喬亦柔咬唇，“打幾下就老實了。”

    輕笑，齊毓玠忙搖頭，“別，大不了朕讓你摸回來，打就免了，朕可承受不住你這樣的恩澤！”說到最后，他嗓音刻意壓低，透著幾分似有若無的曖昧。

    人不要臉天下無敵，喬亦柔不與他計較，她平復(fù)了會兒，“一盞茶時間到了。”

    齊毓玠一動不動，他抱著她，唇抵著她額頭細(xì)細(xì)碎碎的落下一片吻。

    “陛下。”

    “再親一次朕就走。”齊毓玠敷衍著她，唇順著她秀眉往下，略過鼻尖，最后攫住她柔嫩的唇珠，輕輕吮吸。

    當(dāng)然最后，又過了一盞茶又一盞茶的時間……

    第113章

    路程遙遠(yuǎn), 因洛陽城中萬事皆平，齊毓玠其實并不那么急著飛奔回去，但次次鉆進(jìn)馬車又出來后，將士們偷偷看他的眼神要多曖昧有多曖昧，要多意味深長就有多意味深長……

    不就是多喝了幾盞茶么？

    齊毓玠決定急了, 急的同時他干脆住進(jìn)了馬車?yán)铮齾s必要，都懶得再出去。

    “陛下是不是覺得沒臉出去了？”喬亦柔氣鼓鼓瞪著他。

    “何出此言？”

    “陛下自己心里有數(shù)。”

    訕訕觸了觸鼻尖，齊毓玠道：“朕只是想多陪陪你, 況且朕怎么就不敢出去了？朕次次不過是進(jìn)來喝盞茶, 光明正大的喝盞茶。”

    喬亦柔幾不可察地撇了撇嘴，縮在角落抱著暖爐, 不搭理他了。

    “朕渴了。”等了半晌, 齊毓玠輕咳一聲, 朝她湊過去, 重復(fù)道：“朕真渴了。”

    偏眸望著他深邃含笑的眼睛，喬亦柔瞥向馬車小方桌上的茶水，意思很明顯，要喝就喝唄！沖她嚷嚷做什么？

    齊毓玠挑起眉梢, 繼續(xù)朝她那邊蹭蹭，坐到她身邊，嗓音低沉了許多：“朕真渴了，所以想找你討杯甜茶喝喝。”

    甜茶？

    喬亦柔腦子一時沒能轉(zhuǎn)過彎兒，他們一路跋涉, 條件艱苦，她手里能抱著暖爐溫手都很不錯了，哪兒弄碗甜茶給他喝？

    囁嚅唇瓣，喬亦柔蔫蔫道：“陛下且忍著些吧，等回……”驀然覺得不對勁，他雙眼里的笑意透著黏黏糊糊，并不陌生。

    是了，這人在宮中時向來少用甜食，怎可能突然巴巴蹭著她要喝甜茶？

    所以他口中所說的甜茶……

    臉頰爆紅，喬亦柔飛快睨他一眼，不知是自己想歪了，還是他思想真這么……

    齊毓玠輕笑一聲，見她這幅害臊的模樣，便知她已心領(lǐng)神會。

    伸手拿走她懷里抱著的暖爐，他摟住她腰，將她抱在懷里，埋頭擱在她柔軟的肩窩內(nèi)，笑道：“朕做你的天然大暖爐，豈不更妙？”

    不，一點兒都不妙！每每被他抱著，就不可能只是單純的抱著而已。

    “別……”

    齊毓玠手再熟悉不過的探入她衣襟內(nèi)。

    瞪圓了眼睛，喬亦柔咬住下唇，抓住他不安分的手，窘迫的細(xì)聲細(xì)氣道：“前天不才喝過么？”

    “你也說是前天了。”

    喬亦柔臉頰紅暈陡然又加深了些，她望著他，努力一本正經(jīng)：“縱情聲色不好，陛下無論做什么，都當(dāng)有節(jié)制。”

    “朕身為皇帝，難道連喝杯甜茶都不能盡興？”

    “甜的吃多了對牙齒不好。”喬亦柔簡直對他沒轍了，這些對話太夠了，她光說出來都覺得臊人，程度根本不亞于翻閱小人圖。

    “沒關(guān)系。”齊毓玠埋在她胳膊，笑聲有些低碎，他側(cè)眸吻住她白皙的脖頸，嗓音黯啞，“朕從小就鮮少食甜，二十多年攢的夠多了，所以現(xiàn)在可以拿來肆無忌憚的揮霍。”

    強(qiáng)詞奪理。

    不，根本就沒有理可言。從一開始，這個話題就不該進(jìn)行。

    “別動，幅度太大車會晃。”

    齊毓玠危言聳聽，嚇得喬亦柔不敢再用力掙扎，她狐疑地抬頭觀察這輛馬車是否結(jié)實，胸口卻微涼，低眉瞧，她的衣衫已被他扯開，露出白皙的柔軟。

    馬車內(nèi)雖比外頭暖和，但冬日氣候寒冷，她免不得打了個哆嗦。

    下瞬間，齊毓玠俯首貼過去，他呼出的熾熱撲在她裸露的肌膚，減少了寒冷，而他唇舌時輕時重地吮吸著，每一次輕揉慢捻都化作小小的火球，在她血液中燃燒，突然就感受不到一絲冷意。

    喬亦柔不排斥他的親近，只是二人雖已在這馬車內(nèi)荒唐了好幾回，可她依舊怕。

    總覺得如此羞人的事情得在深夜，周圍也不能有人聲鳥語。然而這里卻什么都有，偶爾外面一聲談笑淺淺落入耳畔，伴著他陡然的刺入，都嚇得她險些驚叫出聲。

    這次也一樣。

    她只好抓住他手腕，用力咬下去。

    他將她堵在馬車角落，彼此衣衫半退未退，凌亂中透著旖旎。

    每一次沖擊，喬亦柔都報復(fù)性的用牙齒在他腕上留下牙印，他越用力，她便咬得越狠，可她咬得有多重，下瞬間她便承受得有多深。

    額間滲出細(xì)汗，事畢，喬亦柔累癱了的松開嘴，她四肢無力，軟軟滑了下來，被齊毓玠抱了個正著。

    “這是朕有生之年喝得最甜的茶。”齊毓玠吻了下她濡濕的額間碎發(fā)，輕笑著在她耳畔道。

    聽多了不正經(jīng)的話，喬亦柔已經(jīng)稍微有了些免疫力，她此時可沒精力與他計較，匍匐在他胸口，她渾身都軟，牙齒也特別軟。

    齊毓玠將她抱起來擱在懷里，掀起衣袖，給她看他的手腕，一排深深的齒印嵌入，只差破皮出血。

    “陛下自找的！”本想特別有氣勢，實際上卻是嬌嬌軟軟的，喬亦柔抿唇瞥了眼那牙印，“疼么？”

    “是不是疼就可以再討一杯甜茶？”

    喬亦柔睨他一眼，徹底不吱聲了，疼什么疼？狼尾巴還在往上翹呢……

    一連半個多月，他們終于抵達(dá)洛陽城。

    敬王齊瑄在信中知曉陛下毒素已肅清，他帶領(lǐng)大臣們出城相迎，面容帶笑。

    齊毓玠牽著喬亦柔下馬車，接受眾人跪拜行禮。

    “逆臣齊修然人等已扣押在天牢，等待陛下回來處置。”敬王低眉回稟道。

    免了眾人禮，齊毓玠頷首，他深深看了眼恭敬的齊修然，心底稍微有了底。至少從表面上看，他很淡然，沒有對他的出現(xiàn)感到失望遺憾。這是齊毓玠第一次覺得看不透別人內(nèi)心真實想法是一件幸運(yùn)的事情。當(dāng)然他更愿意相信他沒有看錯敬王這個人。

    稍微了解詳細(xì)情況，他與喬亦柔先行回宮，因著擔(dān)憂齊巒目前的狀況，帶了胡尋南一同進(jìn)去給她復(fù)診。

    入宮，太后已在宮門口親身候著他們，她眼底笑中含淚，顯然在逸王齊修然意圖逼宮造反后，她在別人嘴里已了解所有的來龍去脈。

    齊毓玠喬亦柔行了禮，被她連連攙扶起來。

    太后神情雖心疼欣慰，但氣色看起來沒有大礙，倒是她身旁除卻侍奉的宮女外，并不見齊巒身影。

    齊毓玠與喬亦柔想到了一處，兩人隔空對視，眉心微凜。

    第114章

    “巒兒呢？怎么不見她人？”喬亦柔眸中流露出擔(dān)憂之色。

    太后忙道：“哀家怕陛下牽掛, 書信上便沒同你們講，巒兒前幾日似乎是好了，就是性情大變，不大能記得這些年的事情，人多便露怯, 所以她才失禮未能親自前來相迎陛下。”

    “怎么回事？”擺了擺手，表示失禮不失禮這些事不重要，齊毓玠擰眉，“怎會不記得這些年的事情？”說著朝后看了眼跟上來的胡尋南。

    胡尋南聞言出列, 拱手行禮答：“回陛下與太后, 許是藥物沖擊過大，加之長公主病情特殊, 但只要身子并無大礙, 這些問題將養(yǎng)段日子許能恢復(fù), 再更多的情況需要草民親眼見到長公主本人才能斷言。”

    “宮中御醫(yī)也這般說。”太后神情倏地放松了些。

    “如此就好。”齊毓玠向太后告退, 看了眼喬亦柔，轉(zhuǎn)身與大臣們匆匆去往大殿處理朝堂大事。

    喬亦柔在太后善意邀請下，與之乘坐一頂軟轎回后宮。

    太后語帶笑意：“哀家聽說喬賢妃巾幗不讓須眉，在雁門峽谷立了大功, 可有找陛下討賞？”

    “討了。”說著，喬亦柔驀地想起那一夜，她面頰染上淺淺的紅暈，心底暗暗回道，就是討的賞還沒能及時到來。

    “哦？”太后挑眉, 見她面容含羞，不再細(xì)問。驀地，她似想起什么，神色逐漸凝重，“喬賢妃可知是江一依害得陛下身中奇毒？”

    “臣妾聽陛下說過。”

    太后抿唇：“江一依如今關(guān)押在天牢，死罪難逃，江府上下正在接受盤查。只是……”略頓，太后側(cè)頭望著她消瘦了些許的臉頰，略心疼地擰眉，她話語里透著濃郁的厭惡，“江一依腹中有了胎兒，哀家如今還不知是不是陛下在避暑期間臨幸了她。”

    喬亦柔愣了愣，答：“沒啊，陛下那段日子根本沒有機(jī)會與她單獨私下接觸。”

    她說得篤定，太后神情一滯，略有深意地望著她。

    喬亦柔立即反應(yīng)過來，她這話過于霸道，其實本不是這個意思，她是想說陛下在避暑期間時時與她同處一室，又身體抱恙，哪會……

    “哀家明白了。”太后恍然，猛地意識到這江一依竟然……她臉色鐵青，擱在膝蓋上的雙手緊緊捏成一團(tuán)，雙唇囁嚅，想開口卻又將所有的話語咽了下去，神情愈發(fā)陰沉。

    望著太后這幅模樣，喬亦柔突然什么都明白了，江一依懷孕，肚子里的孩子不會再留下，只是若非陛下的骨rou，便是做出了辱沒皇室體統(tǒng)之事，更加不可饒恕。

    兩相沉默，喬亦柔臉上跟著嚴(yán)肅起來，她努力回想，在山莊那陣子，她與陛下就真的沒有分開過？難道他就找不到契機(jī)去找別的女人？她身體逐漸變得僵硬，越想越不是滋味。這段日子她被他纏著這樣那樣折騰了許久，連白日也沒有過多忌諱，所以說，除卻夜里，他還是有可能去找江一依，不然他是怎么中毒的，江一依根本沒有太多機(jī)會接觸到他……

    喬亦柔忍著情緒，由于不確定，不好再與太后解釋。

    緊跟著，二人一同回慈寧宮看望巒兒。

    入寢殿，看到坐在桌旁安靜描摹大字的齊巒，喬亦柔霎時怔住，怎么說呢？原先活潑的人突然變得內(nèi)斂了許多，眸子里少了不諳世事的莽撞，多了幾分溫婉的澄凈。

    “巒兒你不認(rèn)識我了？”喬亦柔蹙眉沖她輕聲道。

    齊巒頃刻起身，搖著頭往后退了退，略無助地望向太后。

    太后似已對此習(xí)慣，她熟稔地安撫住齊巒，須臾帶著喬亦柔離開此地。

    “哀家起初真是擔(dān)心得很，不過巒兒她身子一切正常，哀家便又稍微安心多了。”走在抄手游廊，太后輕聲道。

    喬亦柔頷首：“太后說得是，只要巒兒身子無礙，記不記得這些都好說。若憶不起來，臣妾與陛下就經(jīng)常過來讓她漸漸再熟悉起來就是！”

    “對了，你們尋來的那位大夫，哀家之前倒聽巒兒提過幾次，似乎很討她歡喜，醫(yī)術(shù)也很不錯，不知他有沒有意向留在太醫(yī)院？”

    “胡大夫心系山水民間，恐是不愿。但他為人責(zé)任感極重，在巒兒沒有徹底恢復(fù)前，他會愿意留在洛陽的。”

    太后聽后笑道：“那哀家自是不勉強(qiáng)他，陛下體內(nèi)毒素乃他與郎御醫(yī)合力肅清，郎御醫(yī)倒好說，不知要如何賞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