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8節(jié)
“看什么呢?”羅建剛隨口問道。 “沒什么,對了,你怎么會突然想起給我買那種東西啊?” 羅建剛頓了一下,這次回來得匆忙,這個東西還是臨上車前董思晴才給他的,當(dāng)時他也來不及打開看是什么,就隨手塞到行李箱里去了,現(xiàn)在許秋陽這么一問,他還真是有點不好回答。 “怎么,你不喜歡嗎?”現(xiàn)在他們不缺錢了,這么久以來,不管她帶回來的是什么,許秋陽總是表現(xiàn)得很高興的樣子,會這么問還是第一次。 “不是啊,就是覺得你會買這個有點奇怪。”許秋陽說。 “哦,就是逛商場路過的時候看見別人吆喝得起勁,隨手就買了,你要是不喜歡的話我下次再給你帶別的。”羅建剛隨口說。 “是嗎?你們城里的售貨員跟咱們這兒的真不一樣,這些東西也能大聲吆喝的。”許秋陽淡淡地笑了一下。 羅建剛心里火燒火燎的,這到底是什么東西啊,可是她不說,他也不好問,總不能自己買的自己都不知道是什么吧! 只好顧左右而言他:“不早了,快點睡吧!”說完朝她張開了雙臂。 許秋陽面色淡淡地走過來,直接從他身旁走了過去:“等會兒,我先去把衣服洗了,不然這個天不好干。” 羅建剛換下來的這一身衣服也都是新的,許秋陽雖然這輩子沒怎么出過縣城,可并不是一個沒什么見識的人,這衣服的做工質(zhì)地,一看就不是隨便哪個商場里的大路貨,而且顏色款式也都搭配得剛剛好。 雖然羅建剛以前在水電站里也算得上是一個比較注重外表整潔的人,但一個男人,在工作繁忙的情況下,能細致到這個程度,還是不多見的。 看起來倒像是有人在幫他精心地打理衣著一般。 羅建剛有點摸不著頭腦,跟著出來見她拿著衣服在發(fā)呆,便一把搶了過來,隨手塞進洗衣機里,倒進去一把洗衣粉,擰開了開關(guān):“發(fā)什么呆呢,走吧,你先回房歇著,衣服我來洗。” 許秋陽張了張口,想說這么高檔的白襯衣,就這么扔洗衣機里該不能穿了,最后卻什么都沒有說,轉(zhuǎn)身回了客廳。 家里早就大變樣了,最時興的組合柜,水電站里第一家擁有電冰箱、大彩電,坐著軟軟的皮沙發(fā),甚至連他們房間的床上,都墊上了帶有彈簧的席夢思,生活條件好得讓全站的人羨慕妒忌恨。 可是許秋陽的心卻一點一點地冷了下來,總覺得有什么東西是一去再不能復(fù)返了。 “秋陽,對不起。”羅建剛在她身邊坐了下來,雙臂摟著她的腰,溫?zé)岬淖齑降衷谒亩暂p聲道歉,“那禮物是我公司的一個女同事幫忙買的,這兩天實在太忙,騰不出時間上街,你要是不喜歡就扔了,下次我?guī)ビH自去買。” 許秋陽搖搖頭:“不用了,你同事挺細心的,連尺寸都買得剛剛好。” 作者有話要說: 明天大結(jié)局 第一百二十章結(jié)局章 一夜溫存體貼, 似乎跟以往沒什么兩樣, 可是羅建剛卻依稀感覺到, 懷里依舊溫柔似水的女人似乎有哪里不一樣了, 就好像是……沒有了以往的那股鮮活氣。 可惜公司的事真的太多, 實在無法耽擱,他只能在第二天就踏上了回省城的汽車,有時候有些事情,不是說你想放下就能放下的,已經(jīng)上了那條船, 就身不由己,斷沒有在半途跳下來的道理了。 許秋陽其實是知道董思晴這個女人的,一開始的時候,羅建剛回來的時候還會跟她說一說公司里的人和事, 所以那時候他平日里大概會接觸什么人, 做些什么事, 她大致都還是清楚的。 到后來也許是習(xí)慣了, 又或許是煩心事太多,羅建剛就變得不愛說了, 有那個時間, 反倒更喜歡聽她說說家里的瑣事,說說孩子們?nèi)堑穆闊? 就連她跟他抱怨樂樂又做了什么調(diào)皮搗蛋的事,他也是聽得哈哈笑。 女人總是最了解女人的,那個女人是什么心思, 許秋陽看得清清楚楚,可是至于羅建剛清不清楚,那就難說得清了,也許他現(xiàn)在還是沒有意識到的,所以許秋陽暫時也還不想提,免得他本來沒有這個意思,被她一說反倒心思思起來。 至于往后,許秋陽淡淡一笑,她也不是一個沒了男人就活不下去的女人,如果他當(dāng)真是辜負了兩人之間的感情,那便放手瀟灑離開,反正當(dāng)初放他出去闖蕩的時候,就已經(jīng)做好了這個心理準備,不是嗎? 只是說到底,還是會有一點難過罷了。 羅建剛其實一直到上車都沒想明白,許秋陽突然的情緒變化是怎么回事,好像回去的時候她還是好好的,就是在他洗完澡回去之后才變了臉色,可是如果是因為禮物的原因,他后來跟她解釋了,她也表示接受了啊! 他有點兒頭疼地揉了揉太陽xue,光是公司里那攤子事就足夠讓他焦頭爛額了,實在是難以分出精力來再去猜度女人的心思。 以前她也不這樣的,兩人相處那么多年,一直都是有什么說什么,從來沒有藏著掖著的時候,難道真的是因為自己離開太久,兩人沒有好好相處的緣故?看來下次無論如何都得擠出時間,回去好好陪一陪她們,有什么心結(jié),總要敞開了說清楚掰明白。 羅建剛閉上了眼睛,打算閉目養(yǎng)一會兒神,誰知道卻一路都不得清凈,坐在他前面的一對大概是小夫妻,一路都在拌嘴,就沒個消停的時候。 羅建剛本來是不想聽別人的八卦的,無奈那兩人就坐在他的前面,字字句句清清楚楚地傳到他的耳朵里,讓他想不聽都不行。 說來說去其實也就是一件小事兒,就是這女的抱怨男的一直穿著一件他以前的對象給他織的毛衣,舍不得脫掉。 那男的不耐煩地說,他跟以前那女的早就沒關(guān)系了,可毛衣好好的,總不能扔掉吧,那多浪費啊,管它是誰織的呢,能穿能保暖就行了,又不是有錢燒得慌,沒見過跟衣裳過不去的。 可女的不依不饒,非說看見那件毛衣就渾身不舒服,讓男的要不扔掉,要不就拿回鄉(xiāng)下,給鄉(xiāng)下的親戚穿,反正她是不愿意再看見這件毛衣出現(xiàn)在她面前的。 吵來吵去,到最后那男的還是屈服了,答應(yīng)馬上就把毛衣送到鄉(xiāng)下去。 那女的這才高興了,趁沒人注意,“叭”地在男的臉上親了一口:“一下車我就去商場給你稱兩斤最好的羊毛線,也給你打一件毛衣,你喜歡什么花樣兒的?” 那兩人又親親熱熱地說了一會兒話,看起來這女的還是蠻霸道的,一會兒說不許男的上班的時候和這個女的說話,一會兒說不許這男的跟那個女的一起干什么,總之就是最好在他身邊杜絕一切雌性生物的痕跡。 羅建剛聽著聽著,突然就有了一種醍醐灌頂?shù)母杏X。 雖然他沒有在許秋陽的面前刻意提過什么,但正是因為他的不在意,所以在她面前也從沒有掩飾過他跟公司里其他女性相處的細節(jié),特別是董思晴這個名字,無意中提過許多次,也許就是因為這樣,惹她不高興了吧! 要說以前,羅建剛還真的完全沒想過他跟董思晴之間有什么需要避嫌的地方,換句話說,對他來說,在省城里的一切,完全就只是工作,只有回到白龍灣水電站,跟許秋陽和兩個孩子在一起的時候,才算得上是在生活。 所以在他的眼里,董思晴就是一個工作伙伴,也僅僅就是一個工作伙伴而已。 但是現(xiàn)在仔細想起來,兩人的來往似乎也真的是有點過從甚密了,調(diào)轉(zhuǎn)身份想一想,如果是在自己不在家的時候,許秋陽跟站里其他的男同事也天天這樣膩在一起,哪怕知道他們之間并沒有什么不能說出來的關(guān)系,但自己心里想想也還是會有點不舒服的吧! 比如說經(jīng)常會有人有意無意提到的宋站長,盡管他是絕對相信許秋陽不會做出對不起自己的事,但聽了以后心里或多或少還是有點兒不自在。 以前沒有意識到便算了,現(xiàn)在既然已經(jīng)想到,而且很明顯知道許秋陽已經(jīng)為這個事不高興了,那該避嫌的地方還是要避一下的。 羅建剛很快便理清楚了思緒,接下來該做什么,要怎么做,便也清楚明白了。 今天下午早已約好要去談一個合同,董思晴自然是知道的,所以她早早地就開著公司新買的轎車來到汽車站等著,羅建剛一下車就能直接坐上轎車直接去見客戶。 這輛銀色的豐田皇冠轎車是前幾個月剛剛以公司的名義買下的,他們公司現(xiàn)在今非昔比,去談生意的時候自然也不能露出一副寒酸相,得拿出一點大公司的派頭出來,所以趕著這國內(nèi)第一波私家車購買浪潮,花了大價錢購置了這一臺豐田5m系列皇冠轎車。 羅建剛太忙了還沒來得及去考證,董思晴倒是先把這個駕駛證給考下來了,所以這段時間,這輛車一般都是她在開著跑業(yè)務(wù)。 坐在私家車舒適的真皮座椅上,羅建剛愜意地往后靠了靠,盤算著自己現(xiàn)有的身家,應(yīng)該也可以以自己私人的名義再買一臺,然后開回去給許秋陽用,雖然她平時都在水電站里不怎么出去,但周末上縣城的時候還要用自行車載著兩個孩子也確實是辛苦了一些。 只是不知道她會不會又會抱怨自己亂花錢了,不過不管怎么樣,還是讓她去考個架勢執(zhí)照回來再說。 正想著,董思晴遞給他一個保溫壺:“坐了半天的車,累了吧,就知道你不愛吃路上的東西,我煲了點粥,先填一下肚子,等見完客戶再去吃飯吧!” 董思晴一如既往地笑得溫婉甜美,因為心里存了不同的想法,羅建剛倒是第一次對她的這個笑容感到有些不自在起來:“不用了,我愛人給我在路上準備了吃的,我已經(jīng)吃過了,現(xiàn)在不餓。” 董思晴有一瞬間的失望,不過很快地又笑了起來,把保溫壺放在腳下:“也好,晚上再去吃大餐,你想吃什么,我去訂位。” 羅建剛說:“思晴,你怎么說也是我們公司的副總了,這些我生活起居上的小事,以后就別管了,還有訂餐館這種小事,公司不是請了文員嘛,交給她們辦就可以了,你應(yīng)該集中精力抓公司里的大事。” 董思晴眼神一黯,猛地咬住嘴唇,過了一會兒才說:“好的,羅總,我知道了。” “對了,你幫我找的那個搞衛(wèi)生的阿姨,盡快找個時間帶來給我認識一下,以后給我家里搞衛(wèi)生的事我自己來安排就可以了,以前是我考慮不夠周全,用這種私人生活的瑣事占用了你的工作時間,真是不好意思啊!” 董思晴的聲音低了很多:“沒關(guān)系的,這是我們做下屬的本分,您是我們公司的掌舵人,就更不應(yīng)該讓這些瑣事去分散您的精力了。” “這算得了什么啊,我這么大的人了,這點自理能力還是有的,哦,那個鑰匙,你要是方便的話就……” 羅建剛的話還沒說完,董思晴就立刻說:“羅總您放心吧,回去我就把鑰匙還給您。” “嗯。”羅建剛淡淡地應(yīng)了一聲,把頭靠在靠背上,閉上了眼睛。 所以他并沒有看見,董思晴死死地咬著下唇,漂亮的大眼睛里一點點蓄滿了淚水,終于,她忍不住低聲問了一句:“是嫂子說什么了嗎?” “什么?”羅建剛沒有聽清楚。 “嘎吱——”急促的剎車聲中,羅建剛被車子的慣性狠狠地往前面甩了一下,董思晴慌亂地道歉:“羅總,對不起。” “沒事,下次記得開車一定要當(dāng)心些,寧慢三分,莫搶三秒。”羅建剛沉穩(wěn)地說,看見她飛快地抬頭擦了一下眼淚,心道姑娘家的心態(tài)還是欠平穩(wěn)了些,這樣就嚇哭了,回去還是得讓那幾個跟自己一起打天下的元老級員工早點把這個駕照考下來,當(dāng)然自己的那份也要快點去考了,總不能總要人家當(dāng)個司機幫忙跑腿。 合同洽談十分順利,又一個大訂單收入囊中,羅建剛十分高興,做東邀請這位人高馬大的山東大漢共進晚餐。 這位山東客戶為人豪爽,酒量更是驚人,為了賓主盡歡,今晚羅建剛算是豁出去了,大杯大杯的白酒不要命似地往下灌,到最后自己是怎樣回家的都不知道。 只迷迷糊糊地知道被人扶著躺到了床上,有人拿著清涼的濕毛巾給他擦臉,恍惚之間好像回到了當(dāng)初還在水電站里的時候,他跟廖志濤、朱朝盛他們幾個一起吃飯喝酒,一時高興喝多了兩杯,許秋陽也是這樣,嘴里說著一些抱怨的話,可還是會把他照顧得妥帖細致,想著想著,身體便火熱起來。 那雙手給他擦完了臉正要離開,羅建剛突然伸出大掌,那那只纖細的手腕牢牢地握在手中:“秋陽,別走,陪陪我。” 他知道家里還有一大堆的活兒等著她去干,要去收拾碗筷、搞衛(wèi)生,洗衣裳,清理他們這些醉漢弄出來的一片狼藉,不忙到半夜都沒法休息。 可是現(xiàn)在他只想讓她陪在他的身邊,好好地抱一抱她。 羅建剛手掌一用力,董思晴便低呼一聲,撲到了他堅硬的胸膛上,濃烈的男性氣息瞬間就把她籠罩起來,哪怕是喝醉了,在董思晴的心目中,他也還是那么完美,那么讓人心動,讓她能夠心甘情愿地付出一切。 董思晴扔掉手中的毛巾,輕輕地撫上他輪廓分明的下巴,高挺的鼻梁…… 嘴唇一點一點地靠近,心醉神迷地品嘗著每一口他曾今呼吸過的空氣,就快要到了,馬上就能觸碰到那讓她魂牽夢縈已久的雙唇…… 羅建剛猛地睜開了血紅的眼睛,用力一把將她推開:“你想干什么?” 被推開的董思晴楞了一下,隨即很快又像渾身沒有骨頭一般地欺了上去:“建剛,我喜歡你,我喜歡你已經(jīng)很久了,今晚,不管你想要對我做什么都可以……” 羅建剛像觸電般地往旁邊一滾,迅速地坐了起來:“你別說了,今晚是我喝多了,剛才的事就當(dāng)沒發(fā)生過,你快走吧!” 董思晴不但沒有走,反而還一把拉開了自己身上的衣服,露出圓潤的肩膀和如玉的胸膛:“建剛,我還是個姑娘呢,你看看我這個身子,美不美?我這個從來沒有被任何男人碰過的身體,只愿意奉獻給你,奉獻給我最愛的男人,你看看呀,難道你不喜歡嗎?” 羅建剛頭疼欲裂,伸手胡亂在床頭柜上摸到一個陶瓷杯,狠狠地往地上一砸:“滾!” 刺耳的碎裂聲讓董思晴不由自主地后退了兩步,她神色凄婉,眼睛中盈滿了淚珠:“你讓我滾,我不相信,我跟了你那兒多年,難道你對我真的一點感情都沒有嗎?這么些年,你艱苦創(chuàng)業(yè),吃了多少苦,受了多少罪,只有我知道,只有我陪伴在你的身邊,你為了寫一份計劃書熬得三天三夜不睡覺的時候,為了湊齊貨款把身上所有的錢都拿出來,每天只吃一個饅頭充饑的時候,那個女人在哪里?她在家里花著你省吃儉用寄回去的錢,穿著你買的高檔時裝,在享受生活!你為了那個女人,真的完全看不見這么多年來我對你的付出嗎?建剛,我對你沒有別的要求,我不會去跟她爭,跟她搶,我只想你睜開眼睛,好好地看我一樣,真真正正地愛我一次,難道就連這樣一個卑微的要求,你也不能夠滿足我嗎?” 羅建剛閉上了眼睛,聲音冷靜自持,完全聽不出來還有任何的醉意:“滾,不要讓我再說第二遍!” “你,你太過分了!”董思晴再也忍受不住這樣的屈辱,扭頭飛奔而去。 隨著一聲重重的門響,確認她確實了離開了之后,羅建剛伸手捂著額頭,重重地癱在了床上。 沒想到,這個女人,居然一直對自己懷著這種心思,也實在是大意了,差點釀成大錯,今晚要不是及時清醒,要是真的做了什么,他簡直不敢想像,他將以何等面目再去見許秋陽和孩子們,他也完全不敢想象,如果失去了他們,他的奮斗、他的拼搏,他以后的人生還有什么意義! 董思晴這個女人,哪怕是再有能力,再能幫他,也是留不得了。 這一晚羅建剛一夜沒睡,他想了很多很多,他在想,他為什么要放棄安穩(wěn)的生活來省城闖蕩,又是不是在眼前紙醉金迷的生活中丟失了最原本的初衷…… 他最開始的目的就是想要她和孩子們都能過上最好的生活啊,可是當(dāng)他逐漸擁有能讓他們過上最好生活的能力的時候,他是不是已經(jīng)在這條路上漸行漸遠,丟失了幸福的能力? 一夜過去,羅建剛在滿地的煙頭中站了起來,遍布紅血絲的嚴重充滿了堅毅的神色,他走進了浴室…… “讓董副總過來找我一下。”辦公室里,羅建剛吩咐他的秘書。 “你找我?”董思晴很快過來,她化了妝,可還是遮掩不住滿臉的憔悴和紅腫的雙眼。 “你打個辭職報告吧!”羅建剛朝她推過去一個牛皮紙信封,“這里有我親筆寫的推薦信和一個存折,里面是這些年你該得的。” 董思晴不可置信地看著他:“你,你要趕我走?” “走到今天這一步,我也很抱歉,以前是我的疏忽,對不起,但是我必須要給自己和我的妻兒一個交代,我想發(fā)生了這樣的事,對我們大家來說,都很難再相處下去了,這樣對我們都好。這些年非常感謝你的幫助,我相信以你的能力和資歷,不管是到別的地方,還是自己做,都一定能過得風(fēng)生水起的,這筆錢算是對你這些年付出的回報吧,你先看看,如果不滿意,還可以再提。”羅建剛冷靜地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