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是當(dāng)然，那是當(dāng)然！”

    敏瑜頓時(shí)歡喜，知道老大夫是答應(yīng)了，忙就讓春曉去請老夫人和各房奶奶來。

    因昨夜大家吃了酒，都睡得很是昏沉。春曉去時(shí)，老夫人還未曾洗漱，聽說是鄭紅纓病了，請了大夫來，老夫人就在里間問道：“是什么樣的病？”

    ☆、第一百二十六章　化解

    第一百二十六章　化解

    ?春曉想著來時(shí)敏瑜的囑托，便進(jìn)去叩頭賀喜道：“回夫人，大夫說，或者不是病，是害喜呢。”

    “害喜？”

    因老夫人才起，正房里的大小丫鬟并媳婦婆子都在里外候著，等待使喚。春曉的話一出口，眾人都聽個(gè)清楚，當(dāng)下一片吸氣聲。

    有文杏、秋蟬往日和鄭紅纓交好的，多是喜形于色，為她高興。也有平日里受過鄭紅纓的氣的一干人，聽見此事，倒是無端白了臉。想那鄭紅纓尚無孩子的時(shí)候，行事就已這般剛強(qiáng)，這要是有了一兒半子，那府里還不都是她說了算啊，以后還能有好日子過嗎？

    一時(shí)眾議紛紛，倒是老夫人在乍驚之后，面色逐漸凝重起來，抬眉睨了一眼春曉，輕言慢語道：“到底是不是害喜呢？”

    春曉回道：“奴婢說不準(zhǔn)，只是六奶奶昨夜吐了半宿，奴婢知會(huì)了八奶奶，八奶奶叫請大夫來，又叫奴婢來請老夫人過去。說夫人見識(shí)多，或許去了就知道是什么原因了。”

    “哦？你們八奶奶也知道了？”

    老夫人這才站起身，搭著文杏的手道：“走，去六房。”

    文杏和秋蟬一左一右攙扶著她，眾人忙都跟著出門去。路上遇著三房、五房的丫鬟出來打水，有好事多嘴的，悄摸告訴了她們。丫鬟們一聽，水也不打了，齊齊回去各房知會(huì)各自的奶奶。

    五房汪靈芝倒還罷了，她自己膝下一個(gè)孩兒施廷遠(yuǎn)，見六房有喜不過是納罕一回，聽著敏瑜在那兒，就帶上丫鬟過去瞧個(gè)究竟罷了。唯有三房馮玉鏡，丫鬟們來回話的時(shí)候，她正喝著早茶，一聽六房有喜，登時(shí)手上一哆嗦，好好地一個(gè)五彩十二月花卉紋杯就這樣摔個(gè)粉碎。

    顧不得那一地的碎片，馮玉鏡攥著回話的丫鬟的手，一連串的問：“你當(dāng)真聽得清楚了？是六奶奶有喜了？”

    回話的小丫鬟冬青讓她嚇了一跳，半晌方點(diǎn)著頭：“嗯嗯，奴婢當(dāng)真聽得清楚。是老夫人房中的牡丹說的，說的有鼻子有眼的，還說六奶奶昨兒晚上就吐了半宿，八奶奶給請的大夫。現(xiàn)如今八奶奶就在六奶奶房中呢，老夫人也是八奶奶叫春曉來請去的。”

    敏瑜在鄭紅纓那里？那這事八九不離十是錯(cuò)不了的了。

    鄭紅纓有喜了，鄭紅纓有喜了——真是老天開眼，四年了，她四年里吃齋念佛，回回都禱告上蒼，希望送子娘娘能把那個(gè)無意中撞掉的孩兒送還給鄭紅纓。一年一年的等，就在希望越來越渺茫的時(shí)候，鄭紅纓卻終于有喜了！

    老天保佑，老天保佑，這個(gè)孩兒可得好好地活著，她們娘兒倆欠六房的已經(jīng)太多了，受的委屈也夠了。如果上蒼肯讓這個(gè)孩子平安生下來，化解了鄭紅纓對廷皋的怨恨，她就是吃齋念佛一輩子，也心甘情愿啊。

    馮玉鏡又驚又喜，緊握著雙手，只管在屋里踱來踱去，嘴角唇腮全是笑痕。

    她的大丫鬟花璃看她傻笑不住，忍不住遲遲疑疑喚醒她：“奶奶，奶奶，我們可要過去瞅瞅？”她跟著馮玉鏡這么些年，三房同六房之間的恩怨看得十分清楚，自然也明白眼下鄭紅纓懷孕，對三房來說是多么重要的事情。

    鄭紅纓有喜了，鄭紅纓有喜了——真是老天開眼，四年了，她四年里吃齋念佛，回回都禱告上蒼，希望送子娘娘能把那個(gè)無意中撞掉的孩兒送還給鄭紅纓。一年一年的等，就在希望越來越渺茫的時(shí)候，鄭紅纓卻終于有喜了！

    老天保佑，老天保佑，這個(gè)孩兒可得好好地活著，她們娘兒倆欠六房的已經(jīng)太多了，受的委屈也夠了。如果上蒼肯讓這個(gè)孩子平安生下來，化解了鄭紅纓對廷皋的怨恨，她就是吃齋念佛一輩子，也心甘情愿啊。

    馮玉鏡又驚又喜，緊握著雙手，只管在屋里踱來踱去，嘴角唇腮全是笑痕。

    她的大丫鬟花璃看她傻笑不住，忍不住遲遲疑疑喚醒她：“奶奶，奶奶，我們可要過去瞅瞅？”她跟著馮玉鏡這么些年，三房同六房之間的恩怨看得十分清楚，自然也明白眼下鄭紅纓懷孕，對三房來說是多么重要的事情。

    馮玉鏡心神回還，當(dāng)即道：“快快，我們也去六房看看。”

    于是，三三兩兩，各房都聞風(fēng)出動(dòng)，趕往鄭紅纓那里。

    馮玉鏡去時(shí)，老夫人已經(jīng)在房中坐著了。敏瑜站在一側(cè)，神態(tài)平和，卻眉眼帶笑，分明有好事發(fā)生的樣子。馮玉鏡放松了七八分，想著丫鬟們的話果是錯(cuò)不了了。

    老大夫得了敏瑜的授意，見老夫人問起孕期，便斟酌推算道：“該是五月里有的身孕，到如今兩個(gè)月有余。”

    老夫人掐算日子，正在靖海侯逝世前不久。這就是好事了，只要不是犯了大忌，施府添丁，不管怎么說都是喜事一樁。

    她欣然點(diǎn)頭，又笑向鄭紅纓道：“往日里我總說你是個(gè)逞強(qiáng)的孩子，疼了苦了都自己受著，今兒就越發(fā)該說道說道你了。往年你雖無子嗣，然而畢竟懷過一胎，這一個(gè)都兩個(gè)月了，如何這會(huì)子才有動(dòng)靜？”

    鄭紅纓紅了臉訕笑道：“額娘不知，兒媳自那一胎沒了之后，身子上月信總不大牢靠，三四年都是這樣，由是平日里也沒多在意。兼之阿瑪去了，兒媳分神照管內(nèi)外，不是兒媳邀功，平日勞累的事也是有的，所以這一胎在身上，我只當(dāng)是疲乏之故，竟沒有多想。”

    “六jiejie說得甚是。”

    敏瑜出聲為鄭紅纓打了圓場：“說起來，我昨晚做的蛋糕既是幫兇也是恩公。我不知六jiejie懷著身子，是以才做蛋糕出來，但有個(gè)事大抵額娘和jiejie們是不知道的，那就是懷孕的人不能吃蛋糕一類過于甜膩的東西。六jiejie昨兒不巧吃了一塊，半夜就吐得不成樣，若不是這一吐，我們還不知jiejie害喜了呢。你說是不是啊，六jiejie？”

    鄭紅纓感激她時(shí)刻都為自己說話，忙就點(diǎn)頭含笑道：“八meimei所言極是，我倒是要多謝八meimei了。”

    各房聞聲都笑起來，不僅為六房有喜，也為鄭紅纓和敏瑜冰釋前嫌。

    汪靈芝乖覺過人，前兩日和敏瑜在一起的時(shí)候，還聽她說六房同八房不睦，府里住著尷尬極了。怎地一夜過去，兩個(gè)人就好成這樣了？

    她有意打趣敏瑜：“八meimei，我且問你，幾月里荷花結(jié)子心連心了？”

    敏瑜笑著回她：“早不趕，晚不趕，偏就這兩日荷花結(jié)子心連心呢。”

    噗嗤！回過味來的眾人霎時(shí)笑開，老夫人也笑個(gè)不住，遙指著汪靈芝和敏瑜二人道：“以前我竟不知老五家的也有這么一張厲害的嘴，如今倒是都領(lǐng)教了。”

    “豈敢，豈敢呢，我是在魯班門前耍大刀了。”

    汪靈芝自嘆不如。

    敏瑜一笑，且不理她，先向老夫人說道：“額娘，我才同六jiejie商議，她這一胎來得巧，也不巧，阿瑪新去，府中諸事繁雜，六jiejie若是顧得了府里就顧不了自己，顧得了自己就顧不了府里。不過，總歸是孩子要緊，我想不如讓六jiejie安分休息幾日，府里內(nèi)外就由我和二jiejie三jiejie四jiejie她們一道管理。如此一來，既不用額娘cao心，也不用六jiejie辛苦。”

    “好好好，你們姐妹商議好就行。”

    老夫人現(xiàn)下終是放寬心，六房有后，自此就不必再同三房爭執(zhí)。再則，鄭紅纓頭幾年太過剛強(qiáng)，懷不上孩子，也是她里外忙碌，身子骨失于調(diào)養(yǎng)所致。她本欲減輕鄭紅纓的負(fù)擔(dān)，然而又怕鄭紅纓誤以為她會(huì)奪了她的大權(quán)，是以拖至今日。

    丫鬟小廝們送了賞銀，謝過老大夫送她出門去。

    未多久，諸位媳婦還在鄭紅纓房中坐著說話，有傳話的小廝早已知會(huì)了施世驃，關(guān)于鄭紅纓懷孕一事。饒是施世驃穩(wěn)重，這會(huì)子也似是個(gè)毛頭小子，又激動(dòng)又興奮。沖出院子，頂頭碰著施世綸和施世驥施世騋回來，便將他哥仨一摟，狂笑了一聲，一溜煙沒了個(gè)人影。

    唬得施世騋嚇得心口撲通一跳，沒能拉住施世驃，卻只拉住他的跟班小廝道：“你們六爺怎么了？”

    小廝笑道：“六爺這是大喜呢，我們六奶奶才查出的消息，說是有喜兩個(gè)多月了。”

    “啊？”

    這下施世綸等人都懵了，傻眼瞧著小廝追在施世驃身后一蹦一跳跑遠(yuǎn)，兄弟幾個(gè)摸一摸頭，都是笑道：“果然大喜，果然大喜！莫怪他瘋成那個(gè)樣子！“卻說施世驃一徑跑進(jìn)六房里，房外頭站著的丫鬟婆子，只見眼前一閃，模糊里瞧著有個(gè)人影過去了，待眨眨眼，卻又不是。個(gè)個(gè)疑惑著，你看看我，我看看你，還當(dāng)彼此眼花了。

    倒是房中坐著的媳婦們，冷不丁見闖進(jìn)了一個(gè)人來，紛紛大驚失色。還來不及躲開，施世驃已是顧不上許多，幾步就竄進(jìn)內(nèi)室，屈膝就半蹲在床沿，握住了鄭紅纓露在外的一只手兒笑問她道：”外頭說的是真的嗎？你真的有喜了，兩個(gè)多月了？“”嗯，都是真的，六爺，我們有孩子了。“鄭紅纓從驚嚇中反應(yīng)過來是施世驃，禁不住帶淚笑望著他：”兩個(gè)多月了，大夫說孩子好得很。“

    ☆、第一百二十七章　落水

    第一百二十七章　落水

    他們夫妻雖說是父母之命媒妁之言成的婚，但因年少相守，鄭紅纓又是女兒中一等一的巾幗英雄，深得施世驃歡心，是以多年下來，伉儷情深，羨煞旁人。縱然鄭紅纓多年不孕，施世驃也從未有過嫌棄的意思。

    眼下鄭紅纓有喜，他不能自持，不僅沒讓老夫人等人覺得失禮，反而都暗自替他們夫妻高興。

    敏瑜亦是連連感慨，鄭紅纓嫁人如此，也不負(fù)她這多年為靖海侯府盡心盡意的辛勞了。

    他們兩夫妻私語好一陣子，老夫人眼瞅著越發(fā)沒個(gè)完了，不好再留下眾人在這里礙眼，禁不住失笑道：“怨道人都說娶了媳婦忘了娘，罷么，我這個(gè)老婆子就不在這里耽誤你們說話了，走吧。”

    文杏淺笑著去攙她，底下坐著的各房媳婦，都掩著口笑了。一看老夫人走，便也起身來，紛紛笑道：“我們也不留了，六jiejie（六meimei）好生休息罷。”

    施世驃這才回過神來，看見屋里滿座的賓客。只是他一個(gè)大老爺們，即便尷尬也不能顯在臉上，無奈強(qiáng)撐著笑容，向老夫人一鞠躬道：“是兒子急昏了頭，沒看見額娘和嫂嫂弟妹也在，請額娘責(zé)罰。”

    老夫人笑道：“大喜的日子，罰就免了。不過你媳婦才有了身子，你可得好生照看著。”

    施世驃連聲稱是。

    六房平日里潑辣慣了，難得今兒羞赧起來，帶笑謝過眾人好意：“有勞姐妹們來看我，我仗著雙身子，就不送你們了。”

    “不用送，不用。”

    眾人紛紛擺手，相攜說笑出門去，只留了六房里兩個(gè)人竊竊私語。

    敏瑜解了一樁心結(jié)，不由笑容滿面，挽住了馮玉鏡的手，低聲道：“三jiejie，總算你的苦到頭了。”

    馮玉鏡眼眶尚還紅著，自入了六房，她就一直強(qiáng)忍著。此刻聽敏瑜如此善解人意，禁不住鼻頭一酸，兩行清淚就順著面龐兒流下來，握著敏瑜的手欣慰道：“是的，總算是解脫了。meimei你不知，六meimei懷了孕，我簡直比她還開心呢。”

    “我知道，我都知道。”敏瑜寬慰她兩句，“我方才問了大夫，六jiejie這一個(gè)孩兒穩(wěn)當(dāng)?shù)煤堋Ｋ厝粘褟?qiáng)，只因無子，才萬事苛責(zé)你們母子，將來等她有了自己的孩兒，就會(huì)體諒jiejie當(dāng)年的難處了。”

    “我巴不得她好好生了這個(gè)孩兒。”

    馮玉鏡幾度哽咽，這些年背著人咽下的氣，哭過的淚，沒了丈夫之后的凄涼無助，在此刻終于可以放肆吐露出來了。

    敏瑜陪她一路走一路安撫，廷皋下了學(xué)回來，看他額娘眼眶紅紅的，唬得小臉一白，忙跑到馮玉鏡身邊依偎著她：“額娘，額娘，你怎么了？”

    馮玉鏡不說話的彎下身，抱住廷皋只是蹭著他的面頰。因?yàn)楫?dāng)年的失誤，廷皋與她一樣，沒少受盡六房的白眼，想到以后廷皋再不必受之前的苦，她忍住的淚就再度失控流下來。

    敏瑜不去打擾他們母子的歡聚時(shí)光，暗暗抹去眼角的淚，帶著瓔珞回自己院子去了。

    瓔珞見她情緒顯然不如前時(shí)那般高漲，忍不住問：“奶奶怎么了？”

    敏瑜咬了咬唇，半晌才不好意思?jí)褐ぷ拥溃骸皼]什么，我只是想清兒了。”

    自京師一別，至今已兩月有余。雖每隔七八天，就會(huì)有湄芳的來信保平安，然而施清遙畢竟是敏瑜一手帶大的，在此之前母女二人從未分開過。何況眼下靖海侯府各房人人都有子女傍身，六房也有了身孕，想著多日不見，也不知小丫頭有沒有長高有沒有好好吃飯，她心里就如同堵塞了一樣，分外難受。

    瓔珞理解她的心意，別說敏瑜惦記，她也對施清遙想念不已。

    小丫頭自小就好脾氣，又有她額娘阿瑪親身教導(dǎo)，從不驕縱欺人，對待府里的丫鬟婆子，都如長輩一般，格外知禮尊重，這也是尋常大戶人家千金做不到之處。

    想著不久前湄芳格格才寫的信來，說是小格格一切安好，這幾日怎么就沒動(dòng)靜了？

    瓔珞止不住問：“奶奶，湄芳格格這個(gè)月寫信來了嗎？”

    敏瑜也想起了這事，正吶喊著呢：“沒有，按理該寄來了。”上一回還是打發(fā)了蓮兒那會(huì)子寄來的，如今少說也有小半個(gè)月光景，怎地就再無消息？

    她心里暗自嘀咕，轉(zhuǎn)念想著施清遙是寄居在湄芳那里。旁人她不可信，但湄芳跟她情比金堅(jiān)，二人又都來自后世，在這個(gè)國度再?zèng)]有比湄芳更能信得過的了，想必施清遙在她身邊也不會(huì)受什么委屈。

    只是……想是這么想，或許是思念太急，敏瑜心里隱約還是不安起來。

    回房沒做別的，頭一件事就是提筆給湄芳去了一封信，問她近日情況。

    信件加急送到京師，已過了四五日。

    湄芳在安親王府接到敏瑜的信，整個(gè)人都愁成了一灘泥，仰面躺倒在床上，哭了這幾日眼淚都哭不出來了。

    她的貼身丫鬟錦瑟，這兩日一直不離她左右，對她這會(huì)子的情形也已見怪不怪，只是耐著心性再三勸慰她：“格格，小格格洪福齊天，一定會(huì)沒事的，您別再哭了。”

    湄芳嗓音沉啞，揭開覆面的帕子，冷眼瞪著錦瑟呵斥道：“你懂什么？你什么都不懂，你知道清兒對我來說多重要嗎？我看著她長大，聽著她天天喊我湄芳姑姑，我待她如同待自己的孩兒，可到底還是失算，讓她在我眼皮子底給人害了。”她又拿起才看完的那封信，沖著錦瑟揚(yáng)了揚(yáng)，“看見了沒有？她額娘找我要人來了，若是丫頭有個(gè)三長兩短，我拿什么賠她！我就是連命都還了，她額娘也不會(huì)稀罕的，你知道嗎你！”

    “格格……”錦瑟見她似有癲狂之狀，讓她嚇得一時(shí)諾諾不敢言。

    湄芳睜眼望著空蕩蕩的帳子，怎么想都后怕。

    她長這么大，從來沒有后怕的時(shí)候，唯獨(dú)這一次，她怕的當(dāng)場就軟了腳。

    她只是聽清遙說看著牡丹臺(tái)里的蝴蝶好看，想去捉一只蝴蝶而已，明明走的時(shí)候，她還留了兩個(gè)宮女照看著清兒。哪知等她捉了蝴蝶回來，就聽到了清兒在曲溪落水的消息，一并落下去的還有太zigong中的太子妃石明嫣，和九阿哥胤禟十一阿哥胤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