(zhuǎn)。 自己穿越時,一醒來就在太液池中沉浮,前生本水性精熟的她卻忽然四肢僵硬,不能游動自救。 幾口水嗆得肺炸裂樣疼,即將被淹沒的時候。一個男生給自己背到背上,奮力的游水前行。 緩過口氣的若棠,勉強用迷離的眼看見和自己左肩位置的星印恰是一對男生單薄肩頭的彎月。 當時還以為是自己做夢的她,隨手把頭上一對的玉梳拔下一個插到男生頭上。 在人家背上懨懨無力的調(diào)戲說。 “你是救我出閻羅殿里的有緣人嗎?救命之恩一定要以身相許,這就是我們定下終身的信物了。” 玩笑般的許諾要求得到身下小哥答應(yīng)后,她就帶著無限滿意憧憬暈了過去。 醒后只見還是景王的武帝,正抱著自己往宮室奔去。 想來那時候邵衡救了自己之后,不是去找衣服,找人,就是有其他原因離開了。 才陰差陽錯,讓自己誤以為是武帝救了自己。 怪不得那之后,武帝再也不愿意自己提到當年救命之恩。 也不愿意說什么天定緣分。又說那定情信物玉梳落在水中丟了。 原來壓根就不是那個人啊! 自己被囚含水殿,邵衡借著哥哥舊友的名義殷殷照顧。 自己到玉湖行宮修養(yǎng),他那么巧的也調(diào)了過來看護。 為了保護自己和孩子,他不惜觸怒太后拔劍殺女使。 后來又帶著只有一口氣骷髏一樣的自己,亡命天涯,遠離家園。 最后,放棄功名利祿,隱姓埋名于冰天雪地的邊城。 此刻要是還不明白他對自己的情誼,那就不是裝傻,是真傻了。 “傻瓜,你后悔嗎?” 詫異的感受若棠冰涼手指,在臉上寸寸輕柔撫過的感覺。 早就因為傷重,已經(jīng)不能說話,如今不過是吊著一口氣的邵衡,用眼珠左右轉(zhuǎn)動回答了她的話。 想不到真有重信重諾,執(zhí)著如此又癡情如此的男人。對尾生抱柱那些故事從來不信的若棠,終于明白是自己小人心腸了。 心口酸痛的她,俯身拔出邵衡靴子外側(cè)的匕首站了起來。 “若棠” 他們身前不過幾步的武帝大喊一聲,若棠沒有再扭頭看他一眼。 左手反扭拔下簪子,素手輕撥,七尺長發(fā)如云賽綢,垂委在地。 電光火石間,一攥一割,光可鑒人的六尺黑發(fā)已消失在身后。 仿佛定在原地不能動的武帝和身后十數(shù)人齊聲驚呼,若棠充耳不聞。 卻在聽到一聲凄厲女聲“主子”的時候,她微微扭轉(zhuǎn)頭。 是碧螺,她沒死,正滿臉是淚,披頭散發(fā)向著自己狂奔過來。 感到慶幸的若棠對著她淺笑一下,緩緩跪坐在邵衡身前,把那柄他貼身帶了多年的玉梳解下。 插在自己斷發(fā)之上,又小心塞進他懷里。 心動并沒有愛上,可如今明白愛并不是最重要,尤其對于此間男人女人來說的若棠,捧起他在黃沙地上,滿是鮮血的手握在身前鄭重許諾。 “邵衡,此生以錯。若有來世,豆蔻在相遇,你心意不變,若棠定償你癡情。做你妻子。攜手白頭,永不相負。” 這含淚的許諾,似一種從未嘗過的感覺驀然間撞進了邵衡的心房。那酸酸麻麻的感覺從心底冒出來,四肢百骸里已經(jīng)發(fā)冷的血瞬間guntang。 可眸光都散了的他,一個好字也吐不出來。 此刻無比幸福,無比圓滿的邵衡只能用微微翹起的唇邊,失神的眼睛里淺淺的光彩,來讓人感受他此刻心意。 可那淡淡的笑意,也不過是嗖然而逝。 少年時就深埋的心愿,在臨死一刻終得償?shù)纳酆猓H目而逝。 被捧在若棠胸口的手,重重摔落于黃沙之上。再不能抬起。 早沖過來,跪在若棠跟前的碧螺,從小服侍著主子長大。比主子還要知道,有些東西來去處。 看到若棠拿出那把小小玉梳子的時候,已是驚駭惶然。 在看到邵衡光裸右肩上的彎瘦月牙時,恍然如夢般不能動。 此刻看著從容鎮(zhèn)定幫邵衡整理衣衫的主子,打著哆嗦的碧螺牙齒扣扣有聲。 看兩眼邵衡,又瞪圓了眼睛去看那邊。聽了若棠許諾給邵衡來生誓言后,臉色煞白如紙,渾身抖如篩糠的武帝。 幾次以后,不可置信的顫聲問出來。 “主子,當年太液池中救了您的是他?原來是他?怎么會是他?可他怎么從來也不說?” 正細心整理邵衡發(fā)髻的若棠,此刻心痛如絞。就如邵衡背后的穿心萬箭在自己身上一樣。 緊蹙眉頭,眼中也是萬分不解。 松開已經(jīng)被自己狠狠咬得,鮮血滲出,滿嘴腥味的下唇。 迷惑不解,凄然無助的她只跟著碧螺的話重復(fù)了一句。 “是啊,他怎么不說?” 話音未落,已經(jīng)一口黑血噴出。 這幾年用藥強行壓制下去的余毒,終于在大悲、大驚、大傷、大慟、心緒翻涌間復(fù)發(fā)了。 ...... ..... 作者有話要說: 還有一章,第一世姻緣錯結(jié)束,下一個四章番外是若棠和葉衡亂世的恩愛分離相聚,喜歡葉衡的小天使可以看看! ☆、番外 跟在如今不講究什么儀仗,只為輕便快的雙輪馬車后。 此次跟武帝巡守出來的十幾個親信,都臉色難看。恨不得時光倒流才好。 能做到武帝近臣的都是人精。 剛剛目睹了若棠皇后驚世駭俗般的,在自己丈夫面前斷發(fā)給邵衡陪葬,又許約來生夫妻百年。 再稍微想想前面聽到的那幾句話,分明是當初若棠皇后認錯人,嫁錯人的意思。 當然更大可能,是皇帝冒認了邵衡的身份。 (據(jù)桃花們調(diào)查分析,武帝也是當時在湖邊抱起若棠后很久,才清楚了當時是有人把她救了。 可那時他已經(jīng)情根深種,在不能放手。 遂,極為不君子的奪了別人英雄救美的名頭,放在了自己的頭上。) 如今若棠皇后毒發(fā),萎靡衰弱,生|命|之|光如風(fēng)中之燭。 被好像心疼的渾身哆嗦的皇上死死抱在懷中,半點不避諱他們,不停吻著皇后的額頭臉頰,喃喃安慰著。片刻不肯離手的火速趕往京都。 要是宮中秘藥御醫(yī)們能解了這毒還好,若是不能,看武帝眼下的情形,恐怕比皇后被火燒死尸骨無存那次還要糟糕。 畢竟此次可不象當初假死,有再見的希望,這可是真真的黃泉死別了。還是死在自己懷中,這可怎么受得了! 何況皇后侍女又說明了這毒的來處。 如今的武帝是一定不會輕易放過,騙了自己的太后一家人的。就是生養(yǎng)自己的生母恐怕也只能衣食無憂,哎! 不用想,他們也知道回朝之后,朝廷后宮定然又是一場軒然大波。血流成河也是很有可能。 榆關(guān),半晚人困馬乏的隊伍暫時歇息。一個跛足和尚唱著藥經(jīng),在附近槐樹下喝著酒。 魏王蕭符怕此時煩躁憂心的武帝遷怒,正要趕走他去。 侍女碧螺已經(jīng)如見救星一樣,撲過去跪倒在地,磕頭不止,涕聲哀求。 原來這就是當初用藥丸救回,毒入骨中若棠皇后性命的神醫(yī)和尚。 這和尚并不拿架子,只說聽聞皇后釀制的酒。 入口甘美醇和,飲之令人神爽,回味經(jīng)久不息,拿兩壇用來做醫(yī)藥酬謝即可。 顧不上他怎么知道皇后會釀酒的。武帝催促臣下立即去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