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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1節

    持續近十年的“南魯黨爭”總算是結束了,從時間線上講,這場發生在吳國的浩劫幾乎和魏國正始年間的派閥之爭并行。不過,魏國的派閥之爭最后以司馬懿獲勝而告終,但吳國的“南魯黨爭”,可以說,這是一場沒有勝利者的戰爭。孫魯班因嫉妒心挑起了一場幾乎毀滅吳國社稷和孫氏皇族的大動蕩,卻出乎意料地得到了孫權的支持。如果說起初,孫權是為了打擊“吳郡四姓”還勉強有點道理,那么在最后,孫權居然誅殺孫霸,又流放孫和,并將兩派臣子盡數處以重刑。他究竟圖的什么?沒人能猜得透。后世有人分析說這是孫權獲悉魏國高平陵政變的消息,擔心吳國也發生類似的事才對重臣痛下殺手,這種說法全然沒有道理。因為陸遜、顧譚等重臣是在高平陵政變四年前就被孫權整死的,就算他要搞朱據,也沒必要搭上自己兩個兒子,況且,他最后還把一直圍著自己轉的全氏和諸葛氏兩家得罪不淺,實在不可理喻。

    南魯黨爭:余震

    “南魯黨爭”過去了兩個月,孫權總算敲定了新的太子人選——最年幼的兒子——時年八歲的孫亮。

    孫亮一成太子,孫魯班便對孫權言道:“父皇,我看全尚的女兒(全琮的孫女)聰明伶俐,美艷非凡,不如就許配給弟弟孫亮吧。”

    這話的言外之意是,將來全氏家族能成為孫亮的靠山。孫權應允。這里先提一句,吳國孫氏皇族向來不重視婚姻倫理,論輩分,孫魯班等于把孫女嫁給了弟弟。往后,我們還會多次講到孫氏皇族內部亂七八糟的婚姻關系。

    孫魯班把吳國政壇攪得天翻地覆后,為她的夫家——全氏家族(當然也是為她自己)運作了這筆一本萬利的買賣。可她萬萬不會想到,這看似成功的政治投資將來會帶給她怎樣的后果。

    顯而易見,孫權沒有吸取魏國的前車之鑒,魏國社稷之所以落入司馬懿手中,正是因為皇帝幼弱。而他立個八歲的孩子當太子,不啻為日后權臣獨攬大權創造了有利土壤,他難道是打算讓吳國重蹈魏國的覆轍嗎?這年孫權已六十八歲高齡,唯一的解釋,或許也只能歸咎于他晚年日益嚴重的老年癡呆了。

    孫亮被立為太子后,吳國政壇經過十年腥風血雨后趨向于平靜,不過就在第二年,孫權冊立孫亮生母潘夫人為皇后,又引發出一樁禍事。

    某天,潘皇后向中書令孫弘(陷害張休、顧譚、顧承、朱據的主謀)問道:“您能給我講講西漢呂后的故事嗎?”呂后在漢高祖劉邦駕崩后專權,引發西漢初年一系列政治動蕩。潘皇后這個問題問得相當露骨。

    孫弘聽罷,心里一揪。

    沒過多久,潘皇后竟被幾個宮女合謀刺殺了。宋元史學家胡三省對這件事提出質疑,潘氏位居皇后之尊,得孫權寵幸,政治前途不可限量,左右下人正該曲意逢迎,怎么可能會殺她?史書中記載,潘皇后性妒,曾陷害過多位嬪妃。有可能她遭到那些嬪妃的報復,但也不排除是某位重臣,抑或是孫魯班、孫弘擔心孫權死后無法制約潘皇后,防患于未然先下手為強。潘皇后的野心和暴斃都因太子孫亮年幼,這也算是“南魯黨爭”之后的余震了。

    淮南一叛:求生

    自公元249年底令狐愚死后,揚州都督王淩就陷入了無法自拔的焦慮,起兵討伐司馬懿的計劃已經開始部署,他的眾多幕僚或多或少都有參與,人多口雜,這事難保不會敗露,越拖延危險系數就越高。然而,要真的付諸實施,他得先得到揚州兵權才行。

    公元251年初,南戰區統帥——荊州都督王昶上疏請求伐吳。提議得到司馬懿的鼎力支持。王昶兵指南荊州重鎮江陵,雖然沒有攻下來,卻把江陵守將朱績(吳國重臣朱然的兒子)打得慘敗。而與此同時,吳國派兵十萬在東線堂邑修筑涂塘(今江蘇省南京市西北五十公里處的滁州市一帶)堵塞涂河,洪水將魏國淮南很多地區淹沒。

    眼看南線王昶出兵,東線又起了波瀾,王淩抓住契機上奏朝廷,請求出兵討伐吳國。只要朝廷一答應,王淩立刻就能拿到調動揚州軍的兵權。

    司馬懿本來就懷疑王淩,自然不會給他兵權。他答復王淩道:“吳軍已經把涂塘修建完成,這時候不宜出兵。”

    王淩提議被否,他更加不安。是繼續隱忍下去,還是拼死一搏?他前思后想,或許是迫切希望從恐懼中解脫的心理作祟,最后,他終于按捺不住了。

    擁立楚王曹彪為帝,中興大魏!

    可談何容易?

    王淩決定先聯絡附近州郡,尤其是離自己最近的兗州刺史黃華。近一年來,黃華已逐漸贏得王淩的信任。王淩暗想:只要黃華加入,下一步就可以聯絡妹夫雍涼都督郭淮和族弟荊州都督王昶這兩個親戚了。

    那么說,黃華是否靠得住?王淩覺得似乎沒必要去考慮這個問題了。事已至此,再無退路。他決定孤注一擲。

    王淩派人給黃華發出信函。

    負責傳信的人名叫楊弘,他也參與謀反,對王淩的計劃了如指掌。可經過這段時間的觀察,他斷定王淩根本沒有勝算,而自己見到黃華后又該如何應對?楊弘懷著忐忑不安的心情飛馬疾馳出壽春城,半日后,他見到了黃華。

    “拜見刺史大人,下官受太尉之命前來……”楊弘恭敬地將信函遞上。

    黃華接過信,閱畢,神色驟變。

    “楊弘,你知道這信里寫的是什么嗎?”黃華凝視楊弘的雙眼,在屋外,早已埋伏下數十名佩劍的侍衛,只等一聲令下便要將楊弘緝捕。

    “下官知道!”楊弘如實答道,他做出了抉擇。

    “哦?”

    黃華瞪圓了雙眼,正要下令拿下楊弘,只聽楊弘言道:“下官打算將王淩謀反的企圖上奏朝廷,不知刺史大人是否也有這打算?”一路上,楊弘將這句話諳熟于心,他堅信唯有這樣才能保全身家性命。

    黃華點了點頭。

    兩天后,魏都洛陽的司馬懿接到了黃華和楊弘的聯名密報。

    公元251年6月初,司馬懿調集數萬中央軍,發兵淮南。他順潁河走水路疾行,僅九天就走了全程一半路程,抵達豫州項城。司馬懿這番行軍可謂神速,他必須要趕在王淩毫無防備,且來不及串通雍涼都督郭淮和荊州都督王昶的情況下兵臨淮南。

    途中,司馬懿命令隨軍出征的王廣給王淩寫一封勸降信。

    王廣無奈,只得遵照司馬懿的意思寫信,并聲明司馬懿承諾留下王淩一命。

    這幾天里,王淩一直沒等到楊弘和黃華的消息,他幾乎放棄了希望。繼而,他琢磨著要不要聯絡郭淮和王昶,至于說二人能否起兵響應,只能聽天由命。說實在的,王淩太高估了情感的影響力,雖然郭淮和王昶是他的親戚,但二人的政治利益早跟司馬懿綁得緊緊的。

    正在躊躇間,王淩接到兒子的來信。

    莫非京都有事發生?他狐疑地拆開信,瞬間嚇得面如死灰。

    信中寫道:“兗州刺史黃華密報您謀反,司馬懿親率數萬大軍不日將兵臨淮南,朝廷已發出赦免詔書,聲稱若放棄抵抗,可保父親性命無虞……”

    王淩明白一切都完了。自己遭到親信背叛,既沒有爭取到兗州刺史黃華的支持,又無法調動揚州兵馬。殘酷的現實擺在他眼前。

    或許還有一線生機。他的目光停留在最后一句話上:“……可保性命無虞!”這話聽上去是那么耳熟,他不禁想起兩年前司馬懿對曹爽的許諾,可身陷絕境,加上赦免詔書,讓王淩之前立誓為社稷而死的決心消弭殆盡,此刻,他唯有求生這一個念頭了。

    是夜,王淩掌燈執筆,給司馬懿寫了一封言辭卑微的懺悔信:“令狐愚妖言惑眾,曾遭到臣的呵斥責罵,但這大逆不道的話還是傳了出去,令臣無地自容。聽聞太傅親率大軍將至,罪臣身陷窮途末路,縱使身首分離也無以為恨。又聽聞承蒙恩典赦免臣死罪,罪臣決定只身乘船相迎,期望能親自面見太傅謝罪。”王淩手握這封信反復讀了好幾遍,仿佛抓著最后一根救命稻草,接著,他又在信的末尾加了一句:“生我者父母,全我性命者太傅!”

    這封信被記載于《魏略》中,王淩寫畢,命人快馬加鞭送交司馬懿,然后他攜帶著印綬和節鉞,乘船沿潁河溯流而上,親自拜見司馬懿謝罪。

    淮南一叛:負卿不負國

    幾天后,潁河之上,一只單薄的孤舟迎著數十艘巨大戰船緩緩劃去,在船頭站著的正是王淩,他不住地向前眺望,試圖找到司馬懿的身影。愈加逼近的戰艦壓迫得王淩幾乎喘不上氣。

    “快,把我綁起來!”王淩對身邊的隨從吩咐,接著,他撲通一聲跪倒在船頭,向司馬懿的方向叩拜,口中高呼:“罪臣王淩來遲!”

    “那人是王淩吧?”戰船上的軍士伸手指著不遠處的小舟議論。

    司馬懿聞言向船頭踱了幾步,冷冷瞟了一眼道:“把他接過來,解開他的繩索,好生安頓。”

    一隊軍士駕船向王淩迎面駛去,頭前的將領問道:“來者可是王太尉?”

    “正是罪臣。”王淩依然自縛著跪在船頭。

    “請上船。”

    將領把王淩客氣地接到朝廷戰船上,并解開他的繩索。

    “太傅在哪兒?”王淩惶恐地詢問,卻無人應答,旋即,他拿出自己的印綬和節鉞遞給禁軍將領。“勞煩將軍交還給太傅。”

    將領略一遲疑,沒有伸手去接:“太傅沒吩咐我索要您的印綬。”

    莫非司馬懿真打算寬恕我?將領不經意的話讓王淩更加心存僥幸,他迫切地懇求道:“快帶我去見太傅,我要面見太傅謝罪!”王淩想:只要能親眼見司馬懿一面,也就能知道自己的命運了。

    “太傅大人!太傅大人!”王淩左顧右盼地呼喊。終于,他瞧見司馬懿的身影,遂向前小跑幾步,企圖離司馬懿近些。“太傅大人!罪臣王淩承蒙圣恩,前來謝罪!”

    王淩心里苦苦哀求:當初,我和你大哥司馬朗是至交,盼你顧念舊日情分,饒我一命吧。

    “莫名其妙!”司馬懿不屑地哼了一聲,“擋住王淩,別讓他過來,我不想見他!”

    數名侍衛豎起長戟橫架在王淩面前,將他攔在距司馬懿十余丈開外。

    司馬懿還是沒有原諒我……王淩恍惚間明白過來,可仍希望奇跡發生,于是,他遙望著司馬懿喊道:“太傅,您只須一紙令下,我怎敢不聽命,何必親率大軍到此!”

    司馬懿冷笑道:“恐怕你不是簡簡單單就能召之即來的人吧!”

    王淩總算清醒了,他知道自己必死無疑。

    “太傅負我啊!”

    “我寧愿負卿,也不負國家!”所謂不負國家,分明是指司馬家族的權勢。接著,司馬懿命人押送王淩返回洛陽,自己則繼續往淮南收拾殘局。

    王淩獨坐在船艙中,對死亡充滿了恐懼,他還是有些不甘心,打算最后再試探一下司馬懿的意思。

    “能否勞煩將軍幫我給太傅傳句話……”王淩對看守他的侍衛輕聲述說著自己的請求。

    侍衛聽完即去面見司馬懿。

    “太傅大人,王淩向您索要些物件。”

    “他要什么?”

    “他想要釘棺材的釘子。”

    司馬懿領會了王淩的意思,這讓他回想起兩年前曹爽被囚禁后向他乞求糧餉的情景。“拿去給他。”

    侍衛回到王淩所在的船艙,將釘子撒落到王淩面前。

    王淩萬念俱灰,知道自己再無活路。他悵然望著船艙外潁河岸邊的景色,自顧自念叨:“這是什么地方?”

    “豫州項城。”不遠處一名朝廷官吏應聲而答,語氣中似流露出一股傲氣。

    “哦……”王淩無意間掃了那人一眼,只見他面色黝黑,長相奇丑,似曾相識但又實在想不起來。王淩不想在他身上浪費太多時間,繼續向潁河岸邊眺望。

    一座祠堂赫然出現在他的視線之內。

    王淩全神貫注地凝視,這不是故交賈逵的祠堂嗎?他記起當年和賈逵的友情。猛然間,王淩想到,莫非那黑臉的官吏便是賈逵的兒子賈充?賈逵早在二十多年前就死了,那時賈充年僅十一歲,相隔多年,也難怪王淩認不出來。賈逵生前官拜豫州刺史,死后豫州百姓追思懷念,遂在當地給他設立祠堂,那黑臉官吏說起豫州項城頗為自豪,恐怕也是這個緣故吧。

    那人確是賈逵之子——賈充,他官拜黃門侍郎,早已成為司馬家族的心腹親信。

    王淩認出賈充,當即伸手入懷,掏出之前那封兒子王廣勸阻自己的信箋,遞到賈充面前。

    “請把這信交給太傅。”

    賈充接過信,點點頭。

    繼而,王淩繼續遙望向岸邊,心境沉浸在幾十年前和賈逵、司馬朗兩位摯友歡聲笑語的時光。突然,他對著岸邊的賈逵祠堂放聲高呼:“賈梁道(賈逵字梁道)!王淩乃大魏忠臣,唯你泉下有知,能明了我一片忠心哪!”

    聽到王淩的喊話,站在后面的賈充忍不住渾身一震,很快,他又恢復鎮定,心底充斥著對王淩的不屑。可笑可嘆,我父早已故去二十余年,你對社稷的忠心,還是到九泉之下跟他老人家去訴說吧!

    公元251年6月15日深夜,七十九歲的王淩在船艙中服毒自殺。這位漢末名臣王允的后人,在沒有兵權的情況下企圖擁立曹彪對付司馬懿。希望如此渺茫,王淩為何一意孤行?可以這樣說,他高估了魏國臣子對曹氏的忠誠。以王淩的判斷,他認為縱使自己手無寸鐵,只要振臂一呼,仍能帶動淮南及周邊駐軍為魏室社稷盡忠。結局令人嘆惋,他死前的種種表現似乎也缺乏骨氣,但人皆有求生之心,不能苛全責備,更何況,他獨自面對司馬懿的數萬大軍,這種心理壓力確是常人難以承受的。最后,王淩在徹底絕望中,變回一個畏懼死亡的平凡老人。

    王淩死后,王淩的長子王廣被押送到司馬懿面前。

    司馬懿言道:“聽說你當初曾勸過你父親,倘若他聽了你的話也不至于落得這個結局。我念你一片忠心,想赦免你的死罪。”

    王廣回答說:“我當初之所以勸阻家父,皆因時機不成熟。家父是太傅口中的叛賊,實乃魏室忠臣;我是太傅口中的忠臣,實乃魏室叛賊。家父不幸事敗身死,我也絕不茍且偷生。”言訖,王廣拔劍自刎。王淩的另外幾個兒子也都在不久后被處以極刑。

    淮南一叛:殘局

    王淩一門慘遭族滅,在王淩的眾多親戚中有一人身份頗為特殊,這人是王淩的meimei,同時也是雍涼都督郭淮的夫人。

    王淩死后幾天,遠在雍州關中地區,負責收捕犯人的官吏將王淩的meimei押解回京,等待她的無疑將是斬首。

    在郭淮的府邸,他的五個兒子痛哭流涕懇請父親保住母親。

    “咱家數次協助太傅,如今……他怎能如此對待咱們?”

    郭淮縱橫沙場一生,從未怕過敵人,可此時此刻,他卻因懼怕司馬懿的權勢無法保護夫人。

    “我何嘗不想把你們母親追回來啊!”

    聽他這樣一說,五個兒子哭得更加悲切。

    “您身為雍涼都督,手握重兵,一定能保全母親性命!”

    郭淮不由得潸然淚下,不過,哀傷的情緒并沒有阻礙他飛速運轉的腦細胞。“想救人,單憑咱們還不行,你們去問問眾將官和部落族長的意思吧……”

    平日里,雍涼將校和羌族部落族長都受過郭淮夫人的恩情,當他們得知這一噩耗后難掩悲憤,紛紛請求郭淮追回夫人。

    “將軍!不能任由他們把夫人押走!此一別再無相見之日!”

    “請將軍派人追回夫人,我們愿一同上奏,請求朝廷開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