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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1節

    戰爭的前半段,無論是北線的司馬穎,還是南線的司馬冏,都被朝廷軍打得落花流水,狼狽不堪。司馬倫一方也并非憑借什么高明戰術。拿朝廷禁軍打民兵,想當然就是這種結果。

    局勢對司馬倫漸漸有利,但蠢材就是蠢材,一群蠢材湊到一塊兒,什么奇葩事都有可能發生。就在司馬倫連戰連勝的情況下,南線有兩支朝廷軍居然鬧出了嘩變,將領棄軍不顧,逃回洛陽。不僅如此,這兩個添亂的將領還嫌拆自家臺拆得不徹底,竟謊稱南線實力最強的友軍張泓全軍覆滅。

    司馬倫頓時慌了神,他根本沒去驗證情報的準確性,便急召北線許超回防京都。許超撤回洛陽的途中,司馬倫才得知真實情報——南線張泓非但沒有覆滅,反而再次擊敗司馬冏。于是,司馬倫又讓許超重返戰場。朝廷軍本來打得順風順水,可這么折騰誰都吃不消,前線士氣漸漸呈現低落趨勢。

    再看勤王聯軍。

    南線,即便在兩支敵軍嘩變的情況下,司馬冏依然無法突破張泓的防線揮師北上。而張泓也沒能力把司馬冏徹底打垮。兩軍就這樣隔著潁河,陷入僵持。

    北線,司馬穎在屢次受挫后打起了退堂鼓,卻不知道敵將許超正被司馬倫呼來喚去地疲于奔命。

    司馬穎麾下的盧志同樣不知道敵軍混亂的局面,但他憑著直覺勸道:“若現在撤退就再沒翻盤機會了。敵軍打了幾場勝仗,難免會犯輕敵大忌,不如咱們趁機反攻,來他個出其不意?!?/br>
    司馬穎采納了,向朝廷軍展開反攻。

    司馬倫折騰許超的惡果很快顯現出來,這次,北線朝廷軍在司馬穎的攻擊下節節敗退,在快要退到河內溫縣的時候終于全線崩潰。司馬穎乘勝追擊,向洛陽步步進逼。

    這場戰爭從4月打到5月。司馬倫先勝后敗,勝在以精銳朝廷軍打民兵,敗在昏招迭出,自己作死。

    勤王聯軍方面,北線司馬穎拿二十萬人打三萬人,除了堆人數也談不上什么戰術,唯一可圈可點的只有盧志那番臨危不退的諫言。南線司馬冏駐軍陽翟,距離他的大本營許昌僅有三十公里,也就是說,他剛走出家門便被只有幾千人的張泓死死堵住,沒能前進半步。而西線司馬颙則自始至終沒參戰,且隨時等著當墻頭草撿漏?!秾O子兵法》講“上兵伐謀”,“不戰而屈人之兵”。這場低水準的戰爭死亡人數高達十萬人,雙方可以說打得毫無技術含量。

    無論怎么說,北線朝廷軍就這樣玩完了。司馬倫從優勢迅速轉為劣勢。那些把身家性命跟司馬倫綁在一起的人開始心急火燎起來。

    幾個月前,司馬威親自幫司馬倫搶來玉璽,因此當上了中書令??善ü蛇€沒坐熱,他的好日子就要結束了。他怎么想都不甘心,遂與孫秀召集尚書臺官員商討對策。

    孫秀提議讓京都四品以下官員的家族子弟,凡十五歲以上者全部投軍出城打仗。這話一出口就犯了眾怒,自然沒人響應。

    孫秀沒了主意。他知道自己得罪過太多人,索性躲在中書省里等死。

    俗話說,樹倒猢猻散。但對于司馬倫那些親信來說,跑是沒地方跑了,要想活命,就得當“二五仔”。

    東宮左衛率王輿是個手疾眼快的人。早在司馬允發動政變時,他就以最快的速度把司馬允擋在皇宮之外,如今,他見司馬倫大勢已去,果斷反水。

    5月30日,王輿率七百人沖進中書省,將孫秀全族一窩剁了。旋即,王輿逼司馬倫退位,然后挾持著司馬倫,連同公卿一齊前往金墉城迎接司馬衷復辟。

    司馬衷茫然地站在金墉城的門口,看著他的叔爺——司馬倫被禁軍押著,跪在地上哆哆嗦嗦:“陛下恕罪,臣被孫秀迷了心竅,孫秀已伏誅,請陛下復位,臣告老還鄉?!?/br>
    其他朝廷公卿也都跪在地上高呼:“陛下恕罪!”三個月前,他們中沒有一個人站出來幫司馬衷說句話。

    “我不怪你們……”司馬衷掃視著眼前這幫人,他經歷了這不同尋常的三個月,仿佛想通了些什么?!斑@不是你們的錯……”他竟冒出這么一句話,或許,他已經意識到這一連串災難的罪魁禍首是誰了。

    而皇后羊獻容,先是在皇宮住了沒倆月就被軟禁到金墉城,在金墉城住了三個多月又回到皇宮。通過這短短的半年,她看清了自己的命運,往后,不知道還會有多少離奇的事發生在自己身上。為此,她必須逼著自己做好充足的心理準備。

    司馬衷在公卿的簇擁中回到了皇宮,司馬倫則又步了司馬衷的后塵,住進了金墉城。

    從公元301年2月3日至5月30日,這位司馬懿的小兒子——皇帝司馬衷的九叔爺趙王司馬倫總共當了一百一十六天皇帝后退位。

    復辟

    司馬衷復辟了,司馬倫被軟禁了,公卿懷著忐忑不安的心情上朝下朝。誰也不干事,誰也不說話,所有人都在等。因為這個時候,三路手握重兵的藩王仍然盤踞在洛陽城的周圍。其中離得最近的,便是在勤王戰爭中取得最大戰果的北線統帥——成都王司馬穎。

    幾天后,6月5日,司馬穎率先入京。

    滿朝官員都為自己曾屈服于司馬倫膽戰心驚,梁王司馬肜(司馬衷八叔爺)上疏,痛訴司馬倫悖逆無道,請求朝廷將司馬倫處死。

    到這里,我們順便講講這位司馬懿的第八子——司馬倫的哥哥司馬肜。他于一年后壽終正寢。朝廷商討該給司馬肜什么樣的謚號時,博士蔡克非常公允地總結了司馬肜的一生,他是這樣說的:“司馬肜位居上公,又是皇室至親長輩,本來責任重大??墒?,太子司馬遹被廢,他沒一句勸諫;司馬允政變,他袖手旁觀;司馬倫篡位,他又不避嫌遜位……要是連這種人都不給貶謚,法理何在!按《謚法》中的解釋,無所作為、辜負重名,應謚號‘靈’?!?/br>
    可司馬肜的故吏不服,紛紛上疏駁斥。朝廷妥協,結果謚號“孝”,是為“梁孝王”。

    公卿聽著司馬肜義憤填膺地指責司馬倫,紛紛表示贊同。最后,大伙一致同意賜給司馬倫毒酒,讓他自裁。司馬倫當皇帝這事可以用五個字來形容——過把癮就死。

    此外,司馬倫的幾個兒子和親信,包括先前幫司馬倫剿滅賈南風的許超、張衡、閭和,持白虎幡臨陣斬殺司馬允的伏胤等人都被滅了三族。

    過了些日子,司馬衷提出一個請求。

    “朕、有件事……想跟眾愛卿商量?!边@事他已經在心底憋了很久。

    公卿面面相覷,不知道他要說什么,根據以往的經驗,但凡從司馬衷嘴里說出的話,基本可以直接忽略:“陛下何事?”

    “之前,阿皮……”阿皮即是司馬威,這個從司馬衷手里生搶玉璽,又替司馬衷寫下禪位詔書的宗室成員,并沒有被當成司馬倫的親信處死,他依然活得挺好?!八?、他掰斷朕的手指,朕想處死他!”司馬衷經歷過不計其數的政變,他的一生都被別人當作道具任意擺弄,可當他無數次面對那些在政變中失敗而即將喪命的人時,說得最多的一句話就是:“能不能別殺他?能不能饒了他?”因為他根本不懂政治斗爭的意義所在,而那些擺弄他的人對他產生的傷害又過于復雜,以至于他根本感覺不到。只有司馬威掰斷他的手指,這種直接的rou體上的傷害才是他能夠理解的。

    司馬衷下了很大決心,以罕見的堅定語氣說道:“朕要處死阿皮!”這恐怕是他平生第一次想要某個人的命。

    還以為是什么大不了的事呢。公卿個個臉上掛著不耐煩,可總得給皇帝個面子,遂順著司馬衷的意思附和道:“如此,請廷尉治司馬威的罪。”

    當日,司馬威被處死了。

    后來者居上(齊王vs成都王)

    這場勤王戰爭中,西線的河間王司馬颙始終沒有任何動作。司馬倫死后的第三天,也就是6月7日,他居然厚顏無恥地進了京,準備分一杯羹。

    按說司馬颙是來晚了,可當他進了京城才發現自己并不是來得最晚的。勤王聯軍的發起者——南線統帥、齊王司馬冏還沒到。原來,直到現在,司馬冏仍然跟司馬倫僅存的余黨張泓在陽翟僵持不下。因為司馬冏低劣得令人發指的戰術,這場早該結束的戰爭一拖再拖。

    成都王司馬穎無奈之下,只好從朝廷派出一支軍隊援助齊王司馬冏,總算剿滅了張泓。張泓,這位頑強的將領在主子已經玩完的絕境下,死死擋住兵力比自己多出十幾倍的敵人。說句公道話,他在此戰中表現絕佳,但遺憾的是他跟錯了人,再輝煌的戰績也僅是曇花一現,他本人再無其他事跡載于史冊。

    回過來說司馬冏,他進京的障礙被掃清,但他依舊沒動窩。身為勤王盟主卻無所作為,反而讓司馬穎搶了頭功,更讓他顏面掃地的是,最后還得靠司馬穎幫他解圍,要是就這么進京,豈不是鐵定被司馬穎壓得翻不了身?司馬冏決定耍個小手段。

    “集結附近所有軍隊,等人都聚齊了再進京?!?/br>
    司馬冏又在陽翟耗了一個來月。直到7月底,他總算把周邊郡縣的幾十萬軍隊全部統合在一起,然后才大張旗鼓開進京城。這么一來,司馬冏憑借壓倒性的兵力后來者居上,聲勢瞬間蓋過司馬穎。

    8月,朝廷正式下詔,司馬冏官拜大司馬、都督中外諸軍事,賜九錫之禮,成為新一屆輔政重臣。

    齊王司馬冏大權在握,每天登門拜訪者絡繹不絕,其間出了個小插曲,一直無所事事的jian尸王爺司馬榦露面了。

    若是尋常人來訪,司馬冏大可端坐府中,但司馬榦到底是皇室宗親中輩分最高的長輩(司馬昭的胞弟,皇帝司馬衷的三叔爺),司馬冏不敢怠慢,趨步府外恭迎。

    “不知叔爺大駕光臨,有失遠迎,恕罪恕罪!”司馬冏表面尊敬,心里卻煩得要命。這位司馬榦向來腦子不太正常,前些天,司馬冏率領幾十萬大軍進京,宗室公卿皆備重禮恭迎,唯獨司馬榦莫名其妙拿著一百文錢硬塞到司馬冏手里。此番前來,不曉得又會做出什么怪異舉動。

    司馬榦徑直進了司馬冏的寢室,一屁股坐到床上,又大大咧咧地拍了拍司馬冏的胳膊:“我得囑咐你句話,你可別嫌我啰唆。”

    司馬冏神情尷尬又不得不表示恭敬:“叔爺請講,晚輩聽著呢?!?/br>
    司馬榦突然扯開嗓門喊了句:“你可別學柏女那個兒子!”

    “啊!”此言一出,不光司馬冏臉色驟變,左右人等盡皆駭然。柏女是司馬懿的寵妾柏夫人。柏夫人的兒子即是司馬倫。所謂別學柏女的兒子,就是明言告訴司馬冏別稱帝。如果這話從一個腦子正常的人嘴里說出來,基本等同于把謀反的大帽子實實在在扣到了司馬冏腦袋上。無奈,司馬榦不屬于正常人之列。

    老東西真是口無遮攔,哪有這么說話的!

    司馬冏直想找個地縫鉆進去。

    雖說司馬肜和司馬榦在宗室至親中輩分最高(司馬懿僅存的兩個兒子),但這兩個位高無權的老頭在司馬冏眼里根本不值一提。他真正的競爭對手,唯有勤王戰爭中的另外兩路統帥——河間王司馬颙和成都王司馬穎二人。

    先說說墻頭草司馬颙,在那場戰爭中,他一開始選擇支持司馬倫,即便到后來也是首尾兩端,但朝廷顧及他關中都督的重要分量,還是決定給他加官晉爵。最終,司馬颙撈到了太尉和侍中的官位,雖然談不上有實權,但畢竟他沒出一點力,也算空手套白狼。幾天后,司馬颙返回長安屬地。

    再說半傻子司馬穎,他在勤王戰爭中戰績最好(這是相比司馬冏和司馬颙而言,其實打得也挺丟人),但到頭來居然什么都沒撈著。論兵力,他沒司馬冏多;論頭腦,他沒司馬冏靈;論地位,他是司馬冏最強大的潛在競爭對手。所有這些因素加在一起,造成了他最冤的待遇。

    參與勤王戰爭的藩王總共有五人,除司馬冏、司馬颙、司馬穎外,還有兩位——司馬乂官任左軍將軍,掌握一定數量的皇宮禁軍;司馬歆升任鎮南大將軍、荊州都督。

    幾天后,司馬歆準備回荊州去了。臨行前,他和司馬冏、司馬穎、司馬乂同去拜謁皇陵。

    四位藩王表面上看是一團和氣,可就在謁陵的途中,四人卻有意無意地分成了兩撥。派系劃分完全依據他們在勤王戰爭中南、北兩線的歸屬——同屬北線的司馬穎和司馬乂一撥,同屬南線的司馬冏和司馬歆一撥。走著走著,兩撥人漸行漸遠。

    司馬乂朝身后瞟了一眼,已看不見司馬冏和司馬歆的人影?!昂撸 彼麗灪咭宦?,抬頭仰視天空,似在自言自語,“這天下基業可是先帝(司馬炎)創建的?!?/br>
    司馬穎覺得司馬乂話里有話:“是、是啊……”六哥什么意思?

    “你不明白嗎?先帝的天下,還輪不到司馬攸的兒子(司馬冏)來管!十六弟,你才是輔政的不二人選?!?/br>
    司馬穎耷拉著腦袋,想起連月來的遭遇,心里覺得無比憋屈。自己在勤王戰爭中功勞最大,又第一個進京,如今卻屈居司馬冏之下?!鞍Α彼麌@了口氣,不想再多說什么。

    再看另一撥,這時候,司馬歆也若有所思地對司馬冏言道:“還是司馬穎跟皇室的血緣更近哪……”

    所謂跟皇室的血緣更近,顯然是拿司馬冏(皇帝的堂弟)與司馬穎(皇帝的親弟)相比。司馬冏會意:“說得是啊……那堂叔您的意思呢?”

    “司馬穎聲望高,不能把他晾在一邊不管,你最好讓他跟你一起輔政,如果他跟你不對付,那就先下手為強,趁早奪了他的兵權!”

    “嗯……多謝堂叔提醒?!?/br>
    世上沒有不透風的墻。但凡聽到他們這番各懷鬼胎的對話的人,心里都在發怵:看這架勢,想讓社稷安定怕是沒指望了。

    遠離是非(齊王vs成都王)

    新野公司馬歆離開洛陽去了荊州。齊王司馬冏和成都王司馬穎各自擁兵數十萬,齊聚洛陽城中。

    司馬冏思來想去,自忖沒把握奪去司馬穎兵權,迫于輿論壓力,只好邀請司馬穎輔政。司馬冏的心計遠在司馬穎之上,他確信司馬穎肯定玩不過自己。

    司馬穎雖說腦子不好,但到底還有些自知之明,倘若真跟司馬冏攪在一塊,早晚有一天會被對方搞死。于是,他向盧志求教保全之策。

    盧志勸道:“兩雄并立朝廷,日后必起爭執。臣建議您以照顧母親病體為由返回鄴城,遠離京都這個是非之地。您表現得越謙遜,就越能贏得天下士民之心,將來前途不可限量。”

    司馬穎連連點頭。

    翌日,司馬穎連招呼都沒打就動身返回鄴城。等出了洛陽城,他才給司馬冏寫了封信,陳明自己避嫌退讓的意愿,盡量讓對方安心。

    司馬冏可并不踏實。他內心其實挺糾結,司馬穎留在洛陽是個隱患,去了鄴城同樣是個隱患,但好歹眼不見心不煩。不管怎么說,人已經走了,能做的唯有好生安撫。于是,他授予司馬穎大將軍官位,同時任都督中外諸軍事、錄尚書事、假黃鉞,又賜九錫之禮。乍一看,這幾個權位都挺唬人,但卻是虛名,因為司馬穎身在鄴城,根本沒法染指京畿中央軍和尚書臺,由此,都督中外諸軍事和錄尚書自是形同虛設。

    接下來,我們要著重講一下假黃鉞這項權力。

    前文提到過,魏國名臣辛毗持節幫司馬懿遏制求戰心切的雍州諸將。魏朝時,假節、持節、使持節、假節鉞、假黃鉞都是一個意思,但到了晉朝,這些稱號開始細分出了三六九等,它們由低到高依次是:假節——平時沒權力處置人,只有戰時可處死犯軍令者;持節——平時可處死平民,戰時可處死二千石以下官員;使持節——無論平時、戰時,皆可處死二千石以下官員。

    權力最高的,則非司馬穎獲得的假黃鉞莫屬了。假黃鉞,也稱假節鉞——在任何時候,基本是想殺誰就殺誰,甚至連其他假節、持節、使持節的高級官員也是說殺就殺。

    假黃鉞的權力大到頂天是不假,但在這個智障者充當吉祥物、朝廷政變迭起的亂世中,司馬穎本來就是鄴城的土皇帝,即便沒有假黃鉞,一樣也是想殺誰就殺誰。總而言之,司馬冏給了司馬穎諸多虛名,只盼他不要惹是生非。

    司馬穎回到鄴城后,聽從盧志的建議,推掉容易惹麻煩的九錫之禮,做了很多收攬人心的事。

    他造了一批棺材,將勤王戰爭中陣亡的士兵,無論敵我全部妥善安葬,又從鄴城劃撥出十五萬斛米運到陽翟賑濟災民。陽翟是勤王戰爭中的南線,司馬冏和張泓曾在這里打了好幾個月。當地老百姓被司馬冏卷入戰亂,卻得到司馬穎的救助。這的確是個高招,盧志刻意為司馬穎樹立起與司馬冏截然不同的形象。

    司馬穎的人情也賣給了很多朝臣。譬如,司馬冏懷疑陸機(“金谷二十四友”之一)幫司馬倫撰寫禪位詔書,便想處死陸機,司馬穎百般求情,救下陸機的性命。過了些天,他又舉薦陸機任平原太守,陸云任清河太守。因為鄴城距離平原郡和清河郡相當近,且同屬冀州境內,司馬穎此舉等于是把陸氏兄弟拉到自己傘下。

    因為有盧志的輔佐,原本腦子不那么靈光的司馬穎,聲望與日俱增。

    放下鄴城的成都王司馬穎不提,我們來看看朝廷局勢。

    司馬穎一走,可害苦了留在朝中的政治盟友——六哥司馬乂。此時,司馬乂官任左軍將軍,掌握一定數量的皇宮禁軍,隨著司馬穎的離去,他成了司馬冏的眼中釘、rou中刺。沒兩天,司馬冏便晉升司馬乂為驃騎將軍。驃騎將軍官位比左軍將軍高,但不統領皇宮禁軍,只有幾百侍衛。

    至此,參與勤王戰爭的五位藩王中的三位——河間王司馬颙、新野公司馬歆、成都王司馬穎相繼回到自己屬地,長沙王司馬乂的禁軍兵權被剝奪,齊王司馬冏完全控制了朝政。

    司馬冏搬進他老爸司馬攸昔日的故府。按說司馬攸的府邸規模已相當龐大,可司馬冏還不知足,他霸占北邊的集市進一步擴建府邸,占地規模幾乎和皇宮等同,又將府邸南邊數以百計的民居夷為平地,在那里修建官署,形成了又一個朝廷。接著,他鑿穿皇宮西墻,這樣,自己的府邸便能直通皇宮西閣。同時,司馬冏讓親信何勖(之前曾協助司馬冏起兵勤王)任中領軍,執掌皇宮內禁軍兵權。

    轉眼過去大半年,到了公元302年5月,皇帝司馬衷最后一個后代——皇孫司馬尚(司馬遹的幼子)夭折。

    這下,司馬衷所有的子孫都死光了,皇室面臨一個嚴重的問題——沒有皇儲。雖說當時司馬衷正值壯年,又新冊立了皇后羊獻容,但說實話,誰都不想把希望寄托在司馬衷的生育能力上。生不生得出來另當別論,就算生出來,萬一再是個傻子呢?社稷已經亂到這步田地,唯有指望有個皇室成員站出來扭轉危局。

    朝廷里再次響起立皇太弟的呼聲。

    按說司馬冏是帝國的實際掌權人,本應近水樓臺先得月。但他是司馬衷的堂弟,血緣疏遠。再者,他當政期間飛揚跋扈,引起眾多公卿不滿。因此,司馬冏與皇太弟的寶座失之交臂,而公卿的目光則瞄向司馬衷的十六弟——在鄴城瘋狂收買人心的成都王司馬穎。

    如若司馬穎當上皇太弟,司馬冏煞費苦心取得的地位將一朝化為烏有。為了避免這種局面,司馬冏想出一個辦法。立什么皇太弟?干脆找個不懂事的皇室小孩過繼給司馬衷當皇太子算了。挑來揀去,他選中司馬衷十三弟司馬遐(曾助司馬瑋發動政變,致使衛瓘被滅門)的兒子——年僅八歲的司馬覃。司馬遐剛于一年前病死,司馬覃一沒成年,二沒爸爸,這是他當選的主要原因。事辦得相當順利,司馬覃被立為皇太子,司馬冏則兼任太子太師,成為儲君的監護人。這么一來,朝政就可以繼續把持在司馬冏手里了。

    江東游子

    前文說陸機差點被齊王司馬冏處死,結果被成都王司馬穎保了下來。陸機大難不死,又迎來仕途的第二個春天,自是對司馬穎感恩戴德。但他有個朋友卻對此大不以為然。

    “中原適逢多事之秋,士衡(陸機字士衡)你還不如辭了官,回江東避難去?!?/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