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6節
遠在省城的羅建剛突然一連打了好幾個噴嚏,許秋陽抱怨說:“跟你說了剛出完汗不要馬上沖冷水澡,不聽吧,看感冒了怎么辦。” 羅建剛揉了揉鼻子:“不是,剛就是鼻子有點癢。” 兩人逍遙夠了,也該回去了,后來許秋陽的x光檢查結果出來,也是沒有任何問題,兩人帶著輕松的心情買了縣城的車票,帶著大包小包從省城買回來的好東西,終于回了家。 日子重新恢復了祥和平靜,鄧淑美找了個機會跟周師傅說了,她這輩子就守著孩子過了,并沒有重新再找人的打算,暗示周師傅不要再在她身上浪費時間,早點找別人去。 周師傅只說尊重她的選擇,從此以后兩人的相處也更為注意避嫌,盡量不惹別人閑話,不過他似乎也沒有再找別人成家的心思,就這么一人吃飽,全家不餓地過著。 一天許秋陽給孩子們洗完衣裳,忍不住抱怨了一句樂樂那孩子可真皮,都不知道她怎么能把衣裳穿得那么臟的,給她洗一次衣裳累得她腰都快要斷了。 這回羅建剛倒是沒說以后孩子的衣裳都由他來洗,而是沉吟了一會兒說:“我聽說現在已經有一種專門洗衣裳的機器,叫做洗衣機,過兩天我去看看,好的話就買回來給你用。” 這個時候的洗衣機許秋陽大概知道一點,以前在外婆家里有一臺舊的單缸洗衣機,放水、排水,每一次漂洗都要人來控制,而且還沒有脫水的功能,洗一次衣服得有人守在邊上大半天,而且還洗得不怎么干凈,比后來的全自動滾筒洗衣機差遠了,還不如用手搓兩把方便快捷。 “不用了,咱家的衣服也不多,不是很難洗,我也就是說說罷了,不用去買。” 可是過了兩天,羅建剛還是專門請假,還借了站里的小汽車去了一趟市里,買回來一臺洗衣機和一個電飯鍋。 這兩樣新鮮東西又一次成功地引起了水電站家屬區的轟動,幾乎所有女人們都來他們家看過洗衣機和電飯鍋了,多神奇的東西啊,臟衣服放進去可以給自己洗干凈,還有那個電飯鍋也是,只要把米洗好放進去,加上水,就不用看火候了,到時間電閘一跳,直接就能吃上香噴噴的熟米飯。 搞得在很長的一段時間里,水電站的男人們天天都被家里的婆娘拎著耳朵念叨:“你怎么不學學人家羅建剛呢,人又能干,工作出色,回到家還天天幫著干家務,多會疼媳婦啊!那洗衣機,你啥時候也給我買一臺回來?” 也有人吃不到葡萄就說葡萄酸的:“我在城里的親戚家里也有洗衣機,人家說了,這玩意兒根本就不好用,洗不干凈不說,還特別費衣裳,一件嶄新的的確良上衣,洗不了兩遍就不能穿了。” 許秋陽可沒有心思去管別人說什么,她最近老是覺得羅建剛有那么點兒不對勁。 且不說他特地去買回來給她減輕負擔的洗衣機和電飯鍋吧,就說他這些天在家里,天天不是修理這個,就是折騰那個,家里的門窗鎖頭都重新上了一遍油,壞了的桌椅板凳竹筐什么的,都被他找出來修理了一遍,就連后院圍著菜園子的籬笆和雞圈,都重新加固了。 一邊弄還要一邊交代,這個東西怎么用,那個東西怎么保管才好,言行舉止處處都讓許秋陽覺得,他好像就要離家遠行,所以要把樣樣都交代好似的。 在羅建剛數次欲言又止之后,許秋陽終于忍不住問:“你是不是有什么事要告訴我?” 羅建剛猶豫了一陣,終于開口:“秋陽,我想辦理停薪留職,去做生意。” 這個想法其實是在上次他們去省城旅行的時候就已經萌芽,改革開放以后,省城處處都發生了極大的變化,也讓有心人從中看到無數的商機。 從省城回來以后,羅建剛想了好多天,也開始通過各方面的渠道去了解這樣做的可能性,結果他越想越覺得此事可行,而且機會難得,機不可失失不再來。 之所以久久沒有提出來,那也是因為顧及著許秋陽,他一向知道她這個人向往的就是現在這種平淡安穩的生活,對大富大貴沒有什么野心,而且她對水電站的感情很深,可以看得出來,她是很愿意兩人一直在這里工作生活一直到老的。 而且他一旦停薪留職,那整個養家的重擔就都落在了她一個人的身上,孩子們又都還小,她又要忙工作又要照顧家庭,想想都覺得太對不起她了,而且他要創業的話可能需要把家里的積蓄都拿出來,也不知道能不能成功,甚至不知道什么時候才能賺回錢,萬一家里再出了什么事,叫她一個人怎么承擔。 在旁人看來,如果一個人在原來的地方混不下去了,奮起一搏去做生意,那還叫做背水一戰,勇氣可嘉,可是對他羅建剛來說,卻是閑著沒事瞎折騰了。 要知道他現在可以算是前途一片光明,彭站長下半年就要退休了,羅建剛是炙手可熱的接班人選,一旦彭站長退下來,他妥妥的就是白龍灣水電站最年輕的站長了,就是在整個供電系統來說,都算得上了年輕有為,今后的前途不可限量。 別人都說,他要是這么一直升上去,以后能當上供電局長也不在話下的,他這么一搞停薪留職,就等于是自己把自己的前途給切斷了。 羅建剛怕許秋陽會接受不了。 作者有話要說: 預告一下,本文寫到本月底就完結了。 這篇文足足日更了一個學期了,想想也是挺不容易的,所以七月份我要好好地浪一下。 不過請大家放心,我會盡快收心回來好好準備新文的,爭取能在暑假過完之前開文哦! ☆、第118章 離 正因為如此, 羅建剛許久都沒有下定決心, 也一直沒法子開口跟許秋陽提出這件事, 直到許秋陽主動問起, 話趕話這才說了出來。 許秋陽并沒有他預料中的激動, 而是沉吟了一下,認真地問他:“你是真的想做生意?” 羅建剛點點頭:“雖然留在水電站里前途也是不錯,可是這種一眼就看得到頭的日子過得也實在是沒什么意思,我,我想去試試。我也知道, 這么做確實有點對不住你們娘幾個……” 在這個時候,雖然也出了一些什么萬元戶之類讓人羨慕的人家,但做生意當個體戶,那都是實在沒有辦法了才會去博一把的, 要能端上個鐵飯碗誰不愿意去端啊, 更何況還是羅建剛的這種情況, 不說別人怎么想, 就連他自己都覺得自己會有這樣的想法實在是有些離經叛道的。 只是某些想法一旦在心里萌芽,不去做一點什么的話, 始終會覺得心有不甘。 不過許秋陽的想法自然是與這個時候大多數人是不一樣的, 她自己雖然沒什么大志向,愿意偏居一隅, 甘于平凡地過著平穩安靜的小日子,但是她也明確地知道,這是一個充滿了變數和機遇的年代, 也是一個千載難逢的好時機。 她家羅建剛,他是那樣的聰明能干又野心勃勃,根本就不應該被僵化的體制束縛一輩子,他天生就是站在時代浪潮上的弄潮兒,正應該順應時代的浪潮乘風破浪,打拼出一番屬于他的未來。 許秋陽笑著捂住他的嘴:“別說什么對得起對不起的話,我和孩子們你不用擔心,只要是你自己想好了,那就去吧!” 羅建剛驚訝萬分:“你真的不介意?” “我真要說我介意,還能攔得住你不成?就算真攔住了,十幾二十年后你后悔了,我也賠不起你這大好的青春年華啊!關鍵是你自己要想好了,要是創業不成功,回來以后你這到手的站長位子可就長翅膀飛了,說不定還得在這水電站里碌碌無為地混一輩子,你會不會后悔?” 羅建剛說:“那你呢,如果我真的一無所有地回來了,你會嫌棄我嗎?” “當然會嫌棄呀,如果你真的什么都沒有了,那我就把你一腳踹了,再找一個老實本分,又能賺錢的,一起好好過日子。”許秋陽瞇著眼睛促狹地說。 羅建剛猛地撲上去,把她壓在身下:“好啊,你居然當真敢嫌棄我,看我不好好教訓教訓你。” 許秋陽還在不要命地火上澆油:“那你得趕緊欺負啊,說不定以后就沒有機會了。” 羅建剛二話不說,行使起自己作為丈夫的權利來,鬧出了好一番響動,幸好樂樂今天一早就在哥哥的房間里睡著了,不然依著她多管閑事的性子,早就沖進來保護mama了。 良久以后,一臉心滿意足的羅建剛摟著許秋陽,喃喃道:“其實上次在省城的時候,我就在想,總有一天,我也要讓我的妻子兒女們過上想要什么就有什么的好日子,咱們家也要住上城里的大房子,漂亮的衣裳首飾看上就買,新奇的海鮮、水果,想吃多少就吃多少,他們都說省城的教學條件好,往后咱們的孩子也要上省城去念書,跟城里的孩子一樣,去學畫畫、學跳舞,等孩子長大,咱們兩個老頭子老太太,就打扮得體體面面的,去聽音樂會,我知道你愛這些的,雖然你從來都不說,但我知道,你天生就是該過這樣日子的人。總有一天,我會讓你們過上這樣的好日子的。” 許秋陽把頭靠在他結實的肩膀上:“嗯,我和孩子們都等著這一天呢!” 羅建剛停薪留職這件事是悄悄地辦的,大伙兒都不知道,彭站長正式退休那天,在飯堂辦了幾桌酒宴,大伙兒都去給他送行,也都沒人看出來羅建剛早已收拾好了行囊,準備第二天就要走了。 第二天,上面派下來的新站長走馬上任,召開職工大會,職工們這才沸騰起來,說好的羅建剛當新站長呢?怎么一言不合就換人了? 得知了事情真相的楊雪珍忍不住沖進許秋陽的家里:“你怎么能讓他就這么走了?” 許秋陽反問她:“不然呢?” 楊雪珍一臉痛心疾首:“你知不知道,外面那個花花世界,你讓他出去了,他被外面的野花撩花了眼,還會記得你這個家里的黃臉婆嗎?” 許秋陽“噗嗤!”一笑:“怎么,你覺得我已經變成黃臉婆啦?沒有吧?”說著她還一邊照了照鏡子,“我覺得還挺好的呀!好啦,我對他有信心,也對自己有信心,他不是那樣的人。” “可是那也不能放著好好的站長不當啊,多少人一輩子都爬不到這個位子上啊,別人不說,就說我們家廖志濤,你看看要是給他個站長當當,他還不早就屁顛屁顛滾上去了,你們倒好,說不要就不要了。那現在他出去了,家里就靠你一個人撐著了?” 許秋陽說:“嗯,我現在工資也不低,養活兩個孩子,還是不成問題的。” “可萬一他要是在外面混不出個名堂來呢?” “那就回來唄,不是辦了停薪留職嘛,工作總還是有的。”許秋陽輕描淡寫地說。 “真是拿你沒辦法,好吧,你愛怎樣就怎樣吧,以后有什么事別來找我們哭就行了。”楊雪珍恨鐵不成鋼地說。 新來的站長宋勵飛,也算得上是年輕有為,年紀比羅建剛大兩歲,也才三十出頭,長得也是一表人才的,據說來頭還不小,是市供電系統某位領導的親戚什么的。 具體情況許秋陽沒有多打聽,反正不管新來的領導是誰,作為一個辦公室主任,她的主要任務都是好好陪配合新站長開展工作。 楊雪珍比較八卦,把人家的家庭底細也打聽出來了,跟許秋陽閑磕牙:“我聽說他是那個什么大學畢業的,名牌大學啊,當年他還有個妻子,也是他的大學同學,人長得好看又能干,郎才女貌,羨慕死人了。” 見楊雪珍說得一臉向往,許秋陽不免好奇地問:“那現在呢?”因為新站長來的時候,是她幫忙安排的宿舍,當時宋站長就說他單身一個人,不需要住家屬房,給他安排一個單身宿舍就行,所以許秋陽很好奇,他那個好看又能干的妻子呢? 楊雪珍嘆了一口氣:“可不是天妒紅顏唄,生病,得了癌癥,過世了,好些年了,宋站長都沒有再娶,也是一個癡情種子。” 真是了不起啊,還天妒紅顏,一向大大咧咧的楊雪珍居然都學會說成語了,許秋陽真沒想到,這個宋站長初來乍到,就以一個情深似海的形象獲取了水電站職工們的愛戴。 “不過我看他給我們當這個站長也當不了多久,也就是來鍛煉一下,很快就能往上升了,你們家建剛幾年之后回來說不定又正好輪上他了。”楊雪珍想了想又補充了一句。 “這些事情可輪不到咱們說的,反正宋站長在職一日,咱們就好好地配合他的工作就行了。”許秋陽笑了笑說。 宋勵飛大概也知道一些這個站長的位置本來是應該給他們水電站一個叫羅建剛的人的,雖然他知道并不是自己占了別人的位置,但是對于那人的妻子,現任辦公室主任許秋陽,他還是有點擔心,對方會不會對自己有些抵觸,從而不好開展工作。 沒想到許秋陽對他是真的完全沒有任何芥蒂,全心全意地幫助他熟悉水電站的情況,無條件地配合工作,他能夠在短時間內順利勝任這個站長的工作,與爽利能干的許秋陽脫不了干系。 為了表示感謝,一天下班后,宋勵飛開口:“許秋陽,這段時間辛苦你了,要是不介意的話,我今晚想請你吃個便飯,聊表謝意,你看怎么樣?” 經過這一段時間的相處,兩人之間也熟悉了起來,說話之間不再拘謹,許秋陽眨巴一下眼睛:“你請我吃飯我倒是不介意,不過就你那單身宿舍,我實在有點懷疑能做出什么好菜來啊?要是去飯堂吃的話,那也體現不了你的誠意啊!” 宋勵飛失笑:“那你的意思是……”按照他的本意,還真是想讓飯堂的大師傅炒上兩個好菜宴請許秋陽的,可是聽她這么說,好像也有一點道理。 “要不這樣,今晚你來我家吃?” “那怎么好意思?本來是說我請客的,反倒變成去叨擾你了。” “那有什么,反正我家里還有兩個孩子,也是要做飯的,別說誰請誰這些客套話了,只要你別以為我是故意在拍你的馬屁就行,你一個人來到咱們水電站工作也不容易,今晚我親自下廚,讓你也體會一下家庭的溫暖吧!” 宋勵飛也是個爽快人:“也好,那我就不客氣了。” “有什么好客氣的,家里沒什么好菜,你別嫌棄。” 水電站就這么丁點兒大的地方,人們除了上班下班,也沒什么好消遣的,自然特別關注別人的八卦,一有點兒什么風吹草動,馬上就能傳得人盡皆知。 新上任的站長宋勵飛到許秋陽家里吃飯的消息,沒多久就全站的人都知道了。 對許秋陽他們一家人,站里許多人的心思都是挺復雜的。 縣長的兒子兒媳婦,年紀輕輕就一個是辦公室主任,一個是站長接班人,這些都是羨慕都羨慕不來的。 他們家還是全站最早買電視、最早買洗衣機的人家,而且還夫妻恩愛,羅建剛疼媳婦也是出了名的,不知道讓多少人眼紅眼熱。 現在羅建剛連站長也不當了,一個人跑出去闖世界,別人嘴里雖然都說將來肯定能有大出息,可是實際上有多少人其實是存了冷眼看熱鬧的心思呢? 有些齷蹉的心思藏在心底不能言諸于口,可并不代表就不存在了,有些男人看不慣羅建剛春風得意,自然會希望他創業失敗,落得個灰溜溜地滾回來的下場。 而有些女的自己生活不如意,也看不得別人夫妻和睦,平日里也免不了會說一些這夫妻長久分離,肯定免不了會有第三者插足之類的酸話。 這段時間由于工作的關系,許秋陽和新來的宋站長走得比較近,本來就有了風言風語,這次宋站長居然跑到許秋陽家去吃飯,這閑話就更傳得有鼻子有眼了,說什么親眼看到,宋站長一進門,許秋陽就把大門給關起來了,孤男寡女、**什么的,說這些話的人似乎都忘記了,人家家里還有兩個半大的小孩子呢! 楊雪珍無意中聽到這些閑話,氣呼呼地跟許秋陽說了,許秋陽不在意地笑了笑:“清者自清,咱們自己身正不怕影子斜,別人愛說什么就由他們說去,我們不聽就好了,為了這些事而氣壞了自己,多不值當啊!” “你就不怕羅建剛聽了這些話懷疑你?”楊雪珍著急地說。 “他要是真的這么信不過我,那也不用當我孩子的爸爸了!”許秋陽輕描淡寫地說,她自詡跟宋站長清風霽月,坦坦蕩蕩,絕沒有不可對人言的地方,別人說些什么閑話,她也根本不放在心上,畢竟看不得別人好的,也只是一小部分人而已,水電站里大部分人都還是比較友善的,她不可能為了那一小部分歪心思的人影響了自己的正常生活。 “你可真行!”楊雪珍對她伸出了大拇指,“我這輩子誰都不服,就服你啊!” 羅建剛身上帶著家里大部分的繼續,只身一人來到省城闖蕩,剛開始的時候,要說不艱難,那也是假的,身體上的苦累還在其次,最難熬的是一個個孤枕難眠的漫漫長夜,想許秋陽,想念一對兒女,想得輾轉反側。 但是再想念,第二天也還是要一大早爬起來,繼續去奮斗。 最快活的日子,莫過于一個月一次回家看她們了,哪怕自己平時舍不得吃舍不得喝,一分錢恨不得掰成兩瓣花,但回家的時候,他總是舍得大把大把地花錢的。 商場里最時新的裙子是買給許秋陽的,嘉嘉喜歡看書,就去書店里給他挑兩本好書,再給樂樂買點兒縣城里看不到的新奇玩具。 至于那些新鮮的新奇水果,他自己是舍不得吃的,但買給孩子們吃,卻一點兒也不吝嗇錢,又黃又大的芒果,紅艷艷的荔枝,不要錢一樣地買。 還有一種渾身是硬刺,聞起來味道也很臭,像西瓜那么大的果子,那水果店的老板見羅建剛買東西那么大方,一直不遺余力地向他推薦:“你別看聞起來這味道不太好聞,吃起來可好吃了,而且特別有營養,人家說一個榴蓮三只雞,在外國,女人家生完孩子都不吃雞的,就吃這個補身子。” “真有那么好?”羅建剛有點心動了,要真的那么有營養,買個回去給許秋陽補補身子也是好的,她在家里天天為了兩個孩子cao勞,別的女人到了這個年紀都開始發福了,就她還是那么瘦,早就該好好補補了。