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94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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慕容諧坐在那里,思量了半晌。慕容定和慕容延互相看了一眼,目光觸及,又飛快的轉(zhuǎn)開。 “朝廷對蠕蠕向來是用兵,只要蠕蠕膽敢南下,就出兵討伐,現(xiàn)在蠕蠕已經(jīng)快要到翻過長城,這……”慕容延眉頭蹙緊。 其他將領(lǐng)聽了這話,連連點頭,“巨鹿公此言說的沒錯,以前蠕蠕人來的時候,不管是朝廷還是我們,從來就沒有怕過他們,現(xiàn)在他們既然敢來打,那么我們直接打回去就是。” “可是兵力從哪里抽調(diào)?”慕容定一句話直接給這些人潑了盆冷水。慕容定伸手指向地圖,“東邊段蘭攻勢猛烈,如果這個時候抽調(diào)在洛陽一代的兵力,那是把洛陽拱手送給段蘭。如果征兵,可以短時間征集,但是沒有經(jīng)過cao練的士兵,上了沙場就是一群烏合之眾。” “秦兵耐苦戰(zhàn),也要他們練出來,北邊急需用兵,一時半會的,恐怕是難。從南邊調(diào)兵,也怕梁國會有動作。” 慕容延冷笑,“照著你這話,那么就不用打了,直接讓五原郡守軍放棄抵抗,讓蠕蠕長驅(qū)直入,一直打到長安算了?” 慕容定眉梢一揚,也不惱怒,“我沒說叫五原郡守軍放棄抵抗,只是眼下實在是不適合直接和蠕蠕正面交鋒而已。” “依我看,是你怕事吧?”慕容延激道。 慕容定狠狠吸了口氣,而后慢慢平復(fù)下來,他勾了勾嘴角,“六拔,打不打,要怎么打,還是阿叔說了算。” 慕容延聞言,下意識去看慕容諧。從兩人針鋒相對開始,慕容諧就坐在那里,眉頭緊蹙,一言不發(fā)。他心下有些惴惴,不太能摸清楚慕容諧此刻在想什么。 “……”慕容諧抬起頭來,中指輕輕在自己膝蓋上敲擊著。過了半晌,他才開口,“要打,東邊就要丟,南面搶來的那些地能不能拿在手里,也是個問題……” 慕容諧長長的呼出口氣,“現(xiàn)在中宮位置空著。”他突然冒出這么一句來。 明明是在商談是否要出兵蠕蠕,慕容定卻轉(zhuǎn)到了中宮皇后的身上。一時間,在場的許多人都有些反應(yīng)不過來。慕容延和慕容定腦袋瓜子轉(zhuǎn)的飛快,只是愣了愣就明白了慕容諧這話的用意。 “丞相是想要和蠕蠕和親?”慕容延這話說的有幾分艱難,甚至有點難以啟齒,“可是這么多年,都沒有和親過了。” “你當(dāng)我想和蠕蠕人和親?我們和蠕蠕打了這么多年,雖然都有勝負(fù),但是從來都是他們敢來,我們就敢打。可是眼下情況又有不同。想要英雄氣概,也要看看形勢。”慕容諧說著重重捶在桌子上。幾乎在場人都能察覺到慕容諧心中的不甘。 眾人大氣也不敢出,議事堂內(nèi)鴉雀無聲。 過了好會,慕容諧從胡床上站起來,直接往后面走去。 眾人面面相覷。慕容延站起來追了過去,慕容定坐在那里不動,慕容弘和慕容烈兩個,眼觀鼻子鼻觀心,似乎只要照著慕容諧最后的決定做就好。 慕容定坐在那里好會,終于有人出來,“丞相請各位回去。” 前來議事的人紛紛站起來就往外頭走。慕容定也沒例外,他回到家里,沒有見到清漪。問侍女,“娘子呢?” “娘子去千秋寺了。”侍女答道。 慕容定聽了侍女這話滿心奇怪,清漪不信佛,平常也不信這個,今日怎么想著去寺廟了?果然慕容定問起,侍女就說了,“是中書舍人家的王娘子來請,娘子才去的。” 清漪對王氏這個嬸母向來尊敬有加,既然是嬸母叫她一塊去,只要孩子沒大事,她就會過去。 慕容定聽了之后,揮手叫侍女出去。自己坐在清漪房里一會。貴族夫妻,居室都是分開來的,但是慕容定從來就是在清漪這里,除去書房之外,兩人都是在一塊。 習(xí)慣了一回來就見到她,慕容定很不習(xí)慣此刻房內(nèi)的寂靜。小蠻奴被清漪留在家里,但是慕容定沒那個耐心去見渾身奶味的小家伙,何況這小家伙見著他就嗷嗷哭。慕容定聽到小孩子的哭就莫名覺得腦袋疼,曾經(jīng)一度他懷疑當(dāng)初想要做父親的自己,是不是腦子被什么給打壞了。以至于想要多這么個煩人小東西來。 他躺在寬大的床上好會,終于壓抑不住心下的煩躁,一躍而起,直接跑到外面,令人拉出黑風(fēng)來,出門去找清漪。 清漪如今和清涴還有清湄陪著王氏正在千秋寺的大殿里頭。 大殿里頭處處都是繚繞的佛香,寶相莊嚴(yán)的佛像在這香霧中,都顯得有幾分縹緲。 王氏跪在蒲團上,她虔誠的雙手合十,嘴里小聲的在念叨什么,俯身下來拜了拜上頭的佛像。 清漪和清涴拜下。清湄就跪在她身旁,清漪目不斜視,只當(dāng)清湄是空氣不存在。 清湄在南陽王府里失意,王氏有點不忍心,到底是自己的侄女,看著這樣被壓的抬不起頭來,又于心不忍,可做不了什么,只能帶她出來散散心。好緩解一下心頭的抑郁。 清湄側(cè)目看了一眼清漪。都說生完孩子之后的女人,面上會有斑點,身材走樣,腰胖的能有水桶粗,可是清漪看不出來有太大變化。面上有斑沒斑,看不清楚,但是身材窈窕如往日,看不出有半點走樣。 清湄心底不知該酸還是該嫉妒,心下五味雜陳。她雙目在清漪身上,清漪似乎沒有半點察覺,老半日都沒有回首過來看她。 王氏上了一炷香,而后主持安排四人前往安靜的禪房。大殿里頭的佛像雄偉,可人還是太多了點。對于這種有身份的女眷,還是不太適合。 到了禪房里頭,王氏坐下來,長長的舒了口氣。她看了一眼面前,女兒和侄女并排坐著。 清涴和清漪面色白里透紅,一看就知道過得不錯,而清湄臉上敷著厚厚的白粉,也沒能將眼底里的憔悴給遮蓋了去。 “四娘多花些心思在南陽王身上吧。”王氏嘆氣道,“上回的事,的確是你不對。姿態(tài)擺低一些也沒有事。我聽說那兩個側(cè)妃都有孕了?” 清湄有苦說不出,眼圈紅了紅,輕輕嗯了聲。 “只要你有個孩子,下半輩子也能過得不錯了。”王氏唏噓了兩句。旋即把話題給輕輕壓了下去。 “阿娘,不用擔(dān)心。四jiejie會沒事的。”清涴道。她說著看了一眼清漪,清漪坐在那里,彎了彎嘴角,似乎是贊同這話。只是這笑落在清湄眼里,怎么看都有幾分譏諷。 失意人看得意人,怎么看怎么覺得是在譏笑自己的落魄。 “對了,六娘。最近小蠻奴好不好?”王氏笑問,她說著比劃了一下,“我前段陣子忙十五娘和陰平縣公的婚事,都抽不出空來去看小蠻奴。小蠻奴算是我見過的,長得最好的孩子了。” 生的白白胖胖,容貌也漂亮可愛。王氏看過那么兩回之后,一直記掛在心上。 “一切都好,勞煩嬸母掛心了。”清漪聽王氏說起孩子,臉上露出一絲發(fā)自內(nèi)心的笑容。清涴湊過來,“說起來我還沒有見過外甥呢,都是聽阿娘說起,甚么時候我才能見一見?” “現(xiàn)在小蠻奴還小,外頭又冷,不能吹風(fēng)。要是十五娘得空,只管來我家就是了。”清漪笑道。她笑的一臉滿足,眼底都是幸福。 “看到你好我就放心了。”王氏感嘆一聲,“這些男人,想著外頭的熱鬧,可是我們婦人還是覺得家好才是真好。” 清湄輕輕顫了一下,她狐疑的抬頭,暗暗乜了王氏一眼。這話聽在她的耳朵里,怎么都感覺是在針對她。 她看了王氏幾眼,見著王氏沒有往她這邊看,才垂下頭去。 清漪吃了點點心,喝了點水,過了會有點內(nèi)急,出去上了一趟凈房,在外面就碰見清湄。清漪在王氏和清涴的面前還做點表面功夫,但兩人私下,清漪就不想花費功夫了。看都不看清湄一眼,直接從她身旁擦身而過。 “六娘,你現(xiàn)在很得意不是?”清漪走了幾步,聽到后面清湄突然開口。她腳下頓了頓,蹙眉起來,不知道如今兩人到了眼下這個地步,清湄還能這么和她說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