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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6節

    “大人,李韜堅持要見您,說是奉中書令李豐之命來探病的。”

    “唉……”張緝嘆了口氣,他和李豐私交甚篤,本不想給老友惹上麻煩,卻無奈推脫不掉,“讓他進來吧……”

    張緝沒有想到,李韜正是奉李豐之命,來勸自己一同發動政變的。

    二人相見,一陣寒暄過后,李韜開誠布公地說出了來意。

    張緝也預感到司馬師絕不會放過自己,與其等死,還不如搏一搏。再加上李韜幾輪連番勸說,張緝終于決定邁出這至為危險的一步。“或許,我是真沒退路了……”繼而,他又小聲沉吟,“這事,若不成功便坐等滅族吧……”其實,早在他說出諸葛恪必死的理由時,就注定要走上這條路了。

    不過,張緝只是一個落寞的皇室外戚,他并沒有幫助李豐的資本,而李豐要拉攏張緝,只為了借助張緝國丈的身份,確立這次政變的旗號——維護曹氏皇權。

    除了張緝之外,另一個和李豐有密切牽連的是大名鼎鼎的夏侯玄。自曹shuangsi后,夏侯玄卸任雍涼都督回到洛陽迄今已有五年。他本心存遠大的政治抱負,卻只能做個太常閑職,甚至,他能活著就很是萬幸了。

    這天,夏侯玄提筆給老友李豐寫了封信。在信中,他忍不住把多年來的牢sao發了出來。“社稷傾覆,危在旦夕之間,我正當壯年,胸懷大志卻無從施展,又因為是曹爽的親戚故被司馬師猜忌……”

    李豐看罷夏侯玄的信,心知夏侯玄一定會支持自己的計劃,于是,他又派兒子李韜拜會夏侯玄,并伺機將政變計劃透露給對方。

    根據《世說新語》中的描寫,李韜并沒有把政變的細節傾囊告知,只是讓夏侯玄知道了一個大概。這不奇怪,因為夏侯玄和張緝一樣既無兵權也無政權,不過,夏侯玄的價值是崇高的名聲,有了他的參與,政變的正義性便不容置疑。說白了,張緝和夏侯玄二人,對于李豐即將開始的政變是兩桿旗幟,象征意義遠大于實際意義。

    自然,扳倒司馬師不可能單憑輔佐皇室的正義口號,李豐仍需要武力支持。他能爭取的人有兩個:一個是藩鎮,他的弟弟——兗州刺史李翼;一個是皇宮禁軍將領,他的好友——中領軍許允。

    李豐找了個借口,請朝廷準許李翼進京朝見,同時與李翼密謀,讓李翼借朝見的機會率兗州軍入京威逼司馬師放棄權力。不過,這事引起了司馬師的警覺,他和郭太后聯合否決李翼入京的申請。

    再說李豐爭取中領軍許允,這事更具戲劇性。

    公元254年初的某一天,拂曉時分,手握皇宮內禁軍兵權的中領軍許允突然被門外一聲呼喝驚醒。他恍惚間聽到有人喊:“陛下有詔!”接著便是馬蹄絕塵而去的聲音。

    這位許允是夏侯玄的摯友。他慌忙打開府門,門前地上確有一封詔書。他撿起詔書定睛觀瞧,只見上面赫然寫道:“陛下詔書,任命夏侯玄為大將軍,許允為太尉,共錄尚書事。”當時,大將軍是司馬師,太尉是司馬孚,這詔書竟說讓夏侯玄和自己取代司馬師和司馬孚,其意無須多言。

    詔書到底是誰送來的?有人想當然地認為是李豐,然而,李豐用這么草率的方式爭取許允似乎不合情理。很可能,李豐只是想初步試探一下許允的立場,如果許允知情不報,則可視為潛在盟友,如果許允舉報,這事也無從查明。不過還有另一種說法,詔書是司馬師送來陷害許允的。

    許允看畢嚇得半死,他慌忙將詔書付之一炬,沒敢把這事告訴任何人。

    一言以蔽之,李豐、李韜父子、夏侯玄、張緝、許允等人,若說是忠于皇室也不無道理,不過,他們更多則是被恐懼推動,恐懼讓他們不知不覺地從一個危險的境地邁向另一個更加危險的境地。

    以上,無論是夏侯玄、張緝,還是許允,嚴格意義上講還都只能算李豐政變計劃的邊外人員。下面,政變的主謀正式出鏡。

    這天深夜,在洛陽皇宮的嘉福殿內,幽暗的燭光忽隱忽現,透著窗戶影影綽綽可看到兩個人在竊竊私語。

    “李豐,說說你的計劃?”魏帝曹芳低沉著聲音問道。

    “下個月,陛下要選貴人,依照禮儀,司馬師必須親臨皇宮。臣打算調集陵云臺三千親信侍衛埋伏在云龍門,趁司馬師進宮的時候把他就地斬殺。”解釋一下,司馬師自掌權后,為了防范政敵行刺,從沒邁進過皇宮半步,所以李豐才想出這么個由頭。

    “好!”曹芳不住點頭。

    “另外,臣已說服蘇鑠、樂敦、劉賢等人為內應。”這三人都是皇宮內的宦官,其中,樂敦官任永寧署令,是李豐安插在永寧宮郭太后身邊的眼線。從樂敦參與政變,可以看出李豐、曹芳既要刺殺司馬師,同時還要防范郭太后。這也印證了郭太后的確是司馬家族盟友這個不爭的事實。李豐接著又說:“太常夏侯玄、光祿大夫張緝、中領軍許允,這三位都是社稷忠臣。臣打算在事成之后,推舉夏侯玄任大將軍,許允任太尉,二人共同執掌尚書臺政務,張緝任驃騎將軍。”

    曹芳自然明白,李豐這樣安排是打算讓魏國的權柄再次回到忠于皇室的臣子手中。

    到這里,我們終于知道,這場即將到來的政變幕后大boss正是魏國皇帝——曹芳。

    玉山將崩

    公元254年3月27日,距刺殺行動還有幾天時間,此事牽連者除了夏侯玄、張緝等幾位公卿之外,還包括蘇鑠、樂敦、劉賢這種趨小利的宦官。雖然李豐盡可能將知情人數降到最低,但很不幸,風聲還是傳到了司馬師耳中。

    “李豐好大的膽子!”司馬師氣得雙眼幾乎要噴出火。

    幕僚王羕(艷g)說道:“在下親自去把李豐請來。”

    “你怎么請他?”

    “李豐倘若沒有準備,迫于形勢一定會來。就算不來,我一個人也足以將他制服。但是,他若知道陰謀敗露,率親兵奔入云龍門,挾持天子登陵云臺,調動那里的三千禁軍,我就無能為力了。”王羕思慮周密,將三種可能的結果盡數想到。

    司馬師判斷:李豐還不知道消息泄露,況且,他必不敢挾持曹芳。“好!你去吧,務必謹慎行事。”

    俄頃,王羕來到中書省。

    “李大人,大將軍想邀您去議政。”

    “哦?不知道大將軍邀我商談什么?王君能否透露幾句,也好讓我先做個準備。”

    “這我實在不知。大將軍只說讓您現在就去。”

    “哦……”去是不去?李豐的心怦怦直跳,他當然沒想從王羕嘴里套出什么實話,只是打算借此給自己贏得更多思考的時間。

    “李大人,車駕已在門外等候多時。還是不要讓大將軍久等為好。”王羕一邊說著,一邊伺機向前挪了兩步,手暗暗摸到了腰間佩劍。

    王羕帶來的士兵早已把中書省團團包圍,李豐則毫無準備,中書省的侍衛也沒有事先接到自衛的命令,更重要的是,李豐心存僥幸。他想了想,遂跟著王羕走出中書省,二人登上馬車,飛一般奔向司馬師府邸。

    一路上,李豐暗暗祈禱:如果今天能全身而退,來日必讓司馬師命喪云龍門。坐在他旁邊的王羕,右手始終暗藏在長袖中,緊握腰間的劍柄,王羕暗思:若你敢妄動,必讓你血濺馬車之上。

    不一會兒,李豐來到大將軍府外,他前腳剛跨進門,大門便緊閉起來。府中瞬間涌出了無數侍衛……

    與此同時,在大將軍府門外,中領軍許允神色慌張地來回踱著步。他聽說李豐被司馬師請走,心知不妙,想出面解圍,可又不敢觸怒司馬師。就這樣躊躇良久,許允最終還是沒敢敲開大將軍府的門。

    唯一能救李豐的許允選擇了退縮。

    在大將軍府內,李豐掃視周遭,已知必死無疑。

    “來人,圍起來!”司馬師不由分說,命侍衛將李豐團團圍住,“李豐!你膽敢圖謀刺殺我!是不是活膩了!”

    李豐萬念俱灰,索性豁出去罵道:“你心懷不軌,傾覆社稷,可惜我力有不逮,不能除掉你這逆賊!”

    司馬師怒目瞪著李豐:“打死!”

    兩旁侍衛聞言便用鈍器猛擊李豐的腰部。

    李豐經受不住,一個趔趄栽倒在地。他的身軀因疼痛而抽搐、扭曲,嘴里噴著鮮血不住咒罵:“司馬師,你這逆賊不得好死!”

    侍衛仍是一個勁兒地狂毆。

    少刻,李豐奄奄一息。

    在《世說新語》中這樣形容李豐:“李安國(李豐字安國)頹唐猶如玉山之將崩。”如今,這座玉山躺在血泊中一動不動了。

    玉山崩塌了……甚至連司馬師身邊的幕僚也忍不住暗暗嘆息。

    當夜,司馬師命人將李豐的尸體送抵廷尉(最高司法機構),讓鐘毓收拾這爛攤子。鐘毓見到尸體嚇得魂都出來了:“這不是中書令大人嗎?”雖然鐘毓是司馬家族的政治盟友,但他見司馬師光天化日之下公然打死重臣也不免覺得太過分了。

    鐘毓感到說不出的堵心,他嫌惡地瞥了一眼尸體,說道:“這人未經廷尉審理便被處以死刑,請恕我無法接收。”他不敢受理,打算推脫開。

    司馬師的幕僚連忙出面解釋:“李豐打算行刺大將軍,陰謀敗露,大將軍自衛這才把他打死,并非私自處刑。而且,關于李豐行刺一案,還請廷尉大人務必嚴加審理!”隨即,他拿出司馬師的諭令。

    鐘毓見推不過去,這才勉強接納李豐的尸體。

    兩年來,李豐總是默默傾聽著曹芳的苦悶,并盡自己的全力幫助曹芳,不料今天竟死于非命。曹芳當然知道正是司馬師謀殺了李豐,可他再也無法克制自己的情緒,憤怒地狂吼起來:“李豐死了?李豐怎么會死!詔令廷尉,緝拿謀殺李豐的兇手!”

    “陛下,不可沖動!”郭太后將曹芳強拉到后宮試圖穩住他的情緒。

    鐘毓自然不敢追究謀殺李豐的兇手,反而是將李韜、張緝、夏侯玄、蘇鑠、樂敦、劉賢等和李豐有牽連的人全部緝拿,此外,還有李豐的弟弟——時任兗州刺史的李翼。

    李翼的夫人荀氏得知大禍臨頭,哭勸丈夫道:“你哥哥死了,你趕快逃到吳國去還來得及!你挑幾個可信的侍衛,讓他們陪你同去。”這位荀氏,乃是漢末名臣荀彧的孫女(荀的侄女)。

    “我不想連累別人。我若逃命,你和兩個孩子必被株連,我若赴死,則旁人無虞!”根據律法,連坐不包含兄弟的家人。李翼伏法后,他的家人果然沒有受到牽連。

    日月入懷

    魏都洛陽,除中領軍許允外的所有涉案人等,包括夏侯玄、張緝均被押送至廷尉受審。司馬師不是不知道許允曾想援救李豐,但他顧忌許允手握兵權,故而隱忍不發。

    廷尉監牢內,鐘毓低垂著頭,他不好意思直視夏侯玄,唯有好言相勸:“夏侯君,在下得罪了,你還是招供吧。”

    夏侯玄昂首挺胸,不僅沒有屈服的意思,更挖苦道:“我犯了什么罪?鐘君你今天不做九卿,反而改做了司馬師的幕僚嗎?我無愧于魏室,沒什么可招供的。如果你是替司馬師審我,想給我安什么罪名,就請自己寫吧。”

    鐘毓一聽這話更覺得慚愧,也不忍再強求。是夜,他親自為夏侯玄寫好供詞,然后拿給夏侯玄看。

    “夏侯君,我只能做到這一步,請切勿再為難我。”

    實事求是地講,夏侯玄雖然被李豐拉攏,但他并沒有直接參與政變。他不甘心,并非因為自己被牽連,卻是為自己沒有更深的參與政變而遺憾。

    夏侯玄仔細看著鐘毓替他寫好的供詞。供詞中很多事甚至連他自己都不知道,然而,他心想:這恐怕是自己今生最后一次為社稷盡忠效死的機會了。

    “這些事都是我干的!我無怨無悔!”真希望這些都是我干的!夏侯玄沒做任何反駁,就在供詞上畫了押。

    就在夏侯玄被關押的這天夜里,鐘毓的弟弟鐘會前來探望。

    “夏侯君!夏侯君!”

    夏侯玄瞥了他一眼。“你來干什么?”

    “聽說您要被斬首了,能不能死前認我做個朋友?”鐘會的舉動在現代人看來很不可理喻,但在魏晉時代并不奇怪。無論你官爵多高,要沒結交幾個大名士出門都不好意思跟人打招呼。如果要再跟某大名士稱兄道弟,起個什么“三君”“四友”的外號,那絕對更能光宗耀祖留名青史。先前,鐘會多次試圖結交夏侯玄都遭到拒絕,此時,他居然想趁夏侯玄身陷囹圄之際實現這一愿望。

    “我雖是將死之人,但你我道不同不相為謀,請不要再苦苦相逼。”

    “哼!真是不識時務!”鐘會嘀咕著走了。

    夏侯玄因聲望崇高,在獄中并沒受太多苦,可蘇鑠、樂敦、劉賢這些卑微的宦官則沒那么幸運,他們無一不是被打得血rou模糊。

    “你們如何謀劃?參與者還有誰?從實招來!”

    樂敦、劉賢等人挨不住嚴刑拷問,終于痛苦地哀號道:“陛下!陛下也知曉此事!”

    “放肆!一派胡言!”鐘毓慌忙叫停了審訊。這非同小可,倘若連皇帝曹芳都參與,最后還怎么結案?他想了又想,遂單獨拷問起黃門監蘇鑠。

    “你們是不是脅迫了陛下?”

    “我們沒有啊!”

    “胡說!你們打算劫持陛下,刺殺大將軍,是不是!”

    恍惚間,蘇鑠仿佛聽到耳邊有人輕聲言語:“若招供,饒你全家性命。”

    蘇鑠已被打得體無完膚。他渾渾噩噩地答道:“是……”

    “李豐是怎么密謀的?快說!”

    蘇鑠勉強從半昏迷狀態中胡亂拼湊著語句:“李豐……說要劫持陛下,刺殺大將軍……事成……大家一起封侯富貴……他為了封侯……為了封侯……”血和淚蒙住了他的眼睛。

    在《世說新語》中這樣記載李豐的生活狀況,他歷經二朝(曹叡、曹芳),從不經營產業,唯仰仗俸祿生活,還時常救濟宗族子弟。李豐死后,官府抄沒其家產發現家徒四壁。像這樣一個人,若說是為了富貴鋌而走險是多么荒誕可笑。

    當日,鐘毓在朝堂上正式公布審訊結果:“李豐等人密謀脅迫陛下,刺殺大將軍。李豐已被大將軍處死,張緝、夏侯玄、李翼、李韜、蘇鑠、樂敦、劉賢諸人,按律當斬。”

    公卿大臣嘰嘰喳喳地議論了一番,最后達成共識:“李豐等人包藏禍心,圖謀不軌,結交閹宦(指蘇鑠等人),妄想謀害賢良的首輔大臣,傾覆社稷。鐘毓的案宗皆依據律法行事,請廷尉處斷。只是,齊長公主是先帝(曹叡)留下的唯一骨血,希望能寬恕她的三個孩子。”

    司馬師答應了。由此,李韜的子嗣得益于齊長公主免除死罪。

    繼而又有人說:“張緝貴為國丈,顧及他的身份,還是應該避免兵刃加身。”

    于是,張緝被勒令在獄中自裁,他的女兒,也就是曹芳的皇后張氏則被廢黜,后來也被殺害。

    公元254年3月底,一行人戴著枷鎖,步履蹣跚地向洛陽東市走去。他們即將被問斬,一路上哭哭啼啼,不甘心自己的生命就此終結。

    “哭什么?咱們難道不是死得其所嗎?”夏侯玄依舊神態自若,他坦蕩地邁向死亡,沒有絲毫畏懼,正如五年前他坦蕩地離開雍州,邁進洛陽城時一樣。

    夏侯玄一邊走,一邊回憶起昔日陪同魏明帝曹叡拜祭祖先的情景。當時他背靠在一棵松柏之下,突然一聲炸雷響起,松柏被劈斷,火星飛落到他的冠冕上。

    曹叡嚇得驚叫:“太初(夏侯玄字太初)!快!快!你頭發要燒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