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節
也有可能吧。 阿瓊默默想著,只好退了下去。 胡玉柔關上門,摸了摸胸口。好在原主小姑娘平日事兒少,最是不喜歡有人值夜的,若不然想勸走阿瓊,就算有周承宇做借口也不容易。 可今兒個晚上,真不能有人值夜。 昨天沒有洞房花燭夜,今日既然已經決定了在一起,應該是要了吧? 若是有人在一邊看著,她羞也要羞死了。 不過這么晚了,他怎么還不回來? 這么靠著床頭想著事兒,胡玉柔很快就迷迷糊糊睡著了。 近著子時了,周承宇才從書房出來,盧廣已經被打發去休息了,知了也叫累了歇著了,他踩著夜色邁著略微有些重的腳步進了大房的小院。才剛進院子,就看見了上房門口亮著的紅燈籠,就像是大婚之夜他的感觸一般,像是有人在靜靜等著他。 只是那等著他的人,未必期盼他罷了。 又或者,那個人應該已經熬不住睡下了吧? 畢竟,已經太晚了。 反鎖了門,一路進了上房。 上房的門是虛掩著的,他輕輕推了門又關好,見內室還燈火通明,到底沒控制住腳步,第一時間走了過去。新妻子靠在床頭,如瀑的青絲垂在一側,臉陷在柔軟的大紅如意紋引枕里,正睡得香甜。 可是這姿勢,擺明了是在等他。 靜靜看了一瞬,周承宇才走過去,手探過胡玉柔頸后將她托住,抽出引枕丟在里側,把人小心的平放著躺下了。又拉了薄被,只將她腹部以下蓋住,正要起身時,卻瞧見她額頭似乎已經熱出了細細密密的汗。 這天兒實在是太熱了。 可窗子已經打開,屋里……似乎應該擺上冰盆才是。 他一個大男人平日粗糙慣了,如今這大房既然有了女主人,自然該有的也都該備上。二弟妹想來是忙忘記了,不過她那里應是常備著的,明兒叫人去提一聲,這炎炎夏日,大房這邊也得添上才行。 許是累到了,胡玉柔睡得很沉,周承宇給她擦額頭的汗她都沒醒。 周承宇是在書房又洗了一回才回屋的,可幫胡玉柔擦了兩下,視線便總是不由自主停在她的臉上,唇上,想要分心點移開視線,卻又不由自主停在她勻速起伏的胸口。 天兒真是太熱了,才洗過澡,他就又想洗一回了。 去凈房用冷水又沖了一回,周承宇回來,直接睡在了外面的軟塌上。這一日忙到深夜,又經了那么多的事兒,實際上他也累壞了,頭剛挨著枕頭便一陣陣困意襲來,很快便睡著了。 夢里又回到了成親的這一日晚上。 沒喝多少酒,他清醒的進了新房。新娘子身姿窈窕,正安靜的坐在床沿,挑開大紅色繡鴛鴦戲水的蓋頭,新娘子也抬頭看了過來。她雪白的皮膚,粉嫩的雙唇,生了一雙波光瀲滟的杏仁眼,此刻正大膽的盯著他看。 “相公。”她開口,聲音又甜又軟。 他心都好像化了一般,點了點頭。 衣衫一層一層剝落,他也緊跟著上了床。 紅燭燒得屋里像白晝一般亮堂,怕她害羞,他還是放下了紗帳。 大紅的錦被上躺著玉雪一般的人,她不再敢看他,羞得紅了臉,正拿了手不好意思的捂住了臉。可是他卻瞧見,透過她手指縫里,有一雙一眨不眨的眼睛,正悄悄偷看了過來。 他一笑,終于可以肆意的去打量她。 她已經嫁給了他,拜了天地,如今正是洞房。 他的目光從下往上,又從上往下,將她上上下下看了兩遍,不得不承認,她真是生得好。 想著那本小冊子上畫的圖,他傾身覆了上去。 原來,做這回事是這樣的感覺。 是……這么的…… 像是突然失重一般,周承宇猛然睜開了眼睛。 應該是已經過了卯時了,外面天已經有些麻花亮了,可是此刻……他卻是一個人躺在外間的軟塌上。沒有洞房花燭夜,也沒有被他壓在身下可以為所欲為的人,所以方才的一幕……居然是他做了春夢嗎? 盡管這事情除了他再沒人知道,可這一刻周承宇還是前所未有的覺得羞愧難堪。 過了二十歲后,他再也沒做過春夢了吧? 怎么會…… 他伸手捂住臉,許久許久之后,才長長嘆了口氣。 看來,他真是該有個女人了。 可是這女人…… 他猶豫了許久,到底探著手往褲子里摸了一把,是干燥的。 呼出一口氣,他立刻起床,連洗漱都不敢在這邊的凈房了,就這么蓬頭垢面的匆匆瞥了眼內室,沖出了小院。 還不是時候。 盡管他是真的娶她為妻,也打算一輩子和她在一起,但總得要她心甘情愿才行。忘了她從前青梅竹馬的表哥,真正的喜歡上他,沒有任何勉強了,他才會要她。 這種事情,須得兩情相悅,才算是美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