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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3節

    諸葛恪辭別了呂岱,兩天后抵達吳都建鄴。他一入朝,即受拜太子太傅。太子太傅是孫亮的老師,孫權希望諸葛恪能跟孫亮建立感情,為將來輔政打下基礎。翌月,孫權冊封五子孫奮、六子孫休為藩王,并讓這兩個兒子定居到武昌和虎林,兩處皆位于長江沿岸,是戰略要地。此舉是為強化藩王的軍事實力,以平衡朝廷重臣。

    又過了幾個月,孫權病情加重,陷入長久的昏迷中。這天,他在夢中想起一件事,猛然驚醒。這是他此生最后的未竟之事——托孤?!摆s快召太子太傅諸葛恪、中書令孫弘、太常滕胤、右部督呂據、武衛將軍孫峻過來?!边@五位中,孫峻屬于孫氏皇族自不必贅言,諸葛恪祖籍徐州,呂據祖籍豫州,滕胤祖籍青州,只有孫弘祖籍江東,但也非吳郡人,而是會稽郡人。按說吳國建立后,從未發生吳郡士族背叛孫權的事,但孫權自始至終對吳郡士族抱著忌憚。究其原因,恐怕是孫氏出身低微,面對吳郡士族,尤其是“吳郡四姓”有種與生俱來的被壓迫感吧。

    須臾,諸葛恪等五人叩拜在孫權病榻下。

    孫權開始口齒含混地囑托后事:“……恐怕今后再不能與諸位相見了,我死后,請諸位悉心輔佐太子……”

    “臣等以死奉詔!”

    孫權閉目沉思。諸葛氏該不會成為第二個陸氏吧?應該不會,畢竟他們家在江東只存續了兩代。想到這里,孫權稍稍安心了些,又說道:“從今往后,朝政就委托給幾位全權處理,切勿辜負我的信任。”

    “臣一定不負陛下托付……”諸葛恪只聽到一陣鼾聲,偷偷往病榻上窺探,只見孫權已然昏睡過去了。

    崛起的權臣

    諸葛恪、孫弘、滕胤、呂據、孫峻這五位托孤重臣靜悄悄地退出了寢宮,往皇宮外走去。眼看快走到宮門,孫弘停住了腳步。

    “我先回趟中書省,就不陪幾位出宮了?!眳菄袝∨c魏國中書省職能一樣,且都坐落于皇宮內。

    孫弘目送幾位同僚出了皇宮,然后獨自一人回到中書省。他愁眉不展,無比憂慮自己的前途命運。

    怎么辦呢?雖說同是托孤重臣,但明顯諸葛恪實力最強。他若要害我,我可是毫無還手之力。

    孫弘之所以害怕諸葛恪,是因為早在“南魯黨爭”時,他接二連三陷害過一大批太子黨重臣,其中,被他陷害的張休就是諸葛恪的親戚。諸葛恪早年也是太子黨,后來迫于局勢不得不腳踩兩只船,更因此賠上了兒子諸葛綽一條命。總之,孫弘的擔心并非杞人憂天,諸葛恪絕不會成為他的朋友。

    孫弘獨坐中書省徹夜未眠。次日清晨,他躊躇來到孫權的寢宮外,想再探聽探聽孫權的口風??傻攘撕芫?,寢宮內一點聲音都沒有。

    孫弘拽住一個宦官:“你進去看看陛下醒了沒有?!?/br>
    宦官進了寢宮,片刻后連滾帶爬地跑了出來:“孫大人,陛下……陛下他……”

    “陛下怎么了?快說!”

    “陛下駕崩了!”

    “?。 睂O弘瞠目結舌。

    公元252年5月,繼承父兄遺志,創建吳國的帝王孫權于七十一歲病故。他極擅長以外交手段謀求利益和生存空間,雖然吳國的實力強于蜀國,但孫權卻比劉備晚稱帝八年,這是因為他不想碰觸魏國和蜀國敏感的神經。他的一生閃現著眾多特點,集睿智與昏聵、霸氣與隱忍于一身,他盛年時與臣子同生共死,對下屬厚恩相待,到了晚年,卻將吳國眾多功臣名將(包括他們的后代)屠戮殆盡,甚至無情地迫害自己的兒子,展現出極其復雜的性格。

    “中書令大人!”宦官使勁揪著孫弘的袖子,“您別傻愣著呀!得趕快通知群臣?!?/br>
    此刻,孫弘腦子里只有絕望。晚了,要想勸說孫權抑制諸葛恪再無可能。除非……陡然間,他冒出一個大膽的念頭。

    “你喊什么!”孫弘一把將宦官拉進寢宮,“陛下駕崩這事,跟誰都不準說,聽見沒!”

    宦官嚇得連連點頭。

    孫弘暫時壓住孫權駕崩的消息,又假借孫權的名義寫了一封要誅殺諸葛恪的詔書。不過他清楚,僅憑一封詔書(更何況是矯詔)肯定干不過諸葛恪,要想成功,必須爭取到手握皇宮禁軍兵權的武衛將軍孫峻的支持。

    孫弘把矯詔偷偷拿給孫峻看:“陛下剛剛駕崩,臨死前授意我除掉諸葛恪?!?/br>
    孫峻看畢,渾身直冒冷汗,他斷定這一定是矯詔,心想,諸葛恪權傾朝野,諸葛融又掌兵在外,孫弘這么干就是找死,自己可不能平白無故地搭上性命。他不動聲色地言道:“要對付諸葛恪還得從長計議。既然陛下有詔,中書令大人放心,我一定會鼎力相助。”他敷衍過孫弘,然后飛一般跑往諸葛恪處,將孫弘的密謀和盤托出……

    諸葛恪當即吩咐侍衛:“去跟孫弘說,我要找他商議政務,不管用什么辦法都得把他請來!”

    孫弘手里沒兵,只能硬著頭皮去。他進了諸葛恪府,卻見到孫峻縮在一旁,頓時明白了一切。

    “殺了!”諸葛恪一聲令下,左右侍衛拔刀出鞘,當場將孫弘剁成了rou泥。

    血濺了孫峻一身,嚇得他差點癱在地上。

    孫弘死后,孫權駕崩的消息即被公布于眾,年僅九歲的孫亮登基。諸葛恪官拜太傅,權傾朝野。

    當月,諸葛恪發布詔書:“藩王不懂軍事,但他們的藩國卻占據各個軍事重鎮,對社稷有弊無利。前陣子,魏國曹彪勾結王淩謀反就是前車之鑒。因此,朝廷決定把孫奮(孫權第五子)從武昌遷到豫章,孫休(孫權第六子)從虎林遷到丹楊。從今以后,藩王不得染指兵權,以免威脅朝廷?!睂O權一共有七個兒子,其中兩人早夭,孫和被流放后徙居長沙,孫霸賜死,孫亮登基,除此之外便只剩下孫奮和孫休了。

    孫奮接到詔書后拒不從命。

    諸葛恪給孫奮寫了一封恐嚇信,大意如下:“當初,孫霸如果接納忠言,居安思危,就不會有被處死的慘劇發生。你該以孫霸為戒。若你心懷不軌,我寧愿做出對不起你的事,也不會辜負了國家?!?/br>
    僅僅十個月前,在魏國的潁河之上,司馬懿曾對王淩說過一句類似的話:“我寧愿負卿,也不負國家?!?/br>
    孫奮明白了,如果自己再抗命肯定死無葬身之地。最后,他不得不服軟。

    孫休倒沒像孫奮這么執拗,老老實實地去了丹楊,但境遇也好不到哪里去,他遭到丹楊太守李衡的苛刻對待。這位李衡,在任丹楊太守以前正是諸葛恪的幕僚。

    孫權臨死前讓孫奮、孫休掌兵,可不料自己剛死,這兩個兒子就被諸葛恪整垮了。

    接著,諸葛恪又讓鎮守南荊州重鎮公安的弟弟諸葛融嚴加戒備邊境諸將,禁止任何守將以吊唁孫權為由擅自來建鄴。如此,邊境諸將也就不會威脅到諸葛恪在朝廷的地位了。

    諸葛恪以強硬手段壓住了朝廷、藩王以及邊境眾將,成了吳國地位最高的權臣。

    巢湖大堤

    在巢湖以東,是濡須水(即是今天的裕溪河)的入河口,這里屬于吳國境內,稱作東關(今安徽省巢湖市)。坐落在巢湖西北岸邊的則是魏國軍事重鎮——合肥。合肥與東關隔著巢湖遙相對峙,是魏吳兩國東部邊境的主要戰場。

    孫權駕崩過了大半年,到公元252年12月,諸葛恪會集大軍進駐東關。時已寒冬,諸葛恪身穿一件厚實的皮裘,迎著颼飗冷風站在巢湖岸邊,抬手指著濡須水的入河口下令道:“就在那里筑堤壩。在堤壩的東側和西側建兩座城,全端率一千人留守西城,留略率一千人留守東城。”如此一來,巢湖水通往長江的河道被阻塞,湖水上漲勢必對魏國合肥造成干擾。兩座城池依山傍湖而建,成為守護東關大堤的橋頭堡。

    諸葛恪在魏國的邊境重鎮旁插下了兩顆堅實的釘子,旋即率軍返回吳都建鄴。

    沒多久,魏國獲知諸葛恪在東關的舉動。司馬師把轄區與吳國接壤的四位軍事統帥——荊州都督王昶、豫州都督毌(guàn)丘儉、揚州都督諸葛誕、徐青都督胡遵召回京都,商議對抗吳國的戰略。

    王昶懶得管淮南的事,他提議率荊州水軍沿長江順流向東,直插吳國腹地,沿途攻略長江南岸城池。常年來,魏國對吳國的戰爭都是從江北縱向深入江南,但王昶卻打算沿著長江從西打到東,橫掃吳國北線。他的戰術相當激進,這一方面源于他多年治理荊州水軍的自信,另一方面也是為爭口氣。原本,他曾統領荊、豫二州,可在正始年間,豫州卻被曹爽強行劃分給了毌丘儉。

    毌丘儉則有些低調:“我不認為當前是討伐吳國的良機,不如先踏踏實實儲備軍糧,等條件成熟再伺機而動?!彼麖耐蹶剖种薪庸芙y領豫州的時間不長,自忖實力不濟,再加上豫州雖與吳國接壤,但并非主戰場,因而提出了一個相對保守的策略。

    胡遵鎮守青州和徐州,雖然徐州與吳國接壤,但因為地理因素,這里也無緣成為兩國相爭的主戰場。當年曹丕東巡時想經由徐州討伐吳國,最后也只能隔江觀望,無從下手??墒?,胡遵不甘受冷落,他希望借此戰讓自己的地位更上一層樓,但他若想伐吳就必須繞道揚州諸葛誕的轄區,還得在淮南開戰。于是,他提出了另一個策略:“伐吳須多路進攻,讓他們首尾不能相顧。我打算與王昶、毌丘儉、諸葛誕四道并進。我和諸葛誕負責攻克巢湖大堤。”他想:只要把戰爭規模搞大,自己也就能順理成章地摻和進來了。

    司馬師聽著三位軍事統帥完全站在各自立場上拿出的三套方案,心里有點犯難。他扭頭詢問諸葛誕:“你的意思呢?”

    諸葛誕言道:“若想不受制于人就該先發制人。我建議讓王昶進逼江陵,毌丘儉進逼武昌,二人牽制住長江上流的吳國軍隊,臣與胡遵圍攻巢湖大堤,等吳國援軍一來就能集中兵力與之決戰!”諸葛誕的策略和胡遵不謀而合。

    “嗯……”司馬師沉思片刻,又問一旁的傅嘏,“你怎么想?”

    正始年間,傅嘏備受曹爽排擠,乃是司馬家族的忠實黨羽。他先是對當前局勢詳盡分析了一番,最后說道:“下臣認為,毌丘儉的策略更妥當。咱們先穩住局勢,吳國土崩瓦解是大勢所趨。若逞一時之功,兵行險道,未免冒失。”

    在四位軍事統帥中,主戰派王昶和胡遵都是司馬家族的嫡系,諸葛誕和毌丘儉則曾是曹爽舊黨。毌丘儉希望保存自己的實力,諸葛誕卻支持胡遵,明顯表現出轉投司馬師陣營的意思。而傅嘏竟公然支持毌丘儉,這讓司馬師略感不爽?!澳阏f得不對!伐吳攻略,以諸葛誕之議為定論!”

    公元252年12月底,司馬師下旨,命王昶攻向江陵,毌丘儉攻向武昌;胡遵、諸葛誕兩軍合流劍指東關,這二人的目的即摧毀巢湖大堤。同時,司馬師為了提拔司馬昭,更讓司馬昭擔任此戰名義上的最高統帥。

    “我把節鉞交給你。但戰場上的事你不用過多摻和,聽胡遵和諸葛誕的就行了。”

    司馬昭接過節鉞,點了點頭。

    巢湖上的浮橋

    公元253年1月,司馬昭遵從哥哥的命令坐鎮后方,胡遵、諸葛誕會合七萬大軍抵達東關。二人遠遠望向壯觀的巢湖大堤,但見在堤壩兩旁,巍峨聳立著兩座城池。

    這天,巢湖附近正下著冰雹,天空電閃雷鳴。一道電光劃過,兩座敵城黑漆漆的影子映在湖面上顯得分外兇險。

    “若要摧毀堤壩,必先攻克這兩座城?!敝T葛誕喃喃自語。

    胡遵抹了一把臉上的雨水,分析道:“兩座城池依山傍水,想要攻城,只能通過巢湖渡到對岸城下,依我看,不如在湖面上搭建一座浮橋,方便我軍往來奔波?!表槑嵋痪?,三十年前,夏侯尚圍攻江陵時在江面架設浮橋就遭到董昭的勸阻:“這是自尋死路!在平地用兵尚且艱險,更何況是搖擺不定的浮橋上?浮橋深連敵陣,橋面狹小,若被敵軍摧毀,我軍盡成降虜?!焙蠊怀龆阉?,夏侯尚倉皇撤軍才幸而得免。

    “搭建浮橋怕不太穩妥吧……”諸葛誕有些拿不定主意。

    “敵城內僅有一千吳軍鎮守,只要全速攻下,就不會有危險。”

    “既然如此,你從浮橋上攻城,我在岸邊策應?!?/br>
    當時,胡遵官拜征東將軍,位階高于諸葛誕的鎮南將軍,不過,二人分別掌管自己州的軍權,基本上屬于各自為戰的狀態,誰也管不了誰。幾天后,一座橫跨巢湖,可供數千人往來奔波的浮橋即搭建而成。

    在寒風凜冽的湖面上,魏軍前鋒將領韓綜焦急地督戰:“攻城!攻城!一定要趕在諸葛恪的援軍到來前攻下來!”這位韓綜是十幾年前受政治迫害叛逃到魏國的吳國名將韓當之子。此時,雖然有浮橋供魏軍通行,但橋面穩定性極差,韓綜的攻城戰沒什么進展。

    幾天過去了,護衛巢湖大堤的東西二城池仍在全端和留略的堅守下矗立不倒,而諸葛恪已經帶著四萬吳軍趕赴至東關戰場。這場戰爭中,雙方統帥俱是瑯邪諸葛氏族人,諸葛誕論輩分是諸葛恪的族叔,不過二人各為其主,自然全無同族情分。

    這個時候,吳國援軍的前鋒丁奉判斷:“四萬吳軍行動緩慢,若延誤戰機,一旦魏軍占據有利地形,勢必難以抵擋?!庇谑?,他親率麾下三千人徑自奔赴前線,然后命士卒脫下重甲,穿著簡陋的裝備,在敵陣前虛張聲勢。

    適逢漫天飛雪,魏軍部分將士在巢湖浮橋上飲酒取暖,他們對丁奉這支看似不堪一擊的吳軍根本不屑一顧,漸漸放松了警惕。而在岸邊駐防的少部分魏軍,正緊盯著敵城,對丁奉的援軍也視而不見。

    “封侯受賞之日近在眼前!沖!”丁奉突然高喊,三千吳軍向巢湖岸邊的魏軍砍殺過去。

    離丁奉不遠處,一位吳軍將領摘下頭盔,任憑披散的頭發在風中飄曳,繼而,他仰面朝天引吭高歌,身后的將士也齊齊和聲呼應。唱畢,他一瘸一拐地率本部兵沖向魏軍。這人名叫留贊,正是巢湖大堤東城守將留略的爸爸,時已七十歲高齡。史書中描寫,留贊每次臨敵都會以這種方式鼓舞士氣。他早年腳踝因受傷不能伸直,一氣之下竟自斷腳筋,經過這種簡單粗暴的手術,他腳踝最終能夠伸直,但也留下殘疾。

    正奮力攻城的魏軍被打得措手不及,紛紛跑上浮橋企圖逃離戰場,卻跟橋上大批魏軍擠成一團。轉眼間,局面已是一片混亂。

    “時機已到!”諸葛恪坐鎮中軍,揮舞手中令旗,“全軍進攻浮橋。”

    吳將朱異率主力艦隊猛撞浮橋,數千魏軍跌落到巢湖中被活活凍死。這位朱異和“南魯黨爭”中被害的朱據是同族,屬于“吳郡四姓”中的朱氏。

    此刻,在巢湖岸邊的魏軍大營,諸葛誕眼睜睜地看著浮橋上的魏軍土崩瓦解,卻完全無計可施。

    “稟告將軍,前鋒統帥韓綜被俘!”

    “樂安太守桓嘉殉國!”

    前線敗績接二連三地傳來。諸葛誕和胡遵見敗勢已定,只好下令撤軍。而另兩路魏軍——王昶和毌丘儉也因東關主戰場失利,各自撤回駐地。

    戰后,吳國太傅諸葛恪憑借東關大捷加授都督中外軍事(中央軍最高統帥),兼任荊州牧、揚州牧。

    前文說過,州牧擁有一州絕對軍政大權,東漢末年州牧林立造成諸侯割據,到了三國時代已鮮有州牧,魏國的州都督和州刺史,實際上是將州牧職權進行拆分。而吳國領土除了最南邊的蠻荒地區——交州外,就只有長江以南的揚州(江東)和荊州,諸葛恪這三項任命,幾乎等于握有吳國全境的軍政大權。

    江東諸葛氏在諸葛恪手里達到了巔峰。

    危機公關

    魏國東關之戰打得一敗涂地。

    朝廷公卿顧忌司馬師的面子,不敢把矛頭直接指向主帥司馬昭,只能彈劾諸葛誕和胡遵。實際上,縱然司馬昭只是掛名主帥,并沒親自制定這愚蠢的戰術,可一旦戰敗也脫不開干系。司馬昭心里發虛,他想揪出一個人承擔戰敗的責任,遂問幕僚王儀:“這次戰敗,到底是誰的責任?”

    王儀回答得直截了當:“責任在主帥?!?/br>
    司馬昭沒想到王儀敢公然指責自己,一時失去理智居然將王儀處死??墒牵@么干適得其反,更引得朝廷議論紛紛。

    司馬家族的威望面臨著巨大危機,就在這時候,司馬師上疏:“戰敗之責跟眾將無關!是我沒聽傅嘏的話才導致了今天的敗局?!碧拼S嵩在《建康實錄》中寫道:“遵(胡遵)等勅諸軍為浮橋渡?!睂τ跂|關之敗,胡遵、諸葛誕等人肯定責無旁貸。但司馬師把他們的過錯全攬到了自己身上。

    無論誰都明白,司馬師一直待在朝廷,他只是發起戰爭,卻沒參與戰爭。經他這么一說,胡遵等人無不對他感恩戴德。

    接著,司馬師又說道:“唯有司馬昭,身為主帥難辭其咎,故請朝廷削除他的爵位。”

    然而,爵位對司馬家族來說有那么重要嗎?

    司馬昭接受了削爵的處罰。他明白,大哥這么做正是為了保住家族的威信。

    東關之敗,魏軍死傷數萬人,眾將大多損失慘重。不過,唯有一名將領帶著他的部隊全身而退,毫發無損。這人名叫石苞,官任徐州刺史。

    石苞在正始年間擔任司馬師的僚屬。早先,司馬懿見到石苞后曾囑咐司馬師說:“石苞品行不端,你用這樣的人可得小心些?!?/br>
    司馬師回道:“昔日齊桓公不介意管仲(春秋時期輔佐齊桓公成就霸業的名相)奢靡,漢高祖不計較陳平(劉邦麾下杰出的謀略家)貪污,石苞雖不及這兩位古人,但也算得上是位賢才。”

    石苞沒有辜負司馬師的信任,在曹氏藩王遷居到鄴城期間一度調任鄴城,幫司馬師嚴密監視藩王的一舉一動。

    關東戰敗后,司馬師破格提拔石苞為青州都督。

    此前,胡遵任青徐都督,他雖未被降職削爵,可他管轄的青州卻從此劃撥給了石苞。

    另外,諸葛誕和毌丘儉作為被司馬師懷疑的疑似親曹派勢力,均被相互調換了轄區,諸葛誕從揚州都督轉任豫州都督;毌丘儉從豫州都督轉任揚州都督。這種平級調換,一方面提醒他們戰敗之責,同時盡量照顧顏面;另一方面是避免他們在一個地方任職太久形成穩固勢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