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筆趣閣 - 歷史小說 - 喜榮華正好在線閱讀 - 第92節

第92節

    宮娥見狀,忙去捧了玉如意出來,德妃便道:“你們兩個都是極好的孩子,我聽聞你們府里這兩日小世子鬧得厲害,不甚太平。這東西拿著,壓在枕頭底下,說是管用的很。”

    余香道謝接了,他們夫妻兩個原就是為了探病而來,眼下德妃既是無事,且有貴客在此,便不多留,就向如意敏瑜等人告退回府。

    敏瑜巴不得他們走得越快越好,自是十分欣悅,胤禛余光不小心瞥見,眉川頓顯,卻眨眼即逝。他默不吭聲攜了余香退至殿門檻處,不經意一回頭,卻是向敏瑜道:“三jiejie,螃蟹宴好吃嗎?”

    敏瑜讓他驟然的發問驚嚇住,半晌不知道該怎么回他。胤禛卻翩然一笑,仿佛出了一口濁氣般,信步走出去了。

    敏瑜還有些怔忡,不知他忽然間提及客來居做什么,反是如意聽著好奇,便道:“什么螃蟹宴?我不在的時候,難道這里又興起什么新事物不成?”

    她這么一問,德妃和密貴人倒是都笑了,密貴人遂為她解惑道:”哪里有什么新事物呢,還不是吉祥這丫頭搞得鬼。那日重陽,她背著她們府里的侯爺,偷帶了丫鬟和小格格出府去酒樓里吃螃蟹,結果侯爺從宮中謝宴回府,左右不見她和小格格,遣了人找了大半夜。也不知那酒樓的螃蟹是怎樣的美味,饞得她連規矩都不顧了。“如意聽聞連連笑個不住,撐著桌子道:”原來有這么個典故,說的我都想去吃一吃那里的螃蟹宴了。哎,吉祥,如今還吃得著嗎?“敏瑜心里暗暗咬牙,本來吃螃蟹這事也就她們府里和湄芳那里知道,施世范和桂嬤嬤定然不會往宮里說的,保不齊又是湄芳那個大嘴巴子說出去的。她瞅著如意一笑,卻道:“我是閑來無事帶著閨女取樂罷了,誰知到了你們耳中我倒是個饞嘴饞舌的了。哪里有那么好吃?要說秋蟹,還是宮中做的地道,你若要吃,讓人給你做去就是了。”

    “你這丫頭,還沒吃著你的東西呢,就這般不待見我。”如意笑罵她兩聲,不過一時言語玩笑,倒不是真有意出宮去吃那等尋常東西。她們感情好,敏瑜說話間也就不大忌諱她的身份,如意心胸寬廣,亦不是循規蹈矩的人,倒也不見怪。

    二人只管說笑,卻把安常在和婉常在看得呆住,心中只羨她二人是交心知己。

    且說胤禛去不多時,又往太后宮中探視請安了一番,太后對于剛生了小阿哥的四福晉很是憐愛,仔細叮囑她好生休養才罷休。因聽他兩人說敏瑜和如意還在德妃娘娘宮中坐著,太后便對近身的宮婢碧鴛吩咐道:“去傳愛家的話給她們兩個,就說德妃那里說過了話,不妨各宮都去轉一轉,娘娘們都許久不見她們了,既然來了就不能失了禮數。”

    “哎。”碧鴛含笑應聲,便帶了兩個隨行的青衣小宮女,一道去永和宮傳了話。這都是太后為敏瑜和如意著想之故,只因她二人都是隨心隨性的人,太后恐見過了德妃之后,二人若不去惠妃宜妃那里瞧一瞧,日后說起,倒是讓惠妃宜妃情面上不大好看。

    碧鴛把話傳畢,如意搭著她的手笑站起身,就向德妃等人說道:“得,本來還要同娘娘們多說幾句,如今有懿旨來,那么我們就先告辭了。”

    德妃密貴人安常在婉常在等不便多留,忙都起身送她們兩個出殿去,偏殿中宮娥聞說夫人要走,也把小格格送了來。

    如意仍牽著碧鴛的手不放,朝她臉上望了一望,不覺道:“你是不是有個jiejie,叫喜鴛?”

    碧鴛點一點頭:“奴婢正有一個jiejie閨名喜鴛,公主如何得知?”

    如意笑道:“我說你這面相如何這般熟悉呢,你的那位jiejie原是伺候我的,后來我見她生的伶俐乖巧,就孝順給我額娘了。及至我嫁出宮,你jiejie才許的人家,是不是?”

    碧鴛知道她jiejie曾在鐘粹宮任職,倒是不知伺候過如意,聞言便道:“托公主和娘娘的洪福,我jiejie如今是當家主母,已生了個小子。”

    “這可真是大喜。”如意抿唇微笑,看著敏瑜牽了施清遙過來,又問她,“哎,你還記不記得喜鴛?”

    敏瑜眉心一簇,望了她一眼不語。如意咯咯地笑道:“看你這樣子,勢必是記得了,我身邊這位姑娘正是她的meimei,同她jiejie生的一樣的好樣貌。”

    敏瑜打量一眼碧鴛,片刻方頷首道:“是有幾成相像。”

    如意便笑而不語,當年喜鴛的確是她送去給榮妃,不過可不是看她伶俐乖巧,而是喜鴛那個丫頭心思太多了,在她眼皮子底下都敢勾引起太子來。若不是還心存善念,轉而送去榮妃宮中,讓榮妃打發了她,那丫頭怕是如今也嫁不成人了。

    太后懿旨在前,敏瑜和如意便就近先往惠妃的延禧宮去。惠妃身居四大妃之手,協助太后掌理六宮,又是皇長子胤禔的生母,地位自然不同尋常。可喜早時深受漢儒影響習禮偏學,秉慧中淑,待人卻是極善,敏瑜和如意在她面前倒也可聊聊天說說閑話。

    她宮中同永和宮一樣,也住了幾位位份低的娘娘,敏瑜與年輕的娘娘們不甚相熟,倒是與良貴人有些往來。原因無他,良貴人是八阿哥的生母,是湄芳未來的婆婆,她同湄芳那般好,自然對她婆婆也要好。況且良貴人實在生的貌美,又有漢家女子一切美好的品德,知書達理,識文斷字,難怪她能從辛者庫那樣的地方爬升上來。只是想想她日后的下場,敏瑜又不覺同情感慨,由是竟拉著良貴人絮絮叨叨說了許久,讓如意看得驚詫不已。

    因時日不多,兩人在延禧宮只是停留了半個時辰便出來往宜妃的景人宮去,如意一路拉著敏瑜只管問她如何同良貴人說的那么多話,比同密貴人說的還要多。敏瑜笑她大驚小怪,實在解釋不了,便道是意趣相投。

    直至宜妃宮中,如意總算饒過了她,宜妃性情直爽,很投如意的脾氣,且她和榮妃關系也親睦,如意見了她便如尋常那般,問了好,又問起九阿哥和十阿哥。

    敏瑜自從知道胤禟的身份之后,對九阿哥、胤禟這幾個字尤為敏感,當下胸膛里咯噔一跳,卻聽宜妃笑道:“他們去上書房了,下了學就回阿哥所,別說你見不到,我也是幾日見不到他們。”說著,又同敏瑜問了幾句,逗弄施清遙一回。

    她幾人說不上幾句,卻聽宜妃宮中的侍女走進來傳話,皇上身邊的御前女官來了,讓公主和夫人格格去乾清宮見駕呢。

    ☆、第一百八十三章 綺繡

    第一百八十三章 綺繡

    這就奇怪了,皇上怎么想起來召見她和如意了?

    敏瑜蹙著眉不說話,如意眼梢一挑,輕盈盈就望向她:“你今天倒是個香餑餑。”

    敏瑜低哼一聲,當她稀罕做香餑餑呢,康老爺子也真是的,在前殿看看奏折批批奏章不挺好的么,好端端召見她們娘倆干什么?

    她一腔情緒全擺在臉上,毫無收斂痕跡,如意和宜妃都看得分明,宜妃倒罷了,笑兩聲也就沒說什么,如意卻又道:“怎么著,如今連我皇阿瑪你都不待見了?”

    “臣婦豈敢。”敏瑜沒多少好氣,站起身順手把如意也拉了起來,“我只怕你的皇阿瑪還不待見我呢。”

    “臣婦一詞你都說得出來,還有什么是你不敢的?”

    如意冷嘲一句,順著她的力道站起來,兩人帶著施清遙同宜妃告辭,領著三兩宮娥往乾清宮去。

    外頭來的是御前女官蘇贊,一見敏瑜和如意出來,當先笑道:“二位真是難請,才說在惠妃娘娘宮中,奴婢們去了,眨眼卻又說你們到宜妃娘娘宮里了,叫奴婢們好找。”

    如意一張俏臉含笑,推搡一把敏瑜道:“你的那句臣婦言猶在耳,她就張口左一句奴婢右一句奴婢了。若你們當真都這么著,那以后我就依了你們,只盼你們將來在宮中別遇著我,萬一遇上了,沒個三跪九叩你瞧我讓不讓你們平身。”

    這可是氣頭上說出來的玩笑話了,也難怪如意生氣。敏瑜同她兩個自幼一起長大,不是姐妹勝似姐妹,蘇贊雖不如敏瑜同她情分那么深厚,好歹兩個也都是宮中常來常往的,她最受寵的那幾年,御前的幾個女官哪個不曾當過她身邊的侍女?偏生這會子都同她鬧起生分來。

    敏瑜聞言,知曉她是要發公主脾氣,不過掩口一笑,只等她氣消。倒是蘇贊初來,未曾明白緣由,還當是自己一句話惱著了如意,忙賠笑道不是:“奴婢笨嘴拙舌,公主又不是不清楚。誠然公主憐愛,不許奴婢自謙,可是奴婢畢竟是在宮中走動的,見了各宮都得道一聲主子,口舌上難以改得過來罷了。”

    如意何嘗不知她的尷尬,別看著她人前風光,說到底還是個沒甚名分的。她喟然嘆口氣,在關外幾年,性子雖照舊直爽,但她的心思卻不似兒時那般簡單了,明白個人有個人的難處,也就不好再給敏瑜和蘇贊臉色,便道:“起來吧,我只嫌宮中沒幾個能說得上話的人,總算有你們兩個,你們卻又同我隔閡了。”

    敏瑜在旁笑起來:“誰同你隔閡來著,是你自個兒要端著公主架子,還讓我們三跪九叩。”

    “玩笑話你就當真,正經的話你又不聽了。”如意啐她一口,她的脾氣一貫來得快,去得也快。話音一落,轉眼間臉上就又帶了笑容,拉上了施清遙的小手道,“走,咱們去見你的皇瑪法。”

    施清遙依稀還記得皇瑪法是誰,帶著小跑咯咯笑著跟上如意。

    敏瑜在后面跟著她們,頗有些無奈的樣子。

    一行人才出了日精門,正說笑間,卻聽前頭嘩啦一聲響,領路的兩個宮娥不覺哎呦一聲。敏瑜和如意等人循聲望去,只見一個粉紅緞地長袍長褂的小宮女不知從哪里竄出來,歪斜帶著旗頭,正側身倒在地上,腳下一個托盤,已是摔得四分五裂了。

    領路的宮娥不成想這般晦氣,站穩身子便沖那宮娥斥責道:“你是哪個宮里的人,姑姑們都沒教過你嗎?做事情怎么這般毛手毛腳的?”

    那宮娥早已嚇得不成樣子,蒼白著一張小臉,只管伏在地上戰戰兢兢回道:“奴婢……奴婢是辛者庫里的,嬤嬤……嬤嬤使奴婢來給主子們送東西。是奴婢冒犯,還請姑姑們海涵。”模樣十分可憐。

    敏瑜見之,不覺低聲對蘇贊道:“饒過她去吧,看樣子是新入宮的,怪可憐的。”

    蘇贊皺眉看了那小宮娥兩樣,倒是生就好皮相,可惜手腳蠢笨了些。不過,這都輪不到她來管,這丫頭砸了盤子,回去自然有管教嬤嬤教訓,她犯不著越俎代庖,便對那小宮女叮囑了兩句,“起來吧,以后萬不可大意了,今日你是遇見兩位菩薩才有這般好命,或作別的主子,定然饒不過你的。”

    “謝謝姑姑,謝謝主子,奴婢……奴婢記住了。”

    那小宮娥聞言,終于從害怕里回過了神,忙不迭就跪起來給她們幾人磕頭。領路宮娥忙去扶了她起來:“姑姑都說主子們不計較了,快走吧。”

    小宮娥撿了碎盤子起來,低了頭再三告罪,正待要走,一直不出聲的如意卻忽然叫住她:“慢著!”

    小宮娥僵在原地,不敢抬頭:“主子還有什么事?”

    如意不言,圍著她周身打量再三,半晌才問道:“你叫什么名字?”

    “奴婢……奴婢叫綺繡。”

    “你方才說你是辛者庫的人,據我所知,內務府辛者庫婦人,大多都分在了針線上和灑掃上,只除了皇室后妃各宮,每宮都配有一定數額的辛者庫管領下婦人,侍奉主子日常起居生活。你說你是嬤嬤使你來給主子們送東西的,你送的哪一個主子,送的又是何東西?”

    “奴婢送的……送的是給東宮娘娘的一匹緞子,娘娘她不在,著屋里的姑姑收下了。”綺繡含著小心,怯懦回她。

    如意卻不大全然相信,扭過頭對宮娥道:“你們兩個帶上她,咱們去東宮瞧瞧,是什么緞子會讓辛者庫的人捎帶來。”

    說著,就將裙擺一拎,人已經大搖大擺走向毓慶宮去了。

    敏瑜咬著唇,她縱使滿心不愿進去,但想著如意不是那等無理取鬧的女子,會有此舉動,必是綺繡哪里露了端倪。她不多言語,只將蘇贊的袖子一扯,輕聲道:“走吧。”

    蘇贊點點頭,回身招呼兩個宮娥將綺繡架住,一塊去了毓慶宮。

    太子妃果然不在,殿里只有三四宮娥,穿紅著綠,齊頭整臉的垂手站著回話。因如意問起送來的緞子去哪兒了,便有一個宮娥進內殿捧出一匹牙色緞子來,說是前不久內務府送來的,太子妃說太過素凈了,便著人拿回去繡了芙蓉花。

    如意隨手摸了摸,針腳倒還齊整,便問綺繡:“這花樣子是你繡的?”

    綺繡不做聲點點頭。

    如意便命人將緞子收起來,宮娥們不知緣由,斗膽問道:“公主可是喜歡這緞子?”

    如意笑起來:“我不奪人所愛,留著你們太子妃做衣裳吧。”

    宮娥笑道:“不妨事,太子妃娘娘有兩匹這樣的緞子,公主若是喜歡,等娘娘回來,奴婢們回了娘娘送公主一匹就是了。”

    如意道:“我要是想要,還愁宮里找不到嗎?罷了,罷了,兩匹緞子,你們太子妃做一件,再給太子做一件,豈不正好?”

    宮娥掩口笑個不停,又有一個年級稍小一些的,瞧著如意好說話,忙也插話起來:“太子殿下才剛來過這里,聞說娘娘去探望太后了,略坐坐就往外頭去了。”

    “太子才剛走嗎?”如意驚疑起來,“怎么我們從外頭過來沒瞧見他?”

    小宮娥又接著說道:“左不過前后腳的功夫,今兒聽說是皇上賜宴,大阿哥和太子殿下三阿哥四阿哥都去了,太子殿下還喝了不少的酒呢。”

    喝了不少的酒?

    如意冷眉橫對,猛地轉首瞪住綺繡。敏瑜初時還不知是為何事,到此刻腦中混沌大開,鼻端聞著一側里斜斜傳來的若有若無的酒氣,竟是格外清明。

    怪不得如意要將綺繡留住,原來是她身上的酒氣引起的。

    太子喝了酒回來,這綺繡又才出的東宮,任誰都能聯想到二人之間的關系上去。

    敏瑜的唇越發咬得緊了,便是蘇贊,神情也不覺嚴肅起來。她三人都是極聰慧的女子,一個眼神便什么都明白了。

    如意不多言語,抽身就牽著施清遙往回走,蘇贊忙指使人拉著綺繡跟住她,自個兒卻把敏瑜的手在掌心里一握,頓覺指尖一陣冰涼。

    她覷著敏瑜的神色,仍是平平淡淡的,但那眼底波光,卻瞞不了人。

    如意直找了兩三間屋子,最后到底是在鹿頂耳房那里把個喝醉的太子找著了。蘇贊抬手一推,綺繡頓覺半邊身子都僵直了,順著她推的力道倒在了地上。

    胤礽聽到動靜,醉醺醺睜著一雙眼,迷迷蒙蒙里只見花團錦簇,還當是太子妃領了人來,便微微端坐起身道:“你來得正好,快扶孤起來,孤要回去歇一歇。”

    如意見他衣衫果然不整,形狀荒謬至極,忽然間氣急反笑,拍著掌道:“有出息啊,太子爺,我倒是不知你還是個多情種。”

    她聲音脆朗,又挾著火氣,自是與太子妃的溫順不同。胤礽聽出分別,愣一愣神,秀挺的眉毛皺成個川字,凝眸片刻才認出如意來:“二jiejie,怎么是你?”

    “怎么就不能是我?”如意冷哼,上前幾步將桌子一拍道,“你這會兒倒清醒了,瞧你做的好事。”

    ☆、第一百八十四章 居心

    第一百八十四章 居心

    胤礽殘酒半消,凝眸盯著那地上的一團紅粉人物看了看,良久方撫額嘆息道:“我當是何事?不過為著一介婢子,二jiejie何須大驚小怪。”

    他言語散漫,似乎并不為如意抓住了他的把柄所懼。如意越發氣急,橫眉冷睨了蘇贊一眼道:“你們幾個帶著小格格先出去。”

    蘇贊正怕讓人瞧見太子不端之處,多生口舌是非,也恰有此意,聞言忙就帶著施清遙和宮娥們退出去了。敏瑜原打算跟她一道出去,可那跪在地上的小宮娥剛巧壓著她的鞋子,她不好不理,卻也不能搭理。正遲疑時候,那邊廂如意就又開口了:“你瞧瞧你,何曾有一國儲君的樣子?不過是喝了幾口酒,你就犯起糊涂來,你宮里的幾個娘娘哪一個不比她強,何苦沾惹了她?”

    胤礽直覺腦子們里嗡嗡然響得厲害,沒人伺候了不說,還得聽如意訓導,心里難免有些不耐,嘟囔著道:“酒興使然罷了,二jiejie若看不過去,替孤好好打賞她一番就是了。”

    “胤礽!”

    如意嬌吒一聲,氣得抬手在他肩上狠拍了一下,銀牙緊咬,回首卻沖敏瑜道:“如今我才萬般慶幸你嫁出了宮,若然今日是你貴為太子妃,見了此情此景,只怕二人情緣也就此盡了。”

    敏瑜腳才堪堪抽離,正欲不動聲色溜走,讓如意這般一說,整個人就霎時呆立在了原地。

    胤礽心思也有些呆呆的,聽著如意言語,好半天才反應過來,忙不迭就抬眸打量了四周,眼瞅著敏瑜就靠門站住,他面上一白,那上頭的酒勁仿佛登時就消散了一般,當即就醒過神來。身子要站不站,伸了一只手,囁嚅片刻才吐出一句:“三……三meimei何時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