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0章
白玉匣子是他闖蕩江湖時,找了機關大師做的。特地送給年幼的林津然和林卿玩,那時候林津然找不到打開的方法,還是林卿打開的。 林卿一直都將鹿紋玉牌藏于此處,若林津然有心,自會想到。拿了這家主令,他便是林家真正意義上的林家家主。不僅生意是他的,燕寧軍中的幾萬親兵也能聽他的。 可卻沒想到,他記恨著元珩,被嫉妒沖昏了頭腦。 林司庭想要拿著家主令召集族人,收回燕寧軍去復仇。走到門口時突然又停住了。他看著手中的家主令良久,低喃著什么。 二公子,我們還去嗎?身側的林管家問道。 除了家中老人,其余人全都遣散了。 是。林管家雖是不明白,但也去照做。 自從慕容和白娶了林卿之后,林家便多了許多下人。都是慕容和白安排進來的,林管家召集了所有人,依照林司庭說的,只是留下了以前一直待在林家做事的下人。其余人分發了銀兩,全都遣散了。 不信元珩,他自然是毫無保留的相信自己的兄長。當晚與兄長談過的話語還言猶在耳,他那么相信元珩,將林家安危交給她。那她,絕對不會讓兄長失望吧! 但這些時日,他已有些透支了身子。加上當初傷得太重,身子落下了病根,最后也是堅持不住,一頭栽了下去。 二公子! 冬日漫長,人被這寒冬凍得發木。不過再冷,也抵不住人心。 林卿找到慕容和白時,他正鴛鴦戲水。宋長柯也在,她面色如常,沒有多問什么。反倒是宋長柯見到她時,明顯的有些緊張。 他向來直來直去,是一個只會殺敵的武將。只是安排了人帶林卿先去歇息,便匆匆去找慕容和白了。宋長柯去稟報時,慕容和白沒隔多久便出了營帳。 她在哪?他一邊穿著衣裳,一邊問道。 在那邊。宋長柯指著不遠處的營帳道。 把那個女人送走。慕容和白朝著林卿所在的營帳走了幾步,然后又停下轉身說道:再送一個新的過來,要有趣些的。 是,將軍。 慕容和白走進去時,林卿正在喝茶。手中還拿著一副地圖,像是這垣州城的地勢圖。 卿兒,那么大的火,我以為你慕容和白滿臉擔憂,坐下后便握住了她的手。 我房內有一處密道,暫且從密道躲過了。林卿不露聲色的皺了眉頭,很快舒展開來。 那元珩呢?你是怎么回來的?你回了林家嗎? 沒有小白,我二哥哥其實還活著。 據聞,是林伯發現了二公子的尸首,面目全非,身中數刀。血流不止,恐怕也只有元珩下手如此歹毒了吧?她既然下手殺人,怎會讓人活著? 星眸中露出一絲愁怨來。她微微咬著下唇,道:是津然 竟竟是他?但那可是他的親叔叔,他怎能如此?慕容和白瞪大了雙眼,一副難以置信的模樣。 小白,此事莫要再提了。林卿深覺無力,微微扶額。 你既是不愿,那我不提便是。只是二公子還活著便是好事。卿兒,你舟車勞頓,先行歇息。 好。 慕容和白離去后,宋長柯便立刻跟著他進了營帳。 將軍,夫人此次前來是為何? 她沒有說。不過她應當沒有回林家,還不知曉林津然已經死了。還將林司庭還活著之事告訴了我。既然將事情都告訴了我,想必是信任我的。呵,離王說的果然沒錯。弒親之仇,不共戴天! 等滅了衍心樓,皇上便會重用將軍。將軍可就是真正的一人之下萬人之上了。 盡快想辦法,此戰只能速戰速決。若是再拖,恐會生變。 是! 冬日的寒夜很是漫長,垣州城不比燕寧,那雪停了之后便又開始飄揚起來。天氣也是十分寒冷。林卿披著大氅,冬雪飄在了她的肩頭,然后慢慢融化。 她已經來這里五日了,這五日里,她每夜都會來這護城河邊。 河對岸的半空中,似乎是特地讓人見到北川的尸體。所以在岸邊點了火。火光映著北川的尸身,看不見任何任何繩索卻擺著十分詭異的姿勢,像極了一只被人cao控的傀儡。只是血流干了,rou也被鳥啄食了不少去。城墻上掛著火光,身披銀甲的兵士正在巡邏。 突然一支利箭射出,穩穩插在林卿的腳邊。林卿拔出利箭箭,看到箭上綁有一封信。視線望向利箭射出的方向,一個戴著惡鬼面具的黑衣人手中拿著弓,正凝視著她。 她拆開了信一看,有兩封信,且全是慕容和白的字跡,一封寫著和離王的交易,一封是和君玄澄的來往。提到過最多次的,便是林家的那塊鹿紋玉牌。 她看了信后便將信撕碎,扔入水中。隱約著,能看到她的右手上有一道被燙傷的傷痕。疤痕鮮紅,還起了小泡。 身后,正燃著一道火焰,天邊還染上了一道紅。她轉身望過去,面色平淡如水,似只是在看一道普通的煙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