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46節
“我只是覺得對不住他。”清漪此刻早就沒了淚水,慕容定聽了嘖了聲,“你哪里對不住他了?” 元穆幾次三番把人給擄了,這哪里是她虧欠他?分明就是他欠了她的! “我原來和他訂的婚,最后嫁的人是你。這也就罷了,這個世道,朝生夕死,誰又能知道變故在哪里。可是我這一路看著他深陷死路,我有心勸他,缺沒有任何辦法……”清漪說著眼眸動了動,“我和他相識幾年,作為舊相識,我也沒辦法看到他身首分離。” 慕容定嘁了聲,他一把把清漪給抓了來,重重按在腿上,他低下頭,又是憤恨又是委屈,咬在她唇上,他嘴上用了幾分力氣,疼的清漪一縮。 他知道她說的都對,元穆和她認識了這么些年,又在你情我濃的時候。他還算是個后來的,換了個人都難做到真正的一干二凈。真的能這么做的,心腸不是一般的狠絕。要真是這樣,他也不可能喜歡上她了。 可是,可是,他只要想到她那含淚的目光是看著元穆的,他就怒火中燒。 慕容定脫去了外面的鎧甲,內里穿著的綿袍上,也是滿滿的風塵仆仆。他抓住手里的女人,提著她的肩膀,逼著她看自己的眼睛,然后惡狠狠的直接扯開她的衣襟。 寒冬的深夜里,肌膚暴露在空氣里,立刻激起了一層雞皮疙瘩。清漪凍的打哆嗦,慕容定扯過一旁的被子直接壓了下來,直奔主題,她被他的體溫燙的往后縮,厚重的褥子抵在后背上,沒有半點后路可退。 他在外許久,還沒半會就完了事。很快又按住她,又貼了上來。 清漪手掌貼在他的背脊,火熱的肌膚貼在掌下,感受他肌rou的力度。 鬢發濕了貼在額頭上,清漪最后連手指動一動都不行。 慕容定躺在身邊,他精力充沛,一路上趕路又打仗,抱著她折騰了半宿,這會竟然還能不入睡。 清漪閉上眼,渾身上下要和散了架。她力氣都被慕容定給耗費光了,閉上眼沉沉睡去。 這一晚上的變故,夠她心身交瘁了。 慕容定看她閉上了雙眼,輕手輕腳起來,抓起衣服披在身上,他赤腳踩在地上,打開門,外頭李濤已經候著了。 “丞相,元穆……” 慕容定的眼底閃過一絲殺意,他將那抹殺意按捺下來,“把他看管起來,回洛陽再另行處置。” 這話聽到李濤的耳朵里頭,李濤吃了一驚。慕容定的性子可不是這樣守規矩的人,而且眼下情況特殊,反賊抓在手里反而棘手,找人殺了,回頭報一個亂兵里頭丟了性命,誰也不會去深究。何必這么麻煩的還要把人給帶回去? 李濤欲言又止,慕容定看的清楚,他倚在門上,外頭又開始下雪了,他呼出一團霧氣,“畢竟是個反賊,而且還被慕容延給送上了皇帝的位置,他們元家的事,叫他們自己去收拾。”慕容定說著,讓李濤退下,自己回到室內。 清漪蜷起身子睡熟了,慕容定坐在床邊定定看她一會。 他過了好會,掀開被子直接躺了下來。管她這會心里想的是誰呢,反正現在就是和他睡覺生孩子,別的男人只能干看著! 清漪睡了一覺,睜開眼睛,身邊已經沒人了。城池剛破,一堆的事等著慕容定去做決策。她動了動,外頭就進來幾個侍女伺候她起來穿衣洗漱。 清漪洗漱完,隨意吃了點東西。坐在室內發呆,她倒是想要出去看看元穆,但知道這個節骨眼上要是去看了元穆,慕容定醋壇子打翻不知道會做出什么事來。而且…… 清漪伸手輕輕揉了一把后腰,昨夜真的是被他折騰的厲害。清漪換了幾個姿勢坐著,腰上還是不舒服,坐立不安的時候。慕容定大步走了進來。 “怎么了?”慕容定看到清漪不停的挪動身子,頗有些奇怪。 清漪臉上一紅,她帶點兒不好意思,又有些賭氣,轉過臉去,“沒甚么。” “腰上不舒服?”慕容定看出端倪來,伸出手去。手掌握住她的腰,輕輕揉了揉。她腰上敏感,癢癢rou到處是,他那么一揉,她酥了半邊身子,咬住唇趴在隱囊上。 慕容定見她不作聲,就當她喜歡了。 偶爾聽得她氣息不穩,還故意使壞心眼,在她其他敏感地方摸一把。 “你——!”清漪氣急了,回過身來怒目而視。 慕容定一臉無辜,“我怎么了?”倏地他目光沉下來,手指徑直伸向她脖子上頭,昨夜黑燈瞎火,他忙著辦事,沒有仔細看,到了白天,燈火充足,他才看清楚她的脖子上有一道疤痕。 那疤痕以前她沒有的,一道橫直在脖頸上的肌膚上特別突兀。一看就知道是刀器所傷。 “誰做的?”慕容定的聲音突然冷下來,手指揩拭過那道疤痕,“是不是元穆?” “不是!”清漪被他冰冷的目光嚇了一跳,她知道不和慕容定說個清楚,他絕對不會善罷甘休,她咬住下唇,頗為糾結,最后慕容定不耐煩了,要cao刀去把元穆看了,深吸了口氣,“是大伯。” “他半夜過來,我劃了自己的脖子,把他逼走了。”短短一句話,耗費了渾身上下的力氣。她閉上眼。 有些事,就算是最親近的人也會有不想說出口的秘密。清漪說完之后,慕容定愣住。而后心底里有熊熊怒火直沖頭頂。 清漪沒有完全說明白,可他又不是傻子,一個男人半夜跑到女人那里,難道還能是好事? “那個畜生,我活剮了他!”慕容定怒喝。 他怒火中燒,恨不得立刻就去把慕容延這個畜生給挑了。清漪剛想說完,手指上一陣痛癢,慕容定眼角余光見到她滿臉痛楚的捂住手,彎下腰,拉住她的手掌,清漪還不肯給他看,卻抵不過他的力氣,慕容定看到清漪的手腫的和個包子似得,手指上頭長著好幾個凍瘡。 “那個混賬就是這么照顧你的?”慕容定沉聲問。他說著把她的手拿過來給她揉搓,這算是以前學來的土法子,說是可以活血,而且搓一搓,不管痛還是癢,多少能緩和些。 清漪被他搓的時不時倒吸一口冷氣,“也不關他的事。于孟對我不上心,而且他自己也是身不由己。” “你倒是說他的好話!”慕容定重重搓了兩下,“待會我叫人給你送藥來,你在我這兒可沒有生過這個玩意兒。他倒是好,這才多久,你手上就長了好幾個瘡了。這東西一旦長出來,稍不注意,每年冬天都會長。到時候你就要吃苦頭了。” 慕容定給她把兩只手都給揉了一邊,伸手就來抓她的腳,“手上都長了,腳后跟肯定也有吧?” 聽上去是在問她,可是卻用的肯定的語氣。清漪也不知道他哪里知道的那么清楚。昨夜蓋著被子,又在腳上,不可能看的清楚。 “嗯……”清漪輕輕的嗯了聲,“在腳后跟上。” “我就知道,要長也只有長那里的。”慕容定說完,狠狠咬住了后槽牙,“這一筆兩筆賬,我都要和六拔那個畜生算清楚了!” “大伯現在還在?”清漪吃了一驚,慕容定兵臨城下,她還以為慕容延已經被他給拿下了呢。 “他就是塊臭石頭,難啃的很,和他這么耗下去,恐怕他還沒死,我先要被弄得焦頭爛額。”慕容定說著,嘴角露出一絲冷笑,“不過他這次死定了!” 想要霸占他的妻子,又慢待她。再加上之前慕容延弄出來的事,別指望他會高抬貴手給慕容延一條活路! “當時老頭子和我說過,六拔這個人,能給他一條活路就給一條活路,畢竟他也有點才能,若是能用,也是一樁美事。”慕容定叫人取來了膏藥,他脫掉了清漪腳上厚重的襪子,親自給她把腳給焐熱了,再把膏藥給她仔細涂抹在腳后跟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