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9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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更何況,其實開瑞帝本人并沒有那么看重傳國玉璽。他要是真信了得玉璽者得天命,那么他當年就該在拿到傳國玉璽以后再動手。他之所以一直在找傳國玉璽,只是他需要傳國玉璽來刷名聲而已。而且,他不信,卻自有人信,這傳國玉璽要是不被李氏握在手里,誰知道會在什么時候出個大亂子! 柯祺提醒太子姐夫說:“殿下,這傳國玉璽乃是國之重器,謝大人雖然在機緣巧合之下發(fā)現(xiàn)了它的藏身之處,但是謝大人到底身份不夠,承受不住傳國玉璽上的浩浩氣運,所以謝大人才會受傷了啊!” 謝瑾華是真的受傷了,手上擦破了一點皮。 很不著調(diào)的太子姐夫屈起手指彈了柯祺一個腦瓜奔兒,說:“你這個機靈鬼……” 柯祺笑著說:“殿下,把傳國玉璽呈給皇上之前,得先將太醫(yī)們都找過來。”他雖不知道開瑞帝犯過腦溢血,但他隱隱知道開瑞帝現(xiàn)在不能情緒波動過大。太子要是真的有孝心,就該考慮到這一點。 呈獻玉璽的過程,柯祺和謝瑾華就沒資格主動摻和了。他們一直跪在地上。皇上不問,就不答。 起初,柯祺和謝瑾華還是跪在外殿的。 不知道太子姐夫和開瑞帝說了什么,好一會兒后,開瑞帝才把他們召去說話。 開瑞帝確實很高興,但還沒有高興到那種欣喜若狂的地位。柯祺和謝瑾華出宮前被皇上暗示了一下,他們得把這件事爛在肚子里,暫時不要對任何人說起。柯祺意識到皇上肯定會有一些別的安排。 謝瑾華原本還得回崇文館,但他“受傷”了,皇上就特意賜了小轎子,把他送回了家。柯祺也跟著得到了半天的假。坐在轎子里,柯祺終于找到了機會細細查看謝瑾華的手,那點傷口都已經(jīng)自愈了。 柯祺一直懷疑謝瑾華的身世和前朝皇室有關(guān),偏偏傳國玉璽就是被謝瑾華發(fā)現(xiàn)的,這里頭會不會有些玄之又玄的聯(lián)系?不過,這也僅僅是柯祺的猜想了,它會存在柯祺的心里,一輩子都不見天日。 “我猜,大哥馬上就能回來了。”柯祺忽然換了一個肯定能叫謝瑾華覺得開心的話題。 謝瑾華驚喜地追問:“你怎么知道的?” “吏部似乎已經(jīng)有所安排,今年的春季述職期將要提前。”柯祺說。 外放幾年的謝純英確實是要回京述職了。原本他這次述職后,并不能確定自己可不可以留京,他甚至已做好繼續(xù)外放的準備。因為,在德親王成為太子并且開瑞帝即將要退位的時刻,誰也不知道開瑞帝心里對慶陽侯府這樣的未來皇后娘家是如何定義的。也許,開瑞帝不會像以前那樣繼續(xù)重用他。 不過,想到了季達提供的名單時,謝純英就知道,他這回必然是要留京并受到重用了。 開瑞帝一方面立了新太子并籌謀退位一事,另一方面他也在調(diào)查致使自己中毒并攪亂了他整個后宮的罪魁禍首。前一件事進行得很順利,后一件事卻遲遲沒有什么進展。春陽門是開瑞帝的眼中刺,然而一旦春陽門的人化整為零,將自己藏于普通的百姓之間,開瑞帝確實沒法把他們一個個逮出來。 能被抓住的都是一些小魚小蝦,高層中雖也有被抓的,但如果不能把春陽門連根拔起,開瑞帝心里的那口氣就永遠都出不去!謝純英外放時將青蓮教連根拔起了,而青蓮教同樣和前朝余孽有一些關(guān)系,也許謝純英能有一些可以用得上的想法?因此當謝純英回京之后,開瑞帝在第一時間召見了他。 謝純英借著這個機會故意在皇上面前說起,他曾在青蓮教中見到過一位個子矮小的人,懷疑那人是春陽門的。開瑞帝現(xiàn)在幾乎什么重要的線索都沒有抓到,聽謝純英這么說,自然把這事交給了他。 皇上也許會這么想,謝純英能鏟除一個青蓮教,他應(yīng)該也能鏟除一個春陽門吧? 其實,青蓮教和春陽門并沒什么接觸。但現(xiàn)在他們毀的毀、藏的藏,還不是任由謝純英怎么說。 謝純英手里線索的真正來源在于季達的名單,但謝純英肯定不會把季達暴露了。當然,雖季達幫了忙,也別指望他能對季達有多感謝——這一句其實是謝純英的原話,這話里顯然帶著三分的惱意。 季達確實幫了謝純英,但他其實也是在幫他自己。他這有點斷尾求生的意思。 這么說吧,如果開瑞帝在意識到自己中毒后的表現(xiàn)并沒有這樣果敢,那么季達的算計可以說是徹底成功了,就算他沒有直接取走開瑞帝的命,但他可以從此靜看李家的笑話了。但就算開瑞帝控制住了場面,選出來的新繼承人也非常合適,他的身體還是壞了。所以,季達算是給傅家報了一部分仇。 季達選擇就此隱匿。于是,他將春陽門中較為偏激的那部分人借著謝純英的手推到明處,這些人一旦被徹底解決,春陽門就會成為歷史。其余的人包括季達在內(nèi),他們完全能改頭換面過新生活了。 所以,季達一直說自己卑鄙。但只有卑鄙的人才能在黑暗中活下來。 總而言之,季達給出的這一份名單使得他和謝純英之間達成了共贏。拋開利益層面的利用不提,謝純英出于本心,其實也盼著季達從此以后平安無事,或隱居,或娶妻生子,愿他此生無名也無憂。 謝純英是在碼頭下了船后直接被接去宮里的,和開瑞帝商談許久,才終于能離宮回家。 分開幾年,家里人都很想念大哥啊! 除去侯爺夫人,謝府中其余的主子都在門口迎接大哥。待大哥下了馬車,謝三沖上去抱住了他。大哥輕輕地拍了拍謝三的后背。大哥稍微用力地拍了拍謝三的后背。大哥重重地拍了拍謝三的后背。 不能呼吸了…… 在大哥的離家期間,謝三由紈绔成了足壇新星,他變化這么大,大哥一定會以他為榮的! 于是,謝三激動地轉(zhuǎn)了個圈圈。 ———————— “我真的只是轉(zhuǎn)了個圈圈而已!”謝三指天發(fā)誓。 “那老大為什么想揍你?”侯爺老父親問。 “轉(zhuǎn)圈圈時忘記先把大哥放下來了。”練出了一身肌rou的謝三如此說。 第一百七十二章 雖然柯祺和謝瑾華都得了開瑞帝的暗示, 不可將傳國玉璽說出去。但柯祺覺得,這個事情還是有必要告知謝家大哥一聲的。因為, 關(guān)于謝瑾華那不同尋常的身世,大哥肯定是極少數(shù)的知情人之一。所以在謝瑾華身上發(fā)生的事, 最好都能告知大哥。這樣一來, 若有突發(fā)情況, 大哥也不會毫無準備。 柯祺和謝大哥在書房里關(guān)起門來商量這件事。 謝大哥早之前就已在柯祺面前露過一回馬腳, 所以他現(xiàn)在沒有繼續(xù)費心管理表情,說話時的語氣都隨意了很多。聽柯祺說起傳國玉璽,他愣了一會兒,才說:“這確實巧了……你后續(xù)的處理很好。” “這事不會給他帶來什么危險的, 對嗎?”柯祺問。 謝大哥明白柯祺這話是什么意思。柯祺已經(jīng)猜出了謝瑾華的真實身份和前世皇室有些牽連,如今謝瑾華陰差陽錯找到了傳國玉璽, 就算理智告訴柯祺謝瑾華不會有事, 柯祺大概還是有一點心虛吧。 謝純英搖搖頭,道:“你放心。”只要他們內(nèi)部不出問題,外人決無可能發(fā)現(xiàn)謝瑾華身上的秘密。 柯祺說:“大哥自然穩(wěn)妥,我也不過是平白多問了一句。” 兩個人很有默契地止了這個話題, 柯祺換了話題說:“皇上將春季述職期提前, 是想要把眾多的官員齊聚京城,如此他退位也好, 新皇登基也好,場面就可以更加宏大。皇上是真的鐵了心要退位了。” 謝純英心里有數(shù)了,道:“這些事原本就不用我們來cao心。” 柯祺笑了笑, 又說起了在這幾年中謝府發(fā)生的大事。其他人的變化不大,因此柯祺在說到謝三時多說了幾句。柯祺成功地看到大哥臉黑了。大哥被三哥抱著轉(zhuǎn)圈圈這種事,柯祺能指著這個笑一年。 謝大哥面無表情地把柯祺這個看笑話的趕出了書房。 柯祺臨走前,還不忘落井下石地說:“大哥,三哥肯定不是故意的。三哥平時特別寵孩子,月餅也好,瑞雪也好,他都讓他們坐自己肩膀上,給他們騎大馬。三哥就是平時抱侄子們抱習慣了而已啊!” 玩命似的跑出榮興堂,柯祺一口氣跑到花園里,然后一個人瘋了似的大笑起來。 看大哥變臉真是太好玩了! 柯祺沒有向大哥追問謝瑾華的身世,是因為他很清楚,問了沒有用,大哥不會說的。隱藏一個秘密最好的方式,就是把他爛在自己的肚子里。再說,謝瑾華的身世根本就沒有自外向內(nèi)暴露的危機。 不過,柯祺心里多少還是有了一點數(shù)。 就柯祺來看,按照謝家人的處事風格,如果謝瑾華的真實身份和謝府沒有任何血緣關(guān)系,那么謝家人(這里專指侯爺和大哥)就算出于某種目的要保下他,最多只會給他安排一個合理的身份,然后將他遠遠打發(fā)走,最好就是把他放到一個偏遠而又安逸的村子里,讓他無憂無慮又無聲無息地長大。 古代的人重忠義,所以才會有趙氏孤兒這樣的故事發(fā)生。在趙氏孤兒里,有一人名程嬰者,為了拯救趙氏孤兒,把自己的獨子都獻了出來,用以代替趙氏孤兒被人殺害。更有不少人為此慷慨赴死。 但這樣的故事絕對不會在謝府發(fā)生! 如果謝瑾華是舊主之子,或是恩人之子,或是友人之子,謝家人能救下他就算不錯了,絕對不可能再把他養(yǎng)在謝府當成正兒八經(jīng)的謝氏子孫養(yǎng)大。這么說吧,恩情忠義固然重要,但謝家人絕對不會為了所謂的恩情忠義就把整個謝府置于危險的境地。唯有謝瑾華確實和謝府存在著某種特殊的聯(lián)系,那么謝府的人才會愿意冒著危險,把他養(yǎng)在了京城,把他養(yǎng)在身邊,把他養(yǎng)在所有人的眼皮子底下。 如此想著,柯祺倒也松了一口氣。 無論如何,謝家人確實是謝瑾華的親人,那么謝瑾華就算什么都不知道,也不算過得太過糊涂。 大哥回來后,因為秘密接了開瑞帝給他的任務(wù),每日早出晚歸十分繁忙。過了幾日,大哥因“有勇有謀”又帶著幾分“機緣巧合”,終于把一個藏身于賭坊當老千的春陽門人抓了出來。開瑞帝心中大喜! 傳國玉璽就是在這種情況下被拿出來的。 扯了幾個月皮的退位一事也順勢定下了具體日期,在四月中旬。 這玉璽是怎么來的?如果照實說,那就是謝瑾華在藏珍閣內(nèi)摔了一跤,屁股一撞,暗格暴露,玉璽到了。但這是不是顯得很不曲折,很不生動,很沒有故事性?而且,前朝末帝把玉璽藏在了宮里,就放在開瑞帝眼皮子底下,結(jié)果開瑞帝愣是二十年間從未發(fā)現(xiàn)過。這是不是顯得他很蠢,很沒面子? 所以,這個得到玉璽的過程肯定要被美化一下。 美化以后,故事就變成了這樣: 開瑞帝連著三天都做著同一個夢,夢里有一輪紅日和一條金龍。紅日璀璨,喻天下海晏河清;金龍騰飛,喻李氏千秋萬代。到了第四日,夢境開始發(fā)生了變化。明明是紅日當空,卻能見滿天星辰。有顆星星落下來,使得金龍身上披上了萬丈金光。開瑞帝醒來后,頓覺神清氣爽,仿佛年輕了幾歲。他認為這是那個夢帶給他的,然而他又不是很懂那個夢的具體含義,于是就叫了欽天監(jiān)的人來解夢。 欽天監(jiān)的人立刻跪下對皇上大呼萬歲。 原來,這夢就是老天爺給皇上的預(yù)示!皇上被老天爺眷顧了啊!那顆落到龍身上的星星就是指文曲星。文曲星降世,是為了要輔佐人間帝皇,而被文曲星輔佐的帝皇在功德圓滿后就能升天為上仙。 說到文曲星,大家第一時間就想到了謝六元,古往今來的第一個六首狀元。 欽天監(jiān)的人又說,他根據(jù)皇上的仙夢測算出了一個模糊的方位,在皇上寢宮的西南方向,若是讓文曲星往那一處去,一定能見到了不起的祥瑞。開瑞帝得此消息,半信半疑地把謝六元召進了宮里。 謝六元沐浴更衣后,又焚香祝禱,才在太子的引領(lǐng)下朝西南方向走去。 只說西南方向,這其實是個很模糊的概念。謝六元走過不少地方,當他走到藏珍閣時,忽然閣內(nèi)大放光芒。謝六元推門而入,那光芒就消失了,卻有一枚玉章被放在了多寶閣上。這多寶閣放在這里已有十幾年,上面放著不少珍玩古物,可什么時候多出一枚玉章了?難道這玉章就是天降的祥瑞嗎? 謝六元定睛一看,跪地拜服,道:“此乃傳國玉璽,我雖有幸得見,然身份不夠,只能在此守衛(wèi),太子快快去將皇上請來,這浩浩氣運都將臣服于皇上。天佑我朝,天佑吾皇,皇上萬歲萬歲萬萬歲。” 皇上得傳國玉璽,天下氣運終能歸一。 因為有官方的推動,如此奇遇很快就傳得人盡皆知了。 柯祺對著開瑞帝是服氣的,腦洞這么好,怎么不去寫小說呢?不過,謝瑾華確實從這件事情中得到了極大的好處。在這一事中,不僅僅是開瑞帝狠狠地刷了一把名聲,連帶著謝瑾華也被刷了名聲。 在此之前,雖常常有人感慨說謝瑾華是文曲星下凡,可他到底是不是真的文曲星下凡,誰又能證明這一點呢?而現(xiàn)在,謝瑾華那文曲星的身份被官方蓋戳了啊!不管大家心里怎么想的,明面上都得把謝瑾華看作是真正的文曲星。否則,若他們質(zhì)疑了謝瑾華的身份,豈不是在懷疑李氏沒得到國運? 當然,拋開那些心思深沉的人,對于廣大的人民群眾來說,他們本來就信謝六元是文曲星下凡,傳國玉璽這事一出,不過是加深了他們心里的向往和敬畏而已。謝瑾華在他們心中的地位更加高了。 又有三三兩兩的流言傳出去,說當時得見傳國玉璽時,柯探花也在現(xiàn)場。于是,柯謝這對小夫夫在民間都被神化了,有說柯探花也是天星降世,乃是文曲星身邊的輔星。但很快就有人推翻了這種說法,又有人說,柯探花乃是福星降世,有了他的看顧,謝六元轉(zhuǎn)世后才能破了天劫,從此平平安安。 這說法傳了好幾天,又有人不服,道:“柯探花乃是圣上親封的第一美人,是嫦娥轉(zhuǎn)世才對。” “不對不對,你這說法不對!嫦娥是女仙,柯探花乃是男人……” “這有什么?神仙無法無邊,自然會有萬千變化,能作女相,也能作男相。” “這么一說,好像也有道理。” “謝六元是文曲星下凡,因此才學驚人,得了狀元之位。那……柯探花既是探花,也有可能是百花仙人轉(zhuǎn)世啊……”人民群眾的智慧是無窮的,開了一個腦洞后,別的腦洞就全開了,怎么都堵不上了。 已經(jīng)練出腹肌來的柯祺在廣大人民群眾口中被花式傳成了小娘炮。 好嚴肅認真的謝大哥落井下石地說:“柯祺,我最近在街頭巷尾聽了很多關(guān)于你的事……你莫要做出這種悲憤的表情來,大家肯定不是故意的,他們是真心覺得你來歷非凡啊。放寬心,習慣了就好。” 第一百七十三章 柯祺故作委屈地對謝瑾華說:“大哥竟然笑話我。” 謝瑾華搖著頭說:“你別開玩笑了, 大哥最是端方不過,怎么會笑話你呢?” 柯祺對謝三說:“唉, 沒想到有生之年竟然被大哥瞧了笑話。” 謝三圍著柯祺轉(zhuǎn)了一圈,把柯祺從頭到腳打量了一遍, 說:“大哥一般不輕易瞧人笑話, 你要是真鬧了笑話, 他動手揍你的可能性還高一點。我當年總被打屁股, 待我成了親,大哥才不怎么出手了。” 柯祺見到謝二時,試探性地問:“你有沒有見過……嗯,大哥開玩笑的樣子?” 謝二詫異地說:“你對大哥存在著怎樣的誤解?” 柯祺聞言失望極了。謝家三兄弟到底還是年輕啊, 竟然沒有看破大哥的真面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