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伸手替他綰了耳邊的發(fā)：“我與你道歉，對不起，從前那樣對你。”

    楚言清這回聽清楚了，卻嚇得身子一抖：“妻…妻主，你…你想起來了？”在楚言清心里，她一定是恨他的，不然從前也不會那般對他，而對他的這些好都是偷來的，一旦她想起來了，就又不會再這樣溫柔的對他了。

    晏祁看著神色惶恐的他，好像有些明白了他的想法，卻沒有接他的話，只是輕柔的撫著他的脊背，直到他慢慢安靜下來：“不，只是想起了些事情，你是個好男人…”話未說完，便見他紅了眼，拽緊她的衣袖：“妻主…你是不是…厭煩我了……”

    晏祁愣了一下，只覺得有些跟不上他的思維，但眼前人的狀態(tài)讓她不再多想：“沒有。”她回答的很果斷，想了想又補(bǔ)了一句：“以后也不會。”

    “清兒，我是真心在為從前的行為向你道歉，是我不好，傷了你，我也怕以后會傷了你，要不……”她剛想說要不你離我遠(yuǎn)些吧，腦海里卻猛然閃過他那句“我怕你不要我”，一下子便將話止住了，她好像明白曾經(jīng)的自己為何要冷落她了，可她從前可能沒想過，他未必會明白她的心意，反而會讓他覺得自己討厭他。

    “清兒，很多時候很多事，都不能只看表面…”她說著，又止住了話頭，只是俯下身看他：“你信我。”她的生活不會平靜的，可她不想讓他知道那些紛擾，甚至是風(fēng)險，只能希望，他能信她。

    女子有力的心跳透著薄薄的衣襟傳到他的手上，楚言清怔怔的看著她，心頭一悸，強(qiáng)忍在內(nèi)心深處的感情好像一瞬間找到了突破口，洶涌而出，楚言清驀地勾住她的脖頸，不經(jīng)思考的話就這樣脫口而出。

    “妻主，我真的很喜歡你。”

    話一出口，兩人都愣了，楚言清更是羞的滿臉通紅，他也不知道自己哪兒來的勇氣，閉上眼就問出了這句話，話一出口就被自己嚇住了，他…怎么會說出這話…妻主她會不會覺得他…不知羞恥……想到這兒臉色有些白。

    反應(yīng)過來的晏祁怔怔的看著懷里的男人，伴隨著意外而來的卻是驚喜，冷硬的臉慢慢柔和下來，刮了一下他的鼻梁，在他有些不安的目光里笑了笑：“我很高興。”

    她的肯定，顯然給了他很大勇氣，他抬起頭看她，笑容如同清風(fēng)朗月，心思細(xì)膩如他，也隱約察覺到她隱約透露出的憂郁，他在她不解的眼神下伸手輕輕的撫平她無意蹙起的眉頭，勾住她的脖子：“妻主，我會一直陪著你的。”

    “嗯，我知道。”晏祁笑了笑，心頭緩緩流過一股暖流，視線落在他微紅的耳垂上，隨著自己的心就伸手捏住她的耳垂，這突然的動作引得楚言清敏感的一顫，而晏祁卻好像發(fā)現(xiàn)了什么好玩的東西一般，探手把玩著，直引得那人紅著臉嗔視她：“妻主！”色令內(nèi)茬的一聲卻因她無意加重的動作變得軟綿綿的，像是撒嬌，又像是，勾引…

    晏祁的呼吸重了些，但還是用理智撇去心頭那點(diǎn)旖旎心思，現(xiàn)在還不是時候，他的身子從前傷的太狠了…想著，她有些沉默，手也從他的耳朵上移開：“睡吧。”楚言清正害羞著，沒注意到她眼里一閃而過的黯然，聽她開口，低低的應(yīng)了一聲，甜甜膩膩的倚在她胸口，想伸手摟住她的腰又有些不好意思，直到晏祁看出他的想法替他將手放在自己的腰上他才紅著臉閉上眼，他想著，如果可以一直這樣，就好了。

    晏祁替他將被子蓋好，同樣閉上眼，心頭卻是思緒萬千，她需要捋一捋她所知道的東西，想一下接下來該怎么做，想來想去，有一件事還是避免不了，她不免睜眼看著已經(jīng)沉沉睡去的男人，輕嘆口氣，希望他信她吧。

    第二日一早，晏征毓早早就來看了她，彼時楚言清正紅著臉替她穿衣，聽聞晏征毓來了，有些慌亂，他還穿著貼身的小衣，并未洗漱，如何見得人？

    晏祁皺了皺眉，柔聲低語幾句，讓他進(jìn)了里間避著，她自己的夫郎，可不愿意被人看見。

    晏征毓也就是來看看她，見她同平日里沒什么樣，心中一安，卻免不了幾句冷言冷語，她只當(dāng)沒聽見，三言兩語把她敷衍走了。

    晏征毓走了以后楚言清也已經(jīng)穿戴好從里間出來了，晏祁又替她系了一件薄披風(fēng)才牽著男人出門去正廳用飯。

    兩人吃過之后又去看了宋氏，宋氏見他倆一并來了，眉眼間都是歡喜，拉著楚言清就聊了起來，都是些家長里短，她也耐心聽著，直到宋氏一臉神秘的讓人將她請了出來，說是有男兒家的悄悄話要跟楚言清說，晏祁聽了也是失笑，卻也樂得兩人關(guān)系好，給了楚言清一個鼓勵的眼神就應(yīng)了自家爹爹的要求出來了。

    從院子里出來，晏祁就去后廚晃蕩了一圈，才回到自己的院子。

    直到傍晚楚言清才回到自己的院子里，尋了半天也沒見著晏祁的影子，正有些失落，卻聽耳旁傳來她的聲音：“用過飯了嗎？”

    他順著聲音便找到正懶懶坐在樹干上的她，那樹干很粗，但也因?yàn)槌惺芰艘蝗酥亓慷鴱澚讼聛恚盟齐S時會斷一般，楚言清一下僵在了原地，想喚她小心卻又怕驚著她。

    晏祁見了他緊張的表情，立刻明白了他心中所想，雖不甚在意，但她也不愿讓他擔(dān)心，便利落的從樹上下來了，見著他松了口氣的樣子，有些好笑。

    “爹爹與你說了什么？”她原是為了轉(zhuǎn)移他的注意力另啟話題，卻不想這話一出口就惹的他紅了臉，晏祁有些疑惑，放緩了聲音：“怎么了？”

    “沒…沒什么……”頂著她疑惑的目光，楚言清只覺得臉有些燒，又是擺手又是搖頭，他要怎…怎么說，爹爹是想要他再生個…孩子嘛…楚言清忍不住偷偷瞄她，卻正撞上晏祁看過來的目光，一下子更加害羞起來，直攥著袖子里宋氏傳授的“懷孕秘方”不敢抬頭。

    “妻主，你用飯了嗎？”

    晏祁挑眉，盡管心頭有疑惑，但見他另外啟話題，也沒追問，瞥見一旁送來飯菜的下人，便抬了抬下巴：“我吃過了，你快去吃飯吧，我待會還有些事兒，不陪你了。”

    楚言清聞言垂下頭，有些失落，不知想起了什么，拉住了轉(zhuǎn)身要走的晏祁。

    她有些疑惑的看著臉色漲的越來越紅的男人，心頭驀地升起nongnong的不耐來，大約是那藥又起作用了，她不著痕跡的皺了皺眉，她的狀態(tài)果然是越來越差了。

    虧得楚言清一直低著頭，沒看出她的異樣，只是緊張的將她的衣角攥得更緊，腦海中來回閃過宋氏苦口婆心的樣子，心一橫：“妻…妻主，你…晚上過來嗎…”話說的結(jié)結(jié)巴巴，說完，他的臉色已經(jīng)紅的要滴血了。

    這話一出口，空氣都好像凝滯了一般。

    小人兒從屋里探出頭來，滴溜著眼睛，怯生生的看著拉著自家娘親，一臉羞澀的爹爹，滿臉好奇，爹爹在干嘛呀？

    這…算是邀請嗎？晏祁愣了一下，才反應(yīng)過來他的意思，目光落在他衣領(lǐng)下若隱若現(xiàn)的鎖骨上，她的眸色深了些，但她現(xiàn)在不可能。

    晏祁瞥了一眼房門口探出的小腦袋，強(qiáng)忍住心頭愈發(fā)濃的暴躁和他給她帶來的*，盡量讓自己的語氣平緩：“今晚不行，乖，去和琛兒吃飯吧。”

    “好。”楚言清聞言，臉色瞬間有些蒼白，卻還是乖乖的抽回扯住她衣角的手，但此時的晏祁因?yàn)樾念^的煩躁，并沒有注意到他的表情，隨口應(yīng)了一聲，急匆匆的走了。

    楚言清看著她毫不留情離去的背影，藏在袖子里的手攥緊了又松開，耳畔卻突然響起她從前的一句話：“就你這樣像木頭一樣的反應(yīng)，要不是有這張’第一美人’的臉，我連碰都不愿意碰你！”

    那是她從前酒后睡完他說出的話。

    男人的眸子慢慢黯下來，死死的攥著胸口的衣服，身子有些顫，晏祁不會知道，她因?yàn)椴幌雮怂木芙^，會讓他想起她從前被藥物控制時，狠心的傷人話語，他覺得是她是嫌棄他的身子。

    她沒法控制，且已經(jīng)忘記的從前，恰恰傷他最深。

    此時的晏祁已經(jīng)撐著身子到了書房，盡管再三強(qiáng)忍，卻還是砸了硯臺，動靜之大，直嚇得守在門口的云煙直發(fā)抖，這種煎熬內(nèi)心的暴躁感反反復(fù)復(fù)的折磨著她的心，侵蝕她的神智，同她做斗爭，不知過了多久，才慢慢消散。

    第46章 花名再揚(yáng)

    當(dāng)晏祁慢慢走出被控制的感覺時，已經(jīng)入夜了，她揉了揉額角，眉眼疏冷，用打水的由頭把值夜的鳴紹打發(fā)走，便從袖子里掏出一包粉末加在了香爐里，正是上回用過的，長敘給她的迷香。

    接著慢悠悠的從袖口拿出一個藥瓶，放在鼻間輕嗅，收好。

    做好這一切鳴紹正好回來了。

    沐浴熏香，她枕著手慢悠悠躺好，這回才想起下午楚言清的神態(tài)有些不對，但又想不起具體不對在哪，她揉了揉眉頭，又有些不太明白。

    時間一分一秒的流逝，晏祁淡淡地聽著房梁上的呼吸聲愈發(fā)平穩(wěn)，晏祁這才不急不緩的換了身墨色的便衣，出門去了。

    收徒這事兒她一刻也不曾忘過，只是因?yàn)檫@幾日異變太多，沒時間細(xì)想，正好趁著宋氏拉著楚言清說話的空檔，她回來為她想了想今后的方向，大概是因?yàn)殚L期營養(yǎng)不良，謝拙貞的身形力量都比不得同齡人，自然不可能朝力量方面修習(xí)，晏祁想了許久才結(jié)合她從前的記憶又結(jié)合了這世的武功，為她寫了份計劃，照著自己的情況，是絕對不可能時時帶些她的，所以只能將這些給她寫下來。

    到了約定的蘭園，便見她已早早等在了那兒，小丫頭一見了她先是恭恭敬敬的給她行了禮，喚了聲師父，雖掩飾不住眉眼間的興奮，但模樣倒也很是沉穩(wěn)，不是個沖動的。

    “嗯。”晏祁淡淡的應(yīng)了一聲，拿出自己寫好的“計劃”遞給她，卻見小丫頭抓耳撓腮，在她有些不耐得目光下囁嚅著告訴她，她不識字。

    晏祁怔了一刻，看著神色有些低落的小丫頭，一時有些沉默，她倒是忘了，如今學(xué)堂這種東西，根本沒有普及，大多是由富貴人家開設(shè)，請先生教授自家弟子的，偶有私設(shè)學(xué)堂，也是給那些家境稍微富裕些的小姐上的，而她家境窘迫，哪里來的錢去上學(xué)堂。

    “不會認(rèn)字不行。”她蹙起眉平淡的說道，想著不會認(rèn)字實(shí)在是個大問題，不知有多少人都因?yàn)椴粫J(rèn)字吃了大虧，甚至連被賣了都不知道，一時心頭百轉(zhuǎn)千回。謝拙貞聞言卻誤會了她的意思，以為她后悔收了她，死死咬著唇，神色慢慢暗淡了下去。

    “是弟子無用…”

    “明日你去辭了侍衛(wèi)的職分，找個學(xué)堂安心讀書。”她垂眸想了片刻，做出這個決定，掏出一張銀票與她。

    “師父……”小丫頭呆呆的看著神色冷淡的晏祁，一瞬間紅了眼眶，上學(xué)堂…她從來沒想過，她一直以來的心愿居然會有實(shí)現(xiàn)的一天，謝拙貞怔怔的看著眼前神色冷淡的女子，心頭酸澀，卻又硬生生止住了要奪眶而出的淚水，慢慢化成了一片堅(jiān)定之色。

    “有不足就想辦法去彌補(bǔ)，自我否認(rèn)的話沒有任何意義。”她瞥了她一眼，語氣沒有任何起伏，說完再沒說話，靜靜地看著她，直到她的情緒慢慢冷靜下來。

    “卯時起，晨跑五公里……”

    女子清冷的聲音回蕩在空曠的院子里，平靜的說出為她安排的項(xiàng)目，第一個月的東西，全是打基礎(chǔ)，但卻是最為繁重辛苦的，訓(xùn)練力度之強(qiáng)，讓謝拙貞愣了一下，但小丫頭很快平靜下來恭恭敬敬的應(yīng)了，倒讓晏祁高看了她一眼。

    “我不可能時時看著你，一切靠你自己，我一個月來檢查一次。”

    “是。”

    晏祁見她態(tài)度認(rèn)真，點(diǎn)了點(diǎn)頭，又教了她一套強(qiáng)身健體的拳法，謝拙貞的記憶力一般，學(xué)了幾遍才勉強(qiáng)記住，但她并不在意，各方面都完美的人幾乎沒有，而練武雖說是離不開記憶，但更多的是靠勤奮和悟性。

    晏祁又糾正了她的幾個動作，才結(jié)束了今晚的功課，一番折騰，已經(jīng)是將近黎明，晏祁無意看到小丫頭眼下的一片青黑，頓了頓，才接著囑咐了她幾句拳法的要領(lǐng)。

    看著天色也差不多了，晏祁才別了她：“回去好好休息，自己按摩一下。”她的臉色仍然是一貫的冷硬，但不難聽出話語中淡淡的關(guān)懷。

    “謝謝師父。”謝拙貞愣了愣，心頭盈滿了感動，慢慢朝著她躬下身子，一句道謝，包含千言萬語，晏祁看著神色堅(jiān)韌的小丫頭，腳步頓了頓，有些奇怪的看著她，她不過是說了句好好休息，她謝什么？在她心里，收了她，這些就都是她的義務(wù)。

    小丫頭卻不管她在想什么，只是攥緊了拳頭：“師父，我一定會好好學(xué)武識字的。”

    晏祁瞥了她一眼，淡淡應(yīng)了一聲，才讓她走了，自己則是回到書房。

    接下來的幾日楚言清都沒見著她，問過云煙才知道她每日早早的就出去了，晚上也是徹夜不歸，已有幾日了，云煙欲言又止又帶點(diǎn)同情的眼神落在他眼里，他還有什么不明白的，楚言清的身子晃了晃，，徹夜…不歸…他幾乎片刻就想到了什么，心頭泛起細(xì)密的疼痛來，讓他的臉色白了又白，她不愿意碰他，可卻……

    京城這幾日又傳遍了，慶王世女消停了一段日子又開始逛窯子了，有人說這幾日總是能在紅樓見著她，一副醉醺醺的樣子，左擁右抱，好不痛快，有人說她看上了紅樓一名叫沉璧的小倌，幾乎日日都來，還有人說，看見她為那男人一擲千金，也有人想到了她的正夫，楚家公子，又是一番惋惜。

    眾說紛紜，很快傳遍了大街小巷，傳入閨閣深巷中，她再次揚(yáng)名了一把。

    此時的晏祁卻安穩(wěn)的坐在紅樓里，神色是一貫的漠然，只見她的面前跪了一個戴著黑斗篷的神秘人影，而身旁站著一個打扮花哨的男人，正是這幾日傳言中的男主角，沉璧，或者說是影衛(wèi)長敘。

    “屬下宿宣見過主子。”掩在斗篷下的人正色出聲，清麗柔糯，是個男子。

    晏祁淡淡的應(yīng)了一聲，泯了口茶水，才漫不經(jīng)心的打量起眼前這人來，模樣中上，一身溫和氣質(zhì)卻是不同，身上透著若隱若無的藥香味，果然是學(xué)醫(yī)的。

    “開始吧。”她神色不變，沒有半句多余的話，只看了一眼一旁的長敘，那名叫宿宣的男子恭恭敬敬的應(yīng)了，這才拿出掩在斗篷下的診包，從里頭拿出墊手的錦布，跪坐在她面前給她把脈，男人的手隔著錦布碰到她的時候，晏祁不著痕跡的皺了皺眉，她依舊不習(xí)慣與人接觸，卻也沒說什么。

    “主子，你怎地又服了這藥？”宿宣皺著眉，驚訝出聲，對上她冷淡的目光卻是一驚，連忙伏下身子：“屬下知罪！”

    晏祁的眸色深了深，她自然沒錯過那個“又”字，心中的想法全都得到了證實(shí)，她從前也一直吃著這神虛散，導(dǎo)致了她的性情劇變，但最終這個男人解了自己的毒，而她卻一直裝作沒解毒的樣子，大約是在迷惑什么人。

    晏祁的目光落在伏在地上的男人身上，眼中晦暗不明：“要花多少時間能解？”

    “回主子，這解藥易配，可藥材卻極其難尋，在這期間，宿宣可施針壓制主毒性。”宿宣聞言，答的倒是極為果斷，一回生二回熟，畢竟他從前已經(jīng)解過一次了。

    “嗯。”晏祁應(yīng)了一聲，垂下頭也不知道在想什么，但她不說話，自然也沒人敢吭聲。

    半晌她抬起頭，對著宿宣低聲吩咐了幾句，這才揮手讓長敘送她離開，宿宣以醫(yī)術(shù)見長，不會武功，兩人恭敬應(yīng)了，一瞬間便沒了人影。

    晏祁負(fù)手站在窗前，神色極為平靜，目光隨著河中央慢慢漂遠(yuǎn)的花燈慢慢深邃起來，她想起了同宋岑寂來的那次，她第一次見到了長敘，知道了許多從前的事情。

    五年前，她暗中培養(yǎng)了瀚海閣，一步步壯大，后將其細(xì)分為生意堂，情報堂和池魚堂三部分，分別經(jīng)商，刺探情報和培養(yǎng)出色影衛(wèi)，而長敘就是京城這一塊掌情報的堂主，紅樓就是他們在京城的堂口，他負(fù)責(zé)同她接頭，傳遞她的命令。

    但誰也沒想到她后來的失憶，他們原想去找她，然而慶王府的高手如云，她身邊又有暗衛(wèi)跟著，他們根本無法接近她，只能靜待時機(jī)，直到她來了紅樓，沉璧才伺機(jī)接近她，找到了機(jī)會告訴了她，他們的的存在。

    一切又回到正軌，而宿宣，則是她暗中培養(yǎng)的一名神醫(yī)，隸屬她手下的瀚海閣，前些日子他被派去邊城執(zhí)行任務(wù)，今日才歸，她今日來，也是為了見他。

    晏祁沒想過，宋岑禹口中暗中收并鋪?zhàn)拥娜司尤皇亲约海`打誤撞，找回了從前的強(qiáng)大助力。

    這幾日她慢慢想起了些東西，卻都是些無關(guān)緊要的，把宿宣召回，也是希望能在他的醫(yī)治下，能找回所有記憶，自從想起自己的身份，晏祁總是隱隱不安，覺得自己忘記的東西很重要，或許，會要了她的命，這種預(yù)感，讓她想找回記憶的心更急切。

    這幾日她也有向長敘問起，是否知道給她下毒之人到底是誰，可卻得到了否定的答案，他想了半天才說了句，主子從前，很恨太女晏泠。

    他說，她從前做了許多事，想置晏泠于死地。

    晏泠…她想起那個無時無刻都保持著良好風(fēng)度的女子，眸色漸深。

    第47章 解釋

    從樓上下來，晏祁一眼就看到了守在大堂的鳴乘，鴇公笑瞇瞇的接過她遞來的銀票，揮著帕子掩嘴嬌笑：“世女殿下可要常來呀，別讓我們沉璧等久喲～”

    她挑眉，輕佻的挑起鴇公的下巴，笑的完完全全像個貪圖酒色的紈绔女：“自然，沉璧的好，我可忘不了。”

    鳴乘看著笑的風(fēng)流的她，只覺得她又回到了從前的樣子，可她又沒有立場說什么，鳴乘也見過那個沉璧，姿色雖說上乘，卻遠(yuǎn)遠(yuǎn)比不上楚少君，她真的想不明白，楚少君那么好，可為什么主子喜歡來這兒，當(dāng)真是家花不如野花香嗎？想著昨日半夜得知的消息，鳴乘心中暗暗惋惜。

    出了紅樓，晏祁頓住了腳步，皺眉看著鳴乘，她注意她許久了：“怎么了？”鳴乘從出了紅樓就一副欲言又止的樣子，她怎么可能看不見。

    “主子，夜半府里傳來消息說…說少君…病了。”

    支支吾吾說出一番話，好不容易聽完了，晏祁的臉色慢慢陰沉下來：“為什么不早說？”腳下有如生風(fēng)一般，大步朝著府里走。

    “您說了，不許來打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