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4節
有人在這里面做這等事,動作不小,肯定要將高粱壓得倒伏不少。 眼下是秋收的季節還好,要是在平時也有人往這里一鉆就亂來的話,那他的這一番心血就完了。 所以他不得不放手,任由少年將面前的高粱撥開,在中間留下了縫隙。 蕭律只是一瞥,便看到那高粱后面的景象,心道這兩人離他們那么近,難怪這里能聽得那么清楚。 只見這靠近田埂的高粱后面,一大片都被壓得倒伏了下來,紅透了的穗子垂在地上,沉甸甸的。 這對小情人就在這高粱桿子上糾纏,也不嫌扎得慌。 他們身下鋪著衣服,用的是女上位,兩具軀體跟紅色的高粱形成了鮮明的反差,充滿了視覺沖擊,只讓觀者的心更加躁動起來。 她一手揪著高粱的稈子,把周圍的穗子都揪了下來,緊閉著雙眼,聲音聽起來既痛苦又快樂。 蕭律別開了目光,看到身旁的少年依然在看著,于是一把遮住了他的眼睛,沉聲道:“不要看了。” 楚云非的視野變得一片黑暗,剩余的感官反而變得更加清晰。 蕭律的手罩在他的眼睛上,他感覺到了從他掌心傳來的炙熱溫度。 兩人同時想道,這個姿勢實在是太近了。 蕭律意識到華衡就靠在自己身前,這小子剛洗完澡,頭發上跟肌膚上都還帶著一些水汽。 兩人貼得幾乎沒有一絲縫隙,少年的背脊貼著他的胸膛,甚至可以感受到他胸腔里有些躁動的心跳。 片刻之后,蕭律聽到身前的人叫了自己一聲:“主公。” “嗯?”他聽見自己開口時聲音比平時暗啞一些。 他的國舅平靜地道:“你頂到我了。” “抱歉。”蕭律后退了一些,耳邊仍舊聽到里面傳來的聲音,那一對大概又換了一個姿勢,顯然正漸入佳境。 里面的情形如此火熱,外面他們兩個卻要陷入這種境地,蕭律只覺得這發展實在是莫名其妙,又忍不住覺得好笑。 楚云非聽他低聲道:“一年多來光行軍打仗,沒顧得上其他,太久沒有……了。” 楚云非:“哦。” 氣氛有點尷尬。 隔了片刻,蕭律聽他說道:“行軍打仗,怎么也不帶個妃子在身旁?” “胡鬧!”蕭律壓低了聲音,有些哭笑不得地道,“主公就只帶過你一個,打仗的時候有家小在身邊分散注意力,像什么樣子?” 兩人又在田埂上站了片刻,都以為里面那對已經偃旗息鼓了,沒想到安靜了幾刻竟又折騰了起來! 禁欲已久的君王:“……” 血氣方剛的大佬:“……” 而且這兩人的聲音還比之前更放得開,簡直了! 蕭律感到身前的少年呼吸有一瞬間的停滯,然后又恢復了正常,聽他說道:“主公不是攻下了新的地方,就沒有再聘當地的世家女為妃?” 蕭律道:“就算聘了也不可能帶在身旁,你以為人人都是你?” 他的國舅安靜了片刻,蕭律感到懷中人好像一下子變得煩躁起來。 蕭律聽到他“嘖”了一聲,然后一把自己罩在他眼上的手給拉了下來,還沒反應過來,就被一把拉進了另一側的高粱地里。 夜幕終于徹底降臨,空氣中的燥熱隨著這最后一抹霞光的黯淡而散去了。 兩人走過的地方,高粱被紛紛壓得倒伏下來,全然看不出白天還是被精心照料著的樣子。 這英俊的君王被一把推到了地上,他的國舅拉著他走得足夠深,足夠遠,離田邊隔著很長的一段距離。 頭頂是深紅色的高粱穗子,他們兩個像是被完全淹沒在了這片紅色的海洋里。 蕭律在昏暗的天光中看著面前的人,看到他的面孔在這詭異又帶著異樣情熱的場景中,變得熟悉又陌生起來。 他的心臟在一瞬間急劇地緊縮,然后又跳動了起來,比剛才在第一眼看到那對男女的時候還要用力地在胸膛里沖撞。 片刻之后,蕭律才找回了自己的聲音,開口道:“阿衡你做什么?” 楚云非看他一眼,簡單粗暴地壓了上來。 兩人的身體一正面接觸,蕭律就發現他的國舅也興奮了。 他的目光微沉,心中生出了一點詭異的感覺,就像是發現這從仙山上來的少年也不是全然的超凡脫俗一樣。 楚云非直截了當地表示完自己上膛的狀態,就翻身到了一旁,說道:“草屋太遠了,就地解決一下。” 蕭律反應過來,發現事情發展跟自己預想的好像有點不太一樣。 可是想到剛剛在一瞬間想到的畫面,又覺得不是那樣就太好了,只是不知為何又有種一腳踏空的感覺。 他從倒成一片的高粱稈子上坐起來,皺眉道:“就地解決一下?” 在他身旁,他的國舅已經把衣服解開了,聞言抬眼看向他,說道:“不然呢,難道你想硬著走出去?” 他顯然是不記得剛剛還說要把在高粱地里亂來的人揪出來抽了,眼下他自己都亂來了起來。 蕭律在旁聽到少年的呼吸變得急促起來,目光不由得落在他的身上,看到他微微閉著眼睛,神情有些焦躁,顯然不太擅長解決這個問題。 人間的帝王心道,仙山上大概不會教到他這些東西。 楚云非不得章法地紓解了片刻,發現沒用,怎么也找不到在三百多年后的狄琰床上的那種感覺。 他自暴自棄地睜開了眼睛,發現蕭律根本從頭到尾都沒有動作,只是在旁似笑非笑地看自己。 楚云非的目光落在他的身上,想著就這么硬到自動下去算了,只是心里這團突如其來的火實在燒得難受,平添暴躁。 他一邊整理衣服,一邊說道:“看我做什么?不抓緊時間解決,難道也打算這么硬著?” 沒想到身旁的人卻說道:“過來,主公教你。” 楚云非望進他的眼睛里,蕭律的重瞳向來充滿讓人迷失其中的力量,此刻更是勾魂攝魄。他伸出了手,等到少年一把手搭上去,就發力把人拉到了自己身上,恢復到了剛才他壓在自己身上的位置。 只不過這一次是由這英俊的君王主導,他修長的手指輕易就尋到了地方,然后握住。 楚云非忍不住發出了聲音,然后又忍住,在這高粱地深處遙遙的仍聽到對面那對發出的聲音。 蕭律的手指像是有魔力一樣,每一個動作都令他的背脊顫抖,蕭律伸手在他的背上輕撫兩下,低沉地道:“主公甚至都沒想過要教我的兒子這種事。” 少年因為他的動作,像只貓一樣瑟瑟地發著抖,即使咬住了布料也仍然會從嘴角泄露出一點聲音。 這樣觸碰到跟自己一樣的地方,感覺實在是太古怪了。 蕭律的動作停了片刻,把少年的手拉了下來,讓他自己握住了自己,然后才帶著他繼續動作,說道:“好好記住,別讓主公白教你了。” 楚云非忍不住喘息的聲音,他的克制跟另一邊的放縱形成了鮮明的對比,明明都是一樣的手,為什么偏偏感覺就不一樣? 聽到他的聲音,蕭律也有些忍不住了,一翻身把人壓在身下。 他抵住少年的額頭,開口問道:“學會了沒有?剩下的自己解決了?” 沒想到身下的人把手伸到了他的衣服里,直接地道:“你幫我,我學以致用一下。” “好。”蕭律呼吸變得沉重了些,目光從他的唇上掃過,又落在了他的眼里,莞爾道,“來,主公讓你學以致用。” 許久之后,兩邊的聲音都消停了下去。 那對小情人整理好衣服,像是什么都沒發生一樣,從高粱地里出去了。 第90章 高粱地里靜悄悄的,等了片刻之后才又走出兩個人,正是楚云非跟蕭律。 兩人身上的衣服也整理回去了,他們等聽到外面沒動靜之后才出來,一看果然已經沒有人,而此刻的天色已經完全黑了下來。 站在田埂邊,未來的天下共主跟他的國舅互相看了對方一眼,都感到心中一動,只覺得這種經歷真是莫名其妙,又很是好笑。 身后的高粱地在夜風中傳來沙沙的聲音,蕭律轉過頭去,看向這一望無際的作物,聲音低沉地道:“這里很快就會被收割光,然后變成空地了吧?” 楚云非“嗯”了一聲,說道:“高粱收割的時候跟水稻和大小麥不一樣,收過這地方就光了。” 他的指尖亮起了藍色的微光,靈力流淌在空中畫出一枚劍符。 劍符的氣息驚動了蕭律,他收回思緒,看向身旁的少年:“阿衡?” 楚云非不說話,等到指尖劍符成形,便輕喝一聲:“去!” 劍符旋轉著脫出,繞過了蕭律,飛向了他們身后的高粱地。 劍符飛遠,在黑暗中散發著微藍的光芒,沒有其他人注意到,飛到半空中的時候驟然散開,變成無數光點,均勻地散落在這一片高粱地里。 蕭律等了片刻,看到這些高粱什么變化也沒有,不由得感到納悶。 楚云非說道:“你仔細看。” 然后隨手一拍,掌風便將他們面前的高粱吹開了,露出他們剛剛走過的路和躺過的地方。 只見那些倒下的高粱又都重新直立了起來,就像是從來沒有人在上面亂來過一樣。 他再一掌拍向另一個方向,只見另一邊那對小情人滾過的地方,那些高粱也都恢復了原狀。 蕭律:“……” 楚云非收回右手,說道:“只是一個小法術。” 這是昆侖的法術里面唯一一個能跟時間掛鉤的法術,他們在這方面真的是沒有什么研究。 這個法術只能將死物上的時間往回逆推一點,于是他就把高粱地里的時間逆回到了他們在這里面胡搞瞎搞之前,所以這些高粱又重新立了起來,恢復了整齊的樣子。 他一解釋,蕭律就意識到他做了什么,不由得哈哈大笑。 他的笑聲在這高粱地上空回蕩了片刻,楚云非聽他說道:“你啊你,你這樣做,他們明天回來肯定以為自己見了鬼。” 楚云非不以為意地說道:“沒抓他們出來已經夠好了,就讓他們自己嚇自己幾天。” 他說著頓了頓。隔了幾秒,蕭律才聽自己的國舅說道:“而且鬼有什么好怕的,只要一身正氣,就邪氣不侵。而且人橫豎都是要死,死了都是要變鬼的,提前適應一下不好嗎?” 簡直歪理一套套。 蕭律笑著搖了搖頭,不打算跟他爭這些了,只說道:“走,我們回去吧。” 楚云非點頭,兩人便踏著月色從城外一路走回了城內,回到了華府,自然又是洗了一個澡不提。 在這之后,沒有看到過幾日全城收割高粱的盛景,蕭律便離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