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1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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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拜斯曼這才如夢方醒,趕緊帶頭往回走,只是一邊走又一邊忍不住偷偷回頭去看任棲桐,好像在最終判斷對方到底有沒有因為自己的不請自來而生氣。 冼淼淼正想下一步再怎么走呢,任棲桐卻已經(jīng)先擰起眉頭,對老拜斯曼道,“你的身體已經(jīng)好了嗎,就到處亂跑,這里又這么熱?!?/br> 雖然是帶著責(zé)怪,但老拜斯曼卻跟得了寶貝似的高興起來,立刻解釋道,“已經(jīng)好了很多,這次我是征得了弗蘭的同意后才出來的,他說這里氣候溫暖濕潤,很適合休養(yǎng)?!?/br> 任棲桐這才不說話了,只是到底也沒生氣。 重新回到太陽傘下,任棲桐先跟一直陪在老拜斯曼身邊的另一位中年男士打了招呼,又簡單詢問了老拜斯曼的身體情況,雙方顯得很是熟絡(luò)。冼淼淼這才知道原來對方就是隨行的醫(yī)生。 弗蘭醫(yī)生顯然也很樂意看到父子兩個重新聚在一起的場面,回答起來聲音也十分輕快。他先是肯定了近期老拜斯曼的恢復(fù)情況,又證明自己確實是說過溫暖濕潤的海島適合休養(yǎng),緊接著便話鋒一轉(zhuǎn),道,“不過最近這一帶氣溫上升太快,休養(yǎng)可以,但最好不要暴露在陽光下?!?/br> 任棲桐就面無表情的去看剛才信誓旦旦的老拜斯曼,后者眼神有些飄忽,隱隱有些心虛。 總體來說氣氛相當(dāng)不錯,出乎所有人的意料,只是任棲桐不愛說話,冼淼淼也不好像在國內(nèi)自己地盤上那樣口無遮攔,老拜斯曼也只得自力更生,努力找點兒話題聊。 “埃爾,我剛才已經(jīng)跟這位冼小姐聊過了,她是個很好的姑娘。” 雖然內(nèi)心渴望親情,但任棲桐這人說得好聽點是克制自律,說得不好聽了就是悶sao,指望他踩著別人遞出來的臺階下,然后順水推舟的營造一副父慈子孝的溫馨場面是沒戲了。 于是冼淼淼就見他微微抬了下眼,繼續(xù)面無表情,“當(dāng)然?!?/br> 老拜斯曼看來也是早就習(xí)慣了,竟也不以為意,努力套近乎的熱情絲毫沒受到打擊,又繼續(xù)道,“只是我來的突然,也沒準備什么見面禮,不知道冼小姐” 話沒說完呢,任棲桐就輕飄飄丟了句,“她什么都不缺?!鳖D了下又道,“缺什么也有我買給她?!?/br> 冼淼淼看的簡直要笑出來,不由得抬頭去看那位弗蘭醫(yī)生,卻見對方也是一臉的好笑加無奈。覺察到冼淼淼的視線后,弗蘭醫(yī)生還沖她一聳肩,一攤手,意思是愛咋咋地吧! 那話怎么說來著?有心栽花花不開,無心插柳柳成蔭,再往前推十來年,大約包括老拜斯曼自己在內(nèi)的所有人都不會想到會是今天這樣的一個局面吧? 落到任棲桐那些同父異母的兄弟姐妹們和母親們眼中,恐怕他早已經(jīng)成了心思深沉的代名詞:分明就是詭計多端,哄得老頭兒圍著他團團轉(zhuǎn),卻偏偏要做出一副視金錢如糞土的樣子來,真是可惡! 這么一來,哪怕任棲桐確實不想?yún)⑴c到家產(chǎn)爭奪戰(zhàn)中,恐怕也早已經(jīng)被列入勁敵名單,等老拜斯曼百年之后,無論如何也會有他的一份,甚至極有可能是相當(dāng)豐厚的一份。 落到旁觀者眼中,就真是應(yīng)了那句話了:不爭就是爭。 沖浪對于體力消耗很大,從早上出門到現(xiàn)在,任棲桐也玩了兩個多小時,冼淼淼看下時間,主動邀請老拜斯曼跟他們一起共進午餐。 老拜斯曼自然是求之不得,只是還是本能的先看任棲桐,大有:你要是不愿意,我就一個人回到冷清空曠的酒店,吃一頓寂寞空虛冷的午餐“的意思…… 任棲桐瞧了他一眼,再看看冼淼淼,似乎有些無奈,不過還是點了下頭。 得了答復(fù)的老拜斯曼似乎一下子就被注入了強心劑,整個人容光煥發(fā)、生機勃□□來,他立刻“得寸進尺”的建議道,“我早來了幾天,知道有一家餐廳很棒,不如就去那邊吧?” 冼淼淼是無所謂,而既然二人天堂已經(jīng)無望,那么任先生表示不管去哪兒他也都不在乎了,于是老拜斯曼最終如愿以償?shù)膸е鴥鹤觾合眿D向自己推薦的餐廳走去。 好吧,雖然現(xiàn)在還不是法律意義上的,但既然兩個孩子都彼此傾心,那么其他的都不重要了不是么? 因為那家餐廳距離這邊不遠,而且道路兩旁都是高大繁茂的椰子樹,老拜斯曼就建議走過去。 一路上,他在前面走,任棲桐和冼淼淼在后面跟著,三個人雖然沒有多少交流,可后面一對兒小年輕怎么看都覺得前面的老頭兒步履輕健,舉手投足間都透著那么一股子舒展。 作為一個精明的商人,老拜斯曼深知羅馬不是一天建成的,稍后整個用餐過程都表現(xiàn)的很正常,當(dāng)然,如果忽略他不斷勸說孩子們多吃些,再多吃些的話。 在他看來,能意外跟兒子兒媳共進午餐已經(jīng)是意外之喜,要是表現(xiàn)的太過急切,沒準兒反而會把孩子們嚇跑,還是要徐徐圖之。 這樣就很好,這樣就很好??! 作者有話要說: 望天,總結(jié)了一下小萌物們給我的建議,現(xiàn)在吃荔枝還是有些太早了,那么我暫時把時間定在六月下旬以后,地點就鎖定在兩廣地區(qū)。 那么問題來了,我十分怕熱……但是又十分想吃! 啊啊,怕熱的我曾經(jīng)在七月份去泰國吃山竹,現(xiàn)在看來,也極有可能再創(chuàng)佳績,遠目…… 接下來,就看我如何鍛煉自己,讓食欲成功戰(zhàn)勝對于炎熱的恐懼了!握拳! 抱歉,今天好像又晚了幾分鐘,我能說我是查詢機票太過投入了,以至于忘記了時間嗎…… ☆、第109章 跟老拜斯曼一起吃過午飯之后, 冼淼淼冷眼瞧著任棲桐的眉眼都舒展了許多。想也是,哪怕他嘴上不肯承認, 但能這樣像普通父子一樣安安靜靜的吃一頓飯, 心里肯定也是很高興的吧。 在餐廳分手時, 任棲桐又順口囑咐了幾句,讓老拜斯曼不要往太陽底下去, 注意午休什么的。 老拜斯曼面對他是真是一點兒脾氣沒有, 說什么都點頭,冼淼淼看的竊笑不已。 這邊正午陽光非常強烈,像老拜斯曼眼下的身體狀況實在不好出去, 任棲桐就先跟冼淼淼送他回酒店。出來的時候, 弗蘭醫(yī)生還特意跑下來一趟, 專門來表示感謝。 他跟老拜斯曼也算是多年的朋友了,能親眼看著他一點點好起來, 自然高興。退一萬步說,就算沒有私交,作為一個合格的醫(yī)生, 他也希望病患能夠擺脫疾病困擾。 “其實這世界上很多疾病都跟人的心情有關(guān)系, ”弗蘭醫(yī)生意有所指的說,“前幾年您的父親情緒總是十分低沉, 所以病情一直反復(fù),并逐漸加重。而最近,尤其是這一年多來,他的心情漸漸好轉(zhuǎn), 身體康復(fù)的程度出乎我的意料,照這個樣子下去的話,雖然不敢說能跟年輕人的身體一樣強壯,但也不用特別擔(dān)心了。” 他話里有話,任棲桐和冼淼淼都聽懂了。 任誰走過生命的三分之二后突然發(fā)現(xiàn),身邊原本以為情深意厚的妻子、孩子對自己其實并沒什么感情,反而巴不得他早死,好瓜分財產(chǎn)后也能給氣個半死!好不容易扒拉出一個不貪圖錢財?shù)暮⒆觼?,可偏偏小時候還是被自己無限忽略的! 你到這會兒了突然良心發(fā)現(xiàn),想重新對人家好,可人家卻已經(jīng)不需要了…… 人心都是rou長的,哪怕孩子還小也有尊嚴和基本的判斷能力,真要呼之即來、揮之即去,那成什么了? 他最需要愛的時候你吝嗇于施舍,等人家好不容易頑強掙扎著長大,慢慢將傷痕累累的心封閉起來,你再想讓他對你敞開,談何容易? 面對這樣的現(xiàn)實,一般人都能給窩囊個半死,更何況是呼風(fēng)喚雨了幾十年的老拜斯曼?光是這心理打擊就夠受得了,他能撐到現(xiàn)在也算不容易。 任棲桐沉默半天,雖沒立刻做什么保證,但也點點頭,“我明白了,還要麻煩您以后多幫忙?!?/br> 弗蘭醫(yī)生笑笑,拍了拍他的肩膀,又看了看冼淼淼,說,“不算麻煩,有一句華國俗語說得好,拿人錢財,與人消災(zāi),我也不是白照顧的?!?/br> 他這一開口,倒是博得冼淼淼不少好感,這人夠?qū)嵲?!不像一般的妖艷賤貨似的,得了便宜還賣乖。而且剛才那句俗語他是用漢語說的,發(fā)音竟也十分標準,莫非他對華國文化也很有研究? 兩人往回走的路上,冼淼淼卻又突然心疼起任棲桐來。她幽幽嘆氣道,“事到如今,我也不知道鼓勵你跟父親和好,對你來說是公平還是不公了。” 任棲桐小時候受了那么多苦,即便不是老拜斯曼一手造成的,可他卻也是幫兇和推動者無疑?,F(xiàn)在他老了,發(fā)現(xiàn)周圍的親人沒有一個可靠,就開始后悔,這才記起來被遺忘多年的任棲桐,又開始施舍姍姍來遲的所謂父愛…… 乍一看像是浪子回頭的感人場面,可細細想來,這對任棲桐公平嗎? 又或者更殘酷一點想,老拜斯曼給予的真的是父愛嗎?還是說僅僅是一個作孽半生的老頭子發(fā)現(xiàn)死亡將至,走投無路,這才迫不及待的想做點兒什么證明自己并非冷血,并非罪有應(yīng)得?證明他也會有人愛? 假如,假如任棲桐的那些兄弟姐妹沒不是這么自私,又或者老拜斯曼沒有這么快發(fā)現(xiàn)他們的無情,那么他還會想起任棲桐嗎? 回想起飯桌上任棲桐自己都沒察覺到的愉悅,冼淼淼心里就堵得慌,她甚至覺得剛才溫馨的場面都充滿諷刺。 任棲桐卻捏了捏她的手,輕笑一聲,道,“你放心,我都懂。” 冼淼淼心頭一熱,一轉(zhuǎn)頭就對上他深邃的眼睛,里面滿滿的都是自己的影子。 任棲桐又是一笑,用力抱住她,“傻姑娘,不要這樣為我擔(dān)心,記得嗎?我很堅強?!?/br> 冼淼淼想的,他身為當(dāng)事人又何嘗想不到? 可那又怎樣呢? 剛才弗蘭醫(yī)生說了句華國俗語,倒也讓他想起來自己決定暫時留在華國,進而開始大量閱讀華國書籍后看過的一句話,他覺得說的很好: “昨日種種譬如昨日死,今日種種譬如今日生”。 不管是他跟老拜斯曼還是記憶中形象已經(jīng)支離破碎的親生母親,那些過往都已經(jīng)過去,不會再來。人只要活著就要向前看,這些年任棲桐走過了全世界的許多地方,經(jīng)歷了很多尋常人想象不到的驚險和精彩,便越發(fā)把舊日的恩怨情仇看得淡了。 可看得淡了,并不代表會原諒。 曾經(jīng)任棲桐也想就這么渾渾噩噩的過下去,有一天算一天,哪怕哪天突然意外死在世界的某個角落,他也不會有遺憾。 反正無牽無掛,就是死了,又有什么大不了的呢? 以前的他從不相信一個人可以改變整個世界,但也不知從什么時候起,他忽然就開始覺察到了世界的美好,也有了喜歡和真正留戀的存在。 他開始真正享受生命,享受活著這件事本身,以及它所能給自己帶來的歡樂…… 他嘗試著學(xué)著接受,學(xué)著籌劃未來,學(xué)很多他原本會覺得無趣的東西,然后進一步體會新的感悟。 就比如老拜斯曼。 血緣是無法改變的事實,無論他如何否認,老拜斯曼確實是他的父親,他也確實是老拜斯曼的兒子,況且自己確實是因為他豐厚的經(jīng)濟支持才能平安長大,并進一步接受常人支付不起的奢華教育。 一切總結(jié)成一句話,自己欠他的。 欠別人的就要還,那么既然老拜斯曼現(xiàn)在需要一個好兒子,那么他就去做。哪怕做不到好,但至少能讓對方覺得有些許安慰,也就夠了。 這樣,能讓大家都好受些。 僅此而已。 冼淼淼抱著他的腰,再次嘆氣,“我只是心疼你。” 任棲桐輕笑出聲,一雙眼睛亮的像星星,沉默良久才說,“謝謝你,淼淼?!?/br> 冼淼淼隨口道,“有什么可謝的?!?/br> 任棲桐也不解釋,只是將她抱的更緊了。 謝謝你,傻姑娘,也許你永遠都不會知道,遇見你這件事本身,就足夠我感激一生。 ****** 本次有數(shù)名專業(yè)沖浪手參賽,個人戰(zhàn)將勢必會是一場苦戰(zhàn)。團隊賽倒是并沒有職業(yè)隊伍參加,大部分都是他們這種半業(yè)余的,但值得關(guān)注的幾支隊伍也都有各自的贊助商,不乏百戰(zhàn)之師,實力不容小覷。 午休結(jié)束后,任棲桐又跟尼森碰面,尼森將整支隊伍聚在一起開了個會后,這才讓大家分別訓(xùn)練。 任棲桐雖然是隊伍中活躍程度最低的隊員之一,但名氣卻大得很,好些新加入的隊員都對他很是好奇。 又有人聽說他還是個職業(yè)歌手,難免多打量幾眼,眼神中既有善意也有惡意,頗有些暗流洶涌。 好友再次見面少不了一陣寒暄,尼森那家伙甚至像模像樣的掏出來幾張任棲桐的海外專輯讓他簽名。 任棲桐笑得有些無奈,“你們不必這樣?!?/br> “你可別想太多,兄弟,”尼森正色道,“我也是個精打細算的人,如果不是真覺得不錯,才不會花錢買!” 冼淼淼工作室宣傳得力,而任棲桐本身就算是業(yè)余運動界的網(wǎng)紅,群眾基礎(chǔ)不可謂不廣,再加上廣大華國留學(xué)生們的支持,首張專門面向海外的外語專輯就銷量可觀,培養(yǎng)了不少忠實歌迷,已經(jīng)算是初步打開了海外市場。 見他不像玩笑,任棲桐也就給簽了名,基洛也跟著鬧哄哄的要合影,被忍無可忍的任棲桐給推到一邊去了。 玩鬧告一段落后,尼森才重新開小會,針對本次比賽進行細節(jié)的戰(zhàn)術(shù)布置。 “這次的個人賽,就要靠你們兩個了,”尼森的表情儼然是大戰(zhàn)將至的沉重,“新來的隊員中雖然也有幾個技術(shù)不錯,但要么經(jīng)驗欠缺,要么自信的過了頭,平時友誼賽還能湊合,放到這種大型比賽里,指定沒戲?!?/br> 任棲桐和基洛對視一眼,“那你呢?” 尼森的個人技術(shù)雖然不說特別令人驚艷,但最大的特點就是穩(wěn),越是這種大型比賽越可靠,怎么這次反而退后? 尼森搔搔額頭,有些不好意思的說,“隊伍的事牽扯了我太多精力,老實講,我已經(jīng)很長時間沒進行過高強度的針對性訓(xùn)練了,過去一年中的總體訓(xùn)練量也大不如前……這次比賽,我根本就沒報名參加個人戰(zhàn)。” 他對自己的水平十分清楚,要放在以前長期保持高密度訓(xùn)練的時期,倒也不是不能奮力一爭;只是自從沖浪隊組建起來以后,尼森就不得不分出大量的時間和精力去進行其他的工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