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7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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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嗯。”楚璃挑眉。 陸薇漸漸會過了意,睜大眼看向了他:“你真的有辦法?” 楚璃微微俯身,指了指自己臉頰。 陸薇小耳朵一紅,抿住差點(diǎn)翹起來的唇角,在他臉上飛速地香了一個。 楚璃得寸進(jìn)尺地將嘴唇送了過去。 陸薇站不住了,小脖子縮了縮,避開他惑人的氣息,眼神慌亂地說道:“再這樣我生氣了。” 一點(diǎn)生氣的樣子都沒有。 還軟綿綿的,直讓人想咬上一口。 楚璃唇角一勾,在她軟紅的唇瓣上吮了一下,沒敢深入,怕自己控制不住,之前在她家,他多少有些顧忌,如今在王府,若是被撩上了火,他不保證自己還能讓她完完整整地走出去。 但她一點(diǎn)“自知之明”都沒有,還悄悄地舔了舔被他親過的地方,當(dāng)他是瞎子看不見呢? 楚璃下腹的邪火瞬間被點(diǎn)燃了,將她腰肢一扣,壓在書桌上,含住她唇瓣,狠狠地親吻了起來。 不嘗不知道,嘗了才發(fā)現(xiàn),怎么就這么甜呢? 楚璃享用著自己的小點(diǎn)心,都忘記書房的門是開著的了,一直到有人在他屁股上戳了兩下,他才身子一僵,扭過了頭。 楚芊芊抱著布偶,歪著小腦袋,定定地看著他倆:“哥哥,你和陸jiejie在玩什么?” 陸薇一把推開了楚璃,從書桌上起來,臉紅得像個熟透的水蜜桃,一邊擦著唇瓣,一邊慌亂地整理著被不知何時竟被某人揉亂了的衣裳。 真是丟臉,這種事居然被小孩子看到了!剛剛應(yīng)該一腳踹開他才是,怎么能一點(diǎn)反抗都沒有呢? 她一定是太想救大哥,想到都犧牲自己的色相了! 楚璃一眼看到了她糾結(jié)的小眼神,心里有些暗爽,面上卻很是嚴(yán)肅地說道:“我跟你陸jiejie在交流感情,這是大人交流感情的方式,小孩子不要模仿。” 楚芊芊似懂非懂,哦了一聲,又問:“那……我會有小弟弟嗎?” 陸薇險些栽倒! 這孩子,是不是懂得太多了? 楚璃面不改色道:“不會。” “啊?”楚芊芊很失望,她上次聽丫鬟jiejie說,兩個人親親就會有小寶寶呢,哥哥和陸jiejie親親了,為什么不能有小寶寶呢? 楚璃蹲下身,揉了揉她發(fā)頂?shù)溃骸拔沂悄愀绺纾晕液湍汴慾iejie生的孩子不是你弟弟,是你小侄兒。” 陸薇微微一愣,是哦,是侄兒,不是弟弟,她剛剛剛腦子進(jìn)水了么?居然沒反應(yīng)過來。 不對不對不對,她干嘛要想這個? 她才不要跟他生孩子! “那我會有小侄兒嗎?”楚芊芊問。 楚璃寵溺一笑:“會。” 陸薇:“……”一定不是和我生的! 得到保證后的楚芊芊心滿意足地走了,等哥哥和陸jiejie有了小寶寶,就有人陪她玩了。她會保護(hù)小寶寶的,像哥哥保護(hù)自己一樣。 有些事被打斷了,再繼續(xù)起來便不那么容易了,陸薇機(jī)靈地與他拉開了三尺的距離,貞潔手按住胸口,輕咳一聲道:“我還有事,先走了。” “我送你。” “不要!”陸薇眼神閃了閃,低聲道:“我的意思是不用,你忙正經(jīng)事吧,我自己回去就可以了。” 楚璃意味深長地看著她:“怎么?怕我吃了你啊?” 陸薇瞄了他一眼,很誠實(shí)地點(diǎn)了點(diǎn)頭。 楚璃失笑,挑起她下巴,在她被自己吻得紅腫的唇瓣上親了一口:“就送送你,不做別的。” 還算守信,一路上,果真沒做別的。 陸薇不知道楚璃打算怎樣解決大哥的親事,楚璃沒說,她也沒問,但她相信,他既然答應(yīng)了,就一定言出必行。 有時候,陸薇會覺得,楚璃從一開始就沒打算真的把她大哥推進(jìn)火坑,所有的一切,包括她上門求他都在他的預(yù)料之中。她求與不求,他的計(jì)劃都不會有任何變數(shù)。 “陸薇,不論我做什么,你信我。” 好,我信你。 …… 陸薇繼遭太子在婚宴上退親后,又接連被兩位位高權(quán)重的殿下爭相求娶,一時間,風(fēng)頭大盛,整個北梁都知道了這位傳奇的安郡主,然而沒過多久,便傳出消息,相國府拒絕了兩位殿下的求親。 關(guān)于陸相國的決策,民間也是熱議紛紛。 “肯定是不敢得罪太子嘛!太子休掉的女人,那還是太子的,據(jù)說太子對安郡主余情未了,陸相國要是把女兒許配給別人,太子會生氣的吧?” “那可不一定,我聽說呀,圣上有意將三公主許配給安郡主的哥哥為妻,圣上這是在拉攏陸相國呢,太子敢與陸相國叫板嗎?陸相國想把女兒許配給誰,不是他一句話的事兒?” 話題莫名其妙地跑偏兒了,有人道:“三公主要與陸大公子定親?” “沒有吧?你聽誰說的?” 眾人你一言,我一語,議論開了。 相國府近日大事不斷,真可謂是出盡了風(fēng)頭。 陸家的熱度,一直持續(xù)到了九月上旬,一名流浪的道士路過一間熱鬧的茶樓時,掌柜的好心送了他一碗茶,他說了一番稀奇古怪的話,才徹底了把陸家的熱度給壓下去了。 “此話當(dāng)真?”御書房內(nèi),皇帝面色陰冷地望著一眾焦頭爛額的文官。 陸相國身體不適告了假,回話的是一名姓張的閣老。 張閣老搖頭道:“犬子那日就在茶樓,確實(shí)聽到道士說,皇宮上方被一團(tuán)黑氣籠罩,若十日內(nèi),黑氣不散,將會引來天狗食日。” 天狗食日,那是比仙鶴暴斃、比吉祥燈不燃更讓人恐慌的事,畢竟,仙鶴的死也罷,吉祥燈的蹊蹺也罷,都多少具備人為的可能,便是不明真相的民眾之中,也有一些膽大的猜測是誰對二者做了手腳,并不全歸咎于天譴。 日食不同了,那是無論多厲害的人,都不可能cao控的事情,所以它的出現(xiàn),必定是上蒼的預(yù)警。 而預(yù)警的對象多是皇帝。 只有在皇帝德行有虧,朝綱不振,禮樂崩壞的情況下,才可能招來天狗食日。 皇帝自己也明白這一道理,是以,聽說了那道士的胡言亂語后,臉色變得十分難看:“李監(jiān)正,你怎么看?” 李監(jiān)正前段日子夜觀星象,便已察覺到紫微星有衰弱的跡象,若此時又來日食,恐怕真是大兇之兆了。 他道:“圣上,此乃大兇之兆。” “朕不是問你吉兇,是問你,十日之內(nèi),可當(dāng)真會有日食?” 李監(jiān)正猶豫了一下,道:“有,但……是不是十日之內(nèi),微臣測算不出。” 本朝計(jì)算日食沿用的是張龍祥的《正光歷》,此歷法計(jì)算起來較為復(fù)雜,也存在著一定的誤差,所以時間上,李監(jiān)正并不能計(jì)算得非常精準(zhǔn)。 皇帝冷聲道:“道士都算得出來,你怎么算不出來?” 李監(jiān)正拱手:“微臣才疏學(xué)淺,請圣上責(zé)罰。” “哼!”皇帝冷冷地甩了甩袖子,“既有日食,為何不上報?!” 李監(jiān)正是有自己的顧慮的,他初學(xué)習(xí)歷法時便聽老師講過一樁前朝有名的大洪寺冤案,說的是一位精通天文歷法的主持,測算出了日食的具體日期,將之上報給朝廷,以便讓朝廷做好應(yīng)對之策。 大師的本意是希望朝堂能提前安撫好民心,哪知朝廷沒先安撫民眾,反而起了內(nèi)訌。皇帝沐浴齋戒自是不提,某些有心人以拿日食為借口,誣陷了不少忠良之輩,民間也一度陷入極深的惶恐。 更可氣的是,到了住持所的那日,日食并沒有發(fā)生,皇帝一怒之下殺掉了“妖言惑眾”的住持。 五年之后,一位南疆來的使臣與前朝的皇帝說起了日食之事,皇帝細(xì)問下才知,住持算出的日子的確出現(xiàn)了日食,只是,沒出現(xiàn)在北梁的上空罷了。 由此可見,觀測角度的不同,能看到日食的幾率也有所不同。 李監(jiān)正不上報,就是怕報了,又沒有看到,徒增恐慌罷了。 皇帝氣悶地捶了捶桌子: “把那個道士給朕抓來!” 李監(jiān)正忙道: “圣上!不可啊!” 皇帝沒好氣地道: “有何不可?說朕的皇宮被黑氣籠罩,這是在詛咒朕呢?啊?還妄言十日內(nèi)黑氣不散,便會招來日食,他想干什么?如此妖言惑眾之輩,當(dāng)處凌遲之刑!” 那日見過道士的人不少,畫師根據(jù)眾人的描述,依稀繪出了道士的模樣,是個頭發(fā)花白、身材高大的老道士。 官府幾乎把京城翻了個底朝天,也沒找到與與畫像相似之人,可據(jù)京城守門的侍衛(wèi)稱,未見哪個道士離開過京城。 許是易了容。 皇帝一怒之下,把京城的道士全部抓了起來。 作者有話要說: 皇帝在作死的道路上一去不復(fù)返了…… ☆、第 69 章 皇帝大肆抓捕道士的事在民間引起了極大的不滿, 京城住著不少道觀的信徒,然而現(xiàn)在,除了女道觀還開著,男道觀已經(jīng)找不出幾位道長了。 正所謂空xue來風(fēng),皇帝如此反常,必然有他反常的道理, 很快, 日食與皇宮籠罩著黑氣的事情在坊間不脛而走。 茶樓, 速來是消息傳播得最快的地方, 幾乎是皇宮那邊一撕開口子,茶樓這邊便有了動靜。 一個書生道:“哎,你們還記得仙鶴與吉祥燈嗎?愿以為是被安郡主給克的, 現(xiàn)在看來,恐怕是圣上吧?” 一旁的老者瞪他:“別胡說, 圣上乃真命天子, 哪兒那么容易帶煞?” 書生挑眉:“沒說圣上不好, 你別曲解我意思, 我是覺得圣上吧,他可能是做了什么錯誤的決斷才招來日食的?” 一個壯漢問:“啥錯誤的決斷?” 書生卻不不說話了,其實(shí)不說大家也心知肚明, 圣上近期只做了兩個重大決斷,一是立儲,二是將三公主指婚給陸家大公子陸卿。 退朝后,楚楠追上了準(zhǔn)備回御書房的皇帝:“父皇, 兒臣有話說。” 皇帝緩緩看向了他:“什么事?” 楚楠頓了頓,凝眸道:“兒臣懇請父皇停止抓捕道士,并且把先前抓來的都放了。” 皇帝眉頭一皺:“你說的輕巧,放了他們,朕上哪兒找那個妖言惑眾的人?” 楚楠語重心長道:“父皇,流言止于智者,皇宮籠罩黑氣,本就是無稽之談,縱然真會有日食,那也無關(guān)父皇、無關(guān)國運(yùn)。”